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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因此,在这段时间内,他显得很有耐心。在他看来,县公安局撤掉了一个专案组再重新成立了一个专案组需要过程。可他想得太单纯了点,作为一个执法部门,在无充分理由的情况下,能仅凭被嫌疑人单位的一份报告就草率决定更换办案人员吗?更何况单位的负责人就是嫌疑人的父亲。

            车祸背后的冤屈(5)

            在等待的过程中,张守业又指示粮库办公室,给县交警大队递交了一份《关于解除对我库50型拖拉机查封的报告》。报告中除了再次的申明3月5日的交通肇事逃逸案与本粮库拖拉机无关外,又列举省、市痕检专家对50型拖拉机进行全面勘验后的结论,最后申请:由于粮库粮食急需发运,运力吃紧,要求早日解除对50型拖拉机的查封。

            在等待中,张守业也在托人活动。尽管他始终觉得自己有理,可那几个人被屈打成招后所出的伪证,仍然比他苍白的辩语更具说服力。万般无奈,他找到了在县委组织部当部长的妹夫老佟,他把事情的前前后后跟老佟讲了。老佟说,如果你觉得情况属实,那么我可以把这事和主要领导反映。

            从妹妹家出来,张守业心里一直很不安宁。他知道妹夫既为人正派,又坚持党性,若是为了一己私利或个人的升官找他帮忙,他决不会答应。这么多年来,无论是自己的事还是子女的事,自己从没有麻烦过他,而这次自己满身是理的事,却还得走后门托他说情……

            张守业在等待中又熬过了3个月,人也明显地瘦了,老了。到了11月份,他见仍没啥动静,便怀着十分复杂的心情,书写了一份《迫切要求尽快派专案组查清三月五日重大交通肇事逃逸案,解除对老土河粮库的审查,追究周春风、李兆东、刘伟等人刑讯逼供的法律责任》的投诉材料,并于22日向某某市人大、市检察院、公安局各送一份;同样的投诉材料,他于11月24日又向省公安厅递交了一份。

            这份带有火药味的投诉材料送上去后,张守业一直盼望着上级有关部门来人对这起交通肇事逃逸案予以重新调查审定,可等下来的却是这样的情形:12月14日,某某县公安局在没有向粮库出具任何手续的情况下,竟将张守业传到公安局,随之便送到收容所收审。

            张守业被县公安局收审之后,望着张守业长子张晓辉的哭诉,身为县委组织部部长的老佟的良知被震撼了。他既为妻兄和妻侄的蒙冤表示同情,同时也为一些人故意制造冤案充满了义愤。但多年从事组织工作的经验告诉他,这个事涉及面广,背景复杂,因此必须掌握强有力的证据,才能让事实把真相说清。因此,他在帮助张晓辉到市、省上访的同时,一直在思考的问题就是如何找到肇事逃逸的当事人或见证人,请他们实事求是地把情况说明,可是这样的事情谁来办?省、市检察院是很难搬动的,而在县里面对那么复杂的背景,谁又有能力推翻公安局的成论?

            四、师出有名

            张守业无端的被关押起来,对一个蒙怨的家庭来说更是雪上加霜。申诉上访材料递到了省城,甚至托关系送到了公安部,可这些材料如石沉大海,数月后音讯皆无。

            一次在省城上访的时候,老佟和张晓辉走着去火车站,当他俩从一座桥下路过的时候,正遇到一个年事已高的盲人在桥下算命。张晓辉眼睛一亮,只含含糊糊地对老佟说了一句:“我今儿个请他给算算。”边说边走了过去。老佟不相信迷信那一套,他心里本想劝晓辉别瞎搭钱,可不知为什么竟然没说。

            张晓辉蹲到这个老先生面前说:“请先生给我算算!”

            老先生问道:“你是算财运?还是算婚姻?是算子女呀还是算前程?”张晓辉说:“我家摊上了冤枉,我请你给我算算啥时候才能解除这场劫难!”

            老先生文绉绉地问了一句:“愿闻其详。”

            张晓辉没听明白,老佟在旁边解释道:“他让你把事情的经过跟他讲讲。”

            张晓辉一听,便竹筒倒豆子似的,把事情经过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同时还流露出了由于搞不到足够的证据,想把县交警大队定的案推翻真是比登天还难的怨言。

            老先生一听,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便神秘地对晓辉说:“你的这事我可算不了。不过别看我又盲又老,却耳听八方、心度环宇……”于是他向晓辉说起了我和我的侦探所。一直在旁边站着的老佟一听,怎么,省城里还有私人侦探?于是便蹲下来,好奇地问:“老人家,您说的私人侦探所在啥地方?”老先生说:“具体地址我说不上来,反正在沈阳,我只记住了这个私人侦探所叫什么克顿,那个大神探姓孟!反正这事他们肯定能办。”

