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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只不过是替别人托运,长途车常做,应该没什么问题。”

        “但愿吧。”

        “你……还行吧?”

        “什么行不行的?又不是死了人啦天塌啦。”

        “嘿嘿。那个什么,这段时间,咱俩就别见面了,等这件事完了再说,行吧?我看能不能给你打探一些消息,有事打电话。”

        “你倒挺热心的啊?假作狐狸哭耗子。好吧,不见就不见。”

        放下电话,南阁松了一大口气。这下可以安安心心让段玉住在他那儿了。又给李离打电话,说:“李离啊,这段时间有没有什么挣钱的买卖?”

        “想捞外快啊?”李离笑道,“有倒是有,不过得到下个礼拜了,随县的事儿。”

        “那行,我正好可以提前准备版面,你给我打电话吧。”

        一下午都在琢磨:段玉的伤什么时候好?贾圆的老公到底怎么回事呢?

        晚上回到家里,又想写那《青春草图》,然而段玉无事可干,便陪着她看电视。可是段玉又老是心不在焉,4020电子书便问她道:“想什么呢?”

        “不想什么。”段玉勉强笑了笑,说。

        “等你手好了我带你出去玩儿。”南阁道。

        “玩什么呢?手都废了。”

        南阁忽然语塞。段玉伸出右手来,握住他的手,摇了摇,说:“我不是说你,我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

        南阁笑,说:“这样多好,有人伺候,我要能这样多好。”

        “呸,你胡说。”段玉道。又幽幽道:“这样光花钱,不知道得到什么时候。”

        “你别着急,其他事儿有我呢。”南阁说。

        段玉朝他做个鬼脸,依在他肩膀上看电视。

        “你们写文章是怎么写?”段玉又说。

        “瞎写。”南阁道。

        “你骗我。”

        南阁笑笑,说:“新闻是有什么就写什么,其他东西都是想写什么就写什么,所以是瞎写。”

        “那我能写吗?”段玉抬起头来看着南阁的脸。

        “当然能了,你想写什么就写什么啊。”

        “那写什么呢?”

        “嘿,我正在写一个小说,让你看看。”

        南阁把那载有《青春草图》草稿的备课本拿出来,让段玉看。

        (三)

        “青春草图?什么意思?”段玉道。

        “就是草稿纸啊,就是说人做了什么事都不能修改,做过了的就会留在纸上,想擦也擦不掉,就算你以前杀过人,那后悔也是没有办法的,你不能让这件事再变成另一种样子。”南阁道。

        “这个我懂。”段玉道,“你给我支笔。”

        南阁笑嘻嘻地拿过笔来,段玉笑嘻嘻地接了,问:“可以在这边儿上写吗?”

        “当然可以了。”南阁说。

        笔动时,只见段玉在纸上列了一长串名词,全是他的题目中那几个字的重新组合。连上他原来的题目就是:

        青春草图

        青春

        草图

        青春图

        青草图

        青春草

        青草

        春草青

        南阁看完,一笑,说:“你写诗啊?”

        段玉“嘻嘻”一笑,把本和笔都还给了南阁。

        南阁看着这溜字,忽有所感,也提起笔来,在后面写道:如草青春。

        “嘻嘻,”段玉看着他,一笑,一副天真的样子。

        原来人和人的想法就是不同啊!南阁长叹一声。

        段玉肯定是把这个“草”,想成了一副生机盎然的样子。

        第八章  私家记者

        随县离洪州市只有三个半小时的路程。由于路费由对方报销,所以李离和南阁都买了卧铺票。早上10点钟发的车。俩人躺在卧铺车厢里,聊着大天儿。

        李离向南阁大致介绍了一下这次促使他俩去随县的那件事情。其实事情很简单,就是随县县长派人砸了该县某银行行长的坐骑,一辆黑桑2000.  据该行长说,县长先生之所以要如此大动肝火,是因为在此之前他曾向行长借钱,20万,说是在为盖新的县政府办公楼集资,而行长却知道他要这钱是为了让他女儿去加拿大上学,所以行长就没理县长这茬,那县长恼羞成怒,便派人砸了他的车。砸他车的是县长的司机小梁,是小梁领了一帮地痞于光天化日之下在银行门口把他的车砸了个七零八落。县长只不过是派人砸了辆破车,告状,胜了也不过让他赔俩钱而已,何况打起官司来又有诸多麻烦,还不能给县长以致命的打击,所以行长决定,要利用新闻界的舆论优势,宣扬县长的暴行,从而达到引起上级各部门注意的目的,让县长彻底没有退路。

        “那县长不至于这样吧?”南阁置疑道,“就算他的脾气特别暴躁,也不会因为别人不借给他钱就砸人家车吧?他俩肯定还有别的矛盾,借钱的事可能让县长对行长怀恨在心,而后一矛盾使县长终于找到了报复的借口。”

