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书网 > 玄幻奇幻 > 奸臣当道,县令好气哦 > 第四三零章 为你奋不顾身

第四三零章 为你奋不顾身




        夜幕中,快马顶着风雨在林间飞驰,去往方向是城西。



        有了撒银子的一出,流月已能断定那些人的主子是谁,但这更令他心急如焚。夫人还在城中,如今上京城多半已经封锁,夫人出不了城,待在城中该是何等凶险……



        他怀中的人病得不轻,近乎不省人事。她越是安安静静,他也越是放不下心,知道她的身子不宜赶路,又不得不翻山越岭,马不停蹄。



        从前他不理解主子为什么会为了救夫人,不惜以身犯险,甚至还曾亲自潜入夏国,如今才算懂了,真遇上一个能让自己奋不顾身的人,别说刀山火海,就是阴曹地府都挡不住。



        他们策马行至荒郊,山路崎岖,泥泞遍布,越发地难走。



        李清清浑身滚烫,烧得火球似的,再这么赶路赶下去,她会吃不消。



        流月在半山腰发现了一间破庙,勉强算个能栖身的地方。他带着李清清进去,扶她躺到枯草堆上,坐在她身旁喊了声:“丫头?”



        李清清的唇轻轻张合,却发不出来声音。



        流月拾来枯草木柴生火,火焰冲破黑暗,让李清清感觉到了温暖。她略微睁眼,未几人又开始发抖,喑哑地喊着:“好冷。”



        流月解下外衣替她盖在身上,单薄的衣服难以抵御山间入夜的寒冷,她抖得越发厉害……



        他伸出手想扶李清清起来,灵敏的听觉捕捉到外面有窸窸窣窣的响动,心生警惕,转而握住了身边的佩剑。



        流月正欲将火堆扑灭,外面忽然蹿进来几个布衣男子,看见他便齐齐行礼:“见过大都督。”



        这几个是白天在刑场帮忙的人,流月记得,拱手回敬:“谢过诸位。”



        “大都督无需言谢,我等是溪月涧的侍卫,奉老丞相之命,来助大都督一臂之力,一路跟过来是想看看大都督和李姑娘是否平安。”侍卫又言,“大都督,禁军正在京郊官道沿途大肆搜捕,此去各个县城的路已经被禁军堵死,大都督不宜带着李姑娘硬闯。”



        他们是老丞相派来的,还是跟着夫人来的,流月心中有数,因而沉默不语。



        侍卫递上一个包袱:“这是老爷给大都督的盘缠,老爷让我等护送大都督和李姑娘到安全的地方,如今李姑娘病得不轻,我等寻思今夜先送李姑娘去附近的村寨医治,不知大都督意下如何?”



        流月接过包袱,直言相问:“夫人何在?”



        几人相互看了一眼。他们费心掩饰,没想到还是被大都督一语道破,少夫人让他们不得对大都督提起她,是怕大都督担心她的安危。



        眼见瞒不住,侍卫便说了实话:“回大都督,夫人……夫人还在上京。”



        流月心下一沉,拿了剑起身道:“烦劳诸位帮我送清清去医治,我回上京带夫人出城。”



        “大都督,夫人留在那儿是要照看太子殿下,此事老爷已经应允,还请大都督放心。”侍卫又言,“外面的雨快停了,事不宜迟,大都督这就带着李姑娘动身吧。”



        殿外的雨下得愈来愈小。



        江叡独自等在殿内,照梅萧仁的交代,备了桌酒席,倏尔他抬头,看见韩柯到了门前,不等其行礼就笑着迎上去,“表兄,里面请。”



        韩都统忙拱手见礼:“殿下,末将惶恐。”



        “表兄客气,你我是一家人,不必见外。”江叡面带笑容,又道,“母后去得早,母后一走,我就外祖家就生分了,也怪我这个做表弟的不懂事,没与表兄多走动走动,但是我一直记得表兄,所以今日特备薄酒,请表兄来一叙。”



        江叡领着韩都统入席,亲自端起酒壶给他斟酒,“不知表兄在禁卫当差一切可好?”



        “劳殿下关心,末将一些都好。”



        “没有人为难表兄,我就放心了,这些时日我身不由己,担心有人会因你我是表兄弟而苛待你。”江叡低眼苦笑,端起酒杯敬韩都统,“罢了,今日你我兄弟叙旧,不说这些煞风景的话。”



        韩都统饮尽杯中的酒,叹道:“殿下的遭遇,末将知道,末将只恨自己位卑,不能为殿下排忧解难。”



        “说起来也是我对不住表兄,从前我虽多次向父皇进言,让父皇擢升表兄,可是表兄你也知道,朝堂上的事,父皇往往心有余而力不足。”江叡无奈地说,“表兄至今还是个禁卫都统,真是太委屈表兄了。”



        “殿下哪里话,末将能当上禁卫都统,已是受了殿下和先皇后的照拂,末将感激不尽。”



        江叡端起酒杯站起来,在殿中走了走,黯然道:“你是我的亲表兄,这宫里除了父皇和表兄你,我再也找不出一个亲人。”说完便一口饮尽杯中的酒。



        江叡的话说得愁苦又煽情,韩都统也情深义重地唤了声:“殿下。”



        “我若是个有实权的太子,一定对表兄委以重任,就像我皇爷爷当年器重魏国公一样,可我皇爷爷忽略了一点,魏国公与他并非亲族,能向着我们江家吗?”江叡看着韩都统,一本正经地道,“可表兄你不一样,先前所有人都敢忤逆我,唯有表兄手下的禁卫肯听我的,这些表弟都记在心里,只可惜,我现在身不由己,无法报答表兄。”



        韩都统忙宽慰他道:“殿下别灰心,待陛下醒来,局面定能有所逆转。”



        “说真的,等我成了名副其实的太子,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表兄加官进爵!”江叡先前连饮了数杯酒,眼中似带了醉意,话也变得无所顾忌,铿锵有力地道,“什么任人唯贤,魏国公不就是个贤臣?结果呢?依本太子看,任人就该唯亲!”



        大殿后侧立着一扇木屏风,梅萧仁就站在屏风后面,听江叡与韩都统攀谈。刚才她只大致教过江叡该怎么说,没想到他领悟得还挺快。



        禁卫人虽不多,但他们掌管着宫禁,对身处皇城的江叡而言是股极为重要的势力。



        这个韩都统是江叡的表兄不假,可是江叡的生母走得早,连皇后都是陛下登基后追封的,所以外戚韩氏族人没沾到过先皇后的光,江叡和外祖家也没什么来往,亲戚之间的情谊十分淡漠。



        若要将韩都统收为己用,再怎么谈感情都是虚的,唯有许他名利荣华来得最实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