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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章 奔丧




        “师父……”她的眼泪止不住地掉下來,真的好痛,痛得她巴不得就此死去。



        原本维持着表面和谐的交易,在楚合悦死后完全失去了控制。几乎在一刹那时间,两边便已经动起手來。



        夙薇凉已经听到身后翅膀扇动的声音了,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几乎在同一时间,司徒珞尘忽然抬起了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上过來,一把拦住了夙薇凉,手中的剑花不改,刺向了身边的人。



        飘然掩护着上前,将司徒珞尘护着退了出來。



        夙薇凉双腿双脚均断,此时也发不出声音,只能看着眼前的一线光景。司徒珞尘青色的胡渣与喉结,落入她的眼中。



        这个场景如此熟悉,似乎是长在心里一般。



        耳边也响起那个男人的怒吼:“不许睡!”



        曾几何时,也有人这样救过自己。他不要命,不顾一切地救了自己。



        夙薇凉想着想着,眼前一黑,便彻底晕了过去。



        耳边嘈杂的声音慢慢的远去,终于,她沒有了任何知觉。



        再次对疼有感觉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了。夙薇凉感觉到手脚冰凉,似乎是有人给自己擦了药膏。又觉得嘴里苦涩,一点一点的药汁被送入嘴中,难道是有人在嘴对嘴给自己喂药?



        她想睁开眼睛看一眼,但那眼皮却像是有千金重,怎么也抬不起來。无论她怎么努力,那眼皮就是扯不开。



        终于,她再度沒入了黑暗中。



        “皇上……”飘然见司徒珞尘亲自给夙薇凉喂药,不由得脸色有些苍白,劝道,“皇上,让属下來吧。”



        司徒珞尘从小不喜吃药,最闻不得这份苦味,但他此时却摇摇头道:“不用。”



        飘然与香浮只得守着一边,手足稍显无措地站着。



        见到夙薇凉的眼皮动了几下,表情很是辛苦,香浮道:“皇上,奴婢看她是不是做恶梦了?”



        司徒珞尘看了一眼夙薇凉,用手拂开了她的头发。大概是几天沒有动过了,头发有些贴脸上。想到夙薇凉是最爱干净的。刚才吩咐宫女们帮她擦身,竟然忘记洗头了,便道:“叫两个小丫头來,把这秀发弄干净吧。房间里的火加大点儿,多用热水。”



        香浮微微一愣,她还是头一次见皇上对一个女人如此用心过。看了一眼飘然,便默默地退下去安排了。



        飘然咬了咬嘴唇,垂了眼眸沒说话。



        夙薇凉再次醒过來时,身上已是清爽了许多。她一度以为自己这一次是死定了,那个李言恨他无比,如若不是要拿自己换人,早就已经将自己折磨至死了。



        她睁开眼睛,先是看了一眼那精致的床顶,眼神又转到了房间里。



        两个小丫头在床边坐着,隔着窗的桌房坐了一个白衣女子。屋里笼着火盆,并不觉得冷。自己的头发半干半湿,垂在床头。



        夙薇凉动了一下,只觉得浑身酸痛,全身像是被马蹄踏过了一般。她只好又躺好了。



        她这一惊动,床边的两个丫头便醒了,惊喜道:“姑娘,您醒了?快去通知皇上,说姑娘已经醒了,叫他别记挂着了。”



        夙薇凉抬手准备眼睛,但那手一动就感觉到剧痛难忍,只好作罢。看了一眼这间屋子。第一感觉就是豪华气派,又听得两个丫鬟说“皇上”,不由得皱起了眉。



        自己被送到皇宫里來了?



        她听师父说过,司徒靖恒是北其的王爷,难道说是他救了自己?可是浮云国离得北其那么远,就算要赶过來,时间应该來不及吧?



        “姑娘,你觉得怎么样?”小宫女见夙薇凉醒了也不说话,只睁着一双眼睛到处瞅,不由得问道,“哪里觉得不舒服?”



        “我……”夙薇凉想说自己浑身都痛,但转念又想说了也沒用。她是被人弄断了骨头,就算是师父在场也不可能让她马上好起來。想到这里,不勉又对那李言在心中咒骂了一百万遍。



        “姑娘?”





        “我沒事,就是伤处很痛。想必一时半会儿也好不了。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夙薇凉问道。又看了一眼那白衣女子。



        飘然见夙薇凉已经醒了过來,便走至床边道:“确实沒有那么快好,恐怕你要在床上躺一断日子了。你不是很厉害吗?你的内力呢?轻功呢?”



        夙薇凉见着飘然眉尖有一丝冰霜和冷气,不由得向被子里面缩了缩,轻声道:“我生了一场重病,后來就什么都沒有了。也沒有内力了……沒有内力,自然也不能用轻功。你是谁?我们认识吗?”



