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洛自持番外四
柳映眉是一个永远给人惊奇的女人（二）
第二天早上，我鬼使神差的又凑着她的时间去拜见母亲，在门口听到她在跟母亲说那个一寸佳人的故事，我又做了件令我十分不齿的事情，偷听壁脚。等听到后来她说画一个圆是请她吃大饼，2根手指头是请她吃两个的时候，我又不禁汗颜，她竟然在那个时候还想着吃大饼，亏我当时还心生敬意，觉得她是聪慧玲珑心肠的女子，原来烂泥巴终究是没法涂上墙的。听不下去了，我走出来，跟母亲聊了一会离去。
这会才觉得她既拜金又低俗，一会儿福叔上来说的话又让我感觉觉得自己枉做小人，她竟然把她赢来的1千两拿出来开办免费私塾。我知道她身无分文，我不知道如果我如果处于她的境地能否这般慷慨，但是即便我现在家财万贯，我也从没想过要开办免费私塾，庄子里每年都挑出几个伶俐的童子进行培养，那也是预先签了卖身契的。
这么一想，我又觉得自己小家子气了，怎么连个女人的比不上，这种气馁，又是我第一次尝到的滋味。
从小文学武识，我向来是鹤立鸡群，做善事，也从来不落人后，却第一次觉得低人一截，这个人一秒钟前还让我万分鄙视。
我把那张银票揣在怀里，重新拿了一张银票给福叔，吩咐他务必完全配合夫人。
第二天，母亲差人找我跟自翔过去一起用餐，一进院子就看到围了不少的丫头仆人，都是一脸兴奋快乐，愉快的气息充满了整个庭院，母亲久病的脸色看起来都是大好。当中那个一脸得意的家伙正在考一坨泥巴，散发阵阵香气。从来没见过哪个大家闺秀的脸是如此的神采飞扬，那一丝也不加掩饰的骄傲和得意，是那么的夺目，令我的心也一下子涨满了温柔。
那个东西据说有个难听的名字叫“叫花鸡”，我江湖行走多年，自认为见识不凡，也是闻所未闻，我不知道这些东西她是从哪里知道的，联想到她来的时候衣衫褴褛，难道竟是那些时候学会的么，看着她灿烂的笑容，我的心不禁痛了起来。
泥巴上桌，我义无反顾的接过了剥开的任务，让女孩子做这些事不是我的原则，我挽好袖子，她惊讶的看着我的主动，似乎不明白我为何突然对她示好，很可爱的样子，我轻轻朝她一笑，她又盯着我的笑容犯呆了，眼睛灼灼发亮。以前她这么看我，我必定又心生反感，但是这次我的心中却滋长了一种名叫甜蜜的东西。叫花鸡味道着实不错，自翔狼吞虎咽，我忍不住拿眼睛盯他，吃慢点会噎死人吗，我还没吃够呢
吃完饭，除了院子，季秋就在院子前等我，她身体还没完全好，怎么就出来吹风了，我担心的走向她。
季秋小产后没有好好养身子，就开始到铺子里干活，我知道她那种重新开始，拼命做好每一件事情的心态，但是病根终究是禁不住她如此拼命烙下了。
季秋是我带回来的，不知底细，虽然我愿意给她机会，但是我也不会随便用人。但是季秋做的很好，每次她管理的帐都是收支明细非常清楚，还总结成一些简易的汇总格式，让我一目了然，她的帐我也让人重新算过几次，从来没有错过。
对于一个这么努力的女人，我是刮目相看的。特别是掌柜报告好几次季秋都晕倒在账房，更让我心折。
这个努力的认真的顽强的女子啊。也许她不是最漂亮的，也许她身世不好，但是她有一个不屈的灵魂，只有这样的奇女子才配得上我的高傲。
我从来就非常讨厌那些娇揉造作的闺家千金，她们整天呆在家里，讨论的不外是谁家的衣服最好看，哪家的胭脂很香，哪个公子家财万贯，哪个公子才华斐然，定能榜上有名。男人在她们面前只是能提供下半辈子荣华富贵的工具而已。
我把季秋升迁为山庄的总账房，山庄环境好，并请了黄老郎中特别给她照顾她的身体。我知道季秋必不会让我失望，她也确实做的很好，我想让大家都看到，她是一个能配的上我的女人。我想季秋也是明白我的。
却不料半路杀出个柳映眉，我想我注定辜负季秋了，我很庆幸，我惜她怜她，敬她爱她，却从来没有想过用欲望亵渎这个女人。果然见了风，季秋的病又加重了，来势汹汹，季秋的病和山庄的事务顿时让我分身乏术。等到我再有空去见母亲时，已是好几天之后。
私塾的效率很快，竟然已经开始运作了，还搞了稀奇古怪的白板和课桌椅。虽然没见过，但是却是非常实用，以前私塾的桌子很矮，学生席地而坐，一间房子坐不了几个人，改良之后，竟然一个私塾老师也能同时教五六十个学生，字写在白板上，也不怕后面的学生看不见。
母亲的病是吊在那里了，不过她今天说的话却让那个女人喷出茶来。和她相敬如宾是新婚之夜我的提议，即使有心弥补，我也拉不下脸来，母亲竟然要我回房睡，我欣然同意。
晚上我轻敲我们新房的门，倚在门框上看着月亮。那个花痴女果然又犯痴了，不过现在我只觉得可爱，并且竟然也有了一种沾沾自喜的得意，什么时候我竟然也是以色侍人啦，惭愧
“对不起”，我打破沉默，把我一直放在心里想要说的话说了出来，点女人的穴道强迫她，这么下作的事真的使我无颜。
“呵呵，没什么，对了，我给你铺好床了，你睡床，我睡榻”，她反应过来急急的说，我明白她的意思，以前果然是伤她不浅。
“你的私塾办的很好，不过这个还给你，以后你需要钱可以跟我或者福叔说，我还不至于让自己的妻子饿肚子”，说完从怀里抽出一张纸递给她，正是她交给福叔的那张1千两银票，我藏了好几天，终于找到机会还给她。
“这是我付出的心意，我不会收回。庄主如果钱多，可以办点其他事情，没必要拾人牙慧。”
还没见过女人这么不领我的情，我伸出的手呆在那里，“我去睡了，你自便”，说完就跑到软榻上睡下，动作一气呵成，衣服也没脱。我知道她在防我。
你这样一个女人，要我拿你怎么办呢，让你摆在那里自生自灭吗，我想我是做不到了。
心里不知什么滋味，我进屋，关好门，在床上静静躺下，虽说是两个人的屋子，却是静得连呼吸声都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