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晚上不玩麻将,白天上班时不玩又不行,就这样偷偷摸摸,自觉遵守老婆的纪律,麻将还照玩不误,一个阶段手气不顺,运气背时输的多了,欠下一屁股外债没办法弥补,便央求老婆单位一个同事说:你给哥在你嫂子那借500元,我知道我老婆身边有钱。等过些天,我们有活干时,拆旧换新,换下来的废旧铁管一卖,哥就有了钱,由你再还给你嫂子,什么事也没有。

        老婆同事瞅准机会,看老张和小芳都在家时,便进来对老张和小芳说:嫂子,兄弟最近手头有些紧张,想买一个沙发,钱不够用,暂借我500元行吗?

        老张不待老婆开口,急忙说:有!500元还能没有?让你嫂子给你取,老张都表了态,老婆还能说什么?毕竟是单位同事,谁还能不求谁呢?便取出500元给了。

        后来知道了事情的原委,生气地把老张狠狠骂了一顿,此事便成了同事茶余饭后的笑料。

        早些年,老张的自行车和全国的自行车没有什么区别,清一色的黑白分明,单位那些小青年,趁老张搓麻将之机,恶作剧地用红油漆,把老张的自行车涂改成红顏色,老张玩麻将出来一看,这群坏分子,把好好的车子搞成球了,说也不行、骂也不成,只能将就骑。

        小小一座县城,自行车全是黑白的,突然一辆光亮鲜红的自行车出世,格外醒目,走到那里都引人注意,只要看到红自行车,就知道肯定是老张人在那里。

        无论生人、熟人,凡是在街道转悠过的人,都认得这辆红自行车,自然也就认得老张。

        一次小芳让老张趁上班空闲时,去粮店买两袋面粉,下班时顺便带回,下班时,老张让几个小青年帮忙把面粉抬起,绑缚在自行车后座,让人把车子扶好,去厕所尿一泡,小青年趁机给自行车横梁的番布挎包里放入六块砖,尿毕回来的老张,想也没想,看也没看,骑上自行车便回家,平时的路程,最多用三十分钟,这次竟然用了近两小时,骑一会,骑不动,便下来推。

        回到家,老婆帮忙把面粉取下,取前面挎包里的东西,竟然掏出六块砖,生气的说:你这人什么都爱,连单位的砖都往回偷?老张一看,终于明白今天的车子乍这样的沉重,原来又是那几个瞎锤子搞得鬼,开老汉的玩笑!小芳即心疼也生气,欲哭无泪,欲笑不得。

        社会上兴起了BP机,便掏1500元时髦地也购置一台汉显机,说是为了家人寻找方便,其实是为了显摆和扎势,和朋友玩麻将随时能联系。一天中午,和几个朋友在街道酒店酒足饭饱后,便推着自行车回家,出街道走了不到一公里,头重脚轻酒精直向上涌,看路边有一个麦草垛子,自行车向旁边一撂,顺便就睡倒在麦垛子上,寒冬腊月冷若冰霜,一丝阳光淡若清水,晕晕乎乎一觉睡到天快擦黑,朋友看到红自行车,知道是老张又喝多了酒,便上前摇醒他,捌在腰间的BP机和衣兜里的200多元早已被人偷走,唯独红自行车原封不动还在那里,朋友问小偷偷BP机和钱,为什么不偷自行车呢?老张诙谐的说:钱和BP机不显眼,红自行车可是县城的唯一,小偷骑上红自行车满街跑,肯定会被人认出的,朋友感叹地说:还是越显眼越独特,小偷愈是不敢偷。老张无奈的笑了,酒精也散发净了,便骑上红自行车回家。

        05

        又过了一年,朋友邀请老张去参观科技成果博览会,走到一个蝎子养殖推广摊位前,看了看简介,又听了推广商的介绍,用5000元的种蝎,养一年下来,至少能赚三至四万,而且还说全部收购。

        蝎子是一种珍贵的中药材,活血化淤,舒筋活络,中风抽搐,半身不遂的病人根本就离不开。心中一想,这么好的事情,为什么自己不赚取,便购买回5000元的种蝎,配备了许多资料,还有一箩筐蝎子吃的麦肤虫。

        学校有一间空房,前几年有位老妪想不开喝药寻了自尽,从此后,都怕闹鬼不吉利不敢入住,一直空闲着,老张便把房间打扫干净,修整一新,在胡基壕寻了些胡基,还有一些大机瓦。房子是老式的农村土房屋,是用胡基垒成的,便想办法把地面,周围的墙群,用塑料薄膜围拢起来,在房屋中央,一屋胡基一层机瓦,做成蜂巢型,然后撒一些沙子,把蝎子种苗放入胡基中间,每天按时给水、给养料。麦肤虫放入麦肤皮里,洒些水,让其自行发酵,生长繁殖,用筛子把虫子筛出来,喂养蝎子。

        看到蝎子不断繁殖,队伍一天天壮大,老张逢人便夸,逢人便讲,单位上班时讲给同事,下班回来讲给同院落的人,遇见老朋友也是讲蝎子,简直成了一个蝎子迷,老张盼望蝎子快些长大,快点繁育,甚至做梦都是蝎子,想着光洁鲜亮的钞票,心里别提有多惬意。

