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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八零章 不容小觑




        江叡遇刺一案水落石出,刑部抓了真正的主谋,放了乌珠国使臣。



        为表歉意,也为平息乌珠国使臣心里的怨言,礼部让使臣再京中再待一段时日,以便他们开导和弥补。



        后日清晨,太后派了女官带着车马来丞相府接梅萧仁。



        女官站在马车前,站得规矩,她微埋着头,余光扫见顾相不仅牵着未婚妻出府,还亲自扶其登上马车,而离别的叮嘱只有一句:照顾好自己。



        这样的话别看似平常无奇,却是别的夫人们羡慕不来的。



        她以往也曾去过别的府邸接命妇,即便大人们会亲自送夫人出来,也是独自走在前面,让侍女扶着夫人随后。



        他们往往也会叮嘱自家夫人,但说的都是在太后面前要谨言慎行,要谦恭,侍奉好太后和诸位王妃娘娘……归结起来就是不仅别丢了夫君的颜面,还要讨好太后娘娘和其他女眷。



        女官登门接人,大人们都会给些打赏,丞相大人也不例外。



        但是别的大人打赏为的是讨好她们这些女官,望她们在太后面前多多帮衬夫人们。



        丞相大人出手阔绰,一给就是百两银子,却仅是吩咐她照顾好夫人的起居,没有什么帮衬不帮衬的话。



        也是,相府的女眷本身就带着天大的面子,太后娘娘自会主动关照,何须她们帮衬。



        照往年的安排,太后会在行宫住上一个月,而命妇们只用陪太后待七天。



        哪怕是分别七天也会让人依依不舍。



        梅萧仁一直不忍放下窗帘,她打心底里不想去,总觉得和这些命妇打交道,要比和她们的夫君在朝堂相处更难。



        楚钰尚且对阔府千金们避而远之,嫌她们比朝政还应付,而她如今要应付的是各家的主母们。



        顾楚钰走到车窗外,道:“萧萧,把手给我。”



        梅萧仁伸出手去。他牵住她的手,摘下那枚不起眼的银镯,将一枚玉镯推上她的手腕。



        她看得出镯子的玉质极好,不是世间能买到的凡品,而楚钰会在现在给她戴上,定有他的用意。



        “这是?”



        顾楚钰没有回答,松开她的手,另抚了抚她的侧脸,道:“去吧。”



        梅萧仁挥手道别,马车开始缓缓前行,直到看不见了,她才收回目光看向手上的玉镯。



        她对玉石之类的东西还算识货,认得这只镯子的确是世间珍品,通体呈墨绿色,玉质细腻,没有一点杂质瑕疵,若非贡品,就是需要机缘巧合才能觅得的宝贝。



        京郊行宫。



        这个地方梅萧仁之前来过,印象深刻,但想来印象最深的应当是昊阳。



        太后的马车停在最前面,从车上下来的不止太后,还有昊阳和纪南柔这两个形影不离的姐妹。



        梅萧仁下马车的时候,无意间看见昊阳在驻足回望,小妮子看见她便瞪了瞪眼珠,恶狠狠地甩了她一记眼刀。



        昊阳再怎么恨她,她也不痛不痒,没必要与之计较。



        相比昊阳的生气,纪南柔显得尤为淡然,只是回头看了她一眼,很快就若无其事地挪开了目光。



        纪南柔和昊阳一左一右地扶着太后进了行宫。其他女眷也顾不上闲话,都以端庄有礼的姿态跟随太后进去。



        女眷们有自己的朝服,叫人一眼就看得出谁是王妃,谁是诰命夫人,又是几品诰命。



        除了昊阳和纪南柔外,只有梅萧仁穿的是常服,走在人群里格外显眼。



        即便女眷们对梅萧仁早有耳闻,但大都没见过,见此情形,不用太后引见她们也能猜出哪位是相爷的意中人,进而都自觉地放慢了脚步,让梅萧仁走在前面。



        之后女眷们之间才有了议论的声音。



        “听说她装了五年的男子,怎么一点都看不出来?”





        “我家老爷得知实情的时候都吓了一跳,说他与梅府尹打了不少交道,梅府尹是个令人赏识的后生,没想到是个姑娘,真真是奇。”



        “一个庶族出身的女子,竟爬上了正三品京官的位子,你我怕是下辈子都没这个命,羡慕不来的。”



        “当官的福分你我羡慕不来,这当女人的福分也非你我羡慕得上的,如今站在咱们面前的可不是梅大人,而是顾夫人。”



        有人说了这句话后,女眷们陆续噤声。



        她们有的是对那个背影心生敬意,或是敬她做了天下女子不敢做之事,或是敬她已是板上钉钉的丞相夫人;有的则是嫉妒又畏惧,都不敢再妄加议论。



        行宫大殿。



        主位上坐着太后和昊阳两个皇族女眷,其他的命妇都照各自夫君的品阶入座,而右首的位子连几个郡王妃都望之却步。



        她们不仅不坐,还客气地引梅萧仁过去,“夫人请。”



        昊阳一向憋不住话,见此情形,立马翻了个白眼:“她还不没嫁给钰哥哥呢,你们用得着这样吗?”



        太后拍了下昊阳的手,轻责:“陛下已下旨赐婚,这是迟早的事,你休要多言。”又笑着对梅萧仁说,“公主无心之言,你莫往心里去,坐吧。”



        “谢太后。”梅萧仁轻轻颔首,神色淡然,以不输其余女眷半分的端庄落座。



        纪南柔坐在梅萧仁的斜对面,目光一直随梅萧仁所动。



        一个没甚学识和教养的民女,又装了五年的男人,举止做派应当不拘小节才是,没想到其装样子装得还真像,是她小觑了。



        纪南柔正欲收回目光,忽然有样东西抓住了她的眼睛。



        她从这儿看过去,正好能看见梅萧仁脖子侧后有一抹浅浅的朱迹。



        她是个未出阁的姑娘,本该不懂这些不寻常的痕迹从何而来,但是她从小到大宫里宫外地跑,又时常出入京城的名门世家,见过的女人多了去了,有些女子不知羞,会将此当做受宠的炫耀……



        纪南柔垂下眸子,目光顿时变得阴寒。她一手若无其事地去端茶盏,一手则悄然攥紧了手帕,片刻后又将所有情绪收敛,拎着茶盖劈沫子。



        她恨归恨,但更应当反省,他们之间一点裂痕都没有,说明仅靠昊阳嚼舌头是不够的,师兄何等睿智,恐怕只信眼见为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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