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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念过往,野狼般狂妄



                                            这是运最恼火的几十天,鸿门宴后,本以为会受感动的女人,态度的确变了。却是与他的希望相反,她不正眼看他,不与他说话,不朝他笑,甚至把他当空气忽略。

        心里那份初尝爱情的喜悦和激狂被冰冷冻,每一次去主动见她,心脏都像快被捏爆般疼痛。他气急败坏,却不想伤害她,他突然发现女人竟是这般难搞,这般难懂,他茫然无措,他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他甚至希望她和他吵架,总好过这样死气沉沉当他不存在。

        再坚强的人也有脆弱的时候,再野蛮的大熊,心脏也是柔软的。他没有心吗?他没有感受吗?她何以这般对他,她难道一点不在乎他?

        运快被自己逼疯了,他捏着酒瓶闯进倾晨的卧室,她正靠着床柱看书。运站在门口,他简直快要习惯她的这份冷漠了——这份认知让他心酸。

        “这里不欢迎喝酒的人。”倾晨眼也不抬,冷冷的道。

        运咬着唇不语,走到桌边坐下,看了看手的酒瓶,放在桌上不在喝一口。

        “你还想耍脾气到什么时候?到底怎么了?这些日到底是为了什么?”运没好气的问。

        倾晨不理睬,依然看书。运终于忍无可忍,突然冲到床边,一把抢过她手里的书,狠狠掷在地上。

        倾晨看看空空如也地手心。收回手,闭上眼,假寐,仍旧不理他。

        运手掌握成拳,又展开,他强忍着自己内心的狂暴,他真恨不得打死她才觉得出气。可是…看着她的头顶,他却终是下不去手。

        “送我走。”倾晨开口,她也受够了,以为看着他这样,她心里很好受吗?她快难受死了。她就想快点离开。她已经无法忍受这样伤害他,她只是希望,他不要爱她。

        “哼哼,你想去哪?”运冷声问,他蹲身。捏住倾晨下巴,“我不让你走。”

        倾晨扭开头,“不然。你想让我嫁给你父亲?当你小妈?”

        “胡说!”运突然大吼。倾晨皱了皱眉,他心里一沉,即使是皱眉这样的小表情,都能刺痛他的心,他从不知道自己竟然也可以像个娘们儿一样如此敏感。

        “现在全府甚至全都护府的人都知道,我运为了一个女人魂儿都没了。我为了你已经什么都不要了。让他们去说。让他们去笑话,我只想娶你。你心是石头做的吗?”他地声音听起来竟有些沙哑。

        倾晨闭紧眼。不愿去看他的脸,她怕。

        同样的结果,运有些绝望,女人的心,硬起来竟比男人还残忍。他摇头苦笑,多留无益,终是颓然而归。

        倾晨睁开眼,看见运留在桌上的那一瓶酒,下了床走到桌边,嗅了嗅那酒味,好想冷风,她不愿在这里伤人,她不想当坏女人。心灵上地负罪感是她最受不了地。曾经刚穿来的时候,对冷风存在这负罪感,但至少她和冷风都是自由人。可是现在,相对运,她已经不自由了,她心里有了冷风,就注定了和运不可能有完美结局,她真的好为难,不想这样伤害他,可是她更不想他爱她。

        又是半月过去,倾晨把自己封闭了起来般,连对下人都没了好脸色。极端偏执。

        之前人们虽看着倾晨对运的样,倒不敢真在背地里大肆传八卦,偏偏最近运积极劝谏胺那**造反,胺那回应冷淡,举棋不定间便把运拒在了都护府政治心外。

        都护府所有官场的人基本都是势利鬼,在他们看来,别看运是胺那地儿,若胺那不欣赏运,运的地位恐怖连个普通兵将也不如。人们早看不惯运平日的嚣张跋扈,此刻运走背运,他们哪还忍得住,免不了明里暗里地讥讽给他难堪。

        运最近真是恼火到了极点,但他还不想真的和父亲决裂,总是忍耐着,人们却不愿放过这个走背运的王。他时常憋闷,便到倾晨住处,明白她不会给他好听的,只得不言不语,仅是坐在她屋里喝几杯酒,发几个时辰的呆,消解心底的烦躁和恼火。

        倾晨从不赶他,有时心里看着他心疼,但总是忍住不理他。

        府里越来越盛传运不仅在仕途政治上不得志,还被一个女人鄙弃。这真是祸不单行,人们却是乐于看运地热闹。恨不能亲眼见运被那女人打骂才痛快。

        夏天,本该是欢快地季节,倾晨却把时光都浪费在了无聊事情上,她不跟运出去玩,更不出去见人。她在等待一个逃走的时机,如果要出去,她希望自己就再也不必回来。

        “你真地那么不愿意与我成亲?”运艰难的开口,扭头瞪着她,一匹草野上的野狼,月余时间,愣是被磨去了利齿。在倾晨面前,他早就没了脾气,这是一个真正珍视感情的男人,却不懂得如何才能得到爱,只知道掠夺。

        倾晨不愿回答。

        运只得自嘲的笑,“今晚父亲宴客,你也好几日没出屋了,父亲知道了你现在是这般对我,他不死心,恐怕会来邀请你。”

        倾晨还是不说话,运叹气,转身出了卧间。然,几个时辰后,便有下人来通报,胺那都督邀请冉姑娘共进晚宴。

        到时会有许多都督府里的官吏,和一些远道而来的突厥将士,胺那是想在她面前展现自己的独大和实力吗?

        再有万般不愿,却还是要参加。倾晨应着丫鬟,打扮妥当,看着镜的美人,她更加思念冷风,再有万般美,没有自己心仪的人欣赏,也是枉然。

        被丫鬟搀扶着走向胺那都督宴客大厅,这一回没有运伴着,她随丫鬟走进大厅,又被胺那的丫鬟引领着坐在了他身边不远处。谨慎的坐好,倾晨既不过多打量在座的官吏富豪,也不多言和身边女眷搭讪,她独自喝茶,淡淡的面色已经显示了她不欢迎任何人与她说话。

        运早坐在胺那另一侧,毕竟是长,再不受宠,也是坐在正位下手,人们虽然已经不屑与他寒暄拉关系,但面上总还装着和善。

        运沉闷的喝着茶,时而假假的笑,已经失却了往日的嚣张狂放,倾晨偶尔偷瞄到他的模样,都莫名的心痛,他不该是这样的,他是一匹草原上骄傲的野狼,是最野蛮最凶悍的大熊,他该意气风发的大笑,他该被人群簇拥着肆意自负的狂妄着。

        她想到初见时他挥鞭横行,昂然马上呵斥所有人让路的骄纵。想到他肆意而为,冲动时便打便骂的豪情率性。

        可此刻…她心里难受的想上去把胺那撕了,他是个怎样的父亲?为老不尊,让自己的儿如此受非难和委屈,却只想着自己该如何夺了儿想要娶回家的女人…

        运是个好孩,哭,希望下章能感动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