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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节 波澜的日子



                                            杞子被小厮带到了一个不知名的院子里,走到一个房门前说:“这以后就是你的房间了,进去吧,好好把自己洗洗,衣柜里有衣服,一会儿我再来找你。”

        看着小厮转身离去,杞子突然觉得这个画面好熟悉,对了,这番话是去惠寓所的时候,王嬷嬷也曾说过类似的言语,真是世态万千,造化弄人啊。杞子轻轻的推开门,许是许久没有住人的原因,一阵凉意窜了出来,冷得让她打了个寒颤。

        她走了进去,环视了一圈,一桌一凳一床一衣柜一洗脸架,还有一个简易的梳妆台,台上放着一面不是很清楚的铜镜。很久没有照过镜子了,杞子把桌边的凳子端到梳妆台面前,坐下之后,看着铜镜中的样子,也被吓了一跳,糟乱的头发,脏兮兮的脸,难怪毡子妈刚才会那么厌恶她,连自己都有些看不过去了。无奈的笑着摇摇头,心想:真没有想到自己会变成这样子,要是玄毅看到了,会作何感想,还会那样对我纠缠不放吗?

        笑容僵在了脸上,她惊鄂的看着镜中的自己,心下自问:怎么会这样?我怎么会想起那个冰冷的魔鬼?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可他的影子突然从心底涌出来占满了整个脑子。

        “你是朕的,朕不会让你离开。”

        “朕不会让你逃出朕的手心。”

        “你认命吧,朕想要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

        “你是朕的,你是朕的,你的心里只准有朕。”

        ……

        为了使自己清醒过来,杞子来到洗脸架前,把脸深深的埋进铜盆里,寒意袭来,冷却了整个脑子,玄毅的影子逐渐消失了。

        她扬起脸,任水滴嗒滴嗒的掉在盆里,掉在衣服上,掉在地上。她大口的喘着气,瘫坐在地上,眼睛红红的,滴下的液体不知是水还是——泪。

        一缕阳光透过窗户射了进来,照在了杞子的手上,可是看见光线处有放多灰尘在飞舞,杞子起身拿了洗脸架上的毛巾将脸洗干净,又换了身干净衣服,把头发整理了一下,铜镜中的杞子还是那么美,只可惜脸色苍白,却更显得让人怜惜。

        刚想出门时却在门口停住了脚步,想着:我要以这付样子出去见人吗?虽然自认为不是什么花容月貌,可如今在这烟花之地,若不收敛些,怕是连清白都保不住,苏月玲不就是因为美才会被抓到这里来的吗?想到这里,杞子转过身在屋子里寻找着,寻找着有什么办法可以掩饰过去,忽然看到梳妆台铜镜后有一个小盒子,她取出来打开盖子,里面装着黑黑的东西,她用鼻子嗅了嗅,有一股淡淡的药味,许是时间久了,药味淡化了吧。杞子微微一笑,有办法了。

        她重新坐到梳妆台前,将那黑黑的东西,轻轻的抹在脸上,不一会儿,一个两颊带黑斑的女子就出来了,自己如今这付尊容,不用说失去清白,怕是倒贴也没人会愿意吧。想到这里,自己都忍不住要发笑。她再仔细的看了看自己的样子,确保无失之后走出了屋子,刚走了几步就听到几声惨叫的声音。

        杞子停下脚步,认真的听着,“啊,啊,啊。”声音又传来了,这次她确认了方向,朝声音来源处走去,拐过一个墙脚,穿过两条短的回廊,那惨叫声真越来越近了,直听得人毛骨悚然。杞子再次停下脚步,看着不远处的一栋单独的房子,那里只有一个房间,惨叫声就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杞子带着好奇心轻轻的走过去,倚着墙角,透过窗户朝里望去,这不看还好,一看没把自己吓晕过去,还好现在她不能说话,不然定会发出比眼前的景像更吓人的声音来。

        一个女子被吊在梁上,浑身都是鞭策的伤痕,用血肉模糊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她嘴唇干裂,衣不遮体,额上还冒着冷汗,头发上还滴着水,显然是昏死过后再用冷用给泼醒的,她半闭着双眼,眼神却坚毅的看着面前那个手拿皮鞭打她的人。

        打她的人定是个打手,只见他挥动鞭子狠狠的抽在女子身上,口中还不停的说:“让你逃,让你逃,有好日子你不过,整天想着逃,还逃不逃。”

        女子痛苦得满脸扭曲,却声声坚定:“逃,只要有机会,就逃。”

        打手被激怒了,他一鞭比一鞭有劲:“我让你嘴硬,让你嘴硬,让你嘴硬。”

        “啊,啊,啊……。”

        看不下去了,杞子转身跑开,正好和来找她的小厮撞在了一起,小厮拉起她回到走廊上说:“你别乱跑,那个地方你更不该去。”

        杞子用眼神质问他刚才看到的情形是怎么回事,小厮应道:“那个姑娘叫雪红,两个月前被人卖到清吟楼的,可是她不听话,两个月内逃了三次,这次是第四次,毡子妈命人好好的修理修理她,唉,真是可怜。”

        听完小厮的回答,杞子仰望碧空,感叹世上还有如此坚强不屈的女子,不由得露出佩服的神情。小厮打断她的思绪说:“走吧,姑娘在找你了。”

        杞子冲她点点头,示意他前方带路,途中小厮问:“我叫姚堂,你呢?”

        杞子看了她一眼,小厮突然反应过来说:“对不起,我不记得你是哑巴了。”后又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当着你的面说你哑吧。”

        杞子微笑着跟她挥挥手,示意说:“我不在意。”

        姚堂没有说话了,看着他在前面带路,杞子突然觉得面前的小哥还有几分可爱,他能这样跟她说话,说明他的心肠不坏吧。

        杞子边走边拉了拉他的前角,用手比划了半天,姚堂才明白她是在问毡子妈的事情。说:“你是问毡子妈是吗?”

        杞子点点头,又比划了一阵。姚堂明白了笑着说:“你是问为什么叫她毡子妈对吗?”

        杞子又点点头,姚堂解释道:“你没的注意到她的手上一直拿着一条鸡毛毡子吗?”

        杞子想了想,确实有点印象。

        姚堂说:“就是因为她常年拿着一条鸡毛毡子,所以人们才叫她毡子妈。”

        杞子心想:这个名字可真好笑。

        看到杞子笑了,姚堂正经的跟她说:“你可不能小看这条鸡毛毡子,它落到人身上可是很痛的,你要小心做事,不要得罪了毡子妈,不然有你好受的。”

        杞子假装恐惧的点点头,实际心里却觉得好笑,这么多的人,居然会怕一个半老徐娘,人啊,人啊,你都是怎么了?难道这个世界就是弱肉强食吗?想到这里却又为谁感到可悲,可是为谁呢?杞子想不清楚,她摇了摇头,已到了苏月玲的房门口。

        “你进去吧,我走了,有什么事情你可以来找我。”姚堂笑着说完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