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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197




        第一百九十二章叶贤自曝身份



        叶贤要报复裴鲭,却能容忍瑞王妃,那是因为她们都是女人,她和瑞王妃从来无从交集,瑞王妃也不曾害过她,而且瑞王妃不过是裴鲭的棋子,即使瑞王妃要的是权势,也无可厚非。



        因为皇家一开始,除了争权夺利,就只有韬光隐晦,因为柳瑶花的关系,叶贤也会考虑放过瑞王妃,有一句话说的不错,女人何苦为难女人,但是像叶无忧那样恶毒的女人,她是不十分艰巨放她生路,放过叶无忧,就是在自绝她的后路。



        “瑞王妃不站在裴鲭那边,孤,就让她保留一切荣华富贵,也不会剥夺她的王妃名位。”裴颖没有考虑太久,答应了叶贤的请示。



        “谢谢你,裴颖!叶贤的脸色不再凝重,而是轻松的笑了起来,裴颖若是应允她的请求,她对拉拢瑞王妃就更有把握同裴颖谈妥,叶贤不下了马车,她要赶回新绣庄,然后让裴燮安排她,同瑞王妃见面,裴颖没有直接回太子府,而是进了皇宫,给皇后请安去了。



        皇后看到裴颖,面上挂着淡淡的微笑,裴颖终于不再无视,想要向他靠拢的元老大臣,虽然只有四姬得到宠幸,这也足以证明,裴颖不再拒绝有背景的女人入住他的后宫了。



        裴颖给皇后请过安,坐在皇后的身份,同她闲谈了几句,然后由皇后把话题带到了叶贤身上:“今儿,也不知道是谁把消息递进了田贵妃的宫里,说当初助田氏一臂之力的女子,就是裴鲭休弃的前任王妃叶家的大小姐叶贤,而且据传闻说裴燮同叶贤过从甚密,叶贤有勾引裴燮的举动,现如今,田贵妃宫里还正热闹呢?”



        皇后品了一口茶,笑吟吟的对裴颖说:“这会子,可能已经命裴燮进宫了,田氏想要复出,也不是很容易和事。”



        “母后,好像不惊讶。”裴颖做出一副惊愕的表情:“外面传闻裴鲭一箭刺杀了前任王妃,怎么如今又牵扯出裴鲭的



        私事,是不是有好事者故意扰乱田贵妃呢?”



        “本宫不惊讶,是因为本宫知道叶贤还活着,而且这颗棋子正是本宫安排在裴燮身边的。”到此时,皇后也不打算再隐瞒裴颖,她安排叶贤的意思,也是为了裴颖铺路:“那传递消息的人倒也不简单,查出了叶贤的真实身份,还记得那件让本宫胜出田贵妃的绣品吗?就是叶贤亲手刺绣的。”



        “原来她是母后安排的棋子,这个时候暴露这颗棋子,对母后会不会有影响?”裴颖此时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母后,这颗棋子也到了要抛弃的时候了吗?”



        在问这话句的时候,裴颖的心里稍稍的紧张了一下,叶贤暴露自己的身份,此举有些冒险,皇后有可能会认为,这颗暴露的棋子已经没有用处了,就会提前清理。



        “不算提前暴露,也是时候让叶贤站在前面了,她还有利用的价值,而且本宫。。。。”皇后没有说,本宫曾经答应叶贤会给她一条生路。



        知道叶贤暂时没有危险,裴颖也就放下心来,他要借这次机会,彻底地打败裴燮和裴鲭,然后就向皇后摊牌,他要保住叶贤,让她得以实现身为女商人的梦想。



        皇后这边一切平静,而田贵妃宫里却是一片狼藉,田贵妃在得知叶贤的消息之后,就大发雷霆,把身边的东西全部扫到了地上,气恼的连连直呼:“把裴燮,给本宫传进宫里来,命他速速进宫,不得有误!”



        皇宫里一人气恼,几人欢喜,而新绣庄里,裴燮派人请来了瑞王妃,叶贤要求单独同瑞王妃商谈,这时,田贵妃派来



        的大宫女已经站到了荣氏绣庄里,请裴燮进宫。



        裴燮预感到了暴风雨的前兆,他特意把属于他的暗卫都留了下来,并且命令他们,不管是谁,都不能接近秋爽居,也不能伤到叶贤,吩咐妥当裴燮这才进了皇宫。



        “你是。。。”瑞王妃在看到叶贤时,脸上露出一丝丝困惑:“你是荣氏绣庄的女庄主:”



        瑞王妃想起那一次路上的偶遇,眼前的女子就坐在荣氏绣庄的马车里,何时又成了田氏的主事呢?



        “王妃娘娘,这边请。”叶贤前面带路,请瑞王妃来到了秋爽居,春莲奉上茶,就站在秋爽居门口,不让其他人靠近裴燮买来的小丫头依儿,人也乖巧,不用春莲吩咐,就退出了秋爽居。



        “你。。。是谁?”坐在上位,瑞王妃迟疑的问,眼前的女子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看起来有些莫测变深。



        “王妃娘娘,我有三个身份,一个是荣氏绣庄的女庄主,一个是新绣庄的主事。。。”叶贤也不直接回答,而娓娓道来:“还有一个王妃娘娘听了,你必定会惊讶,我曾经是前任的瑞王妃,被裴鲭休弃的叶家的大小姐叶贤。”



        凤眸直视着瑞王妃,叶贤一个字,一个字的报出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叶贤。




        “你是叶贤!”瑞王妃惊讶了,她猛然的站起身,震惊的看着叶贤,久久不能言语。



        “我是叶贤。”叶贤淡淡的回答:“王妃娘娘,请坐。”



        目光不曾离开叶贤的脸,瑞王妃慢慢的坐下来,裴鲭前任王妃在瑞王妃的心里,是一个模糊的存在,但绝对没有好印象,因为京都的传闻,因为裴鲭陪同莲妃到柳氏,亲自同她所讲的那个自私自利,贪婪的女人。



        于是,对于被裴鲭休弃的,一箭刺杀的前任王妃,瑞王妃心里没有同情,而且如果裴鲭不休弃叶贤,她也不可能成为新任瑞王妃。



        只是。。。瑞王妃深深的看着眼前的叶贤,她就是叶贤,叶贤给瑞王妃的冲击力,可谓是特别大,让她有一瞬间都无法思考了。



        裴鲭休弃的真的是她吗?瑞王妃旋即在心里又浮生了怀疑,裴鲭为什么会休弃她,但从容貌上来看,叶贤就有着无双的美貌,而且叶贤还有一双好看的眼睛。



        “裴鲭,休弃的就是你,就是你,叶贤吗?”瑞王妃无法不问出心里的疑问,叶贤慢慢的点点头:“他休弃的就是我,我不会冒充叶贤,来欺瞒瑞王妃你。”



        “你为什么要对我说出你的真实身份?为什么邀约我前来新绣庄?”瑞王妃再接再厉,继续问道。



        “因为我想同瑞王妃你,做一笔交易。”叶贤没有迂回,直接说出了她的目的,不出她所料,看到了瑞王妃拒绝的眼神。



        “我不能答应你,我不会答应你来对付我的夫君。”瑞王妃也很干脆的拒绝了,她甚至不想同叶贤再谈论:“你不忿被裴鲭休弃,就要报复他吗?你如果有能力报复他,就尽管使出来,我会站在裴鲭那一这,我不会让你得逞,而且,叶贤。。。”



        瑞王妃看着叶贤的目光,浮现出一丝不解:“你知道我会拒绝你,为什么要试图拉拢我,还向我坦承你的身份,你不怕我故意对你虚与委蛇,然后再同裴鲭一道对付你吗?”



