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承家业已属不愿，那皇宫更像是牢笼一样，让乔川深深的鄙弃。
何况……
何况，自己与他，本就不可能。
天然的阻绊横在那里，只是现在还未有人发现。
乔川纵身跃上了屋顶，施起轻功，在檐角上疾驰而过。
速度越来越快，渐渐已看不清身影。
乔川扯了扯嘴角，扬起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作笑容的笑。
还好，还好自己陷得并不深。
【第15章】
“你…心里有事？”
“……唔！”
心里陡然一颤，男根便立刻把持不住，在甬道里一泄如注。
有些抱歉的起了身，拿了手巾扔给床上的男人，乔川便下了床，将亵裤和内衫一件一件套上。
床上的男人大大方方的擦拭干净了身体，将头发拢好，竟是俊朗非凡。草草将外袍披在身上，双手从背後环抱住乔川。
“你心里果真有事。”
乔川将男人的手放下，转了身，说道：“独孤，你多心了。”
“是侧弟。”
“好、好，侧弟，是你多心了，我很好。”
这年轻的男人正是惊鸿山庄少主，独孤侧，前任武林盟主的独子。
年方二十，却已在武林上颇有声名。
善使的是匕首类的短兵器，贴身的便是那把仅有一个手掌长度的鱼凫短刃。传说是上古的神器，通体冰寒，十分锋利，可轻易切断空中飘落的发丝。
前任盟主独孤木正是乔川的师傅，因此乔川与独孤侧素来交好。
如今偶在都城相遇，两人自然如往常一般，颠鸾倒凤共赴云雨。然而心思缜密敏感的独孤侧却发现了异样，这样魂不守舍的乔川自己从未见过。
独孤的眼神让乔川无所遁形，无奈的苦笑了下，问道：“就那麽明显？”
“对我来说，很明显。”
独孤是乔川的心腹挚友，两人甚至还有身体上更亲密的关系，乔川正苦无人诉，犹豫了会，便开了口。乔川边说，独孤的脸色便越暗，细薄的嘴巴被死死咬住。
“为他打通经脉？！你疯了麽？！”独孤失声的叫了出来。
“是，估计当时我的确是疯了。”
“我看你的疯病到现在也没好！”
独孤脸色阴郁，瓷白细牙慢慢咬磨，“他究竟是什麽人，值得你这样？”
“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
“他……”
乔川终是没有说出口，只是摇了摇头，“我没有打算开始。”
“可是你喜欢上了他！在这仅仅几个月的时间里你就喜欢上了他！”
“够了！”
乔川的脸色沈了沈，“这样歇斯底里的叫喊，太有失你的身份了，独孤。”
乔川扎好了腰带，甩袖离开。
一人在长街上走了几圈，来往间看到结伴而行的夫妻，竟也觉得刺眼。转身往反方向走去，迎面却又走来几对夫妻，像是在和自己作对般。
乔川又走了几步，这才慢慢回味起自己的行为，竟也会这样的幼稚可笑。
扛著个大木棍的老伯迎上了乔川，将大木棍上几十根糖葫芦摆在了乔川的面前，满是皱纹的脸上堆起了笑。
“买糖葫芦麽？”
“很大颗，很香很甜！”
突然想起那个男人似乎提过自己嗜吃甜食，乔川掏了几枚铜钱递与了老伯，“给我拿两根吧！”
老伯伸出手接了钱，很是兴奋的说道：“随便拿，公子自己挑！”
从没有吃过糖葫芦的乔川有些茫然，随手拿下了两根，正打算拿油纸包住，却被老伯急忙制住。
“公子没吃过糖葫芦吧？”
“糖葫芦可不能用东西包住，公子还是赶紧吃了吧！”
吃？
低头看了看，乔川觉得手拿著两串糖葫芦的自己实在可笑，天知道自己怎麽会头脑发热买下这种东西。
想随手扔了，眼前竟好像看见他那有点委屈的样子。
喉结动了动，将木串攒紧。
飞身上了屋檐，直奔北方皇宫而去。
时间不大，也没有费什麽功夫，便翻过了高耸的宫墙，进入皇宫。
皇宫内亭阁密布，曲径画廊，延绵不止。来往穿梭的都是各色宫人和侍卫，唯独至尊至贵的那人，不见踪影。
寻了好些地方，方才在皇宫深处的一个偏殿外看见了格外严密的禁军侍卫，两人一岗，步步为营。
乔川藏身在了正对著扇窗户的大叔上，渐渐昏暗下的天色让他完全隐蔽住了自己的身体。
眼前是宫灯座座，照亮了汉白玉镂空的九折窗扇的内部，清晰的将那人的身体印托出来。
