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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十五、如今



                                            改了一处前后不能呼应的地方,没更新。“老马,我突然想唱一首歌。”我的脚已经完全恢复了,只剩下些隐隐的痛依旧残留在记忆中,就如同那个夏天一样,除了那一幕的记忆,我再也记不起那种疼痛的感觉。

        “嗯,你唱。”

        于是我真开始唱了,多少年来一直五音不全,从来不敢唱歌,更别说记得歌词,可这一刻,我的脑子却这样的清晰现出张雨生那首《大海》。

        “从那遥远海边慢慢消失的你本来模糊的脸竟然渐渐清晰

        想要说些什么又不知从何说起只有把它放在心底

        茫然走在海边看那潮来潮去徒劳无功想把每朵浪花记清

        想要说声爱你却被吹散在风里猛然回头你在那里

        如果大海能够唤回曾经的爱就让我用一生等待

        如果深情往事你已不再留恋就让它随风飘远

        如果大海能够带走我的哀愁就像带走每条河流

        所有受过的伤所有流过的泪我的爱请全部带走”

        我唱的很大声,也很陶醉,听不见自己时而变调的歌声,听不见旁边已经有人忍俊不禁的大笑,听不见海浪的滂湃,只有那深藏的情感在心口慢慢溢出,藏在声音里,久久不去。

        马维彦一直坐在我身边,直到我唱完,才轻笑一声,“洛心,你唱歌实在不怎么样。”

        我居然没有酸痛的感觉,挑眉跳起来,“我高兴,歌在心中,人在心中,就是永恒。”

        马维彦连忙点头,“对,一切美好留在心中就是永恒了。你唱的虽然跑调,但很有感情,我想那个叫程海云的朋友,会听见你的歌声的,他也会有新的生活,有新的幸福,所以,洛心你也该启程寻找幸福了。”马维彦站了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沙子,“明天就回北京吧,跟江知痕好好谈谈,能在一起就该珍惜。”

        我也站起来,使劲拍了拍身上的沙子,点头:“我知道了,老马,你也是。要珍重。”

        “哈哈,会的,说不定明年你就能看见我的娃满地爬了呢!”

        “切,别过几天告诉我,娶了个东北大妞,天天举着红手帕扭着秧歌乐哉乐哉了。”

        “洛心,这话老哥我爱听,说不定还真是真的呢,到时候一定会请你看我们夫妻二人转去。”

        我和马维彦就这样一路笑着离开沙滩。草草地在他跟人合租居的屋子打了个地铺,他睡地上,我睡床上,凑合了一夜。那天晚上我睡得异常安宁,这些日子回荡在脑子里海云的悲伤,渐渐的淡了,却剩下那些充实的明媚的笑。梦里,我仿若见到了海云依旧羞涩的脸,对着我摇头,“洛心,我是自己选择的路,你不要怪自己,我们没缘分,就这样。以后常联系。”说完他还保证似拍了拍我的头,“我过的很好,你也要过的好。”

        我骤然从梦中惊醒,坐了起来,窗外已经是阳光一片,我悄悄起身,拉开半边暗绿撒花的窗帘,阳光就那样扑了进来,钻入我的眼睛,我不由眯上了眼睛,慢慢适应了光线,窗外慢慢的绿便溢满我的视线,大片的草地,浓郁的棕榈树,各色的树木,把整个城市装在一片绿色中,满目都是阳光和希望,连远处的海面都异常的温柔,白云、蓝天、大海练成一片,组成一道绝美的风景线。

        “很漂亮吧?”马维彦也醒了过来,起来走到窗边,伸手彻底将窗帘拉开,“以前每天早上我跟夏颜都会起床先站在这里看一会风景,那时候这个房子还没跟人合租,就住我们两个,我就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来经营。终于有一天,夏颜不跟站在这里跟我看阳光,树木,大海了,她说,她要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家。我想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或许她也是对的,所以我不怪她。”

        我靠在窗边的墙上,“风景是一样的风景,可看到的人心情都不一样,老马你能这样想就好了。毕竟夏颜跟我们都是朋友,其实我很不想你们闹翻,这样将来大家很难面对。爱人啊,毕竟爱过,怎么能成仇人呢?”我苦笑,说别人容易,自己就难了,“我真该好好想想了,未来在哪里。”

        “嗯,那你今天就买机票回去吧,我也不能多陪你逛了。”马维彦抓了抓头发,“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了,丫头你也不能在我这里呆太久了,我们是永远的朋友不是一生一起的那个人,可是江知痕才是你日夜面对的那个。所以,丫头有时候别太固执,给男人一点信心和希望。我希望今年能听见你的好消息。”

        “行,会有的。”我爽快点头,“丫的,我就不信不能拐个男人结婚。”我故意高调地骂了一句。

        马维彦果然哈哈地笑了,我们望着对方,笑够了,便依旧背了来时那个包,向机场奔去。

        路上我本想给江知痕打个电话,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打,或许能给他带一个惊喜。

        生活总是充满许多的不如意,即使平淡到左右手的爱情,也要继续。其实我和江知痕的故事里,自己也负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我走出机场,钻进大巴车,戴上一副墨镜,用褐色的眼光看着那些飞闪而过的景色,树木,高楼,平房,荒寂的土地,飞驰而过的车,懒洋洋的阳光,已经开始有些温热的风,开着窗户,从窗外挤进来,铺满整个车厢。车上的人都很安静,或闭目养神或像我一样望着窗外,是归来或初到?来这个城市多少年了,摊开手指,正好是五指的数字,久吗?不知道,只是有种渐渐麻木的感觉。

        我想了一下,先回了顾念虹的宿舍,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然后才回我和江知痕住的地方。城市的北边,几乎边缘的地方,那里有密密麻麻的住宅区,那里的房子很大,也很便宜,我们一起在那里住了一年多。想来还是温暖居多。

        我想有时候幸福,还是需要宽容和理解来共同创造的,我和江知痕是该好好谈一谈。从来没有一刻有比我现在更迫切想见到他,想……结婚。

        走的太久,活的太累,即使见到了大海,即使忘情一哭,一切不过是过眼烟云,我终须回到了现实,我终须要舍弃背负在心灵的负罪,而活着。

        海云,朱攀,青春,少女,回忆,便成了一副美丽的画,而不再是片荒凉的让人不肯涉足的遗恨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