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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上官伶欣喜若狂,“真的?”

            “你一定要回来。”她在跟自己赌,这一次,赌的是自己。

            “你等我!”

        裙下之臣——凤栖卷  第二十一章

        你等我。

            这是伶留下的最后一句话,在她醒来的时候,身边的人早已远去。夏云烟低低的叹了口气,每一次,他总是扮演着那个一声不响就离开的人,而她总是苦苦的等待追寻。这样的日子,是不是等到他回来就能结束,还是她根本就等不到他回来的身影?

            君少昊站在远处静静的望着雪地里的夏云烟,她呆呆的望着头顶上盛开的梅花,曾经可爱圆润的脸越渐消瘦。当她缓步移动的时候,他甚至有种现在的她被风一吹就会倒的感觉。

            什么时候,她竟然已经改变这么多?

            当她转过身,两个人的视线突然交汇,夏云烟明显愣了一下,“你什么时候来的?”

            “没一会。”他抬脚走到她身边,摘下一小枝梅花,状似漫不经心的问,“你猜我刚才一直在想什么?”

            “什么?”

            “你为什么没有恨我。”他定定的看向她,夏云烟被他看得有些不自然,微微别过眼神反问道,“我为什么要恨你?”

            “需要我说吗?我记得你没有这么笨的。”他有些调侃的道,看到她脸上有了些红,说话的语气也精神许多,“你这么问我是想我恨你咯?”

            君少昊不由得笑了起来,摇摇头。

            “那你还问我。”

            “只是想知道。”他不死心。

            “那就是我没必要恨你。”夏云烟看向他,沉声道,“或许你们曾欠过我,不过王府现在的样子也是我造成的,所以我们算扯平了。”

            “扯平?”

            “对。”夏云烟平静的道,“所以你也不必去完成玉姨的遗愿,因为根本就没必要。”

            “听你这么说,好象的确如此。不过,既然答应了我娘,我就要把它做完。”他似乎无奈的说着,夏云烟笑起来,“随便你,反正我没叫你留下来,你要走随时都可以。”

            “那你呢?”话出口后,他才发现自己竟然问了这样的怪问题。

            “当然是等伶了!”她理所当然的样子竟让他心里有些不高兴,忍不住冷冷道,“万一等不到呢?”

            他看得出来,他的话触及了她心底刻意隐藏的恐惧,从而牵动了她的怒气。可是当她的脸色由青转白时,她脆弱的样子竟让他有些后悔冒失的说出那些话。

            她似乎陷入到了什么情绪之中,转过身,跌跌撞撞的走了几步,突然停下。他听到她轻轻的说,“他是最后一个夏云烟。”顿了顿,她声音里满是绝望,“如果他不在了……这世界上就再也没有夏云烟这个人!”

            “我不会让你死!”他脱口而出,没听出自己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她转过身来,苍白的脸庞让他觉得她就将融入到这片雪的世界里了。但是一阵风吹来,撩起她乌黑的长发,他看到她勾起一抹苦涩的笑,轻声道,“你不懂。”

            他呆呆的看着她离去,却不知道为什么连挪动脚步的力气也没有。

            水心榭里,春兰和春臣正缩在房里吃着热和的小甜点,夏云烟突然从门外进来,脸色苍白,春兰急忙问,“小姐,你怎么了?脸色好差!”

            “是不是在外面冻着了?”春尘一边说一边上前带她到火盆子旁。不摸还好,一摸吓一跳,夏云烟手上冷得一点温度都没有,“天,小姐你的手好冰!快过来烤烤火千万别生出病来了!”要是生病,她可如何与将军交代呀。

            春兰也上前摸了摸夏云烟的脸,“天,真的。小姐,你怎么出去一趟冷成这样,我这就给你拿被子去。”说着,就从床上抱了一床厚厚的被子给夏云烟裹上,夏云烟也不说话,听命的在火盆子旁坐下。过了一会,她渐渐回过神,这才朝春兰和春尘两个人道,“你们去帮我准备些热水,我想沐浴。”

            “是,奴婢这就去。”

            夏云烟看着两个人离开,又望着火盆子里红黄的火苗发了会呆。突然想起什么,她快步走回内室,掀开床上的枕头,看到那块通体碧绿的玉环时,她松了一口气,眼前浮现起那天晚上,伶给她这块玉的情形来。

