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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不论是容貌,才情还是家世,她都是众多男士瞩目的焦点。

        恰好看到她端着香槟,含笑走向酒会边缘,那是唐浩天落座的位置,林振宇已经离开了。两人轻松的谈笑,彼此举止大方,既感觉有礼,又透着一种暧昧。

        或许不多时他们就会确定关系了。

        商场联姻无非是一个模式,当确定彼此利益需要,觉得可以合作,便择定日期订婚,自此光是两家公司的股票就要上涨的让人眼红。强强联合,没有人会不买账。

        叹口气,仰望着寂静的夜空发呆。

        大约在外面呆了半个小时,返回酒会。

        酒会正进行到高潮,大厅人们三三两两的站在一起,或谈或笑。厅内的灯光突然灭了,随之响起音乐,从二楼上打下一束聚光,正好投在金雅宣的身上。

        金雅宣莞尔一笑,朝身边的人伸出手,那人隐在暗影里,仔细一看,是唐浩天。唐浩天绅士的握上她的手,走到场地正中。看着他们翩翩起舞,众人看着,小声的议论,各种目光都有。

        “你怎么会做了他的秘书?”突然林振宇走到我身边,手里端着酒,接着又说,“你是为了谢文希吧?值得吗?”

        “你!”没想到久别重逢,只几句话他就看破了一切,有些心慌,努力平声,“这不关你的事!”

        “诺诺,你这是何苦?你……”林振宇叹口气,看着金雅琴和尚晴从远处走来,于是不再说。

        十点的时候,唐浩天辞别主人,带着我离开。

        车子驶出金家别墅,安静了一会儿,唐浩天说,“介意我问个私人问题吗?”

        看他一眼,点头,其实我知道他会问的。

        “你和林振宇……当初是他提的分手,理由是家里反对,要他出国,是不是?”唐浩天问。

        “嗯。”

        “你还喜欢他吗?”他望来一眼,带着淡然的逼视。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现在我和他没有关系。”说的坚定而冷淡,林振宇只是我回忆中的一个人,曾经的一切已经不愿再想了。

        “是吗?”唐浩天沉吟着,过了一会儿说,“你有没有想过他当初和你分手时有别的原因?”

        一愣,觉得他是话中有话。

        “不管是不是有原因,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说的云淡风轻,也不抱任何好奇。

        “那就好。”唐浩天于是也不多说。

        回到别墅时习惯的看向旁边的房子,漆黑一片,唐浩哲已经是不在。

        洗澡后正准备入睡,突然有人敲门,随即就响起唐浩天的声音,“诺诺。”

        穿着睡衣去开门,“有事吗?”

        “我找你说说话,可以吗?若是你累的话就算了。”唐浩天语气温柔,眼神却带着期待。

        “那、进来吧。”侧身,随后关了门。

        “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个人很奇怪?”唐浩天蓦地说出一句,坐在床边,他对我伸出手。我走过去,他轻柔的把握抱进怀里,耳边听到他轻轻的叹息,“有件事我没有告诉你,可是……你已经知道了,是不是?”

        身体不由一僵,没有出声。

        “我很爱她,真的很爱,尽管过去了五年的时间,我还是忘不掉。”唐浩天的声音满带疲惫和思念,似乎整个人都沉浸在回忆中,很温柔的抚摸我的头,轻笑着说,“你和小静长的像,第一眼见到你时我就愣了。不过你们的个性却相差很大,小静很活泼,总爱拉着我爬山,带着我上迪厅酒吧,还很喜欢玩游戏。我和她从大学相识恋爱,毕业后准备结婚的,可是、后来她却自杀了。我从没想过她会自杀,她是那么外向的人,只是、她对我们的未来没有信心,她的内心实际很脆弱……在她死的那一年我几乎每晚都做噩梦,在梦里,我看着她在眼前自杀,可身体动不了,喊不出声,无法阻止她。后来我就住到了酒店里,偶尔才回来,直到遇见你。”

        似乎想象的出他当时的痛苦,转念又一想,这样用情至深的人,是不可能轻易爱上替代品的。我的存在,不过是抚慰他精神上的需要而已,如此想着,倒觉得轻松不少,似乎对他的内疚也少了。

        “诺诺,你一定觉得我很自私,就因为这样把你囚禁在身边,是不是?”唐浩天涩然一笑。

        沉默着,摇摇头,“其实我还是很感谢你,如果不是你,文希根本不能不动手术。作为情妇来讲,你对我很好,好的不像……”

        “你该不会是在同情我吧?”突然他状似玩笑的自嘲。

        “不是,我很羡慕方静,你那么爱她……”话说一半就顿住,隐约觉得这件事说开,关系反而更复杂。不懂的问,“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件事?”

