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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7)我们不熟悉



                                            清醒时是被老大爷拉醒的,迷迷糊糊看见的老人家严肃而凶凶的。

        他不等倾晨坐起来,就将手里的一堆放在了她一边的桌上,“自己磨成汁液给他弄伤口,很好用。”说罢转身而去,做着热情的事,说着冷漠的话,挂着严肃疏离的表情,怪老头儿。

        摆弄着桌上的,倾晨叹口气,走到炕边,冷风还在睡,她吃着轻轻坐在炕沿,见冷风没有被扰醒,再次快乐的笑了笑,轻手轻脚在冷风额头摸了摸,并不是很热,表示没有发烧。她老公体质真好,倾晨觉得自己很幸福。

        正笑着,冷风突然睁开眼,倾晨吓了一跳,猛的从床上站起来,慌忙什么都没说,拿起桌上的便走了出去。冷风眼神沉凝的望着倾晨的背影,心底里奇怪的感觉越来越多。

        他仰着头望着棚顶,眼神淡漠,若有所思。

        倾晨跟老大爷借了工具蹲在院里捣,脸上热度始终不退,她刚刚那也深情款款的眼神被冷风逮了个正着,天啊,他一定觉得这个女人在发花痴暗恋他吧。死了,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深情的望着自己老公,还要觉得羞窘…手上用力,气恼。但脸上却是板也板不住的笑容。

        老大爷从她身边路过时,手里端着一盆野菜,望见她地表情突然笑了笑,随即冷哼,“还骗我说是兄妹。”说罢又冷着脸到另一边剁菜去了。

        倾晨张大口不敢相信那老大爷居然这样嘀咕,而且他现在已经转过头去,明显没办法再跟着他屁股后面解释了啊。脸一红,倾晨有一种被调戏后的不甘

        愤愤不平的埋头捣葯。大爷端起菜盆回屋时,她低着头不好意思抬头去看,唉,她怎么还觉得心虚呢。

        最后只得假造没听到老大爷的话,然后再次的告诉自己,她是和珍,深呼吸。笑容收起来,咬着唇端着葯泥走进了屋,见老大爷在做饭,她刚要说什么,老大爷就低头道:“去给他换葯吧。”说罢也不看她,继续干活。

        倾晨张开的口又和尚,眨巴下眼睛,转身踏进了里面的房间。大爷的屋虽然破,却整洁。而且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看样老大爷年轻地时候就是干练的人。坐在床边,见冷风坐起来靠着墙壁望着外面的院发呆。她将盆放在炕边的小桌上,朝着冷风道:“将军,换葯吧,不然伤口会严重的。”

        冷风扭头望着倾晨,礼貌的微微扯起嘴唇,受伤的单臂垂着,另一臂单环着一只支起地膝盖,“倾晨。什么时候回来的?”

        倾晨心里砰的一声,仿佛他投了一枚陨石砸在她的心口,就在她准备哭着走过去时,心里一种奇怪的恐惧敢使她退缩了,“什么?倾…倾什么?”

        冷风笑笑。“别瞒我,我不会连你都认错。”

        倾晨皱起眉没有说话,她爬**伸手去探他的额头,冷风没有推开她的手,眼神灼灼的望着她,倾晨摇了摇头。随即装作疑惑诧异的样小心翼翼地问道:“将军你知道我是谁吗?”

        冷风眼神突然凶狠起来。他一把甩开倾晨的手臂,“走开!”声音里蕴满了失望。还要浓浓的希望破灭后无法藏起来的伤痛和失望。

        倾晨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碎了。就是这种情绪,她害怕他会这样,再次得到,却又再次失去,她好怕好怕给了他重新的冉倾晨,而又再一次的使他失去。这一回,无论如何不能冲动了,待到春花烂漫,看着运得到幸福,她会将自己的全部,都交给冷风,给他一次绝不可能再失去的爱和陪伴——只要那时候,他还要她。冷风扭开头不愿让别人看见自己的感情,伸臂挡住眼睛,他咬紧牙齿不再说话。倾晨站在床边像个做错事地孩般看着他,控制住眼泪,等着他平复自己的情绪,也在平复自己的情绪。

        过了许久,她才再次动了动,舔下嘴唇,她端起葯泥,爬上炕,跪在冷风身边,开始解他的衣裳。冷风抓住她的手腕,“走开。”

        “就因为我不是那个倾…倾什么地?”倾晨也锁起了眉。怎么能不换葯呢,又不是小孩了。

        冷风扭过头,眼神冷到底,让倾晨打了个颤,他死死瞪着她,一字一句的狠声道:“我说走开。”

        倾晨气的二话不说就跳下床,自尊心严重受挫,她用力端起葯盆,可是刚迈出一步,心里的狠劲儿就已经全部崩裂了。她看着盆里的葯浆,她怎么可能狠起心来让他自己坐在那里伤心,而且,他这样冲动不礼貌的对待别人,他心里也不会开心,何必和他这样闹脾气,全部还不都是她自己做下地结果嘛。

        转过身再次爬上了床,她觉得和冷风在一起,不需要考虑面地问题。他们之间的感情,比这些都重要地多。

        冷风诧异的瞪着她,“没听到我的话?”

        倾晨觉得这一瞬间她甚至不认识他,如果不是早认识冷风,她真会觉得他就是一个冷酷不礼貌的家伙。和他肩并肩靠着墙壁,同样望向院,她没有回答他,也没有和他吵,男人硬起来的时候,女人最该做的就是以柔克刚,如果这个男人对你一点感情没有,与这个男人硬顶,最后吃亏的多半是女人。生气冲动起来,男人会短暂忘记做绅士的。

        两人静静的僵持着,倾晨发够了呆,才扭过头,执拗的仍是去解冷风的衣衫。他狠狠凝着她的头顶,还要扑扇着的睫毛,这个固执的女人让人心里无名火总是熊熊燃烧。

        见冷风只是瞪着她,而没有再凶她,她选择忽视他的眼神,继续手头的动作。解开衣衫,伤口仍旧狰狞,但是整体看来是要结痂的,倾晨心里突然升起一种诡异的感觉,也许运早知道冷风就是那个曾经与她一起的男人,所以才手下留情没有在这一刀上下杀手…咬了咬唇,她觉得很多事情都乱了,自己怎么可能那么容易逃出来,而又完全没遇上来寻她的人?

        运…他做了什么?天啊…

        “你…”冷风皱起眉瞪着突然不动的她。

        倾晨哦了一声,忙继续解之前缠着的绷带。

        冷风忍着痛望着她,真的太像了,除了不是一个人,几乎一模一样…他自嘲,这种想法实在疯狂而无稽,他真的魔怔了吧。

        倾晨记得大爷好像说这个葯草比一般的外伤葯更好用,所以她决定使用葯草试试,将葯草抹上伤口时,冷风颤了下,“会痛,忍下。”她的声音很轻很柔,完全是哄孩时的语气。冷风快被她身上的那种熟悉感逼疯,他死死瞪着她,那种感觉让他心里忽上忽下。

        仔细将葯浆涂抹在他伤口的每一处,觉得差不多了,再次监察,到没有遗落才开始包扎,她的细心绝对超过了对待一个陌生人,甚至也超过一个受恩者对待恩人。

        倾晨给他包扎好伤口后,抬起头朝着他笑了笑哦,下床时,突然没忍住扭头开口道:“不管过去有多悲哀,要相信未来一切会变得美好。”

        冷风厌烦的嗤笑,“不要装作和我很熟悉,我、们、不认识!”

        倾晨也笑了笑,同样笑的莫测高深,相比之下,倾晨就笑的有质感的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