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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薛蟠说:“夫人一向可好?”聊天嘛,就是废话连篇。

        “还好。”赵姨娘说。

        “正太王爷一向可好?”薛蟠转脸面向贾环。

        “我好着呢。”贾环不冷不热地说,语调一如既往的平板。

        薛蟠始终摸不透贾环,这位小正太,二十来岁的年龄,皮肤保养得非常好,比他的同父异母哥哥贾宝玉还好,甚至超过了贾探春,不知用了什么化妆品。

        薛蟠作为太监,一向对自己的皮肤充满信心,可是与正太王爷比起来,他只感觉自惭形秽。

        “薛公公,近来可好?”赵姨娘又将废话送了过来。

        “还好。”薛蟠说。

        贾环说:“薛公公,你胖了。”

        “哦,是吗?”“薛蟠呆呆地笑一笑,“小人无聊,就容易长肉。这方面我应该向夫人和正太王爷学习。”

        “我们也很无聊。”赵姨娘说。

        贾环打个呵欠,看样子今天的茶话会没什么新鲜内容了。

        赵姨娘忽然说道:“对了,听说今天薛公公去了稻香村。”

        薛蟠将手中的茶杯慢慢放下,开始进入主题了。但他装作茫然无知的样子,说道:“小人带两个干儿子去稻香村参观学习。”

        赵姨娘咧了咧红艳艳的嘴唇,说道:“恐怕不是那么简单吧。”

        薛蟠说:“与涩妃发生了一些误会,也没什么。”

        赵姨娘哼了一声,说:“那个小女人,最近越来越放肆。”

        薛蟠撩起眼皮,扫了赵姨娘一眼,恰好赵姨娘也正在看他,他急忙垂下眼皮,假装研究杯子里的茶水。

        贾环弱弱地说:“皇兄受到涩妃的蛊惑,太纵容她,这样不好。”

        赵姨娘语重心长地说:“陛下在女人面前,耳根就会软,会吃亏的。”

        薛蟠看了看两人,漠然地说:“一个小女人,成不了精。”

        赵姨娘斜睨薛蟠,说:“已经成精了,再闹下去,我看就该成神了。”

        薛蟠呆呆地笑一笑:“夫人对涩妃过于高看。她虽然有些小聪明,却来不得长久,等她的聪明劲都用光了,不过是一只用旧的花瓶。”

        赵姨娘摇摇头,说:“恐怕没那么简单。我和她有过几次接触,虽然很短暂,可也看得出来,涩妃跟以前大不一样,脑子里似乎装进了什么新东西,是我们无法把握的。”

        “妖气。”贾环忽然说。

        薛蟠沉默不语,喝了几口茶水,这才问道:“夫人有什么想说的吗?”

        “我正想问你:你有什么想说的,”赵姨娘提高了语调,“听说在稻香村,你很丢面子呀。”

        薛蟠的肥Face抖了抖。心灵的创伤还没痊愈,又被这位欧巴桑无情撕裂了。

        第二卷  鸟巢俱乐部  (151)耻辱日

        薛蟠吸了口气,情绪平复下来,说道:“谢谢夫人关心。稻香村的事,实在是我那两个干儿子太无能。”

        赵姨娘忽然笑起来,笑声尖锐高亢,犹如一群蝙蝠在暗夜起伏冲撞,刺得薛蟠耳朵里嗡嗡直响。

        赵姨娘笑够了,恢复到尖酸刻薄的神态。“薛公公,你是大内总管,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我真是很失望。就算是你的干儿子把事情搞砸了,可我听说,涩妃骂得最狠的还是你呀,对不对?”

        薛蟠那颗禽兽的心灵再次被重击,还用捣蒜的锤子不停地砸着。

        李涩儿骂他的话一直在脑海萦绕,此刻突然变得清晰,如同赵姨娘发出的笑声,刺着他的心灵。尤其是最后一句总结发言:你不过是一只穿着衣服的屎克螂!

        太狠了。

        薛蟠的脸色忽白忽绿。赵姨娘冷眼旁观,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薛蟠嘶声说:“夫人提醒得对,今天的确是小人的耻辱日。”

        赵姨娘端起茶壶,亲自给薛蟠斟茶。薛蟠忙用双手托住茶杯。赵姨娘意味深长地说:“涩妃利用‘金牌小总管’的身份,在稻香村网罗了一些奇怪的人,不知搞什么鬼名堂。薛公公一定也听说了吧?”

        薛蟠思索片刻,说:“那女人拿根鸡毛当令箭,把稻香村变成了自己为所欲为的老巢,这个问题,小人必须向陛下汇报。”

        赵姨娘真诚滴说:“薛公公忧国忧民,我甚是感动。”

        薛蟠凝重地说:“国家兴亡,匹夫有责。薛某虽然不能算一匹完整的夫,但为了国家,薛某不惜献出自己的另一半男儿身。”

        赵姨娘说:“报效国家,无所谓完整不完整。至少在我看来,薛公公的心,是完整的。”

        赵姨娘边说,边看了看贾环。贾环收到电子信号,冷不丁补了一句:“这便足够了。”

        薛蟠唏嘘不已。知音难求哇,今天晚上一次性遇到两个,怎能不让他那禽兽的心,变得温暖跃动起来?

