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收拾好这些，弄点儿吃的给你送去，可好？”
玉丫头是园子里最伶俐的，若不是张的不好看，想必也难免堕落，柳妈妈很器重她，我也尊敬着，毕竟，是她提议带我回来的，如果不是
她，我大概已经冻死了。不过，她若没有带我回来，或许就不必担心……
“多谢玉姐姐了。”我转身走了，其实还是知道的，玉丫头心肠到是好，可这么殷勤的给人做事却是想讨些打赏，她已经十六了，还没有
存够银子给自己赎身，只能讨好那些姑娘们，勤快些捞点儿小东西，好尽快离开这里。
不多久她带了绿豆糕和龙眼包来，怕我不好下咽，还端来了些红米粥，真是难为她了，明知道我身上没什么值钱东西，还是准备齐全了才
来。
“矜柔姑娘等久了吧！绿豆糕没有人动过的，龙眼包是让厨子给你现做的，红米粥是剩下的，但是给你热了，将就点先吃着吧！不够了再
给你拿些。”玉丫头笑着说。
我转身在衣橱倒数第二层的里衣下，拿出一个小小的银戒指，在手中看了半晌，递给她：“玉姐姐，妹妹没有什么金贵东西，这戒指是紫
夕姑娘拿来给我的，若不嫌弃，您拿去吧！”
“这可不成！你还没有“出阁”，攒些小东西只够自己零用，我可不能拿！”
“姐姐说的哪里话！”我把戒指塞在她手里，握紧了说：“快拿着吧！凑够了，好赎身子，这戒指虽不值什么钱，也是妹妹一番心意，当
初若不是您让紫夕姑娘带我来，恐怕自己的命就没啦！我还没有给您谢过呢！这戒指虽拿不出手，可也能换几个碎银子，等我出了阁，有了银
子，分给姐姐些，也当谢过！”
“这是怎么挡子事儿呀！不行不行！你若说这个，我就更不能拿了，这儿也不是什么好地方，当初留你，我也只是个半奶的娃儿，看你张
的讨喜，才想带回来奶着，反倒害了你呀！”玉丫头把戒指攥的死死的，却这样说，还来回推辞，我赶紧接话：“姐姐若不收下，让我怎么吃
下这些饭菜？快！别给人家看到了！”
玉丫头寻思了下，唉了一声，便把戒指塞进腰带里的暗兜。
我愣着看了那装戒指的暗兜，只是一下，回过神来说：“姐姐快去忙吧！想必妈妈已经回了，找不见您，又要急了。”
“那……那你若是有事儿，来前院找我吧！我要给海玫净身，她今儿个就“出阁”了，呵呵！”说完她便一脸笑容的走了……
这顿晚膳，更难下咽……
【第三章妆变】
紫夕来找我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
“矜柔！你猜，谁买了海玫？”她一脸兴奋的说。
我摇摇头。
“是唐家三公子呢！没想到海玫那么好命，唐公子仪表非凡，还年轻，海玫也卖了个好价钱呀！八百两哪！真是运气好。”
“是啊……”我笑着说。
“走，咱们去前院，今天不仅能看海玫，还能偷看唐公子呢！呵呵！”
“等一下。”我说。
“怎么了？”紫夕停了下来，看着我。
“我……我不想去。”我胆怯的看着她，小声的说。
“不去？怎么能不去呢？都说好了的！”
“逛了一天的集市，现在有些困。”
“答应我去看的，你怎么能说话不算呢！”一边说，一边拉我白皙小巧的手。
“可是……我累了呀！”
“不管不管！再不跟我去，我就揍你！”
我看着她威胁的眼，和举起的拳头，还是妥协了。
我们来到前院，唐公子出手阔绰，买了独房。
紫夕搬来一块大石头，给我垫脚，她个子高，用不着。接着她在窗纸
上戳了两个窟窿，便有一阵花香透出，我们猫着身子，看了。
平常经过前院的时候，也就是听到那模糊的呻吟声，看到的，也是透过窗纸那模糊的身影。现在清清楚楚的画面，让我感觉匪夷所思，我不知道看似欢娱的场面，会让海玫如此痛苦。
海玫十四岁，身子长的很好，看来柳妈妈找人“调教”的不错。
唐公子把她放在桌子上，并没有到床上去，从窗户上的小窟窿看进，望不到唐公子的脸，只能看到正面的海玫，她未着半屡，光溜溜的坐在桌子上，一只腿踩着桌子的边缘，头高昂着，却不是骄傲。嘴里若有似无的喘息声，诉说着她的快活，可隐约的痛苦表情又代表着什么？
唐公子从她腿间抬起了脸，一根银丝还在他嘴边，果然是个俊俏公子。我记得见过他，园子里有两个姑娘的初夜，都是他买的。
