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大男人在包间里面哭丧着脸，诉说着自己做生意的不容易，那一肚子的苦水似乎都在今天冒出来了。
可他们面前扮大的女孩却面不改色，在菜上来之后，一边吃一边听他们说。
哭丧了一会儿，两个老板都知道，这次是别想看着他，年纪小就白占便宜了，可是不甘心。
话都已经说出去了，难道要他们打落了牙齿往肚子里咽？自己说出去的话就跟泼出去的水一样，想要收回来就难了。
顾沉暮也没逼着他们下不来台，等他们把能说的都已经说过了，们这才不紧不慢的抛出去了一份手写的合同。
“我知道两位老哥日子过得也辛苦，本来就是农工商，日子过得艰难，还要时时刻刻面临着很大的风险。”
“可是谁都不容易呀，就算我想答应，可是这白纸黑字写得清楚着呢，当时我可是让人写了一式两份，分别和两位交易。”
“现在你们手里应该还有呢，看看这上面写的？我想改也改不掉，毕竟你们也都知道，这其实是官府在办事，我只是个出面的人。”
顾沉暮发出了滚刀肉的做派，他们不是要倒苦水故意压价吗？那她也来玩这一套。
反正都是差不多的，就是看谁手腕更高，看谁更惨，更占道理。
对于这方面顾沉暮是一点也不怵的，和商人打交道不提前准备一点怎么能行，能刚好他就想起了有合同的东西，经过了官方的认证和改装，就不怕有谁耍小心思。
本来只是出于未来的理念，提前上一道保险，谁能想到这才多久的时间就真正的用上了？生意真的出了问题，差点就要被人坑进去了。
要想不撕破脸面，还按照原先说的来，顺顺利利的一手交钱一手拿货，不得不用一些强硬的手段，比如说这白纸黑字。
无论怎么否认，上面的字迹总是不会更改，而且还有人正当时可是双方一起去官府里盖章的，时间过去的不久，把当天用来记录盖章的师爷拉出来，还能够认出来他们呢。
赵老板有些尴尬，不过还是将这合同拿到手心里仔细翻看之前只觉得上面罗列了几十条，看起来似是而非，也有些眼花，他就没怎么细看。
现在一点一点，一个字一个字的看过去，发现这份合同是同时对双方都有约束力，而且有着准确的时间。
上面写了最晚的交货时间，如果甲方不愿意付钱，他们有权追究责任，并且直接闹到官府里面把人抓起来，反之也是同样，并且上面还有一条写了价格。
那明明白白的价格就在上面写着，他反复看也没什么漏洞可钻，因为写的直接就是他们将会以多少价格成交，数额也写了上去。
这也没什么可更改的余地，就算他把自己这一份撕了，可顾沉暮说的确实没错。
这笔生意背后站着的是官家的人，如果他真敢把东西撕了，之后免不了也要受到责罚。
就那么一会儿的时间，他脑子里就想了很多，很快将手上合同放下的时候，又挂上了一脸和善的笑容。
“既然说都已经这么说了，就算这次吃点亏，继续照着这上面写的原价卖给你们，就当是结一个善缘！”
那边周老板脸色也不太好，虽然赚还是有的赚，不至于像之前说的那样赔本，可是这利润确实就是凭空减小了许多。
明明他们可以再多得两成，现在就因为这么薄薄的几张纸而泡汤了。
不过他想的也不少，虽然恼恨于提前没有留意到了这几张纸的价值。
上面盖着官家的戳，只要把事情写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以后做生意的时候当然也不会被人坑了。
人跑了可以让官府那边的人去抓，大不了直接抄家抵债，只要合同没出问题对双方都是约束。
在某些时候担心的时候，提前做上这么一手的准备，确实方便，就像现在顾沉暮提前做了准备，就得到了不少的好处。
她直接就把价格又压了回去，甚至没有多说话。把白纸黑字在他们面前一扔，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唉，小顾，你这次做的可不怎么地的，我竟然还提前有准备，现在这弄的就算是不想赔钱，也不得不自己掏腰包补贴了。”
“不然兄弟们跑了这一趟，还没有任何的利益能赚，可该怎么办？缺少的那一部分肯定还是要我补上的。”
顾沉暮实在是想好好把话敞开了说，那么弯弯绕绕的有意思吗？合同都已经摆在面前了，还要在这里装可怜，是非要把一定不近人情的帽子扣在她头上？
实在是气煞人也。
不过商人本性大致上也是如此，对此顾沉暮略微有点心理准备，明所以还是忍住了。
就是之前见过的胡旭，看着是一副大老粗而且很重义气的样子，但实际上做起生意来照样狡猾的很，而且哄抬价格小花招，同样得心应手。
毕竟吃的就是这碗饭，买卖也是公平的，接受不了过高的价格，那就不同意嘛，只要不强买强卖，把价格抬得再高也是合法。
“这次实在是抱歉了，不过虽然这一次没有多少的利润，我这里却还有几份不同的好生意可做。”
“听说两位老板铺面开的很大，很多生意都有所涉猎，不知道有没有兴趣了解一下新型的商品。”
“我这里还有点好货色，至少目前为止天底下就我这边有，而且非常珍惜在别处绝无分号。”
顾沉暮准备了不少的东西来和他们谈，药材这事过后，已经算是有点人脉基础了，难得遇到这样的大老板，而且对彼此也算有点了解，可以信任。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周老板倒是很感兴趣，顾沉暮现在体现出来的聪明，他也看在眼中。
小小年纪就能够压过他们一头，不仅没有吃亏还堵住了他们的嘴，挡住了后续的麻烦
不得不说手腕相当的高明。
如果说顾沉暮有别的想法能够赚钱，他是会相信一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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