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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热的。

        "妈的,程棣你要死啊!电费有多贵你知不知道,竟然给我打热水擦地!!"

        两滴。

        我发飚了。还在发麻的手揪住他衣领,拉到面前。

        发现水是从他脸上滴下来的。从他低着的眼睑一颗一颗地滴出来,落在他衬衫下摆,被吞没。

        我怔住。半晌才能找到自己的声音,想破口大骂,但声音竟然虚弱得不像话。

        "程棣,你别那么幼稚以为哭一哭我就会原......"

        下面的话被他拥过来圈着我的体温隔断,头埋在我的颈间。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我带给你的是让你恨我的。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想那样的......那样是错了是不是?你恨我了是不是?......"

        我感觉到肩头湿出一片。连皮肤都烫得开始在龟裂的触觉。

        "......对不起,我不是想那样的......我只是想你认真地看到我。你总是很不屑地看着我。从小时候你帮我打架的时候就是这样,好像我在你心目中就是一个很麻烦的东西。爸爸妈妈离婚了,你们也搬走了。我觉得一个人好奇怪。我每天一样地去上学,回家,保姆做饭,爸爸上班,我觉得好奇怪的。妈妈没有回来看过我,你也没有。你们都把我忘了吧?想到这个的时候,觉得心好痛。我一直在等,你知道吗?在大学的时候,我知道我不够好,你每一次的辩论比赛我都在后面的位子看,但是你都看不到我。我知道,我一定要像你一样厉害你才会看到我。我每天都很努力,每天都很认真,想要赶上你。终于有一天你在法庭看到我了,你问我这些年来过的怎么样,我那天,真的觉得很高兴。可是你之后就再没联系我了。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怎么做才是对的,怎么做你才会看到我。我想大概是在法庭上吧!所以每一次都很努力地争取在法庭上见到你。"

        "可是原来我错了。原来你只是因为恨我才看我的。原来是这样的......"

        "今天在法庭看到那个人那么靠近你,你对他笑跟他说话,我觉得很难受很生气。为什么我们明明发生过那样的关系,明明我都主动地去找你跟你说想要和你发生那样的关系,很认真地学怎么样做你的人,你却没有对我那样的笑?我真的不懂。我真的不懂。"

        "我想你说的对。我大概确实是疯了。我想应该是的。"

        而我的感觉,好像被压在海里,好像又有什么人拿了把什么敲破了我的头,很热的液体推开海水,从我身上蔓延开来。

        我不知道怎么去停止全身传来的疼痛感。

        我不知道怎么去分辨耳边传来的低低压抑着的哭声到底是程棣的,还是我的。

        我记得那个小我两岁,怯怯地躲在我身后的小男孩。他的父母常常吵架,跑到我们家,爬上我的床,乖乖地蜷缩在角落,直到我发现他,搂他入怀才小心地睡去的小男孩。

        我记得那段每天跟欺负他的小朋友打架,那些家长找上门,不断地说对不起又不断地重犯的日子,记得最后爸爸说"我们搬家转学",空气里烟丝的味道。

        我记得在大学里的图书馆常常看见的一个总是埋头在一堆很厚很厚的法律书籍里面,看不见我的学弟,我跟很要好的导师说,那个学弟是我的表弟,请您好好关照他。特意结交设计院的学弟,请他们假装不经意给我的小表弟指点。

        我记得在法庭上他的一辩惊人,那个向来鄙夷民事律师只会走过场的法官惊喜的神色。他终于学会穿着得体,举止优雅,冷冷地在我面前说,很久不见。

        我记得每一次上庭的时间,风雨不改,病痛放在一边。

        我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我说不出来是因为什么。

        想要保护一个人,想要他不再半夜紧紧攥着被角在妈妈背影的噩梦里低声呜咽。这么简单的愿望,为什么做起来那么难?为什么看到这个人跟外表完全不相称的天真,心的位置一直有极痛的错觉?

