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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一、如今



                                            啊啊,吼一声,开新文了,踩啊踩啊!

        我本来是换了内容,保留了主角名字的,但一个朋友跟我说,让名字也换掉,所以我连名字也换了。

        就当是一个全新的故事吧。

        或许这个故事依旧不好,但我想,我是在付出感情来写的,这次一定会坚持。

        对各位追前文的亲们说声对不住,那个景依的文我会在调整后重新发的,小新给各位鞠躬,对不住啦。我叫洛心,渺小的不能再渺小,扔到千万人口大都市里根本找不到半丝痕迹。就如同卢姐今天骂的那样,你得瑟个什么,不就是个给人写个审计报告的写手罢了!人家花钱请你来,让你这么些就怎么写!不就一个固定资产少提了点折旧吗?

        是啊,人家花钱买的不过是那个会计事务所的章,买的不过那个注册会计师的签字,你那么认真干什么?晚春的季节里,还有丝凉意,冰冷的水浇在□□的肌肤上,引起阵阵的酥麻,冰凉地皮肤上泛起一层细小的鸡皮疙瘩。我就这样在浴室里,任冷水浇透全身的神经,或许只有这样才能更清醒一些。

        “咚咚”的敲门声,惊醒了我。江知痕不耐烦的声音响起,“洛心,你电话!吵死了,看会书都不能安宁!”江知痕是我认识六年恋爱三年同居了一年多的男友。

        不满的嘟囔透过浴室薄薄的门板钻入耳里,我无声地叹了口气,飞快地擦干身子,穿上睡衣出了浴室。手机铃声依旧疯狂地叫着,我拿起一看,是顾念虹,刚想接她已经挂断了,不由向躺在床上看书的江知痕说:“是念虹,你就不能替我接一下?”

        他眼皮都没抬一下,“吓,我是谁啊,哪里敢接你的电话?”阴阳怪气的声音让人很是厌烦,“前几天不过替你接了个电话,就跟我闹得天翻地覆的,这会又说嘴了?”

        “这是念虹的,我什么时候说你不能接了?你还有脸说那天的那电话,你是怎么跟人说话的?”相处太久,早已不会隐藏情绪,想起那天他替我接了一个男同事的电话,后来同事跟我描述的他的追三问四,我的声音就不由高了起来,“手机上有来电显示,你不会看不会分辨什么电话可以接啊?顾念虹是我最好的朋友,跟你也算是朋友了,不过接个电话你啰嗦什么!”

        江知痕放下书,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哟,今天这又是怎么了?好好的又冲我发火来了。你这话说的怪异,她算我哪门子的朋友?不过是你洛心最好的朋友罢了!”说着又装作大度地摆手,“算了,我懒得跟你计较,我还要看书了呢,再过几个月要考试了,到时候考不过别怪我说都是因为你天天闹的!”

        怒气从心底蔓延到脸上,我只觉得脸火烧般腾热起来,所里受气,回来累的半死从来得不到他半句好言好语,却只会一味的挖苦讽刺,还不能丝毫的反驳,只要一说话,他就能扯到影响他看书,影响到他考试的大纲领上去,仿若九月他注会最后两门财管和税法过不去,那责任全都是我洛心的!我看着他一脸的不耐烦,强自忍了忍,出房间到客厅,给顾念虹打电话。

        “念虹,怎么这么晚给我打电话?”我回来都十一点了,这会总有十二点多了吧,“不会又跟杨宇庆吵架了吧?”

        “我懒得跟他吵。”顾念虹是个很大度的那种女孩,但此时的语气一点都没有以前的轻快,而带了一种淡淡的忧伤,从一年多前她被迫跟杨宇庆结婚那日起,她就一直这样怀着忧伤和绝望一日日的过,我也已经习惯。虽然我们认识了十几年,虽然我们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虽然我为她心痛,但是我也无法分担她的悲伤,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自己的无奈。

        “那怎么了?”我尽量放低了声音,怕吵到江知痕,不然一会打完电话,他自己看不进书,肯定埋怨是我吵到了他。

        念虹叹了口气,很有种幽怨的味道,“洛心……”她欲言又止。

        “到底怎么了?”我皱眉,心底有些着急,提心赶紧问,“没吵架,你又胡思乱想了?”

