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于见到了周的哥哥,那个一米八的“异军”。
他很爱笑,有整齐的牙齿,普通话也很标准,没有福建人惯有的“LN”不分的现象。
毕竟在北方呆了四年,多少也带点爽朗、豪放的气质。
初印象我给他打八十分。并叫他大周。
晚上,大周请我们在海鲜酒楼吃饭,听小周说他很能干,才上大一就在外头做兼职,因为念的是热门的计算机专业,外快没少赚,到第二年就已经不需要家里寄钱了。
那晚我当然也叫了灵。她穿一件大红色连衣裙,外面是白色风衣。很热情的颜色,却和她的表现格格不入。
而我穿的是一件紫色的毛衣套裙,灵说可以迷死人。呵,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饭桌上,我和大周聊得很投机,从北方的天气聊到了北方的人,再到北方的文化,然后又对福建的现状做了一番总结陈词,连健谈的小周也只能偶尔插一两句嘴。而灵根本就没说过话,只顾着埋头吃菜。不过在陌生场合,她都是这样。
灵曾经告诉我,当她遇到自己喜欢的人时,她会变得非常不自信,而且安静。
安静倒是有了,但是不是不自信,我不得而知,因为她始终埋着头,我无法看见她的眼睛。
吃过饭,我们到舞厅跳舞。
尽管对大周怀着极大的好感,我还是不会忽略小周的感受。再说,有的时候没有友情比没有爱情更可怕。
于是,我和小周一起步入舞池,紧接着,大周和灵也加入了。
放的是恰恰的曲子,正合适灵的那身红裙子。灵是我们系现代舞跳得最棒的一个。呵,她煽情的时候连月亮都黯然失色。常有围观的男生在舞蹈厅外吹口哨。
漂亮是一时的,而味道却会恒久不变,这个道理我懂,灵也懂。
他们的舞步配合得很有默契,我看见大周隐隐对灵诉说着什么,而灵只是微笑。
轮到我和大周跳慢三的曲子时,我终于忍不住问:“你觉得灵怎么样?”
“很好啊。”
“可是很多人说她不好相处。”
“呵,你觉得呢?”大周笑着问我。
“你会根据第一印象判断一个人吗?”
“我喜欢观察人而不喜欢判断。”
“那你对我的观察结果是——?”
“非常漂亮。”
“仅此而已?”
“呵,那得靠以后多了解了。”
我笑了,他在暗示我有机会,哦,不,应该说是我给了他机会。
小周曾经用一句话来形容我和灵:如果说我是一杯咖啡,那么,灵就是一杯茶。咖啡加奶加糖,迅速溶解,入口香甜,回味时却有苦涩;而茶则加盖加水,慢慢煮沸,入口微涩,回味时却有甘甜。
都需要沉淀的精品。都需要会品的人。
大周约我周末去烧烤。我答应了。
小周还是笑得那么灿烂,倒是灵走的时候很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知道,小周的心里一定很难过,可是,没办法,爱情必须得学会残忍。
回到公寓已将近半夜。
我扑地跳到灵的床上,把头埋进她的怀里,“灵,你觉得大周怎么样?”
“很好啊。”
“奇怪,你们两个怎么都说一样的话,他也是这么说你的。”
灵淡淡地笑。
“他约我星期六去烧烤。”
灵用手摸摸我的脸,“呵,可怜的小家伙恋爱了,去吧去吧,祝你好运。”
“你呢,要不要一起去?”
“我才不做电灯泡呢。你自己去吧。真的,大周是个不错的人。”
能得到灵这样评价的男孩可不多。有她的把关,我放心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