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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百味




        世界上的美食众多,高调奢华的西餐,各种滋味混合的特色菜,吃的人不同,他们的消费水平也不同,但最终相同的是,他们总会回味家里最初的那个味道。



        不是多高端的食材,也不是多么厉害的烹饪方式,只是最普通新鲜的食材,只是普通家常的做饭方式。但是最终却总是会怀念起这个最普通的味道。



        家常菜。



        当一个在异国他乡的人面对不一样的口味时,他会无比怀念自己家里的味道。当一个在大城市漂泊无定的人面对只能填饱肚子的困境时,她最想念的就是家里母亲做菜的味道。



        在所有各式各样千奇百怪花里胡哨面前,人们最想要回归的,就是平常。



        亦郁心中最期望的,最想要过的日子,就是那种普普通通,被人善待的小日子。



        白易安夹了一块鱼给她,“尝尝,真的很好吃。”



        她挑掉刺后放进嘴里,外皮有酥脆的口感,裹挟着外面浓郁的汤汁,咸鲜有味。



        “嗯。”她忍不住称赞的点点头。



        “还有这些菜,也都很好。”白易安指了指剩下的几盘菜。



        爆炒三丝是由胡萝卜丝,豆芽和韭菜炒成的,应该是时间掌握的很好,脆嫩又爽口。



        豆角茄子如果做得好,那一定是很下饭的,茄子过油后变的绵软香甜,配上绿色的豆角,组成不一样的味道。



        干煸土豆,有很多店里为了节省时间,虽然表面上看着是脆的,但是里面却是半生的。可今天吃的却不一样,外面酥脆,内里的土豆弄得很软乎,配上外面香辣有味的拌料,让土豆这种本身就很好吃的食材发挥出最好的滋味。



        糖醋酥肉。如果说的上的话,酥肉算是重庆的特色,适合在吃火锅时点上一碟,里面加了重庆特色的花椒,是鲜辣味的。



        可是这家店却做了改良,适应了这个城市的口味,虽然外面淋上了一层厚厚的糖醋酱,但完全没有影响酥肉外面的脆感。



        糖醋酱也不是那种加了很多佐料的重口味,而是调制到恰到好处的那种滋味。



        亦郁每个菜都尝了几口,这些真的是她最近吃到过的很不错的家常菜,可惜自己食量不大,如果自己能吃的话,恨不得要把盘子舔进肚子里。



        她犹豫了一会,不知道该不该放下筷子,可是自己真的吃不下了。



        “怎么了?怎么不吃了,我每次来这吃菜都很苦恼自己只能选择两个,但偏偏都很想吃,今天托了你的福,吃了一大碗。”白易安注意到亦郁停下的动作,说道。



        “我实在是饱了,不过真的很好吃。”亦郁摸摸肚子,示意他自己已经吃好。



        “难怪这里的人这么多,原来是因为好吃。”亦郁说。



        “好吃是最容易产生回头客的原因。”白易安如是说。



        确实,现在的很多餐厅,只注重自己的外包装,但在你尝试之后就会发现,菜品的味道不佳。



        所以现在越来越多好吃但小型的苍蝇馆子,反而成为大家最喜欢的地方。



        “还剩挺多的……我们两个人都吃饱了,怎么办呢?”白易安看她。



        “我打包吧,这些菜够我几顿饭了,或者我也可以分给店里的妹妹吃。就是不知道,她们稀不稀罕我这些吃的。”



        “这样也行,但你也不要剩太久了,放冰箱冷藏太久,吃了会肚子不舒服。”白易安提醒道。



        她找老板娘要来打包盒,装了好几个碗才盛完。



        “两位慢走啊,多来我们家吃,管饱管够!”老板娘招呼他们。



        虽然这家店人很多,生意很忙,但是菜价却并不贵,老板娘也没有因此而变化态度,反而随时都关注每一个顾客,始终真诚热心的待人。



        或许菜做的好只是一部分,老板娘的服务态度,才是无数客人乐意买单的原因。



        “我得去接赵珂的班了。”亦郁走出店门,想着和白易安的方向不同。



        “我也没事,送你过去吧。”白易安说。



        “总是麻烦你,这样可能不太好。”亦郁不想老是麻烦他,自己欠他的人情,岂是一顿饭可以还的清的。



        “我开车很方便,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麻烦的。”白易安哭笑不得,似乎自己每说出这样的提议,她都会说出这样的话。



        “可是,会耽误你的时间,而且油钱,也不便宜。”亦郁考虑了多方面的因素,所以才始终觉得不妥。



        “走吧,你不要这么有负担,你拎着这么些打包盒,去坐公交车也不方便是不是?所以还不如坐我的车,不然菜味弄到公交车里,也会有一些人觉得不满。”白易安极力想要说服她。



        “好吧。”亦郁觉得她考虑的确实很有道理,没有再推辞。



        不过当她回到店里的时候,却不是赵珂守在店里,而是江江。



        她走进去,疑惑的问:“江江,你不是聚餐吗?怎么又来这了。”



        江江情绪不太好,没有往日的开朗活泼,“亦郁姐,赵哥好像家里出事了。”



        “出事?”