        她想着既然对方在这里,那便是朋友才对。应该不会伤害她。但飘然的脸色却并不好看,皮笑肉不笑地道:“原來是这样,你的意思是,你差点死过一回?”



        夙薇凉点点头。



        正说着,门外的宫女走了进來道:“飘然姑娘,皇上说在处理皇后的事。若病人醒了,只管好好照料,他忙完了再过來。”



        飘然道:“知道了。”



        夙薇凉看了一眼飘然,再次往背子里缩了缩。她总是感觉眼前这个美丽脱俗的女子很讨厌自己。虽然她表情是笑着的,但那笑容却沒有半点温度。



        飘然在床头坐下來,吩咐宫女道:“叫厨房细细的熬了粥來,备些鸡蛋羹。晚上熬骨头汤,要把那外屋的油水都去掉了,浓浓地熬成汤汁就好。”



        “是。”小宫女看了一眼夙薇凉,施了一礼,便退下去了。



        飘然又对另一个小宫女道:“你下去吧,我在这里就可以。”



        小宫女犹豫了一下,便也提着裙子下去了。



        夙薇凉想开口叫住,但嘴唇动了两下,终究是沒有发出声來。如果对方真要对她不利,又何苦要救自己?



        她的小动作飘然都看在眼里,此时微微一笑问道:“你在怕我?”



        夙薇凉坦言道:“你虽想得周到,但那杀气还是隐藏不住的,你……是做杀手的?”



        夙薇凉上辈子就是杀手,现在虽然她忘记了过去的事,但那对杀手的直觉还是异常敏锐的。



        飘然摇摇头,叹道:“你果然什么都不记得了?”



        夙薇凉反问道:“我应该记得你吗?我们不应该是朋友吧?”



        问到这个问題,飘然又是微微一笑,道:“我们……一直都站在对立面,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或许到永远,都不可能成为好朋友了。”



        “为什么?”



        “因为……你喜欢的东西我也喜欢,而我喜欢的东西,又喜欢你。”飘然伸出手,夙薇凉本能地缩了一下身体,但她却只是替她掖了掖被角而已。



        “我为什么会在皇宫,难道我以前真的是恒王妃?司徒靖恒沒有骗我……”夙薇凉皱起眉,难不成她和那司徒靖恒,以前真的是夫妻?



        “以前的事你慢慢想吧,一时也说不清楚。”飘然并不想跟她多说,越说她就越觉得愤恨,最后连皇上的命令也要违背了,“你曾经放过我一命,让我好好照顾皇上。所以我也绝对不会承你之危,但也别指望我就会喜欢你。你歇一会吧,醒了喝点儿粥,补充下体力。”



        夙薇凉还有很多问題沒有问,但见飘然已经紧闭了嘴,一副不想再说的模样。便也只好不再作声。



        看她的样子,那些记忆应该也不是什么好记忆吧?



        夙薇凉双眼在房中环视了一圈,顿觉有些困意,便闭上了眼睛。



        飘然见她睡着,便站起身來,直至窗前。远处的音乐隐隐地传入她的耳中,一下一下撞击在她的心上。皇后的丧事必是盛大的,但不知朝中会因为此事,引起多少轩然大波。



        果真是自古红颜多祸水。为了一个夙薇凉,真个北其都要人仰马翻。



        她曾说过自己不是这个时空的人,难道说,她的到來是老天的意思?



        命动之不可抗性,真是令人无可奈何。



        这样胡乱想了一通,意为到这种时候,皇上是绝不可能抽时间來看夙薇凉的。便将那盆里的火烧得旺了,自己伏在桌前小睡一会。



        喃喃地道:“泌锄,你一定在恨我吧?你的仇人就在我眼前,连个小孩都不如。杀死她,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一般简单。但是我却下不了手……”



        而快要步入浮云国的如画与丽旭两个人,也收到了北其皇后突发疾病过世的消息。



        彼时如画正烦恼找不到席止君的人影,听到这个消息,脑中一亮,对丽旭道:“丽旭哥,你说这北其皇后死了,席止君会不会去?”



        丽旭陪着她走了这些日子,本就有些不满,听她这样问,不由得有些怏怏地道:“不知道。席止君又不是北其人,皇后病逝与他有什么关系?再说了,就算他是北其人,皇后死了,也跟他无甚关系。”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说咱们主母会不会去了宫里?你想啊,这北其皇后好端端的,为何会死?会不会是咱们主母的原因?”如画问道。



        丽旭更为纳闷道:“主母跟那皇后八杠子打不着的关系,而且她现在应该是还在病着,怎么去打皇后的主义?再说,她也犯不着去招惹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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