        “我不怕。”叶贤很坦然,她平静的看着瑞王妃:“王妃娘娘,如果你青倾听一下我的话,你就不会拒绝我,只要你给我这个机会,我就有把握说服王妃娘娘你。”



        停了停,叶贤又说:“如果王妃娘娘不给我机会,我也不会抱怨,至于王妃娘娘离开新绣庄之后,要如何对付叶贤,或者同裴鲭联手,也是王妃娘娘你的决定,因为裴鲭已经知道了我就是叶贤,他要如何对付我,我想我也可以应付。”



        瑞王妃没有起身甩袖就走,叶贤表现得毫不在意让她十分介意,于是,她说:“我给你一个机会,如果你不能说服我,我就同裴鲭联手对付你,而且我不会对你有任何的同情之心,虽然你被裴鲭休弃,甚至差一点就被他置于死地,这些都不足以打动我,叶贤,你要清楚我是谁,我在什么家族成长,自小生存在叶家的你,想必也深有体会。”



        “多谢王妃娘娘,给我这个机会,我请王妃过来,不是为了要得到你的同情,我也从不曾祈求任何人的同情,因为同情是弱者才会需要的,同情并不能帮助我报复裴鲭。”叶贤的表情和语气,都说明她没有说谎,她是真的不需要那些同情:“如果我只会祈求同情,就只能是一个可怜人。”



        瑞王妃点点头:“不错,你能看透这一点,说明你不是一个可怜人,你说吧。”



        “王妃娘娘,选择做瑞王妃,是因为你想要其他东西,比如,更大的权势,更尊贵的身份,是吗?”



        “你既然明白,何必再问。”瑞王妃也不否认,叶贤所说的话。



        “那么,王妃娘娘对于你的棋子身份,也是毫无芥蒂的吗?”



        “叶贤。。。”瑞王妃好整以暇的喝了一口茶,慢慢的对叶贤说:“裴鲭也是一颗棋子。”



        第一百九十三章说服瑞王妃



        柳氏利用裴鲭,同样的裴鲭也在利用瑞王妃柳娴,在这场游戏里,双方都是棋子。谈不上谁利用谁的这个话题,因为可以算是互惠互利,各取所需吧。所以瑞王妃,并不认为自己是被利用的棋子,她也在利用裴鲭不是吗?



        “叶贤,你心里也明白,我和裴鲭都是棋子,其实有谁不是真正的棋子呢?”瑞王妃笑了笑,目光落在叶贤的脸上,目光里也是大有深意:“叶贤,你其实也是一颗棋子,不是吗?”



        叶贤同裴燮合作,其目的是为了对付裴鲭,相同的裴燮的利用叶贤,叶贤也在利用裴燮,他们二人也是相互利用而已,所以叶贤用‘棋子’两个字,根本打不动瑞王妃的心。



        “如果,叶贤,你没有其他的话要说,我只能说你失败了,你根本不能说服我。”瑞王妃放下茶碗,嘴角擒起了胜利的笑容,即使叶贤很出色,但是裴鲭已经放弃了她,她不会再过问,裴鲭为什么会休弃她。



        既然她已经决定做瑞王妃,就要努力配合裴鲭,夺取他想要的,也一并收下裴鲭,要送给她和柳氏的利息。



        在瑞王妃想要起身的时候,叶贤开口了:“王妃娘娘,我不否认,我的确是一颗棋子,但是我却不是裴燮的棋子,而裴燮却是我要利用的棋子。”



        叶贤现在所说的话,可以说是一个冒险,对她来说,她要告诉瑞王妃的,可能会成为她的致命伤,也有可能会牵连到



        元颖,但是她手里还握着一个重要的东西,可以扭转瑞王妃的心,让她不会泄露叶贤的真正秘密。



        “你不是裴燮的棋子?!”瑞王妃是表情说明,她根本相信叶贤所说的话:“叶贤,你要如何证明你不是裴燮的棋子呢?”



        “在我说明之前,我想问一问,王妃娘娘,虽然你我都是棋子,但是如果你这颗棋子到最后,即使裴鲭胜出,得到了皇位,而你同柳氏却什么也不会得到,甚至有可能被重新洗牌,你。。。还乐意做裴鲭的棋子吗?”



        叶贤也不立刻做出任何的解释,而是反问了瑞王妃一番话,这一次,她要用的王牌就是。。。



        “叶贤!”瑞王妃的目光一下子变得凌厉起来:“你被裴鲭休弃之后,心里会有怨恨,我懂,但是你胡乱妄断我和柳氏的未来,就显得有点太过于卑鄙了。”



        这个叶贤,竟然敢在她面前说,她和柳氏什么也得不到,这就是嫉妒的最佳表现吗?因为她算是取代了叶贤的位子,但是并不是她设计,才得到的瑞王妃的位子,她是正大光明的得到,不需要对叶贤有所愧疚。



        “叶贤,你即使再嫉妒我,也不可能重新得回瑞王妃的位子,你何苦要对付裴鲭呢?”



        “我不是嫉妒你,王妃娘娘。”叶贤看着瑞王妃的目光里,前所未有的坚决和认真:“在被裴鲭休弃的时候,我已经决定不会再踏入瑞王府一步,更不会再要瑞王妃这个名位,在裴鲭给我一纸休书,而且用利箭刺穿我的肩膀的时候,我就告诉我自己,裴鲭放弃我,是他的错,不是我的错,我不会再返回来,哀求他的施舍,所以王妃娘娘,你尽管放心,我不会同你争王妃的位子,我返回来,只是为了报复裴鲭,而不是原谅他。”



        瑞王妃震惊的看着叶贤,看清楚的她的内心,看到了坚决和认真,张了张口,瑞王妃问:“叶贤,你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为什么和我认识的女子有着太多的不同呢?”



        “王妃娘娘,我就是我,没有什么不同。我也曾经幻想过爱情,我也曾经幻想过有一位真心待我的夫君。”叶贤微微



        一笑,根本没有一丝牵强,只是有一丝丝的自嘲:“但是在遭遇了第一场伤害,以及遭到裴鲭之后,我所有的幻想都



        破碎了,王妃娘娘,你想,我可能原谅一个一心与置我于死地的男人?不!”



