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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七七章 人间真绝色




        梅萧仁眺望着那里,可见一抹若隐若现的倩影,宛如住在仙境里的仙子。



        她起初看见的时候就觉惊艳,移步走近,撩开幔子,见一个女子跽坐在近水木台上,手里拿着一只竹筒舀着流入池塘的山泉水,再将泉水倒入铁壶,置于炭火上煮。



        其身披淡兰色斗篷,身姿在纱幔的衬托下,显得尤为清雅,一举一动都轻轻缓缓,仿若一株藏在袅绕云雾间的幽兰般静谧。



        丫鬟道:“姑娘,这位梅公子是大学士的朋友,来看看姑娘。”



        岫玉徐徐转眸,颔首见礼:“梅公子好。”



        梅萧仁还没来的及多打量岫玉,其就挪了挪地方,坐到一方纱幔后面。



        岫玉起身,隔着纱幔轻轻一欠,“岫玉是大学士的人,不便当面待客,还望公子见谅。”



        “在下明白,姑娘请便。”



        岫玉慢慢坐下,抬头指向纱幔对面的蒲团,“梅公子请。”



        梅萧仁只叹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个岫玉姑娘比大学士从前找的那些红颜知己不知强多少。其知书达理,言行有礼有节,关键是人还长得漂亮……



        卫夫人和这个女子比起来,各有各的好,但是她们的“好”截然不同。一个男子如若喜欢一种,应当很难再倾心于另一种。



        梅萧仁过去坐下,隔着纱幔也隐约可见其眉目,含蓄清秀,比她们江南的姑娘还要似水柔,与她起初试想的不太一样。



        砚台侍立在旁边,道:“岫玉姑娘,这位梅公子是主子的至交,主子交代,梅公子问什么,姑娘如实答就是。”



        “是。”



        岫玉的声音好似出谷黄莺,这喉咙要是唱起歌来,多半能唱化了人的心。



        岫玉好奇:“不知公子想问什么?”



        梅萧仁笑了笑,“其实也没什么,大学士这几日为何事所恼,想必姑娘清楚,我既是大学士的朋友,也是他的下属,理当为他分忧,但大学士说他那日喝醉了,记不清发生过什么,岫玉姑娘可知大学士夫人因何动怒?”



        “近来的事,锦儿都告诉我了,对于夫人……”岫玉沉下眸子,轻叹,“岫玉心中甚为愧疚,是岫玉不好,还没报得大学士的收留之恩,竟又使得大学士和夫人又因我生出嫌隙。”



        “姑娘身在幽静之处,不知外面流言如雨骤,姑娘若真觉有愧,想报答大学士的恩情,就将当日发生的事讲出来,我知晓实情后定会竭力助大学士度过此番波澜。”



        岫玉颦眉,徐徐忆起,“那日……那日大学士来探望我,听我抚琴,后来我们在行酒令,岂料夫人忽然闯入,她见我为大学士揉额角醒酒便大发雷霆,还拔出佩剑说要杀了我……”



        岫玉说到这儿,越发黯然神伤,又略带胆怯地垂下头去。



        “后来呢,姑娘可有受伤?”



        岫玉摇了摇头,启唇:“是大学士拦住了夫人,却与夫人起了争执,让夫人更为生气。”



        “只是起了争执?”



        岫玉抬手指向木台的一角,“他们在那儿推搡,夫人没站稳,跌进了池塘里,好在水不深,夫人只是浑身湿透,上岸后就怒气冲冲地走了。”



        梅萧仁转眼看向岫玉指的地方,池塘里的水清澈见底,她大致估了估,水深应当只到膝盖处。



        她看着那儿的时候,壶里的水已经煮沸。岫玉提壶沏茶,将茶奉到纱幔旁的矮桌上,“公子请用茶。”



        “多谢。”梅萧仁端起茶杯,指尖察觉到茶水滚烫,没急着喝。



        她端着茶杯,起身走到角落查看,想试着在脑海里重演当时情形。



        昨日半夜下过雨,檐下时不时有水珠滴落,一滴正好滴进茶杯,惊起滚烫的茶水溅在梅萧仁的手上,她吃痛松手,茶杯打翻在地。



        岫玉忙关切:“公子有没有伤到?”



        “不碍事,在下失礼,让姑娘见笑了。”



        梅萧仁俯身去捡茶泊里的瓷杯,目光在那摊水迹上停留了片刻,而后不动声色地站起来,将茶杯归还,向岫玉告辞。



        岫玉只是站起来欠身相送,至始至终都不曾离开纱幔半步。



        梅萧仁坐上马车,静静思索。



        如此在意名节的女子,应当受过很好的教养,是什么让她甘愿放弃闺誉,住在一个有妇之夫为其置办的宅院里?



        又是什么让她明知人家夫妇因她生出嫌隙后,嘴上说着愧疚,实则非但不出面解释,还住在这个“金屋”里不肯走?



        梅萧仁瞧她穿着素净,谈吐温婉,的确不像贪慕虚荣的人,那就是……爱?



        “爱”这个字不好说,如果其爱得不想退步成全,那想的就该是进而夺取,否则其在这儿不走,一声不吭地看着人家夫妻闹矛盾,图什么?



        马车从郊外回来,梅萧仁让砚台驾车去醉仙居。路上她看见了一座之前没留意过的府邸——镇国将军府。



        这位镇国将军才是卫夫人口中说的常胜将军,其与朱将军同出一门,是朱将军的师兄,曾是受天下百姓无比尊崇的战神。



        但不知怎么的,战神被扣上了“通敌叛国”的罪名,于是荣光不再,府邸也成了这般荒草丛生的样子。



        至于镇国将军人去了哪儿,没有谁说起过,而梅萧仁仅从“通敌叛国”这四个字就知那位将军没有活路。



        醉仙居。



        梅萧仁下车入内。她欠丞相大人的人情下辈子都还不清,三天两头一顿醉仙居还是得请的。



        出乎她意料的是,等在雅间里的不止楚钰一个人。



        大学士号称要告假在家休养,两耳不闻窗外事,这才过了一日就跑来醉仙居蹭酒喝。



        想必不是大学士已经看开,而是他心里也在关心那日究竟发生过什么,等着她来给个回音。



        梅萧仁故意放慢脚步,引得卫大学士的目光跟着她转,进而证实了她心里的猜测。



        还不等她坐下,卫大学士就问:“梅老弟,如何?”



        “岫玉姑娘乃人间真绝色,知书达理又温柔若水,难怪大学士有兴致跑到城郊与她弹琴唱曲。”



        卫疏影招招手,“这不重要,她说了吗,那日发生过什么?”



        梅萧仁坐下,一本正经地看着卫疏影,“在我回答大学士你这个问题之前,我得先问问大学士,你既然想知道,为什么不直接去问岫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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