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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他望着我,没有表情,没有惊讶,没有任何可以察觉的情绪,只是站在容王爷身边,这么静静的瞧着我,瞧的我渐渐纷乱……

        “矜柔见过容王爷,大少爷,二少爷……三少爷……”容齐,不要这样看我,这要我何堪以对……

        容王爷的眼睛,瞪得通亮,早就坐不住的身子,终于颤抖着站起,他盯着我,踏着我心跳的节拍,一步步的走近……

        直至我面前,却毫无语言……

        是想说的太多,无从启口吧!

        常妈望着我们,望着我们复杂的情绪,流颜望着我们,等着我们呼出言语,蝶舞望着我们,盼着我们相认,容旬望着我们,看着我们尴尬,容正望着我们,瞧着我们复杂,容齐望着我们……也只是望着……

        容王爷的眼角,透着心慌,与我一样,他没有移开视线,仿佛看着我就等于看到了三夫人,不同的是,那里面只有怜惜与亲情,只是瞧着,就并发了关怀,看着我,竟对常妈说:“常妈,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常妈上前,服了身:“回王爷,这话甚长……”

        “简短的说!”

        王爷,何必这般心急……

        常妈愣了下,这才道来:“夫人很是嫉妒三夫人,只因为王爷的疼爱,便而昂老奴收买了三夫人身边的奶娘,让她把小姐扔去城外南郊树林,那里野兽甚多,定不会留下活口,当奶娘抱走小姐的时候,大夫人命老奴前去跟踪,说那奶娘是个善良之人,怕会起了善心……

        我跟去发现,果不其然……奶娘看到了一家露天茶铺,奇怪的是,她一直盯着人家手里的婴娃瞧!踌躇了半天才停下喝茶,坐的位置,正好是人家娃娃篮的旁边,接着,她开始与老板娘交谈,有说有笑的,虽听不到她们说什么,却大概知道在讨论孩子,她们互相打量着两个婴娃,开心的不得了,可奶娘却故意打翻茶碗,温热的茶水溅到小姐身上,老板娘慌忙的说了写什么,便回去茶铺后一间屋子里,想必那是自己的屋,要拿些干净的婴娃布给奶娘……

        趁着空挡,奶娘却……掉了包!将小姐留在了茶铺,她抱起偷梁换柱的女婴,去了南郊树林……但那奶娘确实善良的紧,连陌生人的孩子也不愿谋害,最终,将你女婴给了野外的一户农家……

        本想将此事暗藏,毕竟老奴也不愿其中哪个小孩子被残害,便告诉大夫人奶娘确实将小姐扔了……却不知,那奶娘不忍心看三夫人伤心欲绝,居然将事情说了出来,但奇怪的是,她并没有告诉三夫人孩子掉了包,只是说孩子在那户农家,老奴也只好……按照奶娘的话与夫人交代了……

        夫人很生气,便派了人,赶在容王爷找到那家农户之前,在婴娃的奶水里,下了毒……待王爷赶到,那孩子已经升天……

        奶娘没想到孩子就这么死了,更不敢说掉包的事情……却不想三夫人的病越来越重……就在病危时,奶娘将事情全盘托出……

        但三夫人实在无法坚持,最后……那奶娘也为此事后悔不已,当晚便自尽了……

        老奴也十分的后悔,可已知铸成大错,无法挽回,但良心始终过不去,便去找了茶铺的老板娘,可那女人死都不肯说出孩子在哪里,我只好再次用收买的方式,讨好她的下人,才知你老板娘因为憎恨孩子被掉包,一气之下,将小姐扔去了……‘柳情园’门口……

        老奴想……既然活着,也算未遭生死劫……不敢再节外生枝……老奴……愧对容家!……”

        说到最后,常妈已泣不成声,她跪在我面前:“小姐……老奴对不起你!”

        对不起我?……

        若真要追究,对不起我的人!是容夫人!

        容王爷不再看我,紧皱着眉头带动双眼,愤怒的紧握双手,明齿在口中狠咬,“咯咯”直响,偏厅的气氛,只剩浓重的怒意……

        半响,容王爷终于咆哮出声:“奶娘若真实善良之人,为何还会被你收买?!”

        常妈开始颤抖,她,也在怕:“那……那奶娘……家里有个重病的夫婿……”

        容王爷的声音冷了下来,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却控制不了那颤抖的声音:“你有何证据,证明矜柔就是我的女儿?”

        常妈抽泣两声,缓了缓问道:“老爷,您还记得小姐的名讳吗?”

        容王爷望了望我,再对向常妈:“名是依儿所取……容月儿。”

        依儿……是三夫人吗?