        “是这么回事儿。”李离笑道,“其实是因为行长在酒桌上骂了县长,县长气不过才砸的车。要是在平时也不会有什么事儿,那天主要是有个从随县升上去的区委副专员在场,行长骂县长,县长觉得脸上挂不住,并且会有碍于自己的升迁,所以等那副专员一走,就派人砸了行长的车。狗咬狗而已。”

        “那咱们去那里有什么意思?你不是说咱们只赚钱不碰政治吗?怎么我见你做的全是跟政治有关的事?”南阁道。

        “这不是政治。”李离道,“我不是跟你说过吗?他们只不过是些当官的,是些官场的混混,不能算政治。嘿嘿,你和我都是《洪州日报》社的,而这报社,除了市委和市政府,谁也管不着。其他的人,要是没有把柄,那就算了,要是有把柄,他见了你就得怕三分。这不比当老师,要是当老师,你走到哪里别人都不会在意你。我原来不想当老师就是因为这个。咱们师大培养的最多的,除了老师,就是当官的,当老师没有前途,当官又太受约束,所以还是当记者好。我正在想办法,看能不能正式调入日报社,我不想老在晚报呆着。”

        南阁朝天吁口气,定定地看着中铺的床板。

        “天利集团那事儿怎么样了?”南阁道。

        “报纸已经出来了。”李离道,“现在上面派了人,正在查。不管有没有结果,咱们该办的事已经办完了,那几家小厂子总得把钱全付了。以后的事,就看下来查的这些人是不是认真了。”

        “天利和‘总部’关系不是不错吗?你原来不是说过,‘总部’还帮天利投过标吗?”南阁道。

        “那只是总部一两家报社和它关系不错,其他还是该干什么就干什么。这样分工明确,谁的钱都误不了。”李离道。

        “那冰毒那事儿呢?有什么内部消息没有?”南阁道。

        “冰毒什么事?”李离道。

        “飞驰客运运冰毒的事啊,那王政是不是真在贩毒?”

        “这事没头绪,一时半会儿查不出来。不过王政说这可能是市旅游局在陷害他,是为了抢他的公司。因为在此之前旅游局就有心思要接管他的公司,还派了自己的会计去给他们管帐,公司的任何一项开销,哪怕买50块钱的办公用品,旅游局也要管,他们不批不准报销。旅游局说,既然挂靠了他们,他们就要负责,其实这是狗屁理由,没见过有这么负责的。但是王政也没有证据证明旅游局陷害他,所以现在这事儿就挂着。”

        “王政有没有找你们帮忙?”南阁道。

        “这忙哪儿敢帮呀?王政现在是疑犯,你帮他一点把握也没有,任谁也不敢在这时候替他说话。那是毒品啊。要是没有毒品这事,去吓唬吓唬旅游局还行,可是现在有第三者在管这事,你还是静等着吧。想也不能想。”

        “我觉得这毒品不可能是王政弄的,他自己的车,那不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吗?贩毒的人让捎的也不太可能,毕竟这是毒品,让别人运怎么也不如自己运得放心,万一别人给他掉了包呢?”南阁道。

        “我觉得有可能真是别人让捎的。”李离说,“长途客运没有安检,而且司机也不会不守信用去开你的箱子,所以他没什么不放心的,反而会更放心,因为即便让人给查出来了,那取货的人也能见机行事,不像自己运送时那样危险。不过也说不定是旅游局陷害。没有证据,不好说。”

        不知道贾圆现在怎么样,南阁想,现在她肯定成了学校的同事们议论的对象了。

        快到随县县城的时候,那银行行长给李离打了个电话,问他们是否快到了,并说,由于这件事自己牵扯在内,不便亲自来接二位,还请见谅,以后我到洪州时,一定好好请二位一次。等下了车,李离和南阁直奔县政府而去。

        随县的县委和县政府在同一个大院内。李离和南阁进了政府办公楼,一层值班的人问他俩找谁,李离说找县长,并出示了自己的证件。那人道,县长不在,下乡去了,我给你们联系一下县委宣传部吧。给宣传部打过电话,那人道,你们先去二楼会客厅,张副部长马上就过去。到了会客厅,南阁不禁一叹:这政府大楼虽然从外面看上去已经很旧了,但里面却装修得像是大饭店的厅堂,并且在这会客厅的四面墙下,都摆着一看便知价格不菲的大真皮沙发,没机会进入这楼的平头老百姓,肯定不会想到楼里面是种什么样的风景。他俩刚坐下,便进来一高一矮两个人,高的面无表情,矮的一脸堆笑,都来和他们握手。

        “这位是宣传部张部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