            尽管从老先生那儿没打听出什么关于私人侦探所的详细情况,但老佟心里想:“如果真有私人侦探所,调查取证对他们来说应该不会是什么太大的难事。”

            也正是从这年的5月份起,老佟和晓辉先后跑了省城7次,最后终于在8月27日找到了我们克顿调查事务所。他们到克顿调查事务所的时候,不巧的是正赶上我临时出去了,老佟跟当时负责接待的杨丹把来意一讲,杨丹便对他说:“按我们的营业范围,我们不办这类案件。”她回答完毕,任凭老佟和晓辉如何请求,小杨也不做更多的解释,只是一口回绝。无奈,两个人只好非常失望地抽身回转。就在他俩下楼的时候,恰逢我从外边办事回来,正顺着楼梯的台阶往楼上走。这时老佟听到有人喊我一声所长,便当即拉了一下晓辉的手说:“刚才这个人可能是那个神探。走,回去,跟他谈谈。”

            就在我刚走进办公室的时候,老佟领着晓辉就跟了进来,随后老佟试探地叫了一声:“所长——。”

            车祸背后的冤屈(6)

            我回头一看是两个陌生人,便问了一句:“你们是——?”

            老佟见问,马上回答说:“我们是某某县的,我们有点事想请所长帮忙。”老佟先是说得很轻松,随后加重语气地说道:“我们为了找你这个私人侦探所,前前后后一共来了六七趟,真不容易呀!”说着,老佟从兜里拿出一盒石林烟,抽出一支递了过来,我摆手表示不吸,并说了声:“谢谢!”他以为我不吸烟,干脆自己也不抽了,他把抽出来的那支烟又放回烟盒里,然后急切地问:“如果所长现在有时间,能否允许我把情况跟您谈谈?”

            我先请老佟和晓辉坐下,随后顺手从办公桌上拿起杨丹送来的来访记录飞快地看了一眼,只见登记栏上写着:“关于某某县老土河乡四家子村南小桥附近发生的一起交通肇事案,此案由某某县公安局交警大队查办,但与事实不符,请示调查真相。”处理意见一栏上写着:“不符合我所业务范围,没有接案。”我看完记录,又看了看老佟和晓辉满脸求助的表情,便顺嘴说了一句:“说说看。”

            老佟似乎是看出了我的确是有些为难,但一听让他说说,便非常动情地把张守业父子蒙冤的前前后后详细讲述了一遍。

            听完老佟的讲述我心情十分复杂地看了看他,然后语气坚定地说:“十分遗憾,我们不办这类案件,你们还是回到当地找检察院”

            老佟一听,眼睛直了半天,然后用无力的语气说:“县检察院我们已找了多次了,上访材料都送到公安部又批转到省公安厅,可至今县委领导仍坚持说县公安机关的结论是正确的。”紧接着老佟又介绍了形成冤案的腐败内幕和复杂因素。

            老佟的讲话好似刺激了我的某一根神经。我严肃地对他说:“如果你讲述的是事实,我可以考虑接受你的委托。如果你仅仅是站在私利的一面,不相信公安机关,或者是想利用我们去推翻公安机关的结论,你就是给我多少钱,我也不会办。”

            此时,一直坐在旁边听着的张晓辉突然站起身来,随即“扑通”一声就跪在我的面前,声泪俱下地说:“所长,我们家确实冤那,求求您替我们伸冤吧!救救我爸和我弟弟!……”

            此时,我拿出一支中华点着,并顺手递给老佟一支,我边吸着烟,边对他们说:“要翻这个案子,必须调查出真正的肇事车辆,也只有这样才能澄清案件事实,洗清不白之冤。”

            老佟一听激动地站起身来:“正是这样。”“不过你们对我介绍的情况必须实事求是,不能有半点虚假成分。”无奈,老佟亮出了自己是县委组织部部长并受此案株连的底细。表示愿以党性为自己介绍案情的真实性担保。

            我深知这样的事对一个家庭来说,无疑像天塌下来一样,我也的的确确被感动了,可作为私人侦探所,想推翻一个县级交警大队的定案,尽管可能是假案,但其阻力是不可估量的。于是我十分谨慎地说:“我们只能帮你查出肇事逃逸车辆,其它的无能为力。”

            老佟见我答应了,他兴奋得泪花直闪……有些激动地拉住我的手说:“我先谢谢你啦!”我也拉着老佟的手说:“我也当过近20年的警官……”

            经过周密的思考,我决定由张国泰、马正强、蒋楠3名侦探组成一个专案调查小组,由他们具体负责办理此案。在我眼里,老侦探张国泰足智多谋,具有丰富的探案经验。30多岁的马正强办事干练,对于案件有独到的见解。蒋楠虽然年轻,但他是个善于应变的机灵鬼,而且驾驶技术是一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