        “我正吃饭吃的好好的,接到赵哥一个电话,他的声音很急,好像是家里人出了什么事,他让我过来顶班,听他这么着急,我也不好不过来。”



        “那你怎么这么苦恼?你现在的表情有点不正常。”



        “你不知道,我错过了我的春天。”江江嘟着嘴,一副委屈的样子,“主要是我在聚会上遇到一个特别特别帅的小哥哥,还没来得及加好友呢!呜呜……”



        “我还以为你遇到什么事了呢,赵珂又打电话过来没有,现在家里情况怎么样啊?”



        “这我就不知道了,赵哥跟我也不是特别熟吧,人家干嘛要专门打电话来告诉我。”



        “知道了。”亦郁结束这个话题。



        赵珂帮了自己这么多,肯定是为了不耽误自己吃饭所以没有拜托自己,如今知道他家里出了事,无论如何也是该打电话过去的。



        就算帮不上什么忙,但问清情况也是好的。



        她拨电话过去,心忐忑的跳的很快。



        所幸响了一段时间后,接通了。



        “出什么事了?”亦郁听到对方没有声音,有些焦急的问。



        “我妈……在做手术……”对面的叹气声传了过来,十分清晰。



        “阿姨手术做完了吗?现在情况怎么样啊?”亦郁接着问。



        “还没有,才刚刚进手术室,不知道什么情况,医生说很危急。”



        “我过来找你吧,如果阿姨需要照顾的话,相对于你,我还是会细心一些。”



        “谢谢……”赵珂声音哽咽,隔了好久才这么说。



        “是哪家医院呢,我赶过去。”



        “普安。”



        亦郁挂断电话后,走到收银台:“今天就要靠你了,江江。”



        她迅速跑出去,只听见江江在后面喊着什么,但是没有听清,但亦郁想象的到,她说的肯定是一些不行抱怨的话,可是亦郁来不及去好好跟她说。



        计算了一下从便利店到医院的乘车费,打的的话还是太贵,亦郁后来选择乘坐地铁,转了好几次才到达目的地。



        她跑到急诊科,“护士,请问一下,赵珂她妈妈在哪个手术室?”



        “赵珂?”护士疑惑的问,“是刚才送来的吗?”



        “过了一段时间了,但还不是太长。”



        “是……赵春梅吗?”护士查了下电脑。



        “就是一个儿子陪着她妈妈来的。”




        “哦,那应该就是,你径直往前走,左拐,就到了。”



        “谢谢。”亦郁跑过去,一路上都太匆忙,此时的她已经气喘吁吁。



        她看到赵珂蹲在地上,用手捂着脸,看不清是什么表情。



        “还好吧?”亦郁走过去,轻轻拍了拍蹲着的他。



        “你来了……”赵珂的声音沙哑,缓缓的抬起头,亦郁注意到他的脸上有些许泪痕。



        “阿姨呢?”



        “手术室里,现在过去的时间不长,可是,我怎么觉得有一种度秒如年的感觉。”



        “我知道,你放松放松,虽然我没有见过阿姨,但是阿姨一定吉人天相,她不会有事的。”亦郁从来没看到过赵珂这样的模样。



        害怕失去至亲,一定是他现在最害怕的事,在这件事情面前他绝对冷静不下,更何况,赵珂曾经说过,他与母亲相依为命。



        她很心疼,但是也同样无能为力,因为不管自己再怎么安慰,他的痛苦也不会减轻分毫。



        “你坐到椅子上去吧,我去买水给你。”亦郁扶起赵珂,可能是因为蹲的太久,他起身时有一些趔趄,差点因为重心不稳而摔倒。



        此时的他,陪伴比在旁边说出千言万语去安慰还要重要。



        她走到医院旁边的自助售货机上买了两瓶矿泉水,一刻也不敢停留,她走到手术室旁边的座椅上挨着赵珂坐下。



        “喝点水吧。”亦郁递给他。



        “谢谢……今天麻烦你了,不应该让你跑这一趟的,但是我有点怕自己应付不过来。”赵珂接下水,像抓到救命稻草一样猛灌了几口。



        “你帮的我了那么多,今天的根本算不了什么。”亦郁笑笑,想要给他提供一些微弱的力量。



        等了许久,手术室外的显示灯暗了下来,医生和护士将病床推出来。



        令人绝望的是,那白色的床单盖住了病床上人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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