        叶贤铿锵有力的说:“我不会,当日我糊里糊涂的被设计嫁入瑞王府,再糊里糊涂的被裴鲭伤害、羞辱、休弃,直到后来我查到了真相,那一刻,我的心好像浸在冰冷的千年寒冰里,我才知道裴鲭是什么样的人?!我只能说,王妃娘娘,像裴鲭那样自私的男人,根本不配做你的夫君!”



        “为什么要如此说?”瑞王妃紧追着问:“而且,京都的传闻都是有关你。。。”



        “都是有关我恶毒,卑鄙无耻,贪恋瑞王妃地位的女人,是吗?”瑞王妃虽然没有说下去,但是叶贤却明白,她要说什么,她就代替瑞王妃说下去:“但是,王妃娘娘,你知道吗?我才是受害者,我才是被设计,被伤害的那个,但是没有人会相信,几乎所有人都认为错在我,不在裴鲭,在你没有见到之前,你的心里必定是相信裴鲭的,是不是?”



        “是。”瑞王妃没有否认:“说实话,在没有见到你之前,我的确认为你是一个坏女人,在见到你的那一刻,我却在想,裴鲭是不是错过什么?”



        “王妃娘娘,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没有什么可追回的。王妃娘娘,要想解开你心里谜,首先要先确定一件事,我想王妃娘娘必定还记得,曾经让皇后娘娘凤心大悦的一件绣品,一件奢侈无比的绣品。”叶贤逐渐的时间,拉回到叶无忧借用那件绣品大出风头,从而得到皇后赏识的事。



        “让皇后娘娘凤心大悦。。。”瑞王妃思考了很短时间,就脱口问道:“难道皇后娘娘举行的一次宴会上,有太子府的姬妾,进献给皇后娘娘的绣品吗?那的确是很奢侈的绣品,不过,那件绣品,不,或者太子府进献绣品的绣品的姬妾,同你我今天相谈,有什么关联吗?”



        瑞王妃很敏锐的抓住了事情的中心,或者说是出于一种隐隐约约的女人的直觉,她没有过多的关注那副绣品,而是关注了进献绣品的人。



        “王妃娘娘你的直觉很准,也抓住了事情的中心,不错,进献绣品的女人的确,跟我们今天能坐在这里相谈,有着莫大的关联。”叶贤淡淡的说,眼里没有一丝的同情,瑞王妃不需要同情。



        “你要说什么?”瑞王妃心里有些焦躁,但是却能控制着,不流露出任何的不悦来:“叶贤,你最好一次说清楚,我最不喜欢打哑谜。”



        “王妃娘娘,如果我说,当日有一个女人,她同她的父母联手做出一出戏,原来应该嫁入瑞王府的是那个女人,而不是我,你相信有那个女人吗?”



        叶贤一边说,一边移开目光,看向了其他方向,她没有再去看瑞王妃的表情,这个时候瑞王妃上不会想让任何人看到她的表情的。



        瑞王妃沉默了,好久,好久,叶贤也不说话,只是等待,等待着瑞王妃的回答,她相信,瑞王妃如此聪慧的女子,必定会相信她的话。



        似乎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也似乎只是瞬间,瑞王妃开口了,慢慢的开口了,尽管她的声音是平静的,但是她的声音里,还是透出一丝丝被欺骗的愤怒:“我相信,有这样一个女人,而且就是进献绣品的女人,就是太子府的姬妾,是吗?”



        “是。”叶贤很干脆的回答:“那个女人就是叶家的二小姐,我同父异母的妹妹叶无忧,现在太子府的一名品阶高贵的姬妾,据说颇得皇后的青睐。”



        虽然说出这番话,有点过于残酷,但是叶贤却不能不说,现在说了对瑞王妃来说,伤害将会是最小的,而且如果等到真相大白的那一天,叶贤相信瑞王妃受到的伤害将会是最深的。



        “叶贤,我需要证据。”瑞王妃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还不停的颤抖着,她的声音也在战栗着,她正在极力的保持镇定中:“叶贤,如果没有证据证明你所说的一切,我,以及柳氏都不会轻饶你!”



        “王妃娘娘,如果没有证据,我不会告诉任何人,我刚刚说过,在我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我心时的震惊,相信不比王妃娘娘你少,而且,我已经被他们伤害了,而王妃娘娘你将是下一个受害者。”



        叶贤一边说,一边从袖子时拿出一张折叠的纸,这是叶贤从荣氏绣庄出来的时候,一道带出来的:“王妃娘娘,一切的答案都在这里。”



        叶贤把那张纸递过去,瑞王妃接过在那张纸的时候,那张纸抖得厉害,瑞王妃还是打开了那张折叠的纸,是一张订单,订单上还有一副简略的图样,瑞王妃看到的就是按照图样刺绣出来的绣品。



        不用瑞王妃仔细的浏览,她就在边角处,找到了很熟悉的笔记,是一个签名,只有两个安:裴鲭。



        瑞王妃的手猛地攥紧,揉皱了那张订单:“裴鲭,原来我是被你欺骗、利用的一颗随时都会抛弃的棋子!”



        第一百九十四章说服瑞王妃



        瑞王妃柳娴虽然有野心,但是在她听到莲妃、瑞王爷裴锖一同到柳氏提亲的时候,她的内心是窃喜的,因为柳氏虽然尊贵,却不能入选太子府高等姬妾,太子府唯一入选高等姬妾的柳妾,是皇帝为了安抚柳氏,也是为了皇家的颜面,



        才亲自下特旨,晋升了柳姬的品阶因为柳娴还未出阁,是很不愿意成为某一位低等的妃妾的,于是,在她的父亲柳氏一族的族长,前来询问她的意见时,她没有犹豫和迟疑,就答应了裴鲭。



        成为尊贵的瑞王妃,柳娴一直很满意,也就默许了裴鲭的相互利用,但是到此时,柳娴才明白了,原来一切不过是裴鲭做的一场戏,一场华丽的利用欺瞒来做外衣的戏码。



        这让柳娴无法接受,她不能容忍裴鲭如此戏弄她,戏弄整个柳氏家族!



        “裴鲭,你好,你好!”柳娴嘴里吐出这几个字,字字含恨。



        “王妃娘娘。。。”叶贤转回目光,她的眼里依然没有同情和怜悯,有的是惺惺相惜,是同柳娴一般深刻的愤怒:“



        我不是故意拿出这张证据来刺激你,因为打从一开始,我就没有想着要利用你,我只想同你合作,我只想把你会受到的伤害,试着减到最轻,因为我不想,让另一个女人,再被裴鲭伤害了,他是一个自私自利、残忍的男人,一心只为了一个女人,而不惜一切,这们的男人,你说,我还会再重新回到他身边吗?我会原谅他吗?我的答案只有一个字,那就是不!”



        柳娴的情绪开始稳定下来,她把手里的那张纸慢慢的展开,再递回到叶贤的手里:“裴鲭同叶无忧一起设计了这场戏码?”



