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一怔,想要偏过脸去,却听他说:“看着我,这些话我只说一次,以后再不会提起,我的请求你从不答应,只有这次……看着我,流儿……”
他的心里,除了小桃,还有流儿……
一次,只有一次吗?
心念,就这么鬼使神差的转动我脑袋里的神经,缓缓转头,对上那双清澈蓝眸……
他有型的唇微张,樱红诱人:“流儿,‘逸情崖’脚下,我许了小桃,因为她需要我。那丫头,从我出现在容府的时候,就把心交与我了……再次见到她,却成为了你的丫头,而且恁般尽责的守着你,她善恶分明,也善良无比,勇敢的为自己喜欢的人做任何事情……所以,我该接受她,不是吗?但你,选择了流颜,选择了自己的人生,若一直将爱你的心放在这里,疼的……怕是你……这话,我只说一次……流儿,现在起我只会看到小桃,我会爱她……至少试着去爱她,至于你,无论你选择忘记我要说的话,还是清楚的记得,流儿,我爱你……”
……
伤,结了枷,落了,留下伤白;忆,生了网,过了,留下忆茫……回去容府,住进了“卓梅院”,又是冬天,粉白梅花开的肃然,朵朵带笑,映进人心……
“爱梅多些,还是爱山茶多些?”身旁的容齐,换回了银边白衣,那束起的黑发衬的他俊逸非凡……
齐哥哥,你依旧是完颜……
但,是哥哥的话……
对他笑着:“梅,一直是我所爱,山茶也爱,只是不能。”
答案,伤人心了吧!
他有些暗淡了神情,却叹气一笑:“山茶怜蕊心无香,梅林淡然莫榆阳;娇妻于心堪不得,万年相似空流江……矜柔,好伤人哪!……”
俊逸的脸,仿佛透过梅林瞧到山茶,良久,才转颜望我,亦是良久,才蜿蜓开口:“柔,我能抱你吗?只一次……”
面对容齐,我始终在迷惑着……爱?不能……喜欢?亦不能。可我却愿意狠狠的扑进他怀,嗅着那的那丝淡雅芳香,安定烦躁不已的心……
他,只是要求抱我一次,但怕这心思里装的,依旧是容器对矜柔的爱,宛如蝶舞对流儿的爱一样……
容齐,你还是无法将我当做妹妹吗?
对向那双真挚的眸子,却感受到那丝慌乱,可那丝慌乱不许我溜走,抓住了一丁点的感伤,将我套住,走进他,拥上带着血缘的身子,颤抖……
他愣了,半晌才将手揽上我的腰,开心的不明所以,居然笑的出了声,缓缓开口:“我终于知道,什么叫做幸福……原来幸福,竟是如此简单……”拥抱好紧,他仿佛要将我揉进自己的身子,化与血中……若真的化了,我,或许也真的能溶进他的血中,毕竟,我们是如此的……亲……
容齐,是贪婪的吧!一定是!不然怎会将钱财变的富可敌国,又怎会将这仅有的一次拥抱,抱的如此长久……
“我放不开你,怎么办……我根本无法放开你……要,怎么办……”他的暖语,又伤了谁的心……
“守着吧,直到遇见你再次不愿放开的女子……那时,舍弃我,我便以容月儿的名,回来拥你的身……”
“矜柔……我好爱你……”
……
水哈族被征收的兵权与土地,大哥全部都还了回去……
莲桐与蝶舞要回到水哈族,毕竟那里才是他们的家乡……
蝶舞,马背上,带着欢乐的小桃……
莲桐不由分说的拉上我的手,径自走去那片梅林间,淡然的雪飞扬,却将他眉心种的红莲衬的暗淡起来,樱红的唇微动,慢慢说着:“我要走了……”
“一路平安。”我说着。
“可以……回来探你吗?”紫眸透过紫纱衣,飘渺着……
“恩。”说不,他也会来……
“月儿,离开你,我怕是会终日相思……”身影,踱的近了些,我稍稍后退,却被他眼中的那丝隐忍烫到,停了原地……
“还恨我吗?”问题,翻出了过往……
“不恨……”望着那双紫眸,真诚的说。
“那……还有什么问题要问吗?”银发飘起,落上点点霜雪,却比雪更美……
瞧着,竟暖了起来,绽放笑容:“你眉心红莲,从何而来?”好久前就想问了,只怕他以为……我对他兴趣盎然,才在今日问起。
他一改暗淡神情,嘴角浮出妖娆之笑,姿色眼瞳开始鬼魅,变回清池之的红莲圣仙,身临的的魅惑妖狐:“出生时,体虚过盛险些夭折,父亲终日以红莲藕煮水作药引,时日长久,眉心却匪夷生出红莲……怎么?瞧上了?”
第三次,在他妖娆的面容下,愣住了……
片刻后却猛然惊醒,只因他趁着我愣神的空荡,反手拉我一把,便拥进怀里!
睁大双眼:“你怎么还……”
“我爱你!”
“……”
……
二哥很忙,总是很久都不回府上来,二娘常常念叨:“旬儿接管了齐儿的生意,怎能这般没日没夜……”
就在二娘的思念中,他了然一身金边黄衣踏回家中,什么都不说,径直来到“卓梅院”望着流颜的柳长美眸,长久的不言不语……
流颜被瞧得有些不自在,便问:“二哥来,何事?”
二哥愣在他脸上的双眼,被这声轻唤拉回,尴尬一笑说:“来还债。”
债?