            “你等我。”他说。当时,她并没有回答他。很久以后,他吹灭了灯。她以为他要走了,结果却发现他翻身上床搂住了她。

            “这个给你。”伶说这话的时候,一块在黑暗中也闪烁着幽幽绿光的玉环被塞进了她手里,“小的时候,我生过一场大病,差点因此而死掉。我爹为我遍寻天下名医却都没有一个人能治好我。后来有一天,家里来了一个道士。这道士给了我爹一块玉,就是你手中的这块。他说玉是神品,有灵性,让我爹把它戴在我的脖子上,病自然就会好。我爹当时不信,也没把那道士的话放在心上,就给了那道士一些银两当作玉钱,也算做善事为我积福。那道士说这玉与我的命相连,玉亡人亡,人在玉在,所以这玉本就属于我,他一两银子也没拿就走了。我爹虽然不信,但万般无奈下也只好照那道士的话做了,说来也怪,这玉到了我脖子上当真不出十日我的病就完全好了。而且只要我有点什么小伤痛之类的,这玉就会呈现奇异的血红色,所以我一直把它带在身边,从来没取下来过。”

            他说这话的时候,声音低低的,就像小时候他抱着她给她讲故事一样,让她心里暖暖的。她握着他给的玉环,上面还残留着他的体温,在黑暗中那一圈绿色光晕隐隐照出她和他手指交缠的影子,她眼里一热,泪止不住的往外涌。

            “现在我把它给你,你看着它就像看见我一样。”他温热的气息落在她耳边,“等我回来,你再把它亲手给我戴上。”

            她点头,努力的点头,咬紧牙不让自己哭出声,可当她说“我等你”的时候,还是不能控制的哽咽了一声。

            “长生。”他搂紧了她,低低唤着她的名字,思绪飘回多年前那甜蜜而幸福的一刻,“风过云烟清,真是,这种时候怎么会突然想起这句话来。”

            她将玉环抓紧在手中,“听娘说,好象是我出生的时候,有一个道士来到家里给我算过命,我猜这话大概就是那个道士说的吧。不过伶当时不也说了这样的话吗,所以我想云烟这种东西本来就飘飘渺渺,风一吹就散了,会说出这些话也很正常。”

            “我也不知道当时为什么会突然想说这样的话,说出来的时候,也觉得有很熟悉的感觉,似乎在哪听过。”

            “怎么可能,那之前我们根本就不认识。”她的精神总算好了起来,声音也没那么低落。

            “我知道,或许是因为我们两个本来就很有缘吧。”

            “伶是故意逗我开心的吧。”

            “没有。”

            “骗人!”

            “我骗你做什么?”

            “骗人是小狗!”

            “那你是什么,小母狗!”

            “伶你真没礼貌!”

            ……

            想到后来的对话,她不自觉的勾起嘴角。手中的玉环虽然已经冰冷,却似乎还残留着属于他的气息。夏云烟找了根红绳,小心的将它挂在自己的脖子上。她在想,或许这样伶就能感受到她嘣嘣的心跳了。

            雪地上,男人站了半晌,直到有人从水心榭里出来,他才发现自己竟然因为一个女人的话失了这么久的神。他一边舒活自己被风雪冻得僵硬的筋骨,一边低咒着,“这女人又在讲些什么鬼话。”虽然他对自己不能理解她话里的意思感到很不高兴,但既然听不懂,他也懒得费心思去猜。有那么多精力去猜测一个女人的的胡话,他还不如多睡一会,养养精神。上官伶不在,还单方面把她硬塞给自己,万一什么时候敌人来袭,他只能一个人应付,这可不是什么轻松的差事。心下决定,他便抬脚往自己的沁心斋走。路过花园的时候,他却两个人的对话给吸引住了。

            “还是不要,小姐不喜欢有人伺候她沐浴。”

            耳边传来一个丫鬟的声音,君少昊勾起一抹笑:还好,看来这还是他所熟悉的那个夏云烟。

            “那真的把东西备好就可以了吗?”另一个丫鬟问,正是上官伶留下来照顾夏云烟的春兰和春尘。

            “当然,我上次就是听将军的吩咐,进去看了一眼,结果被小姐给骂得狗血淋头。”

            “有那么惨吗?”春尘不太相信,都是女子,只是进去一下,不至于吧。当然,不相信的还有君少昊,在王府的时候,他到是没听说过夏云烟因为这么点小事就骂人。好奇之下,他忍不住拨开冬青树,看到春兰四处望了一眼,似乎确定没人后才凑到春尘的耳边,神秘的说,“我怀疑小姐有病。”

            “病?”春尘莫名其妙的看着她,春兰点点头,“上次我看她洗澡的时候,身上皮都快搓掉了,可她就好象感觉不到疼一样,还在使劲刷,后来还是将军进去阻止她的。”

            春尘打了个颤,“不会是有什么皮肤病吧?”

            “很可能。”春兰肯定的说,“上次她发烧,大夫说要保持她身上干爽,将军就叫我把她的衣服换下,你猜我看到什么?”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