        柳娴已经冷静下来了,既然裴鲭背叛了她,那么她也不会让裴鲭得到想要的,裴鲭,如果你正大光明的向我坦诚,我或许不会如此愤怒,但是既然你欺骗了我,就不要怪我无情。



        “我的猜测是,叶无忧主导了一切,裴鲭因为深爱着叶无忧,所以才看不清楚她的野心,进而先认定了我的贪婪,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我,王妃娘娘,你不会知道我在嫁入瑞王府的五日里,所受到的是何等的羞辱。”



        叶贤也不再掩饰,对裴鲭的愤怒:“裴鲭如果厌弃我,大可以正大光明的休弃我,而不是不说缘由,就一意孤行的判了我有罪,而我被蒙在鼓里,当我得知真相的那一刻,我的想法就是,把当日裴鲭刺穿我胸口的利箭,穿透他的胸膛




        “我如果是你,我也会如此做。”柳娴也赞同叶贤所说的话,任何一个有傲骨的女子,在如此被对待的时候,都会选择报复回去!



        “然后我想裴鲭在得知叶无忧入选太子府,他就起了夺位的心思,他的不止是至尊宝座,还有叶无忧。裴鲭很狂妄,也很固执,于是,你成为他的棋子人选,我想,叶无忧为了让裴鲭憎恶我,把她入选太子府的事,也一并推到了我的



        叶贤淡淡的陈述着,诉说着她所猜测的一切:“而我,为了报复裴鲭,也为了报复叶无忧,于是我不利用新生的身份,来同裴燮合作,第一个报复的就是叶家,我要夺去叶无忧自认为坚固的后援,让她明白,不总是她会赢,命运的转轮,也不总会听从她的摆布。”



        “你是故意泄露,向裴鲭泄露了真实的身份,为的是引我来此。”柳娴一语道出叶贤的计划。



        “是,我是故意让裴鲭知道,叶贤还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叶贤不否认柳娴的话,她就是故意的,为什么要否认呢



        “所以,你准备好了一切,就等着我点头,对不对?”柳娴的话语里,透出了一点点的佩服,叶贤,真的不简单,在被那么深深伤害之后,还能站起来,就这一点来说,她,已经很不了起了,如果真的要合作的话。。。



        “是,我一直在等着王妃娘娘你点头呢。”叶贤笑着说:“就是不知道王妃娘娘,你要给叶贤的答案,是‘不’,还是‘是’呢?”



        “叶贤,你已经知道我的答案了,不是吗?”柳娴也笑了,答案已经在她看到那份证据的时候决定了。



        “王妃娘娘,多谢你的成全!”叶贤深深的拜下去,柳娴上前扶住她:“叶贤,不必同客气,除了叶无忧是裴鲭情人



        这件事,你还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是,我还有话对王妃娘娘讲。”叶贤一边说,一边请柳娴到里间,打开桌子上的文房四宝,叶贤挥笔写下了:“我其实是皇后娘娘的棋子,当日在山下救了我的就是皇后娘娘。”



        柳娴的眉间掠过惊愕,她接过叶贤手里的羊毫,接着写道:“同四皇子合作,是皇后娘娘的吩咐吗?她要对付的是四皇子,而你也顺便对付了裴鲭吗?”



        “是。”叶贤写道:“王妃娘娘,我可以保证,即使裴鲭被废黜,你还能保留尊贵的瑞王妃和身份和地位,你不会受到任何的牵连,不是因为皇后娘娘的关系,而是另一个人。”



        柳娴此时看着叶贤的目光里,除了钦佩还是钦佩,叶贤竟然在皇后的密切注视下,还能联络到另一个人,那个人是谁,柳娴已经猜出来了,虽然那个名字,在她的心里呼之欲出,她还是很谨慎的民不说,只是点点头:“成交!”



        “好,成交!”叶贤把写着字的纸,立刻销毁了,柳娴看着燃成灰烬的纸张,笑着问叶贤:“你冒冒然把所有的一切,都说给我听,你不怕我会向他告密吗?”



        柳娴很隐晦的用‘他’代替了裴燮这个名字,她相信叶贤能听得懂。



        “你不会。”叶贤说,二人相视而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柳娴今日做出,一同报复裴鲭的决定,她心里没有一丝的内疚,裴鲭所能给她的也不过是瑞王妃这个名号,他对叶贤如此的残忍,对她,也不会手下留情,如果裴鲭真有成功的一天,她绝对会是第一个被剥夺一切的人。



        只要那个人应允她保留瑞王妃的名号,她甚至还能请求那个人,对柳氏施压,让她可以顺利的召回被迫离开柳氏的亲人,虽然柳氏传消息说,她要找的已经不在了,但是她不相信,她相信那个坚韧如同野草莓花的女子,一定还活着。



        叶贤似乎看穿了柳娴心里的牵挂,从袖子里取出另一样东西,轻轻的放到了柳娴的眼前,让柳娴一下子睁大了双眸,直直的盯着那样东西,久久不能动弹。



        那是一块破碎的玉镯,是半圆形的,淡淡的绿色,里面有着天然形成的花纹,柳娴记得这个玉镯,因为玉镯的另一半,就被她深藏在瑞王府的处所里。



        怔了片刻,柳娴几乎是用抢的把半截玉镯抢在手里,她看着叶贤,还是什么也说不出来,话语都冲到了喉咙口,却无法发出声来。



        她想问,你认识她吗?这半截玉镯是从何处得来的?她现在在何方?最重要的是,她。。。还好吗?



        “她。。。还。。。好吗?”这句话,总算从柳娴的口里挤了出来,她哑着嗓子追问道,眼泪一颗颗流下来:“她在什么地方?”



        “她很好,她现在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那里能让她发挥最大的才华。”叶贤轻轻的回答,看着柳娴泪流不停,柔声安抚她说:“不要为她流泪,她身上的毒已经都解开了,她也获得了新生,她把这半截玉镯交给我,让我在适当的时机,让你知晓,她生活得很好,不必再为她担忧了。”




        “姐姐,姐姐。。。”柳娴低低的叫着,泪流满面,柳氏为了一族的荣华富贵,残忍的利用了柳瑶,又抛弃了柳瑶,说起来,柳瑶的遭遇,同叶贤的遭遇,同叶贤的遭遇差不多,都是很悲惨的,几乎没有未来的绝望。



        “柳娴,她还在,你们终有相逢的那一天,所以不要再哭泣了。”知道现在的柳娴,最需要的就是泪水和哭泣,叶贤就没有劝解她,一直等到柳娴不再流泪,才递给她一条锦帕:“只要活着,就终有团聚的那一天!”



        “对呀,只要活着,只要活着,我们姐妹就有团聚的那一天!”柳娴眼里的泪流干了,她默默的擦干脸上的泪痕,诚心诚意的对着叶贤拜下去:“多谢,你告知我姐姐的消息,多谢!”