        “不是。”念虹的声音真的很轻很淡,那种漂泊无依的感觉让我浑身都不舒服,“……那个,高中时的程海云,你还记得吗?”

        我提起的心骤然跌落,慢慢地靠到沙发上,强作镇定地笑笑,“记得,怎么了?很多年没有他的消息了。”

        “他……他走了。”

        跌落的心掉进僵硬的冰块上,发出“咚”的一声,“走、走是什么意思?”

        “就是死了。”念虹的声音已经有了丝哭腔,但是我知道她没哭,是的,她跟我一样,再大的痛苦,也绝不会哭,只会那样轻轻含着泪,倔强地把头抬高,只会笑着说,“风迷了眼睛”。

        我瞪大了眼睛,仰头,把头靠到沙发上,“死……了?”声音里有丝无法抑制的颤抖,手也开始颤抖。

        “是的,死了。”念虹的声音已经恢复了正常,“去了天堂,可能会更幸福。不知道天堂到底什么样子。心心,你也好奇是什么样子吧?等哪天我高兴了,去看看,回来告诉你。”

        她居然已经在笑了,这样玩笑般的话在她嘴里说出来丝毫不像笑话,却更像寒风呜咽,就跟她的心一样,早已埋葬在这段无望的婚姻里了。

        “念虹,别这样。”我强自忍着眼角的酸痛,“你别吓我,他到底怎么了?怎么会这样?”

        “嗯,是陈耕升刚才打电话告诉我的,他不敢直接告诉你。”念虹用正常点的口吻继续说:“你知道的,他一直在海里打渔,这么多年都不肯回来。所以,就那样简单,渔船翻了。”

        就那样简单。我脑子里重复着念虹这句话,连句再见都没有说,机械地放下了电话。

        心已经失落,根本不用找回,我已经麻木,仰头看着洁白的天花板已经有一些细小的裂纹,白色的吸顶灯里发出白茫的光线。

        “你看什么?还不睡觉,都几点了?”

        江知痕的声音打破了我的沉寂,茫然地坐直,“……就睡了。”

        “咦,你哭了?”江知痕俯下身子细细打量着我的脸,“这是怎么了?我还没怪你打扰我看书呢,你居然先哭起来了。今晚可是你一回来就乱发脾气的。”

        “我没哭。”我胡乱地抹了把脸,“你值得我哭吗?”

        “呀,听这话什么意思啊?难不成巴不得我死,替我哭几声?”

        我一听“死”字,心就开始绞痛,咬了咬牙,“你少话里挑刺,我什么时候说想你死了?”

        “还说没有!”江知痕冷笑,“明明哭了,那你为什么不肯承认?难不成又想起什么旧情人或新情人的了?”

        “江知痕你有完没完?”我的耐性已经全部耗光,“你还是个男人嘛,天天在家没事干,感情就琢磨这些个了!”

        “看看,说真心话了吧?嫌弃我找不到工作?”江知痕又开始满屋子乱转,胡乱地用手指指点着我,“我不是为了你,能丢了工作吗?能到现在还没找到工作?能今天出去应聘又被人奚落吗?”

        我气急,反而笑,“是是,都是我的错,我害得你丢了工作!我不对,我对不起你,我……”

        “你少说反话!”江知痕冲到我面前,“我就觉得今天晚上回来不对劲,我说呢!嫌弃我就说实话,我江知痕还不至于这么没出息,仰你鼻息过日子。”

        我继续笑,不过已经没有丝毫的装腔,“是,你有本事,是真男人,有大本事,不用仰仗我,将来会成为顶级CFO的潜力股……”

        “滚!”他的脸已经铁青,暴躁地骂了一句脏话。

        “好,我滚。”我继续冷笑,起身回房间胡乱地抓了衣服就换。

        江知痕就那样脸色灰暗地靠在门边看着我,我也不看他,抓了包就出门。

        “这么晚,你哪里去?”  经过他身边的时候,他伸手抱住了我。

        我扯他的手,“你不是让我滚么,我滚出去,你就可以安心看你的书了,这样就不会说我影响你考不上注会,影响你找不到工作,不是吗?”

