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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褒若艰难地道。

            他还是不肯为她走回正路,他的家庭给他的影响这么大吗?明知是错的也要一个劲地走下去!

            “你当时去哪了?为什么他们都找不到你?”褒若问道。

            “我会水,当时我趁他们不备,跳下水跑了。”云渡不愿多提当初的事,转而问道:“我走后,对你的影响大吗?有人……有人说难听的话吗?”

          

            第一百二十二章  穷奢极欲在豪门

            未婚夫突然说不见就不见了,这事搁在哪个姑娘身上都会引来议论,褒若想起那个安敏小王爷羞辱她的事,淡然道:“刚开始有人随口胡说,后来明厚载……他到处陪我走动,对人家说他想娶我,就把事情压下去了。”

            她后来才明白,明厚载为什么死粘着她不放的事了,姑娘家的未婚夫突然退婚,对姑娘的名声损害极大,明厚载每天紧紧贴着她,逢人注说他喜欢郡主,于是人们都猜是凌王改了主意,想把郡主改配他人,于是对她的种种不堪议论便转了个风向,转嫁到凌王和明厚载身上,两个男人何惧这点流言?再说也没有人敢在凌王和明厚载面前说不是,于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褒若顺利地度过了那些难熬的日子。

            云渡心里一痛,又是他造成的错,让她承担了去,他想说对不起,可是说什么都显得苍白,便低下头仔细地为他敷手。

            “你哥哥把我抓来是为什么?”褒若换了个话题。

            “他想用你来威胁明公子。”云渡也不瞒她。

            “你呢,打算怎么做,明在这里看着我呢,还是把我放走?”

            “这里现在是安全的,你就在这儿暂住两日吧。”云渡淡淡地道,褒若仔细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睛却看着她的手,不与她接触,于是褒若便撇开了眼睛,不想再看他,于是便错过了他眼中那一抹奇异的目光。

            褒若失踪已经六天了,这期间,没有任何的消息能够表明褒若还活着,或是褒若被谁关押着,但是明厚载却已经完全冷静下来,并且对明海楼的人下了一个命令,不得对云侯府再进行任何动作,并且切断了与官府的剑伤,惹得大理寺卿极其不满,甚至在朝廷上直指明厚载与云侯府同流合污,大量的弹劾明厚载的折子如雪片一般上呈御案,皆被皇上留中不发。

            对这样结果,明厚载也不解释,也不辩白,只是坚决命人撤回对云府的监控,于是这期间,大批大批的夹币夹银通过一艘艘的海船与河船运动四面八方,一帆风顺,云册看着手下报上一的数字,乐得抚掌大笑:“毕竟是二弟的计策利害,有一个郡主在手还怕他不就范?明厚载算是个聪明人,那个郡主我看还能够大用!”

            “用不了了,”云渡坐在一张直背太师椅上,面色阴沉:“郡主的用处在所有的货脱手后便要马上放回去!否则那个梁国夫人便要向朝廷禀报郡主不见的事,李国的郡主在中汉国不见,惊动了皇上可就难办,事情当止则止。”

            云册有些可惜,但他向来最服这个弟弟,慨然道:“行,等各地的回报都平安后,我便让人送郡主回去。不过,二弟,”他侧身向弟弟凝目注视:“你真舍得?”

            云渡淡淡地道:“情虽可惜,但是男子汉大丈夫何拘于一女,这几日的相守也就够了。”

            云册叹服道:“能做到像才弟这样情有制,世上有几个人能做到?我见你这些日子总往郡主那儿跑,还以为我要多个郡主弟媳,没想到最后还是在你的掌握中。”说完,他见云渡面无表情,安慰道:“你不用难过,郡主虽然长得不错,但是总没有当家主母的气魄,像个小女孩似的,等这事过去,我给你好好物色一个长得美,性情才气都好的女子,让你知道什么叫女人!”

            云渡喃喃道:“像个小女孩?是啊,她有时是挺像小女孩的。”

            从前那个在阳光中笑着扑向他怀中的小姑娘,可不就是个小女孩?

            

            云册见他若有所失的样子,也不遣他,哪个少年郎没有经过这一劫?

            两名美丽的婢女送上茶来,送茶的姿势甚是怪异秀艳,她们身披薄纱,纱下一丝不挂,纤毫分明,两只雪白素手托着自己丰满的胸部,胸沟间一盏厚壁兰花杯里正在氤氲起白气,其中一个微笑着走到云册面前,将胸轻轻一晃,又揉搓了一下胸间的兰花杯,这才双手做了个请的姿势,连同雪胸一同呈给云册,云册就在她玉沟里取出茶来,送到唇边先吸了一口杯中茶香,叹道:“极品香雾雪,在清明前,选上最美丽的、身子香气、肤若冰雪的二八少女十几名,用香汤沐浴,身披薄纱,在清晨的薄雾中,丝竹低奏声中,用她们的樱桃小嘴一片片的将茶叶尖上那一片轻轻抿下来,然后再将如此抿下的茶尖用处子从未被人碰触过的玉雪双乳揉搓出来,闻起来如处子香,喝起来,更带着一种香绵清芬,有如檀香,更似桂兰,就我手上这一小小的一盏就要千金,没有钱,怎么享用得到!”