        “我们不用谢来谢去。”叶贤扶住柳娴的胳膊:“等裴鲭的事情了结,我就安排你们姐妹见面。”



        “为什么不再一开始,就把姐姐的玉镯拿出来,你就不用开口了,我会答应同你合作。”柳娴不解的问,只要叶贤拿出玉镯,即使不解释所有的一切,柳娴也不会推脱,因为她是柳瑶主动答应了做柳氏的棋子,才能存活下来的幸运儿,柳瑶不做棋子,柳娴就必须做棋子了。



        第一百九十五章盛怒的田贵妃



        叶贤直接拿出柳瑶的玉镯,还不会避免不必要的风险,如果她无法说服柳娴,将会在她报复裴鲭的路上,增加很大的阻碍,可能会破坏叶贤已经安排好的计划。



        “因为我不想让无辜的你,什么也不知道就成为我的一颗棋子!”叶贤看着柳娴,缓缓的摇摇头:“我知道在这个时空里,身为一个女人的无奈和悲哀,我们已经是被利用的棋子了,我又如何能狠下心为难你呢?我记得一句话,女人何若为难女人,因为你不是叶无忧,所以我不能强迫你,我是真心希望得到你的帮助,然后让你摆脱你想摆脱的人。”



        柳瑶现在已经是叶瑶花了,是她放在心里的姐妹,虽然叶贤不问叶瑶花从前的身世如何,但是叶瑶花对柳娴却是很关心的,因为她们都曾经是必须做出取舍的亲人,所以叶贤不会强迫柳娴,她才冒着风险,告诉了柳娴其中的真相。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叶贤记得,但是她恩怨分明,不会用这句话还约束她,不报复叶无忧。为管叶无忧心里有多少恨,她也不能随意的决定他人的人生,想要的就要有本事夺取,只靠在背后陷害他人,即使侥幸成功了,不知道哪一天,也会被另外的人给陷害、铲除,这是不变的定律。



        “你好的说,叶贤,女人何苦为难女人,但是有很多时候,做为一个女人却无法做到!”叶贤的一番话,让柳娴大有感触,她在大家族长大,看多了女人互相仇恨,争斗的戏码,却鲜少有女人,会把矛头指向自己的夫君。



        “我不管他人,我只要做我自己就好,王妃娘娘,你无需感叹,而今你我可以把握自己的人生,又何必为了他人而喟叹?”叶贤认为,为那些只跟同为女性的姬妾计较设计的女人喟叹,是不值得的:“在这个世界里,男人几乎是不会受到指责的,那些女人只是徒劳的争宠,到头来,能得到的毕竟是少数,只能怪她们看不清,平白的把青春浪费在女人的斗争里。”



        在这个世界里,女人除了同女人斗,几乎没有其他的出路,尤其是都想成为赢家,都是必须依赖男人才能生存,自然会斗得凶狠,比如历代的皇家,有多少的女子把青春都埋藏在皇宫里,变成一缕被忘记的幽魂。。。



        “不错,我想把握自己的人生,叶贤,你打算如何做?”柳娴不再关注那个问题,转而问叶贤下一步的行动:“从现在起,你不用再称呼我为王妃了,也一并称呼我的名字吧。”



        柳娴不是在故作姿态,现在叶贤这个女子,真的让她好感倍增,已经很少有如此清醒的女子了,叶无忧是什么样的女子,竟然让裴鲭看不到叶贤的好,进而决绝的放弃了她。



        “我很想会不会叶无忧,看一看,她是如何让裴鲭着了魔,为了她而不择手段!”柳娴一向养在深闺,和商户出身的叶无忧根本不会有所交集,她所知道的也不过是在皇后举办的宴会上,远远的一瞥而已。



        叶无忧在柳娴的眼里,不过是一抹美丽的虚影,她没有看到实质的她,所以柳娴想把叶无忧实质化,她内心其实有点不忿于,裴鲭为了其他女人的欺骗,她还是比较介意的。



        “柳娴,叶无忧是一个很复杂的女人,有一点毋庸置疑,她的权势欲望极强,她一心想要往最高位爬升,为了得到她所需要的,她必定会想方设法来夺取!”叶贤对叶无忧的了解,来自她极强的野心,就为了叶无忧心里隐藏着的可笑的自卑,叶无忧不惜一切也要成为裴颖的后宫。



        但是叶无忧。。。叶贤在心里说,你自己把自己看得如此的卑微,其他人自然也会认为你是卑微的,这一点,你没有看透,即使你坐上高位,也不过是他人背后的笑谈。



        “有着极强的权势欲望吗?这样的女人,不会也罢。”柳娴很快做出决定,她没有必要同叶均居正面对上,她要做的就是把裴鲭,从瑞王爷的位子上拉下来,然后让叶无忧最后的后援都失去,她要看一看,叶无忧还能掀起什么风浪!



        “柳娴,关于柳氏就拜托你了。我这边,会对裴鲭下手,我要让他也尝一尝,身败名裂的滋味。”裴鲭散布她的流言?那么她就心牙还牙,让裴鲭也变成绯闻中心的人物吧,让他和叶无忧都尝一尝,战战兢兢的滋味。



        “好,我全权负责柳氏。”柳娴一口应诺,带着半截玉镯离开了,姐姐,能知道你的消息,真好,你还活着真好。。。



        抬头看着天空的蔚蓝,柳娴的脸颊上滚落一颗泪珠,真好,姐姐,还生活在这明媚的阳光下,会有见面的那一天的,柳娴凳上马车,姐姐,我期待着,我相信你也期待着。。。



        裴燮一踏进田贵妃的宫里,迎面就是一地的残破,田贵妃,一向最重视自己仪表的田贵妃,此时竟然有些微的仪表不整,她光滑一丝不苟的发髻有些松散,依然黑亮的长发洒落在脸颊上,原来戴在田贵妃发髻上的金簪,也短少一根,跌落在那片狼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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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这些,田贵妃脸上精心装扮的胭脂水粉,也有脱落的迹象,她身上的宫装因为她的愤怒,而沾染不少的污渍,宫里的大小太监和宫女们,都退到了殿外,除了田贵妃带进宫里,已经晋升为管事嬷嬷的待女,其他人都不敢在留在宫殿内。



        田贵妃站在一地的狼藉里,整个人是在盛怒之中,管事嬷嬷正在小心翼翼的安抚她的情绪,希望她不要再失去理智:“娘娘,让奴婢们收拾了吧,万一不小心伤到了你的玉体,那可如何是好?若是安王爷和陛下凑巧过来,伤到他们二位,就更不好了,娘娘,你不要气了,小心伤到身体!”



        “本宫能不气吗?!”田贵妃冷冰冰的低吼着,对一直跟随她几十年的管事嬷嬷吼道:“本宫辛辛苦苦为他铺路,为他谋夺权利,都是为了他能够得到最好,可是他。。。他。。。那个逆子。。。”



        田贵妃只要一想到,有关裴燮的传闻,她心里的怒火就止不住,蹭蹭的燃烧起来,直烧灼她的身心,让她无法呼吸,无法忍受:“那个逆子他做了什么,他看不到我的辛苦经营,本宫辛辛苦苦汲汲经营了几十年,好不容易有了今天的成就,他可好,只是一个女人,一年卑贱的女人,就生生的把本宫的辛苦给抹煞了,浪费了,生生的化作了流水,再也无法挽回!”