明黄色的长袍，甚至没有扎上腰带，头发也只随意挽了个髻，很多碎发撒在面颊上。
明成眉目低垂，握著毛笔，正在书桌上摊开的宣纸上作画。远远的看不清画的究竟是什麽，但那严肃认真的神色让乔川心中微微一动。
并没有现身，只是静静的待在树上，看他一手挽住衣袖，一手提笔泼墨。
明成用墨汁勾勒，谨慎小心，甚至不时停笔沈思。
乔川几欲转身而走，可是脚步却像定在了树上，纹丝不动。
明知这样只能给自己徒留遗憾，却还是闯入了这曾经发誓也不进入的皇宫。
明明理智冷静的自己，如今却会为了这个人陡添烦躁。
画似是已经完成，乔川这才发现天早就黑了下来，而自己竟然浑然不知。
明成像是很满意，对著画端详了半天，嘴角勾起些笑来。
屋内的一举一动都清楚的落在了乔川的眼里，只在刹那，乔川便从树上落下闪身进入偏殿，竟推房门而入。
显然，突来的一切让明成无法相信。
身体僵住，瞪大了眼睛，却半天说不出话来。
“戒备太差了，你身边也不留个人伺候麽？”
乔川从窗户望了望依旧没有丝毫知觉的禁军，眼里闪过不屑鄙夷。上了前，站在书桌的对面看了看明成刚刚画好的画，不禁皱起了眉。
“没、没什麽好看的！”
明成慌忙要将宣纸折起，甚至想要身体挡住乔川的视线，却更引起了怀疑。
倒著看并不太明晰，只是看出画中之人是个年轻男人，乔川站到了明成的身边，这才看了个真切。
画中青衫玉勾带，竟是乔川！
【第16章】
面容平凡无奇，却在青衫的衬托下，神采飘扬。
浓墨泼洒，细笔勾勒，由浓淡的黑色组成了景与人。偏偏那一件衣衫用绿色带过，一条白玉勾带花纹繁锦，给清新朴实的画面顿时增添了几分华贵之感。
灼灼神韵，尽藏画中。
乔川有些呆住，片刻的寂静让明成有些尴尬，脸色开始红润起来。
“呃……这个是画的送给你的！”
越解释越尴尬，明成开始急切的撇清这画并不是他思念所致，两片嘴唇在乔川的眼前不停的张合著。
声音渐渐无法进入耳朵，只觉得自己应该封住这张诱人的嘴唇，於是毫不迟疑的，乔
川一手托住明成的後脑，将声音消灭在唇齿之间。
“唔……”
“乔……唔唔……”
乔川的另一只手里拿著糖葫芦，无法搂进明成的身体让他有些遗憾，另一只手却扣得愈发紧了起来，手指插入了发间，那个松散的发髻也很快散了开，头发垂落在了背上。
被强迫著亲吻的男人起先是发出些带著抵抗味道的呻吟，这样的呻吟却正是乔川想要的。深吻渐渐变得粗暴，明成露出些无力抵抗的脆弱表情，最後只得张开了嘴，任由侵犯。
粗暴的吻并没有使明成感到不悦，只是用舌头舔了舔嘴角的伤口，然後突然抓过乔川的衣服，在自己的嘴上一擦，理所当然。
“给朕擦下口水是你衣服的荣幸！”
乔川也懒得理睬明成时不时做出的如同稚儿一般的幼稚行为，只是意味不明的看著书桌上的那张画。
“看什麽看？！说了是送给你才画的！”
明成将画卷了卷，递到乔川的手上，“把朕的墨宝拿好！”
“哪有人在自己家挂自己的画像的？”
乔川笑道：“小白兔你还是挂在你自己的寝宫吧！”
“朕才……”
不等明成说完，乔川突然将手中的糖葫芦举到了明成的面前，明成眼里迸发出的狂喜完全出乎了乔川的意料，手中的糖葫芦也被明成一把抢了过去。
“糖葫芦！糖葫芦！！”
“真的是糖葫芦！”
几乎快要雀跃而起，急忙的咬下一颗，便吃便急急的说道：“平时都只有出宫的……时候才能看到，而且……还只有在没人跟著的时候偷偷……买了吃……”
“甜甜酸酸的……”
说著又咬下一颗，“真是最好吃的东西了！”
“真有那麽好吃？”
明成警惕的攒紧手中的那串，大枣还含在嘴里，“你…要吃？”
“……我不会抢你的。”
明成嚼了几下，还是把手中的糖葫芦递给了乔川，眼中似有万分不舍。
“一起吃好了……”
眼前红红的东西让乔川觉得甜腻涌上喉间，“你还是自己吃吧。”
看著明成皱起的眉，乔川无奈的叹了口气，坐到了软椅之上，一把搂过明成的腰，让其坐在了自己的腿上。
“我想吃小白兔嘴里的~”
那日的话谁也不再提起，像是根本没有发生过一样。两人都同时保持了缄默，重新恢复了原先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