“您……言下何意?”流颜的白衫轻动,对着他的清秀面容问。
金边一闪,修长秀气的手猛然拉上流颜白皙纤指,便向外走去……
他怎么能……
“这……您……”流颜有些挣扎,却无法挣脱二哥的钳制。
颜,你怎得遇到二哥,总是这般被动!
脚步停下,我快速走去两人身边,望着二哥清秀的脸庞:“二哥!您要带颜去哪里?”
等着他的回答,却不想他却连我的手也猛然抓起,笑意爬上唇角,便开始疾步而行……
我与流颜对望一眼,彼此迷茫着,也只好任由他左右牵着我们。上了马车……
马儿带着我们,只走了半个时辰,便停下……
这……
眼前,一座安逸庭院,涓涓小溪围绕连绵小山,恬静的使人心旷神怡,八角亭,被漆的青蓝,粉梅,开的正艳,清池中,鱼儿游得尽欢,石子路,缠绵的悠然……主屋素然,却温暖胜寒,轻渺在门前轻题“流颜居”……
二哥欠的债,是我的世外桃源……
“流水红颜,涓流不息,情意绵绵……喜欢吗?”二哥询问着。
当然!可刚要回答,却转脸瞧见二哥对望着流颜的绝世容颜,一门心思全部交了过去,那问题,根本不是问我的!想必这涓涓流水之情意,也不仅仅是为我!瞧着流颜的那丝爱慕的眼神,如看到了稀世珍宝般闪闪发亮……
二哥!你就那么喜欢我的夫君吗?!
流颜稍稍闪躲,绕开他多情的清秀双眼,淡淡的问:“起初,你们的赌局是什么?”
二哥寻思下,将秀气面容淡笑,说:“想要带你出得‘柳情园’妹妹不许我的计谋,说有更好的对策,我便得出要求,说若能绊得柳妈妈七日不寻,就输于她一座世外桃源。”
“你又如何得知,柳妈妈不曾寻呢?”流颜也起了兴趣,问着。
颜,为何在二哥面前,你总有如此多的问题?!
金边黄衣轻摆,离流颜近了一些:“三日后,俏儿醒来,新去的流儿着实吓了一跳,忙想起妹妹留下的容王爷给柳妈妈的信,忙给柳妈妈送去,那妈妈瞧了信件,果真七日不寻!不,应该说是始终不寻,她好像,有意放了你们……只是,崔源派去的眼线不简单,没几日便为他带去了消息,我也为了你……而下了天牢……”
不多思索他最后一句话的暧昧,转口便问:“柳妈妈现在可好?还有,二哥,托您照顾的那位紫夕姑娘,现在也安好吗?”
他只是淡笑,竟有些理所当然的味道:“妹妹,你说,我若是给那柳妈妈万两黄金,让她在一幢大宅子里,有许多的下人伺候着,过上平静安详的日子,这样可好?”
柳妈妈曾对我说过,她很想过平静的日子,有个像我一样的女儿,相伴终老……
对上二哥漂亮的眼睛:“好是好……可少了点什么……”
他文雅的笑容再次扬起,却带着一丝邪魅:“妹妹,若紫夕姑娘也愿意一同前去,也不再做园子里的姑娘……这样,可好?”
真……真的吗?!
流颜轻轻托起我的手,放入温热的掌心,暖着:“她们被安置的很好,不必再担心了吧?”
这话,好似……夸奖到了谁?
二哥的双眼跳跃异常,下一刻便毫无征兆的从我的手里,将流颜的纤手夺去,在我们的呆愣中,猛然拥住流颜的身,兴奋地说:“玉阳!可是在夸我?这些都是我安排的,你是在夸我吗?”
我与流颜的双眼均睁大,若钢铃大小,却在他下一个动作后,再次扩张:
二哥趁着我们发愣的空挡,猛然拥上流颜纤细腰身,手覆上他墨般黑丝,真瞧他柳长美眸,兴奋地说:“若不再讨厌我了,可否记得我的要求?就趁现在,答应我吧!下辈子,为我轮为女子,嫁与我……”
流颜猛然挣脱他的怀抱,与我一起仍在惊讶……
我瞪着他,开口大喝:“二哥!果儿在府上等你呢!”
……
格雅来这里探望过,带的礼物,竟是蝶舞托来的……四只妃舞赤蝶……
“流颜居”,只养三种花,粉梅,山茶,红莲……
只有一种飞舞的生物……赤蝶……
红莲,如莲桐的妖娆鬼魅,映进心田,挥不散,逐不走……
赤蝶,如蝶舞的刚毅绚烂,照进心田,躲不过,跑不掉……
山茶,如容齐的万颜笑容,腻进心田,抛不开,抹不去……
拥上身边的那支只爱站在窗沿边,欣赏独梅的纤细身影,投进草香满溢的怀,瞧着那张毫无瑕疵的绝世容颜,笑了:“颜……你好美……”
……
小妹容欣五岁生辰那天,来了那些的人,将容府挤的满满的,随处可听到那些祝贺的话,各个在说:“恭祝欣平公主生辰之喜……”
可在这天,我再次提起了心……只因为我突然觉得原先甜的腻人的蜜糕很可口,而对最喜欢的桂花糕却全然失了兴趣……
回想起来,我好似四十多甜,身子都没来葵水……
二娘见我面色不好,夹了鲑鱼入我碗中:“月儿,身子不舒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