        他笑笑,“哲说的对,你不是小静的替身,我也不能拿你做替代品。”

        讶然,唐浩哲和他说过这些?

        “我们重新开始,好吗?”唐浩天笑的满眼温柔。

        “重新、开始……”鹦鹉学舌的重复着他的话,愣愣的不知道反应,这、怎么会变成这样?感觉,他是想和我认真的恋爱一样,心猛的一跳,慌张的别开眼。

        “诺诺,不能答应我吗?”见我不表态,他有些着急。

        “我、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之间……”

        “因为我发现,我似乎越来越在乎你,不是作为替代的存在。我不喜欢看你和别的男人亲密,也不愿意你和旧情人相处,甚至、连哲我也不愿意让你见。”唐浩天笑的很无奈,目光却灼灼闪亮,“诺诺,重新开始好吗?”

        讽刺一笑,说,“你不觉得我们不应该谈这个吗?我是你包养的情妇,谈其他的……你不觉得很、很不实际吗?如果你觉得这种关系加进爱情才满意,那我很抱歉,当初合约里并没有说要连爱情一起卖给你。”

        他愣然的注视我,似乎没料到我会突然说出这种话,用着前所未有的冰冷语气,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至少觉得心口间有股闷火,一冲动就脱口而出。

        唐浩天真的好自私,他只想着他的需要,根本没考虑我的立场。我如果是个好情妇就应该顺着他的需要,可我做不到,我无法点点头就给他爱情。

        “你在怪我?”唐浩天脸色阴沉,声音依旧很轻。

        “没有。”意识到失态,忙将情绪收敛,淡淡的说,“我只是做不到,对不起。”

        “没关系,是我心急了。”他摇头苦笑,“我只想到了自己,忘了你也有自己的感受,或者、你从一开始就是排斥我的,未缺在我身边只是履行合同,怎么可能再和我……”

        “不是,你……”颓然一叹,不再解释。

        “很晚了,你休息吧。”他站起身,凝眼看了我一会儿,然后离开卧室。

        看着门被关上,全身无力的跌坐在床上。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突然间一切又乱了。

        回想着唐浩天的话,思虑再三,觉得他并不是对我有了爱情,而是生了愧疚。想用爱情来弥补?为什么弥补?因为我是夏诺,还是因为、我像方静?不管如何,就算有了爱情又如何,他将来不会和我这样的人结婚,我们不该生出那么多复杂的关系。

        痛苦的合上眼,不再去想。

        就在要入睡时手机突然响了,是个陌生号码,接通后,对方是个男人。

        “请问、你是谁?”疑惑的问。

        “我是林振宇。”

        一阵沉默,好一会儿才冷淡的说,“你有什么事?现在已经很晚了。”

        “诺诺,你别挂电话。”林振宇抢先说一句,然后再三保证,“就只有几句话,不会打扰你很久。你的身边、没别人吧?”

        “林振宇!”冷声一喝,鲜少生气的我顿时恼怒,这句暗示很强的话令我反感,若是他早有顾虑就不该这么晚给我打电话。

        “抱歉。”他赶紧道歉,然后才说,“其实、我是想和你说声对不起,三年前是我不对,不该不顾你的感受就单方分手……”

        “都是过去的事了,我不想再提,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我就挂了。”不客气的打断他的话,根本不想和他“叙旧”。

        “诺诺!”他赶紧叫住我,说,“我家和金家是世交,父母早就暗示我将来要娶金雅琴,谁知道我认识了你,我是真的喜欢你,可是、我也没办法,家里不准我与你交往,否则就要与我断绝关系。对不起,诺诺。”

        “也就是说,你和我交往前,实际是和金雅琴有着双方默认婚约的?”冷讽一笑,再想起以前更觉得傻的可怜,“林先生,如果没事的话就挂了吧。”

        “诺诺,你能原谅我吗?我希望、我们可以做朋友。”

        “朋友?”忍不住讽刺,“我不知道分手的人还可以平静的做朋友,抱歉,我没有出过国,没有接受西方思想,我做不到!”说完挂了电话,还是动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