        “娘娘,你还没有见到殿下,不能只凭一个毫无根据的传言,就认为殿下做错了,殿下是您的儿子,他能不知道娘娘你的辛苦吗?如果殿下不知晓娘娘的一片苦心,他就不会一直同东宫的那位争斗了。”管事嬷嬷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句话也只让贵妃听到。



        “正因为如此,本宫才立诏他进宫,要听一听他的解释,本宫也无法相信,一向都很顺从的他,会为了一个卑贱的女子而忤逆本宫。”田贵妃好像所有的力气,都随着她的怒火发泄尽了,她疲倦的坐到椅子里,疲倦的用手支着额头,无力的说道:“本宫只是想,让自己的儿子,不再被人欺凌,想让他能够支配他的人生,本宫如此做是错了吗?”



        田贵妃虽然出身豪商,自幼在田氏被娇生惯养,是田氏说一不二的大小姐,但是商户出身的她,毕竟是有限制的,只能做王公贵族的小妾,前几代田氏的小姐们就被迫嫁给王公贵族为妾,有的还嫁给了七老八十,行将就木的男人。



        田氏的小姐人牺牲小我,成全田氏却被认为是应该的,一个女子在商人家里被娇生惯养,长大后自然要为这个家付出一切,即使嫁给老男人,丑陋不堪的男人,或者是变态的男人,也要默默的忍受,田氏的小姐们,就是如此一代又一代的为田氏付出的。



        偶尔田氏的小姐也会遇到真正疼惜她的人,但是身为一个妾室,注定了要被正室欺压,即使她再得宠,所得到不过是些金银珠宝,而不是代表身份的地位,疼惜她们的人,也不过把她们看做美丽的玩具,一边欣赏把玩,一边用些价值昂贵的东西,来包装这件玩具。



        所以田氏小姐的下场通常很凄惨,不是成为殡葬品,就是被逼入斋院,又或者成为父子两代的玩具,直到被厌弃的那一天,她们的儿女也是毫无地位可言的,处处受正室的孩子欺凌。



        田贵妃就是深明其中的悲惨境遇,她才定决心要改变自己的命运,绝对不做同样凄惨的女子,她才会想方设法的进入宫廷,想要成为母仪天下的女人。



        “本宫要做天下第一的女人,所以本宫不能原谅那个逆子!”田贵妃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目光正对上了走进来的裴燮的目光。



        第一百九十六章母子几乎要反目



        裴燮陪着笑脸走进来,他迎着田贵妃恨铁不成钢的目光,一步步走进外殿,走到田贵妃发飙的风暴区,递给管事嬷嬷一个眼神,裴燮笑着对田贵妃说:“母妃,今儿为什么如此生气呢?是儿子惹你不开心了吗?你说出来,儿子一定改正。”



        管事嬷嬷麻利的命令小宫女们进来收拾一地的狼藉,田贵妃只是坐在椅子里,冷冷的看着裴燮什么也不说,裴燮走到田贵妃身边,亲自把洒落在田贵妃脚边的几块碎瓷片捡起来:“母妃,你一向都爱洁净,今儿发这么大的脾气,这些碗呀碟儿的摔碎了,可以再要来,若是伤到母妃你的身体,可就是儿子的错了,儿子实在是不敢当呀。”



        管事嬷嬷很快的收拾好外殿,就把宫女、太监们都轰出去了,她给田贵妃挽起散落的头发,簪上掉落些金簪子,这才站在外殿的台阶上,时刻注意着宫外的动静。




        外殿里又恢复了洁净,田贵妃冷哼了一声:“你不敢当!本宫看你很有担当,说什么有错就改,你不过是在糊弄本宫,本宫有你这个儿子,真是伤心。。。”



        说着说着,田贵妃的眼圈都红了,眼泪扑簌簌的掉落,裴燮立即跪到她的脚下:“母妃,你不要伤心,千错万错都是儿子的错,你要如此责罚儿子,儿子都认了,你可千万莫气坏了身子。”



        田贵妃看着跪在她脚下的裴燮,心里是怒其不争,却也不舍得真的责罚他,她也不过只有这一个儿子,她的将来,她的一切,都要依靠这个儿子。想了想,把满腹的怒火都强压下去,田贵妃没有立即让裴燮起来,而是用教训的口吻说:“裴燮,你说你知道错了,你说给本宫听,你哪里错了?”



        田贵妃为人要强,这一次听闻裴燮和叶贤的纠缠,她是真的生气了,如果此事宣扬开来,她第一个在宫里没脸,不说皇后的冷眼相看,就是其他的妃嫔,也定会在背后嘲笑她,裴燮也有可能会被皇帝申饬。



        如果真的到那一步,她辛辛苦苦经营了几十年,就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而裴燮会是第一个,被踢出争夺权势局里的人,她怎么甘心落败呢?莲妃,一直被她苦苦打压的莲妃,田贵妃更是不能输给她!



        “母妃认为儿子错了,是因为一个女子,这个女子恰恰曾经是裴鲭的瑞王妃。”裴燮也不再隐瞒,直接承认了叶贤的存在:“母妃,儿女猜得对吗?”



        “你不认为你错了吗?”田贵妃冷冷的问,差一点就要控制不住心里的怒火,到现在裴燮还不认为他错了,他怎么能如此的糊涂:“裴燮,本宫命令你,回去之后,立即把那个卑贱的女人处理了,如果你舍不得,就由本宫替你处理!”



        田贵妃最为气愤的是,传闻里说裴燮竟然贪恋叶贤的美色,而看不到她的贪婪,田贵妃不相信自己儿子是如此昏聩的男人,裴燮一向都做得很好,在他的安王府里有很姬妾,但是裴燮没有专宠哪一个,他不贪恋哪一个,对那些姬妾都是一视同仁,不会为那些女人所影响他判断。



        但是刻意传到田贵妃这边的传闻,却说裴燮一反常态,对叶贤是百依百顺,从裴燮毫不犹豫把叶家送给叶贤,就足以证明裴燮好像真的为了一个女子,而变得昏聩了,这是让田贵妃最纠结的地方,所以她认为叶贤不能留。



        “本宫不能留一个祸水在你身边!”田贵妃不容裴燮说话,而是语重心长的说:“裴燮,你要夺的是至尊之位,等你坐到那把龙椅上,等你成为天下至尊,你要什么样的女人,就会得到什么样的女人,现在,你不能,你必须放弃那个卑贱的女子!”