            另一个美婢同样将茶呈给云渡,云渡视若无物,头微微示意了一下,那美婢便极有技巧地将胸前杯子推挤在几上,杯中水波虽动,却没有溢出一滴,连大波动也没有。

            云册轻轻吸了一口气,把那茶汤香气尽吸入肺,回味良久,才从胸肺深处静静吐出一口气来:“真好。”

            他上吊的眼像狐狸般眨了眨,笑道:“女人真是个奇怪东西,说她们没用吧,偏偏看来最顺眼的就是女人,能做出此处绝妙香茶的也只有她们,说她们有用吧,有什么用?打天下的是男人,女人不过带孩子罢了,除了年轻时可以供着玩玩,女人也就没有什么用了,二弟呀,你要看开些,女人不如钱有用,有钱还怕买不到中意的女人?上次你从李国回来,劝我说收手?现在想来,真是孩子话?这么大的云侯府,后面那么些伸手等要钱的朝廷官员,我们收手,他们肯吗?我们做的这行是来钱最快的,真金白银的兑现,他们肯,我还不肯呢。”

            见云渡不答,又笑道:“你别怪大哥旧事重提,实在是你那时回来后说的话太过悖谬,好在你还听哥哥的劝,省得我们在祖宗面前难交代。”

            云渡淡淡道:“大哥放心,大哥的教诲,我谨记在心。”

            “喝茶喝茶,这么好的茶,不品可说不过去。”云册笑道示意云渡举盅,云渡把手里的茶放在玉案上,闻也不闻:“这茶,冷了就腥了。”

            “对了,我让人从遥远的雪山给你开来一件紫狐裘,色是正紫色,千年难觅,只此一件,我让人按你的身材尺寸给你做了件大裘袍,你去试试。”

            “大哥,那紫裘袍你自己留着穿吧,你知道我对这些东西一向不看重。”

            “傻弟弟,要是有好东西我先尽着自己留下,我们白当这个兄弟了,紫裘袍我命人送到你的院子里,你去看看。”云册笑着把自己的弟弟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你知道我向来喜欢好看的东西,你长得好看,我自然要把你打扮得更好看!”

            云渡总算笑了一下,从小到大,大哥的手足之情那是没说的,好东西总是第一个送给他,然而就是这种手足之情,致使得他痛苦不已,而且将来还将更痛苦。

            褒若、哥哥,如两个沉重的纯铜枷锁箍得他痛苦不堪,下定决心要了其中一个时,必然要牺牲另一个!左手还是右手,其中一个终究难保留,云渡心里明白,不管他选择了哪一个都会让他痛苦一生,人生如此,生而何欢,可是却还是要活下去。

            他总得要负了另一个。

            云侯府这阵子诸事如意,财源广进,两年来少见得顺利,于是这日大摆宴席,宴请有交情的朝廷官员,并且,着重邀请了明厚载,云府里妖婢艳童往来穿梭,引得平常道貌岸然的官员不时趁人不注意,捏一下娇婢的酥胸,或是抠一下艳童的男根,丑态百出,明厚载坐在僻静处,冷眼看着这些人间宝贵又艳奢的场面,心里暗暗冷哂。

            云册端着酒杯来到明厚载面前,笑道:“明兄一向可好?一向承蒙关照,无以为报,今日略备水酒一杯,以示谢意。”

            明厚载也举杯朗声笑道:“云兄一向也好?云兄对我们明海楼的关照可也不是一点两点,在下心中感佩,我们的情意一时也说不尽,不如干了这一杯如何?”

            “干!干!”

            “感情深一口闷,一杯太少了,取碗来干!”

            下面有人开始起哄,云册笑道:“既然大家厚意,还是请明兄与我一起举碗,莫负了大家的好意。”

            明厚载举碗向四周示意了一下,一口饮尽,云册也不甘示弱,一仰脖也干了个见底,两个放下碗,互相对视一眼,哈哈大笑,明厚载道:“云兄对我的情意与关照我明某没齿难忘,再来一碗,算我敬你的!”

            两人大笑着同时举杯干了,云册拍着明厚载的肩道:“云某有时做事未免失了分寸,只要明兄对云某高抬贵手,大度莫见怪,我想很多事只可以避免。”

            “云兄做事,思虑周详,明某向来也是敬佩的,云兄此话过谦了,将来还请云兄一起切磋技艺,不要客气!”

            两人笑得欢畅,拍肩互论兄弟,不明真相的人皆道他们交情好,云册与明厚载相视冷笑。

            

            这一天的席到高处,云册趁人不注意,拍拍明厚载的肩道:“请明兄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