        江知痕却更用力地搂住了我的腰,在一米八几的大个子面前我毫无挣扎的余地,“心心,你别这样老跟我对着干,我刚才是有些冲动,今天去应聘又被拒了,我心情不好。”他的情绪变的还真快!

        “你心情不好,我心情就好了?”因生气声音有些尖利,这样的戏码又上演了吗?但是今晚实在没有心情跟他闹腾,我拿包角狠狠地磕到他的手上,他的手吃痛松开,我趁机脱身,向门口走去,“你别拉我,我出去透透风,不想跟你继续吵。”

        他跟了过来,却没有再拉扯我,我知道他一定又用那种幽怨的眼光看着我。只是,我真的不想理会。

        走过爱情萌动的青春痴狂,随着年纪的增长,渐渐忘却了爱情的滋味。不过在行走间,偶尔会孤寂,因此会遇到某个人,淡然的顺眼,或许是爱,一起相偎,一起走过,一起安慰。时间久了,淡淡的爱变成了熟悉的亲情,亲情太久,便会麻木。麻木之后,总伴随着无尽的争吵和烦躁。有些人在争吵中慢慢平和,因此牵手一生,有些人便在烦躁后彻底远离,又各自奔向未知的世界。我和江知痕,就是这样处在争吵和烦躁中的那两个,不知道未来。吵架,已经让人乏力,甚至无望。

        晚春的风暖意融融,已经碧青的叶子在夜幕中阴郁摇曳,心口依旧是沉甸甸的纠缠,不知道此时自己该关注什么。

        清冷的路上偶尔只有几辆晚归的车呼啸而去,晕晕点点的路灯拉的人影子孤寂悠长。迎面走过一对年轻的男女,依偎着嬉笑擦肩而去。年轻的身影,轻快的步伐,亲密的交谈,年轻的萌动,就跟老电影一般在眼前交错着。

        记忆中程海云的脸那样年轻干净,如朝霞般曾经照亮着每个人,却在最后又如晚霞般孤寂拉长最后一条淡淡的晕黄色彩,落入沉寂的暗夜里。我努力睁大眼睛,却怎么都寻找不到他羞涩的眼睛。曾经不理解的脸红,曾经以为是害羞的躲闪,曾经理所当然享受的照顾,曾经意气风发的少年,就这样随着一句“走了”而坠落这茫茫尘世。

        我干脆不走了,坐在路边的花圃边,看着城市里的光影交错。眼睛酸痛着,却没有眼泪,我依旧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切,高楼,马路,车辆,灯光,树影……摸着胸口,有力跳动的心脏,依旧活跃着,没有因为伤痛而有丝毫停止的迹象。我无法想象,那张年轻的带着朝霞色彩的脸,冷寂地落入冰冷黑暗的大海,无力脆弱,那会是什么样子?

        程海云,天堂是什么样子?你在天堂还好吗?我仰头看着天空,城市的污染早已遮掩了点点星光,我再也找不到你曾经指给我看的北极星的位置。星空不再,物是人非,原来就是这个样子。天堂的你,是否依然微笑,或是悲伤?

        曾经的伤害,曾经的爱恨,你是否还记得?

        眼底的酸痛越来越严重,心口如压了千斤巨石,连呼吸都渐渐紊乱。

        耳边依旧有那对年轻男女亲密的笑声,眼前的光影渐渐朦胧,思绪慢慢拉回到久远的回忆里,视线渐渐模糊,脑子却越来越清醒,

        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一阵清透的歌声,“那片笑声让我想起我的那些花儿/在我生命每个角落静静为我开着/我曾以为我会永远守在他身旁/今天我们已经离去在人海茫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