        "程棣。你他妈的别给我发疯了。"

        我听到自己低哑地吻过他眼睛的声音。

        "因为我不喜欢疯的男人。"

        程棣,我投降了。我想承认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你。

        纵情夏末

        清晨,阳光透进来。我极不情愿地睁开眼睛。手指所触是温热的皮肤下结实的突起。

        "早。"对上一双宠溺地看着我的眼睛,我懒懒地,主动开口,眼皮仍有继续下沉的趋势。

        "早!"如果非要形容的话,我大概会说,他的语气里像是搅拌了半斤的蜜糖,甜得粘糊糊的感觉。

        "几点了?"睡眼朦胧间,我还是隐约想起了要上班的事实。

        昨个折腾了一晚,身下这个变态男人几乎榨干我的最后一丝精力。结果晚餐兼宵夜还是他乖乖起床弄的。然后他穿着围裙后面全空的样子让我忍不住又兽性大发,硬生生将两人从餐桌上扯回床......

        好,我承认我的自制力是比较差,呃,很差。尤其是昨晚心理的那一关过了之后,也已经完全没有了想要压抑的念头,加上程棣对我完全不问缘由的放纵......唉。

        "不知道呵......"眼前的人看着我无意中揽过他腰的手,幸福的表情,傻傻地笑着。

        哦,对。他的手机已经被厕所冲走了。我的在沙发下。因为我讨厌听到秒针走动的声音,所以房里也没有任何的钟表。

        "起床吧,还要上班的。"我毫无建设性地推推身边的人,自己一点起床的趋势都没有。

        "哦!"程棣乖乖起床,找衣服穿。但昨晚的西装经过一夜糟蹋,皱成一团,白衬衫更不用说了,内裤上也星星点点尽是暧昧的凝固状透明物。他无助地看了看,回头望我。

        "哦。衣柜里你自己找找有没有合适的,先穿着吧!"我瞄他一眼,脸贴在柔软的枕头上,磨蹭,企图继续昏睡。

        "嗯!"他应着。怎么听起来有点欢天喜地的声音?

        "罗......九点了。还有,今天周六,不用上班。冰箱里只有蛋了,你要吃蛋粥还是白粥煎蛋?"巨大的阴影笼罩过来,挡住了刺眼的阳光。程棣在床前,弯腰问。身上随便套了一件我在店里随便捡回来发现过大的T恤,但就是变成休闲的味道。穿松了被扔在一旁的牛仔裤现在紧绷着套在他腿上,线条好得让人恨不得一把捏过去,一边还要不忿地说"这死孩子,什么时候变得身材这么好的,还要比我高几公分!"之类的台词。

        人生,就是这么不公平啊!

        "煎蛋!蛋黄要五分熟,蛋白不能太老。"我就是这么得寸进尺的人。接过程棣递过来的手机,不看有几个留言有几条短信,扔在床头。

        "好。"简洁地回答,程棣直腰,转身要回厨房。

        "等一下。......程棣,过来。"我叫住他。

        他不明所以地,凑过身来。

        我伸手揽过他的腰,压向我,嘴唇覆上他的,舌头辗转地揉过他的唇瓣。右手抓住他来不及缩回的手,抚上我胯下的欲望,硬得发烫。他的耳边顿时浮上微微的红,但身体还是贴了上来,轻轻地磨蹭,牛仔裤粗糙的触感清晰得火热。

        他会意,空着的一手就要解下牛仔裤。我拉住。

        "程棣。我警告你,不要太放纵我。你会惯坏我的。"我正色地,直视他。

        他温柔地扫过我的眉,迅速解开纽扣,拉链,内裤,钻入被里,火热的身体紧贴我的。

        "我乐意,肖洛罗。你管不着。"腿伸过来,紧紧缠绕。

        程棣。

        我只能抓住他的黑发,狠狠地刺进这具迎合的身体。

        紧窒的内壁,没有润滑而微微擦痛的表皮,提醒我这个男人所受的痛。他却是那么迷乱的神情,低低地喘息着,唇轻红肿,无助地微张着,仿佛不知道要开口呻吟还是求饶,仿佛这样的痛楚是一种渴求已久的享受,无法自拔地沉醉。

        摆动,抽插,不知道多少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