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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痴情汉

    祥和村依旧那么安详宁静,只是村的一角多出了一个人,一个天天在烈日下守侯一间空房子的人。

    如果简忻见到这人怕是会吓一跳,因为眼前的人竟是王钦远,本来俊朗的脸上满是风尘,乌黑的两鬓被灰白取代,短短时日竟这般老去。

    王钦远呆呆望着空空的房子,突然心尖刺一般的疼痛,恐慌笼罩整个心头,似是最重要的东西失去,也许十多年的思慕和愧疚让他同绣娘产生了那么一点感应,只是他又怎么猜得到对他最重要的人如今已经烟消云散了。

    看着空空的房子,即使心难受他却依旧守着,这里有爱人的味道,那失去十年的味道只有这里最浓厚,只是他如果知道十年后的这次见面便是永别,不知道他还会期待这次见面吗?

    王云儿一旁无奈的看着二叔,她已经劝过许久,可二叔只是这样坐在这户农舍外,不做任何事情,只是这么呆呆的望着。爷爷规定的日子就快要到了,朝堂上的纷乱,已经让爷爷力不从心,她们又怎么能再让爷爷操心呢。

    几声鸟鸣,翅膀轻扑离去,王云儿有点痴了,望着鸟儿离去的方向。什么样的感情会让一个人变成二叔这般摸样,若有人也如同二叔这般对我,即便让我去死我也认了。

    问天地情为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许。能生死相许也是一种幸福,怕只怕连生死相许都不得选择。

    “小姐,二爷再这般下去怕是会受不住,这日头这样毒辣,二爷不吃不喝的还非要一直守在这屋舍外,铁打的人也受不住啊。”阿享担忧的说道。

    王云儿轻叹口气,再次靠近二叔:“二叔,你这样呆着,绣姨也不会回来,况且她身边还有个那么大的孩子,怕是早已嫁做人妇,你又何苦如此虐待自己。”

    王钦远的眼光透过房子望向远方,没有焦距,只有他自己知道这天与地的距离还及不上自己的目光远,他的目光透过这屋子看到绣娘的痕迹。

    “情之一字就这般害人吗?”王云儿叹息。

    “等你经历了就知道了。”范仲楠的声音响起,复杂的感情带着许多无奈,爱,还不如不爱,可爱了,又如何有选择逃避的可能。

    王云儿回过头看向眼前这俊朗的男子,不可否认在一干纨绔子弟中眼前的男子很出色,京城四杰不是白叫的,只可惜他不该在姐姐婚礼的当天逃婚,如果没有逃婚这件事,她们应该会成为很不错的朋友吧。

    “你不也没经历过,有什么资格说这些,还有,你仅是个不负责任的大少爷罢了,少在这说风凉话,哪凉快哪呆着去,省得看着招人讨厌。”对于一伤害了自己姐姐的人她无法有好脸色。

    范仲楠怔愣的望着眼前的女子,原来对方是这样厌恶自己啊,苦涩的微笑扬起,谁知道一切都只因为一个错误的开始,脸上的疲惫再无法掩饰。

    木诚心疼的看这自家少爷,也只有自己知道少爷的苦楚,可即使知道少爷的心他也绝不许别人伤害少爷:“还好我家少爷没有取水大小姐,一个二小姐就如此厉害,大小姐还得了,我劝小姐还是收收性子,省得将来找不到婆家。”

    “好,很好。”王云儿看向范仲楠:“范公子,劝你管好你家书童的嘴巴,小心哪天祸从口出。阿享,把二叔敲昏了带走,我们现在就上路回东京。”说完不再看一旁的范仲楠,独自走向停在一旁的马车。

    “是,小姐。”应着,阿享用手刀将王钦远敲昏带上马车扬长而去。

    “木诚,以后不要再和水二小姐对着说话了,的确是我害了水大小姐。”范仲楠的眼中掩不住那份黯淡。

    “可是少爷……”

    “不用再说了。”打断木诚的话,范仲楠望了一眼远去的马车,然后朝着相反的方向离去。

    这世上有许多无奈,有许多不得已,也有许多东西只能选择放弃。就像生命无常,那般脆弱,说消失便消失了。而活着的无奈是连选择死亡的权利都没有,只能看着重要的东西在眼前消逝……

    东京,皇甫府上

    檀香的烟雾袅袅升起,让没有光的书房更显阴暗。

    一老者面无表情的坐在太师椅上,一股上位者的威严自然的散出,旁边站着几个中年人,只见他们都很尊敬的望着老者。

    老者身前站着一个同他年岁相差无几的老人。

    “听说王家二小子一直滞留在平安镇,可有此事?”淡淡的一句话,却让所有人都感觉到老者的重视。

    “是的,老爷。”老人恭敬的回答道。

    “可查到原因?”

    “据手下回报,王钦远这次滞留平安镇是因为他无意中见到了失踪已久的王府丫鬟绣娘。”管家皇甫蛳恭敬的回答道,他知道这个消息对于皇甫家不是一件小事。当年皇甫府起火的罪魁祸首出现又怎能是小事呢!

    若不是当年皇甫家主因事带着几位公子出门办事,怕是没有人能从那一场大火中逃出吧,这场大火在当年可是轰动一时。

    皇甫家主的眼睛微微闭起,没有人能从他的表情中读到任何情绪。

    听到这消息,一旁的皇甫临晨气极,忍不住开口:“没想到这贱女人还活着,爹,你让孩儿去平安镇,孩儿一定手刃了她。”他怎么能不气,当年最先起火的可是他的院子。皇甫怀仁就是绣娘的小姐的丈夫,他很清楚绣娘对他的憎恨,而这女人的厉害他可是尝过的,现在又出现,叫他怎么能不担心她来报复,当然,他最担心的是他丢失的那个盒子落入绣娘手中。只有他知道,在王家将王家枪法,武功练的最厉害不是王家大公子,而是这个王府的小小丫鬟。可惜这事谁也不知道,但这盒子若是在绣娘手上,那皇甫就家将面临灭门之祸。

    可惜谁也不知道,场大火让绣娘自身也受了很重的伤,那伤留下的暗疾直到现在都没有好,不然那匹马又怎么伤的了她,她又怎么可能丧命。

    “闭嘴!”皇甫纪转动手中的圆石,要知道,当年和绣娘一起消失的还有他的孙子,虽然王家讨厌,可这孩子可是有着皇甫家的血脉,怎么能流落在外:“她身边是不是又个孩子?”

    “的确有一个十岁不到的孩子。”在主子身边这么多年,皇甫蛳又怎么能不知道主子的心思。

    “她们现在在哪?”

    “临安,还又一件事要向老爷汇报,就是绣娘死在了临安。”说起来这世上的巧合也不得不让人惊讶,他本来不可能那么快得到这女人死亡的消息,可谁知道她正好死在皇甫小少爷皇甫怀义之手,这善后的事还是他做的这才知道绣娘死了。

    “哦?怎么死的?”听到这个消息皇甫纪的瞳孔微微的缩了一下。

    “和怀义少爷的马冲撞,这女人为了救身旁的孩子死的。”

    “那孩子现在在哪?”皇甫纪状似不经意的问道,对皇甫家来说,一条小小的人命算的了什么,绣娘死了便死了,有什么关系,重要的是他皇甫家的骨血不能流落在外。

    “听说是被和他们一起的公子带着离开了,只是当时没有在意,以至于他们离开后便失去了踪影。”

    “传令下去,让所有人出动,把那孩子找出来,送回府上。”

    “是,老爷。”

    皇甫家的血脉绝不允许流落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