        转眼间到了冬天,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每到夜深人静时,蝎子房的电灯不拉自亮,人一走近就熄灭,老张百思不得其解,也没在意,同院的其它人也发现这个问题,老张请来电工查看,什么问题也没有,可每到夜静更深时,电灯依然如故,一会亮一会儿灭的,老张想到了那位喝药死去的老妪,该不会是死者冤魂不散显灵了。

        每次灯亮时去查看,门还没打灯就灭了?怪、怪、怪,真是好怪哉!真的闹鬼了?事情发展到后来,竟然变戏法似的一会亮一会灭?为了弄清问题的真相,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老张邀请了几位胆大心细的朋友,两个人大气不出,小气不喘,一动不动的先埋伏在房门口的塑料防雨袋下,门不上锁,轻轻地闭着,其它人在远处观敌瞭阵,以防不测。

        大约过了夜晚十二点,忙碌了一天的人们早已进入了梦乡,寂静的院落,黑漆漆、静悄悄地一点声息都没有,蝎子房的电灯泡忽然亮了,注意!有情况;先别动!再等一会;灭了、亮了,灭了亮了几十下,里边有了响动,一个手势,一声号令,两个人同时行动,猛然推开房门,天哪!几十条受到惊吓的老鼠,四处飞奔,争先恐后向灯绳子上逃窜,抓住灯绳的老鼠,突然把电灯拉灭,两人急忙打开手电筒,亮光下几十只老鼠一个一个顺着电灯绳子向上爬,爬到上边的芋子棚上,转眼间就不见了。

        重新把电灯开亮,其它人也赶来探消息,刚才的情景历历在目,老张把情况对大家一说,大家一同笑掉大牙的笑个不停,原来闹腾了好久的鬼怪是老鼠,老鼠每次来去,都要顺着灯绳爬,一下一上,灯开灯灭。有人问:老鼠来干什么呢?这一问给老张提了个醒,急忙进入塑料围墙内,查勘蝎子,由于进入冬季,蝎子都藏匿在胡缝里不活动,从上向下搬走胡基,怎么不见蝎子了,从顶层一直翻到底部,廖廖无几根本就没有几只蝎子,那蝎子呢?有人说:是不是老鼠吃了,众人恍然大悟,老鼠冬天找不到食物,蝎子过冬一动不动,对老鼠来说,好多鲜美的肥肉,又是绝对的营养品,能不喜欢吗?众人只顾开玩笑,看热闹,唯独老张座在那里一言不发,5000多元的成本,辛辛苦苦大半年,眼看着丰收在望,收入几万元呀!转眼间什么都没有了,真是竹蓝子打水一场空,老张对天长叹,唉!真是老天杀人不眨眼,为什么专和我作对!

        老鼠呀老鼠,不把你斩尽杀绝、斩草除根,难解我心头之恨,
        第二天,老张专程去集市上购回十多包老鼠药,用苕帚扫了几十只蝎子,用老鼠药一拌和,放入蝎子房。开始时老鼠吃蝎子很方便,到后来为了吃一只蝎子还要翻箱倒柜钻墙缝,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这么多蝎子肉拌饲料,好像开宴会过生日一样快乐,几十只老鼠高高兴兴,快快乐乐,在那里跳舞,在那里唱歌,仿佛喝醉了酒似的,一会儿全醉倒了,醉生梦死地死了。

        老张回想了自己这些年来,养什么都养不成功,便发誓今生什么也不养了,老老实实居家过日子吧!

        老张的生活本来就很有规律,上班玩乐,下班回家陪老婆睡觉,白天有酒喝,晚上有奶摸,老婆孩子热炕头,温馨融融,其乐无穷。

        一天下午下班后,老张骑着自己的轻便式大红的自行车回家,路过街道一处较为偏僻的街面,被一个好久不见的老朋友挡住,邀请去“小富豪”酒店喝酒,虽然急着想回家,但也不能拂了老朋友的意,便一同进入“小富豪”,朋友点了几个菜,一瓶西凤酒,几杯酒下肚,便推心置腹的交谈起来,曾经一块习武打拳耍锁子石,一起出去寻人摔跤,虽然多年不往来,但朋友终归是朋友。两人正谈的高兴,一个打扮地花枝招展的漂亮女孩从楼上下来,被老朋友叫过来,介绍给老张,说这是我的好朋友,叫张哥,小妹妹甜蜜蜜的叫了一声张哥好,顺便座了下来,老朋友又要了几个菜,一瓶酒,添一双筷子一只酒杯,小妹妹“张哥、张哥”的叫,夸赞张哥好酒量,人长的年青好帅气,又有男人的魅力,本来酒足饭饱的男人就有些把持不住自己,被漂亮的小妹妹甜蜜蜜叫个不停,老张心里热烘烘,甜滋滋,浑身开始发涨,埋藏于心灵深处的欲火好象火上浇油般燃烧,老朋友见张哥来了劲,便邀请去三楼喝茶,被漂亮的小妹妹搀扶着,老张摇摇晃晃愈发装酒醉,来到三楼小屋,幽暗的灯光,幽雅的环境,柔柔的香气,真令人心旷神怡,老朋友爬到“老张“耳边悄悄地说:这是从南方来的小妹子,你想耍就和她耍一会,完事了给她一百元就打发了,其它事有我,我先下去有事要办,一会来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