        “母妃!”裴燮直视着田贵妃冰冷的目光,她已经判了叶贤死刑,这个结果裴燮不能接受:“叶贤不是卑贱的女人,如果母妃你肯给儿子一点时间,让儿子把她带进宫来,你见她一见,你就会发现,那些传言都是错误的,她是一个没有任何野心的女子。”



        “本宫不会见那个卑贱的女人,也不会让那个卑贱的女人踏入这里一步,裴燮,你不肯杀了她吗?”田贵妃冷冷的拒绝了,在她看来不管传闻里叶贤是什么人,她也不能容忍她留在裴燮的身边。j



        单说莲妃母子,原本比他们母子要矮上一等,莲妃母子都不要的女人,田贵妃也不会让裴燮纳为姬妾的。



        “母妃,儿子不能!”裴燮挺直了脊背,叶贤是他一直寻找的女人,他不想放手,也不会理睬外面的流言,裴鲭放弃了她,是裴鲭错过的,他是不肯错过叶贤。



        “你再说一遍!”田贵妃用力的一拍桌子:“裴燮,本宫是绝对不会让你纳她为安王府的姬妾,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母妃!”裴燮用力的喊了一声,斩钉截铁的对田贵妃说:“儿子,不是要纳她为姬妾,那是对她的羞辱,儿子,想要让她做儿子的安王妃!”



        。



        。



        在进宫之前,裴燮已经暗自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要说服田贵妃,他要叶贤,不是做一个供他赏玩的姬妾,而是安王府的女主人,他的安王妃,将来的。。。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的甩在裴燮的脸上,田贵妃用力之猛,让裴燮的半边脸迅速的肿起来,有五个鲜红的指印,浮现在裴燮的脸上,站在外殿台阶上的管事嬷嬷,吓得浑身一哆嗦,赶紧的低下头去。



        田贵妃一个巴掌甩出去之后,她震惊的看着裴燮肿起来的脸颊,又不可置信的看看她的手,她的手也火辣辣,她,她竟然甩了裴燮一耳光,这是她从小就呵护的,一直用心栽培的,负有重望的儿子,她,今天竟然动手打了他。



        但是。。。田贵妃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能心软,不能让裴燮毁在一个卑贱的女人身上,她很快的调整的心态,冷酷的对裴燮说:“你如果不忍心,本宫亲自动手!”



        “不!母妃!”裴燮一把抓住田贵妃的手:“母妃,你一向最疼儿子了,为什么这一次就不能接受儿子的选择呢?儿子不是贪恋女色的人,母妃,你为什么要听信外面的谣言呢?!?”



        “裴燮!”田贵妃强硬的推开裴燮的手,转过身,不去看他恳求的目光:“本宫知道你贪恋女色,你在安王府里安置许多的姬妾,不



        过是为了掩人耳目,让太子和皇后以为你爱美人多一些。”



        裴燮和太子裴颖可以说是两个极端,一个在王府里塞满了美人,一个太子府里就冷冷清清,鲜少有几个姬妾。所以,裴燮同裴颖相比,他还多了一分优势,因为东国的大臣们都认为,裴燮比裴颖容易接受他们的条件。



        “叶紧不同于你府里的美人,叶贤的身份实在是太特殊了。”田贵妃的手扶在椅子上,头也不回的说道:“仅仅凭她曾经是裴鲭的瑞王妃这一条,你就不能让她留在你身边,你要知道,莲妃母子一直比我们矮一等,裴鲭休弃了的女人,你不能捡回去,被休弃的女人又更卑贱一些,对你的前途将会有致命的影响,你不会想让那些依靠你的拥护你的臣子寒心吧,他们根本不可能接受,一个卑贱的随随便便成为安王妃!”



        裴燮如果要一意孤行,到时候,那些大臣们会转而拥护他人的,而不再拥护裴燮,因为他们绝对不允许自己家族的女孩,跪拜一个卑贱的女人!



        “母妃!”裴燮唤了一导声,田贵妃狠下心来不肯回转身:“你什么都不要说了,不管你说什么,本宫都不会饶恕那个卑贱的女人!



        田贵妃已经下定决心,暂时把裴燮囚在偏殿里,她要亲自去处置了叶贤,即使让裴燮怨恨她,她也要那么做,只有让叶贤消失了,裴燮才能不再执迷不悟!



        “母妃,请容儿子放肆,你现在是一国的贵妃,但是在进宫前,母妃,你又是什么身份呢?!”裴燮咬咬牙,说出了会令田贵妃花容失色,甚至是深恶痛绝。



        田贵妃最痛恨的就是被人说穿她入宫前,不过是卑微的商户之女的身份,这一直是她心里的痛,而今却被裴燮狠狠的揭开来,田贵妃只感到心里在疼得流血,她几乎要咬碎了银牙,狠狠的对裴燮说:“裴燮,本宫的好儿子,你为了那人卑贱的女人,竟然会做出这一步,你知道你说的话,比直接杀了本宫,还要让本宫痛吗?”



        叶贤,不能留,绝对不能留,田贵妃在心里大声而愤怒的吼道!



        第一百九十七章



        “儿子知道。”裴燮勇敢的迎视着田贵妃愤怒的目光,他的背挺得很直,面对着田贵妃冰冷的质问的双眸,裴燮慢慢的说:“母妃,儿子只是想请母妃你将心比心,儿子喜欢叶贤,是真心喜欢她,就好像母妃喜欢天下第一女人一般。



        “你说你喜欢她,比喜欢这个至尊宝座还要喜欢吗?”田贵妃有些站立不住,她坐回了椅子里,神情是说不出的失望



        “她在儿子的心里,同至尊宝座一般的重要。”裴燮回答,在他看来至尊宝座和叶贤,他都要得到,两个一个也不能缺少。



        “裴燮。。。”田贵妃深深的呼吸了一下,努力平息了心里的怒火,现在她不能同这个儿子反目,他们母子也只能互相依靠,她没有第二个可以取代裴燮的儿子。



        “如果这是你真心的回答,那么本宫就告诉你,你喜欢她还没有到刻入骨子里,缺她不可的境界,因为她还不能超越至尊宝座在你心里的地位,现在你还能舍弃她,如果你再不行动,就会错失良机,让她成为掣肘你的存在了。”



        只要裴燮还要至尊宝座,田贵妃心里就能稍安一点,裴燮不是全心全意喜欢叶贤,她也只有从这里下手,让裴燮尽快同叶贤分手了。



        “母妃,请恕儿子不能答应你,叶贤和至尊宝座儿子一个也不想失去。”裴燮却不肯答应田贵妃,在他心里他拥有了天下,也要一并拥有叶贤,才算是完满的,如果缺了一个,他就是不完整的。



        “裴燮,你,你好。。。”田贵妃心里对裴燮的所作所为,感到太失望了,她的内心是无比的憎恶叶贤,那个女人,



        那个卑贱的女人,竟然让裴燮改变了如此多,为了叶贤,裴燮处处违逆她,让她真的很痛心,很无力。



        “请母妃成全!”裴燮叩下头去,田贵妃无力的摆摆手:“裴燮,你走吧,你记住本宫的话,将来你必定会毁在那个卑贱的女人手里。”



        “儿子记住了。”裴燮站起身,就住宫外走去,管事嬷嬷看了看田贵妃,急忙追上了裴燮,把最好的药膏呈上去:“殿上,你千万不要同娘娘意气用事,娘娘是为了你好,娘娘经过了无数的风浪,才平安的闯了过来,请您体谅娘娘的爱子之心。”