唐公子换了海玫的姿势，把她抱下桌子，轻轻的让她脚落地，还好，是个知道疼人的男子……
接着海玫转过身，趴在桌子上，唐公子站在她身后，深吸了一口气，温柔的对海玫说：“可以吗？”
海玫轻皱眉，片刻后点点头。
“啊！！~”
……这声叫喊我永远都不会忘。
“哼！”紫夕轻蔑的冷哼了声，我不明白的看她，她却说：“一点都不好看，你不知道啊，上次玉锦“出阁”的时候，叫的可好听了！你看看她，一脸的胆怯样子，不知道柳妈妈是怎么教的！”
我没有说话，也不再去看什么，准备跳下石头，却又听紫夕说：“呀！快看，她见红倒是挺多！”
再把脸转去的时候，背后已经布满冷汗……天哪！海玫下身的血，顺着光滑细致的大腿流淌，那丝丝的血痕，绽放着香艳的花朵。
唐公子消魂的男性喘息声响起，坐在椅子上，身上还挂着海玫玲珑的身躯，他猛然站起来，海玫顺势便跪下了，接着他一声低吼，白色带着红宝石的海棠，开放在海玫美丽的唇上……
我胃里一阵恶心，闭上了眼睛强压着。顺着窗沿下滑，想从石头上下去，却又听到唐公子温柔的声音：“舔食了吧！记得我是你的第一个男人，不要忘记我！”
再也压不住那酸涩的苦水，猛的跳下石头，直接向最近的大树奔去，手刚接触到树干，“嗷”的一声，把一个戒指换来的晚饭全部吐了出来……
紫夕拍着我的后背：“你真没用……”
我一直以为海玫是美丽的，可我错了，当我看到她快乐的承受着欢娱，满足的张着嘴接受那股甘泉的时候，我，不认识她……
美丽，是否就注定有这么一天，若真是如此，我宁愿平凡一生……
……
我整晚都没有好睡，想起看到的片段就开始干呕，一直到清晨。
海玫没有来用早饭。
园子里的早膳很少有人来吃，那些陪客的姑娘大多还在前院跟客人相拥而眠着，被折腾一夜的，也都大清早的回寝房补上一觉，冷清的膳房，也诉说着疲惫。
用过早饭，回到自己的寝房，对着镜子看自己的容颜，明媚的眼睛算是水灵吧！小巧的鼻子下嵌着一张媚惑的唇，杨柳眉，尖下巴，我，很美！尽管，只有五岁。
紫夕教我上妆和女红，本身她的技巧就纯熟，又和我甚好，所以教的就用心。女孩子，都喜欢这些吧！所以，我学的也认真，本以为这些到以后才用的上，现在却庆幸我的技术也精湛。拿起胭脂水粉，给自己装扮了起来……
拿着铜镜端详着，这样的我应该不算美了，眼睛被化了粗的眼线，没有装饰眉毛，唇线括出了原本的形状，简单几下，却改变了本来的面貌，这样很好！
如果以后都是这样，就不会再有人买我了吧！
……
【第四章探望】
午饭时间，所有没“出阁”的姑娘都要到膳房，因为妈妈要验收布置下来的作业，大多是些女红、书画、诗句什么的。
我给柳妈妈服了服身子，她皱了眉头说：“今儿个矜柔怎么看着不顺当啊！病了？”
我摇晃着脑袋，刚才心里还嘀咕着，怕柳妈妈发现我丑化了自己，听她这么一说，才放了心。
“只是昨夜闹肚子，呕了，脸色不太好，过些日子就没事了，谢妈妈关心！”没有抬头看她，尽量跟她少照面，免得她看出我在自己脸上做的手脚，时间长了，也许她就不觉得我好看了！
柳妈妈一抬手，我把昨天“加工”的刺绣……递给她。
她看了一眼，眉头更紧了，叹了口气说：“哎！看来你身子确实不舒服，看这巴掌绣，龙飞凤舞的！用了饭回去歇着吧！未时（下午）的舞课，不必去了。”
“谢妈妈。”
紫夕已经坐在桌子上吃着，我转身走了过去。
她看见我，“扑哧”一声便笑了出来，我赶紧捂着她的嘴：“别笑！”
“你为何把自己弄成这样，吓谁呢？”紫夕笑眯了眼睛说。
“你看出来了？”
“你上妆是我教的，怎会看不出呢？”
“可别告诉别人！我以后都会这样化……”
“噢？昨天看海玫破身子吓着了吧！真能自欺欺人，你以为弄成这样，妈妈就不让你接客了？她能看出的，吃了饭，赶紧净面去！”
“不去！她才没看出呢！只是说我今天看着不顺当，我还改了巴掌绣，弄的乱七八糟的，妈妈脸都变了呢！贵着偷闲，未时的舞课也不用去了，哈哈！”
“你小丫头鬼着呢！唉！这样吧……”她说着，快速用自己的丝帕包了两个卤蛋，塞进我的衣袖兜里：“你晚些把这个给海玫带去，看看她，想必午饭是在自己寝房吃的，刚破身吃太好会胖，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