        薛蟠右手握拳,放在脸庞前面,微微抖动着说:“为了国家,男儿当自强,嘿咻嘿咻,男儿当自强。”

        贾环也抬起拳头,在胸口抖动着,弱弱地说:“男儿当自强,嘿咻嘿咻。”

        薛蟠忽然想起一个问题:“夫人,你为什么想要收拾涩妃?”

        赵姨娘的脸色猛地一沉,说:“薛公公,你怎么犯了迷糊?我不是要针对哪个人,我也是为了国家呀!”

        “对,对对。”薛蟠不好意思地笑一笑。随即整肃面容,说,“我们是国家栋梁,绝不允许一小撮人挖国家的墙角。”

        赵姨娘似乎被感动了。就这样,一个“正太控”欧巴桑,一个太监头子,一个正太王爷——三个人被一种激情笼罩着。

        窃窃私语进行了半个时辰,薛蟠准备告辞。

        赵姨娘仿佛想起了什么,随意地问:“薛公公知道那个奴隶吧?”

        薛蟠茫然地看着赵姨娘,随即一拍脑门。“哦,夫人说的是宋怀细。他成为奴隶的事,还是小人亲自宣读的圣旨。”

        “你不觉得涩妃对那个奴隶很奇怪吗?”赵姨娘问。

        薛蟠晃了晃手中的拂尘,皱着八字扫帚眉:“小人也无法理解,感觉涩妃在处理宋怀细的时候,有些残酷,有些夸张,有些不合常理,有些反应过激。”

        “是啊。我看到诏书以后,也在心里问了几个为什么。”赵姨娘低声说,“涩妃这样对待一个奴隶,恰恰说明,那个奴隶非常重要。”

        “可是,为什么要这样呢?”薛蟠喃喃自语。

        “这个问题,还需要薛公公费心了。”赵姨娘说。

        贾环接口说道:“我们要从水深火热中,救出每一个受苦的人。”

        薛蟠用崇敬的眼神望着贾环。以前认为这位正太王爷过于软弱,没什么出息,现在看来要重新评价了。

        薛蟠不再耽误,转身飘走鸟。

        ……  ……  ……

        晚上,李涩儿回到三毛殿,已是亥时。

        最近比较忙,没顾上收拾宋怀细,这会儿心情不错,李涩儿朝后院走去。

        来到“魔鬼三角区”,四周十分安静,只能听到草丛中传来蟋蟀的鸣唱。偶尔,一只夜鸟扑楞一声飞过院墙,消失在茫茫月色中。

        李涩儿好久没在夜晚散过步,抬头仰望苍穹,弯弯的月亮挂在树梢,令人心旷神怡。

        一盏灯笼缓缓移动着,正是茗烟。

        茗烟看到李涩儿过来,忙迎上前。“涩妃,小奴请安了。”

        “宋怀细怎么样?”李涩儿问。

        “今天仍然清扫了茅房,表现很好,不过——”

        “不过什么?”李涩儿停下脚步。

        茗烟靠近几步,想凑到李涩儿的耳朵边。李涩儿皱着眉头,总感觉假太监想乘机吃自己的豆腐。

        “就这在那儿,说!”李涩儿显得很不耐烦。

        茗烟耷拉着脑袋,小声说了几句话。李涩儿的眼睛瞪起来,挥手说:“你先回去,我过去看看。”

        茗烟巴不得回去睡个好觉,把灯笼递给李涩儿。李涩儿提着灯笼朝宋怀细的小木屋走去。

        ……  ……  ……

        宋怀细已经写完了日记,正敲着两块小石头,玩打击乐。

        李涩儿最近没来骚扰他,难得清静几天。茗烟带着绸布包的嫩豆腐来过几次,都被宋怀细成功解开了。茗烟并不为难宋怀细,只要乖乖完成任务,你好我也好。

        宋怀细已经明白,李涩儿是在训练他当贼,但只能忍辱负重,假装自己的心灵已被玷污,并且同流合污。

        宋怀细一边玩着打击乐,一边唱歌:“……我们坐在高高的谷堆旁边,听妈妈讲那过去的事情;那时侯妈妈没有土地,全部生活都在两只手上……”

        唱到这里,宋怀细抬起双手,感觉那首歌就是给他唱的,不禁有些伤感。

        正在小资情调无限泛滥的时候,门外传来不和谐的声音:“宋夯驴、宋猪头、宋公鸡……”

        “小奴在。”宋怀细呆板地应了一声。

        屋门猛地推开了,李涩儿提着灯笼走进来。

        宋怀细从床上坐起身,撩起眼皮看了看李涩儿。某女今天晚上兴高采烈,不知又遇到啥好事。反正,剥削阶级的好日子,一定是受压迫阶级的苦日子。

        李涩儿亲切地说:“小宋,唱歌呢。”

        “嗯。”宋怀细点了点头。

        “业余文化生活很丰富嘛。”李涩儿把灯笼挂在墙上,转身走回来,“在姐姐这里当奴隶,就是幸福吧?”

        “幸福。”宋怀细咬着牙说。

        “你是不是害了蛀牙?”李涩儿关心地问。

        “没有。”宋怀细说。

        李涩儿在屋里徘徊着,东瞅瞅、西望望,点头说:“装修得不错,简朴而大方,而且有一种怀旧的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