        “本王知道,本王会等母妃消了弥天怒火,再进宫请罪。”裴燮接过药膏,匆匆离开了,虽然田贵妃没有再执意处死叶贤,但是裴燮还是唯恐发生任何的变故伤到叶贤,他会追悔莫及的。



        管事嬷嬷转回宫内,发现田贵妃好像一下子老了几十岁,刚刚还风华正盛的女人,此刻竟然有些凄凉的苍老之态,也不过瞬间的时间,田贵妃的头上就冒出了好几根白发。




        “娘娘,你也莫要再生气了,殿下是你的儿子,他不会是真心违逆你,过些时候,殿下就会知道,娘娘你是为了他她



        ,自然会听你的话,处置那个卑贱的女人,此刻殿下不过陷于一时的僵持,娘娘何必同殿下硬来,破坏你们的母子关系呢?”管事嬷嬷一边小心翼翼的说,一边给田贵妃奉上一杯清茶。



        田贵妃缀饮了一口,才声音沙哑的说道:“本宫只是在气他枉厉练了二十年,却在最关键的时候糊涂了,为了一个女人,而毁了他的大计,这才是让本宫感到痛心的。不是本宫不给他时间,而是时间不等人,皇后和太子已经在暗中布置了,莲妃母子又搅和进来,本宫怒的是,等裴燮想明白了,就会失去最好的时机,凭空的落败了。”



        “娘娘,要不我们暗中替殿下清理了那年卑贱的女人,不要宫时的人出面,也不要让田氏的人出面,奴婢听闻有专门做杀手生意的门派和个人,只要肯出银子,就能处理的妥妥当当,绝对不会让你查到把柄。”



        管事嬷嬷凑到田贵妃的耳边,小声的说道:“娘娘,何不出些银子,让那些杀手代你处理了那个卑贱的女人呢?”



        “本宫也曾经听过有杀手组织,只是他们真的能不泄漏丝毫的行踪吗?”田贵妃的双眸猛地一亮,也低声问道:“你有把握找到最好的杀手吗?最好是一举能杀死她的高手,不能留下任何的线索让裴燮查到,否则他若是怀疑了本宫,本宫母子必定会产生隔阂,为了一个卑贱的女人,本宫认为不值得。毕竟,刚才本宫已经向裴燮透露了想要杀了她的心思。”



        “娘娘请放心,奴婢能找到最好的杀手。”管事嬷嬷信誓旦旦的保证:“娘娘,除了您,想必宫里还有一位,以及宫外也有一位,都想杀了那年卑贱的女人,到时候,娘娘你都推到他们身上,殿下就不会怀疑娘娘你了。”



        “好。”田贵妃叫了一声好,吩咐管事嬷嬷:“你立即出宫,务必找到最好的杀手,尽快除掉叶贤。”



        “是。”管事嬷嬷应着退出去了,田贵妃这才消除了心里的怒火,开心的笑了:“叶贤,本宫不会让你成为裴燮的绊脚石!”



        从宫里出来,裴燮匆匆地赶回了新绣庄里,一路直闯进了秋爽居,直到看到安稳坐在外间刺绣的叶贤,裴燮紧绷的神经才松懈下来。



        “叶贤。”裴燮只是想喊一声叶贤的名字,想确定她就在面前,叶贤不解的抬头:“元公子。。。”



        是田贵妃逼他做出选择了吗?叶贤暗自猜测,知道裴燮被田贵妃传召进宫,田贵妃必定不会允许裴燮的身边留下她这个身有污点的女子。



        裴燮会如何做?他会听从田贵妃的命令,处置自己吗?叶贤心里的念头,在一瞬间转过去,裴燮拒绝了田贵妃的命令吧,否则他的脸色不会如此的矛盾。还有裴燮略微肿了的脸。。。



        “叶贤,本宫拒绝了母妃,虽然本王没有完全说服母妃,但是她应该已经放弃了让你消失的念头。”裴燮不想对叶贤有所隐瞒,因为叶贤现在可以说是随时都处在危险里。



        裴燮暗自庆幸,他刚刚出宫的时候,涂抹了管事嬷嬷拿过来的药膏,才没有留下很显眼的痕迹,叶贤不会看得出他被母妃狠狠的甩了一耳光。



        裴燮不想请叶贤对他心生内疚,如果是这样才能得到叶贤,裴燮认为那就是对他的侮辱,裴燮自然相貌俊美,身世尊贵,也有可以令叶贤心动的资本。



        “元公子,叶贤不在乎生死,只在乎是否能报复裴鲭。”叶观微微弯腰施礼,谢过了裴燮的维护,被裴燮伸手扶住了,裴燮有些激动的说:“不,叶贤,本王不希望你不在乎生死,本王希望。。。”



        本王希望你能留在本王的身边,看着本王成为天下至尊,然后你会成为天下至尊的宠妃。这句话裴燮没有立即说出,



        看着这不是说出这句话的适当时机,等对付了裴鲭,把他剔除竞争的行列,才是最适当的时机。



        裴燮想的是他会给叶贤全部的爱,但是叶贤却不能被册立为皇后,这是为了照顾那些元老大臣,就让叶贤做他一生一世的宠妃,他不会再爱其他的女人。



        心里是无法说出口的话语,裴燮怔怔的看着叶贤,眼里是一片深情和痴意,他希望这个聪慧的女人,也可以明白他的心。



        “元公子。。。”叶贤避开了裴燮的搀扶,也避开了裴燮深情的目光,她已经看懂了裴燮的内心,裴燮所能给她的爱,都是有条件的,她不会要裴燮有条件的爱情。“元公子,关于对付裴鲭。。。”叶贤转移了话题,裴燮也收敛了心里的那份悸动,暂时忍耐一下,等到他有给叶贤幸福能力的时候,他就毫不犹豫的说出来。



        “本王已经布置下去,裴鲭之前是闲散王爷,手里几乎没有实权,而今他虽然积极争取,但是他争取的同本王相比,还是有不小的差距,本王已经牵制住裴鲭一部分的力量,相信再过不久,就能彻底掣肘裴鲭。”



        裴燮这一次惜动用了一半隐藏的力量,想要一举击溃裴鲭,让他再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王爷,不必如此兴师动众,有一个很简单的办法,就能让裴鲭全军覆没,而他也不会有反击的念头。”叶贤说,裴颖已经送来消息,说裴燮为了对付裴鲭,运用了隐藏在朝内的力量,现在裴颖已经暗中不动声色的铲除属于裴鲭和裴燮的力量了。



        “什么办法?”裴燮有些好奇,在他看来最简单的办法,莫过去铲除裴鲭拉拢的臣。



        “就是这个办法。”顺贤伸出食指,沾了些茶水,在桌子上写了两个字:绯闻。



        “绯闻?”裴燮念了一遍,依然是不解:“裴鲭他虽然之前有些荒唐,但是还从来没有不利于他的绯闻传出来。”



        “元公子,没有绯闻传出来,不代表他没有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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