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九章
复杂的情感
“司奴你让我对爱情又有了新的见解，你们后来怎么样了，她爱上你了么？”我惊诧于司奴的痴情和细心，我真心希望他们好，就算已经知道了最后的结局，但是我还是希望听见司奴告诉我他们彼此相爱过。因为在我看来，如果他们彼此相爱过，就算结局是痛苦的，但是至少幸福过。哪怕只是十分钟的幸福，回想起来的时候也可以暂时抚慰心灵上的伤痕。
“不，她从来就不曾爱过我，从来都不曾，只是把我当成了寂寞的时候可以倾述的那个人。”司奴神情落寞，看来我心中的那点小小的期望对他都是奢侈的。
“即使你知道她不爱你，只是把你当成排除寂寞的对象，你依然爱着她！看来你爱惨她了，我想她一定是个很美好的女子，让你如此不计一切的爱着她。”心中有些心疼司奴。
“是，在我心中她犹如天上的仙子一般的美好，我爱她，看到她的笑我就很开心。开始我只是将这份爱深藏心中，我没有想过要她也付出同等的爱来回应我。可是后来师父的突然去世，每日看她以泪洗面的样子，我受不了她伤心难过的样子。我想要呵护她，我要她重新恢复以往的笑容。”司奴缓缓说着。
“于是你忍不住去关心她，去接近她，去陪她讲话，去做能让她开心的事情，想尽一切办法哄她开心？然后日子久了，她对你也不是最初的那份陌生，她似乎也渴望能够见到你，每次见到你都会开心一点。其实你心里明白也许她想见你并不是因为她爱你，但是你看着她笑，你觉得不管自己做什么都是值得的，哪怕是被她利用，你也心甘情愿。”我接过司奴的话，司奴的故事简直就是现代言情家的常规范本，不用他讲，我就可以猜到下面的这些。
“万姑娘……”司奴忘记了言语，呆呆的看着我，似乎很是不解为什么我会知道这些。
“日子久了，你的心理也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你开始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她对你是有感觉的，你心中的那份爱恋已经不甘深藏心中，心中的那股热情犹如即将喷发的火山那般，汹涌澎湃。”我继续说道，我除了不知道后来这个师娘为什么会死，其他的事情可以猜个七七八八。
“万姑娘，你怎么知道这些，难道是杨从文那厮……”司奴脸上露出恼怒的神色，像是要杀人似地。
“不是他，他什么也没和我说，我自己猜的。”我赶紧解释道，我真害怕司奴这会会冲出去杀掉那个干瘦的小老头子。
“万姑娘，奴才真是佩服姑娘，姑娘猜想的这些仿佛是当时亲眼看到一般，奴才当时的确奢望她也能够爱上我。”司奴一副佩服不已的神情，呆呆的看着我。
“不过我不明白的是一切都应该是朝一个好的方向发展，为何有你开始说自己的自私害死她之说呢？”我说出了心中的疑虑。
“一切都是杨从文那个老头子搞得鬼！我相信他，所以将自己对她的爱统统告诉了他，没想到他会做出对不起我的事情。”司奴一拳重重的拍在桌子上，桌子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撞击，颤动着。
“他！他到底做了什么？”我现在终于明白了司奴为什么如此恨他了，原来他害死了司奴的心爱之人。
“原本一切都像万姑娘知道的那般朝着良好的方向发展着，她似乎明白了我的心意，对我的态度也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可是杨从文那厮跑到她面前大骂了她一通，他到底跟她说了什么我不知道，我只是听别的弟子说大师兄和师娘吵得很厉害，等我赶过去的时候，只看见她纵身跳崖的背影，我只能看着她死在我面前，但是却什么也做不了……”司奴咬着牙，身体微微颤动，双手上的关节因为紧握显得青白，看的出来此时的他正强忍住内心的巨大痛苦。
“杨从文是怎么给你解释的？”其实我心中也隐约可以猜出杨从文对那个师娘说了些什么。司奴说杨从文对他似兄似父，做兄长和父亲的，怎么会看着自己的弟弟，自己的儿子陷入被世俗唾弃的境地呢……只是可怜了司奴，可怜了那个师娘。
“还用问什么呢，是他逼死了我心爱的她，我原本已经不想苟活，我想要随她而去……”司奴蹲下身子，将头埋进膝盖中间。
“……”我一点也不意外司奴会去寻死，他那么的爱那个女人，亲眼看着她死在自己的面前，这样的打击谁能受得了呢，想要寻死也是常理。
“但是杨从文那厮不让我死，还命人将我关起来。万姑娘，你知道么，那种想死却不能死的感觉真的很难受，很难受……”司奴蹲在地上，小声呜咽起来，“对她的死，至始至终他也只说过一句，他也不曾想要她死。你看他，他杀了人，但是却没有丝毫的悔改之意，我真是恨不得杀死他！”
“……”我想要说其实杨从文也没太多的错，但是我没有出声，司奴现在的状态，我实在不适宜在这个时候帮杨从文说好话。
其实杨从文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司奴好，至于那个师娘的死，也许是他对那个师娘的言语说的有些过火，也许只是那个师娘心里承受能力太弱，也许那个师娘也是一心求死想随他师父去了……
“呵呵……因为他对我讲，这世我们投身这两个皮囊注定我们不能相爱，所以我就吃药废了这身皮囊，她不在了，他又偏要我活，那么我便让自己以这副模样如行尸走肉般的存活在这个世界上……”司奴站起身子，失魂的痴痴笑着，笑声中混杂着无尽的凄楚。
“你……这是何苦！”原来他现在的这个模样是自己给自己下的药，下手这么重，看来他当时想死的决心很大。
“他要我活，我便活着，但是如何活着是我自己可以选择的。我恨他，我要他看着我的样子就想起她，我要他内疚一辈子！”司奴握拳轻拍胸膛。
“她也不希望你这样折磨自己的，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多大的仇恨你都应该放下了，如果有可能，我们一起找到洞冥草，治好你的病，重新过活，可以么？”我心疼的看着司奴，这么多年了，他对自己的折磨也应该够了。
“万姑娘，无需为奴才担心了，奴才已经习惯了现在的这个样子，不再需要洞冥草了。她终究是因为我而死，我……这世也不想其他，就让我用这副模样惩罚杀死他的侩子手吧。”司奴转头看着我，淡然的苦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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