        王爷竟如此深爱着三夫人尽管去了再久,仍唤依儿……

        “夫人去探望三夫人时,妒意促起,踢翻火炉,一颗月牙形状的火炭,烧伤了小姐的肩膀,落下了月牙伤痕,三夫人怕您心疼,便没有告知,意想已有这样的印记,既天意,便取名月儿……”

        容月儿……

        我下意识的一手抚上右边肩膀,那里住着小小的月牙,它跟着我一起成长,带着我的名字,一起成长着……

        【第九十五章齐落】

        “月儿……我的月儿……”容王爷一把抱住了我,激动的泪水滑下,沾湿了肩膀上的衣裳,盖上我的月牙伤疤……

        容齐……走过我身边,没有看我一眼,带着深深的阴霾离开了……

        齐哥哥……往后,我们要如何面对……

        流颜望着我,也是说不出的神情,但肯定的是,他没有因为我得知了身份而开心……

        他的担忧,或许与我一样……

        我不要因为是容家的大小姐,而离开颜……

        怔了怔脑袋,待容王爷的心情平静了,我对一直拥着我的他说:“容王爷,若已经水落石出,是否可以放咱们回了?”

        这话,怕是震惊了所有的人吧!连流颜的眼,也在吃惊的望着我。

        容王爷放开了我,但仍旧握着我的双肩,询问的双眼对上我的:“为什么?你是我的女儿,当然要留在府上,我马上派人告诉柳妈妈,以后,你不再回‘柳情园’!”

        哼!意料之中!

        决然挣脱他的手,走向已经愣在当场的流颜……

        颜……容王爷的话,吓到你了,是吗?

        流颜愣着,连我走到了身边,都没有感觉……

        我拉过他的手,这才看向我……

        颜……为何你的手,这般的冰冷……

        他望着我,却轻摇着头,接着抽回手,向后退去,双眼中,净是恐慌……

        不要!颜!不要这样……
        刚想要上前,却见金黄一闪,容旬一把揽过流颜的肩,顿了顿唇,才蜿蜒出声:“妹妹……今夜夜深,有什么话明儿个再说,你与爹方才团聚,好好说说话。”接着转向容王爷:“爹,旬儿带流公子回内堂休息。”

        流颜被容旬带着,经过我身边,那飘扬的黑丝掠过我的脸,我的唇,却好似抓不找,触不到,这样的感觉……好可怕……

        漂亮的男童果儿,在他们身后跟着,直接无视了我的存在……

        颜……你不会以为自己配不上我了吧!千万……不要这么想……

        ……

        原以为,容王爷会因为的无理而生气,岂不料他却苦笑着说:“晚了,今儿个就在客房住下,明儿个把‘季暖居’给你收拾了,以后就搬过去吧!”他抬起手,抚上我的头,依旧有丝颤抖,宛如他此时的声音:“事情的轻重,自己也掂量些,若不能勉强,还是放手的好……”

        放手?……

        这话,再明白不过了!

        虽留恋这轻柔的抚摸,也想多感受下这难得的温暖……但,若代价是离开颜……我退后一步,垂面:“王爷!矜柔已习惯往日的生活,并不想改变什么……自打记事以来,从未感觉自己欠缺情感,柳妈妈对我甚好,身边也有怜惜咱们的人……王爷,血缘关系咱们虽相连,但这也只能是血缘,再无其他……”我扬起脸,望着容王爷漆黑的眼:“颜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容王爷,你可要记得!

        不管他的表情有多惊愕,我径自走去仍跪着的常妈身边,伸手,扶起:“常妈,矜柔一点都不怨您,对于那些我不记得的事情来说,您今天带给矜柔的才是震撼!容王爷明事理,不会为难您的。”

        这些……容王爷,你也要记得!

        现在,我还要去寻,那不知如何是好的……齐哥哥……

        ……

        雪……下的刚好……

        这更衬托了凄凉不是吗?

        容齐,应该在寝房吧。

        长长的厅廊依旧蔓延着,我有些记不清他的房间在哪里,便沿着厅廊寻着,走了好久,直到地上已经积了薄薄的严霜,才望见了那抹银边白衣,和落着银白霜雪的束起黑发……

        容齐坐在池塘边的白石上,思量着,一向有神的双眼,却被白雪映的空洞……

        倒的影,包裹在飞落的银点中,衣衫下摆因腿的绻起的膝盖,整个人独立而有型……

        这些日子,他清瘦了不少,记得第一次见他时,散发的是旭日东升般的温暖气息,现在,却不复存在,更多的是忧郁,与无声的无奈……

        雪,在此时,大了些……

        踱过厅廊,踩上那薄薄的霜,几片飞雪落上睫毛,透过白色光点望向容齐,觉得他又忧伤了几分……怕是雪模糊了视线,不然我怎么会以为他眼中,还有比雪更晶莹的液体?……我一定是……看错了……

        突然哑言,我该叫他什么?三少爷?容齐?……还是与以往意味不同的……齐哥哥?……

        还未走进,却见一位丫头端了曾盘对容齐服身:“齐少爷,这药是给……给大小姐的,奴婢不知大小姐的样貌,更不知要送去何地……这……”

        声音……好耳熟……

        容齐起身,打开药碗的盖子,一阵袅袅热气轻绕,凑过去,闻了闻,接着皱起眉头:“这是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