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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凡尘俗世浮浮沉沉,偏叫有心人为难




        凡尘俗世浮浮沉沉,偏叫有心人为难!



        萧予安再怎么为难,也会有夏知书陪在左右,十七无处可去,却有无书舍为他栖息。



        可他堂堂太子,离开了那坐宫殿,无处可去,他说他他要去看望故人,可他在这世上,为此一人故人,被他推得远远的。



        萧予安从前云游时,不与世家公子打成一片,大家说他孤傲独立,十七从前流浪时,骨子里的心房很难打开,大家说他孑然一身在这世上,怜他。



        可又有谁知道,他身在繁华心荒凉,从来没有真正接触过人间烟火,他才是最孤独的人。



        形形色色的人从他身边走过,没有人为他停留,他看着近在眼前的郡王府,那么想靠近,却又心生胆怯。



        他犹豫着,最后唤了严子峻,“阿严?”



        严子峻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后,萧元君就算不回头,也知道他在。



        “我想去看看她,但是我没有勇气,我需要有人推我一把。”



        身后的人沉默着,仿佛并不存在。



        萧予安看着肃静的郡王府,缓缓垂下了眼帘。



        严子峻忽然出声,声音僵硬,却又温暖,“郡主,也在等你。”



        就这么一句话,让萧元君像是被人打了一拳,脑袋都在冒花,一颗心脏疯狂地跳动着,他的思想在叫嚣,让他去看看他,可是他的行动却迟迟更不上。



        “郡主在等你!”严子峻再次出声,声音还是那般冷冽,他极少说话,今日两句话,都叫他顺从自己的本心。



        萧元君再也按耐不住,凌乱的步伐在说着他此时的慌乱,就连正面走过来的人他也没有注意到。



        “太子殿下!”这一声,叫萧元君忽然顿住了脚步,偏过头来看他。



        见男子面色清冷,嘴角虽然挂着笑,并无半点笑意,身形消瘦,玉青色的长袍穿在他身上,一种虚无的感觉,浑身上下只有腰间垂挂的玉佩还算值钱,成色干净。



        严子峻第一反应将剑架在他身前,苏离也不恼,静静地站着,看着萧元君,“公子与我本该同僚,何必争锋相对。”



        言罢,萧元君还没放话,严子峻就已经动摇地放下了武器,不确定地看着萧元君。



        苏离理了理自己挂着的玉佩,没甚表情,“凡尘走一遭,莫让儿女情长害了人家姑娘。”



        听罢,萧元君正欲迈出去的腿又收了回来,自嘲地笑了笑,“那公子,凡尘走一遭,能保证自己心一直不乱?”



        “不能!”苏离想也没想就回答,“已经乱了。”



        萧元君没想到是这个答案,一愣,对这人更加好奇。



        苏离也不兜圈子,“正因为已经乱了,所以更希望有一个太平盛世,配得上她,容得下我。”



        萧元君看着远去的背影,暖阳照不化他周身的寒霜,他孤孤单单的来,又孤孤单单走,走的是比他还要荒凉的路。



        苏离的出现不合时宜,却又是多么庆幸他的出现,罢了还是莫误了人家姑娘。



        身后传来厚重的木门推开的声音,萧元君却不敢回头,金色身影立在暖阳下,他往来时的方向离去。



        “阿严!”



        “走了!”阿严喊的的阿严,这一声走了,却不知是在和谁说的。



        他这一离去,往后就真的放下了,都说在家国天下面前,儿女情长算个屁,偏他萧元君,堂堂太子殿下就觉得,屁个家国天下,他从来就只拥有过儿女情长,想守着怎么了!



        可是他不能,他先是太子殿下,然后才是萧元君,他从出生起,身不由己四个字就已经被刻在了骨子里,由不得他反抗,如此,那就像苏先生说的,“倒不如创造一个太平盛世,配得上她,容得下我!”



        凡尘俗事浮浮沉沉,偏叫有心人为难,原来说的是他啊!



        萧元君没有难过,只是再次路过掌云间的时候,看着里面依偎的身影,怎么也移不开眼。




        夏知书看萧予安看着账本,眉头越皱越紧,最后居然生起起来,笔记也越发潦草,心有不安“怎么了?”。



        还能怎么?萧予安揉了揉眉心,将账本整齐地堆在一起,虽然生气,但是教养礼数还是不能丢。



        “没什么,就是觉得京都首富的名字该换换了!”



        “嗯?”夏知书一脸迷茫,萧予安便示意他看那张清单表,这一看,可不得了了。



        看不出来,这十七这么有钱?名下商铺数不胜数,南街那半条街都是他的,最近谢忱在准备将那一条街打造成官道,指不定要进多少钱呢。



        安生说的十七没钱,是因为这间酒楼现银没有多少,但是他有一家钱庄啊,安生将酒楼挣得钱全部存在了钱庄,只拿出一部分维持,现下那一部分用完了,他就觉得自己没钱了?



        夏知书越是越看越气,有一种被侮辱了的感觉,唤来了安生,一把将清单拍在他脸上,“你不是说没钱嘛?这些是怎么回事?”



        安生从脸上扒拉下来,疑惑道:“这是什么?”



        “咦,这些怎么有点耳熟,尤其这个钱庄的名字?”



        夏知书咬牙切齿,“这是你家钱庄!”



        “嗯?”安生当头一棒,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啊,我忘了,我一直以为就这个酒楼来着,这些是公子好几年前就开始在京都置办的,我忘了!”



        “呀!那我家公子不是又有钱了?不行,不能告诉他,他知道又要乱花!”



        他一个人在那里嘀嘀咕咕,要不是脸上的傻气实在太明显,夏知书都要怀疑他是在炫富。



        萧予安知道了这是个乌龙,无奈地笑了笑,看着身旁气鼓鼓数落安生的女子,笑意更甚。



        “就是你们,还好萧世子在这里帮你们算了半天账本!”



        “你们这样是会累到人家的知不知道!”



        安生欲哭无泪,抱着自己的脑袋,“知道了,姑奶奶,别打了!”



        萧予安无奈地摇了摇头,去做最后的清查。



        萧元君远远看着,无声的笑了笑,唤了声“阿严”!



        “走了!”



        依然不知道,是在对谁说的。



        凡尘俗事浮浮沉沉,都叫有心人为难了!



        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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