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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那条河第二十二集




        岁月那条河        第22集            徐小鸥



        岁月那条河逶迤蜿蜒地往前奔流而去,转眼一晃就来到了2006年,高海涛的儿子高军已经27岁了;女儿高敏22岁。高海玲的儿子林振华22岁。陆新红的儿子陈新宇27岁。陆新华的儿子陆子键20岁。陆新强的女儿陆丹青也20岁了。和中国的许多家庭一样,他们都过着平常的生活,最让父母操心的便是他们的婚姻大事。这时的038团,小城镇建设已经初见规模,街道宽阔,花木扶疏,高楼林立,景色宜人。不过,李春英和高军依然住在加工厂后面老旧的平房里。



        因为父母离异,高军从小不爱学习,时常逃学去游戏厅打游戏,还时常和同学打架斗殴,连年留级。李春英管不住高军,只好去找高海涛告状。高海涛便抓住高军一顿猛揍,打是打了,但高军并不怕他,依然照旧。无奈,1999年高军刚上完初中,高海涛就把他送去当兵了。2002年当兵复员后,他被分配到加工厂,他学习虽不好,但对电脑却十分精通。由于不喜欢天天受人管制,便辞去了加工厂的工作,逼着李春英拿出她的积蓄,给他买了4台电脑,在家里搞了个小网吧,附近的小学生都悄悄来他家里上网,玩游戏,一天也能赚个30.40的,他自己什么都不用干,收了钱就和一帮哥们出去喝酒。李春英这时已经退休,看电脑收钱也是她在看管,但收的钱都被高军要去花光。为此,李春英天天数落他,却无济于事。



        这天下午放学后,高军和三个小学生一起围在电脑前玩他自己制作的游戏——高军传奇。一个叫小皮皮的男孩走了进来,他上初三,个子高大,常常欺负小同学。他见初一的小同学丁亮正坐在电脑前玩游戏,便一把将他拉起,说:“起开,让老子玩会!”随后,他便坐在电脑前玩起来。丁亮气得眼里涌出泪花,却不敢出声。坐在旁边一台电脑上的一个男孩叫陶凯文,也上初三,他和丁亮是邻居,看见小皮皮欺负丁亮,他忍无可忍,一把将小皮皮搡开,说:“你牛啊你,人家玩得好好的,你来就抢,你以为你谁呀你!”



        “你找抽啊!”小皮皮哪里受得了这种挑衅,转身一拳朝陶凯文打去。两个人就在屋里打了起来,李春英和高军费了好大力气才把他们拉开,把小皮皮劝走了。几个孩子又开始玩游戏,李春英长出了一口气,忧心忡忡地说:“哎呀,可吓死我了,这要是把人打伤了可怎么办哦!”



        高军却说:“妈,在网吧  打架是很正常的事,你得学着适应,要不,赚什么钱啊!”



        “我看我适应不了,你说你高军,放着加工厂那么好的工作你不干,偏要来搞这个,我看你还是叫你爸给你找个别的工作吧,搞这个真不是个事。”李春英嘟噜着。



        这时,突然听见门外传来一声大喊:“李弘毅,你给我出来!”屋内,那个叫李弘毅的男孩听见喊声,急忙躲到门背后去了。这时一个中年女人气呼呼的跑进来喊着:“李弘毅呢,李弘毅,你给我出来!”



        高军只管玩他的游戏,没看那女人,那女人在房间看了一遍,没看见李弘毅,她停了停,突然“咚!”的一声跪在李春英面前,哭着说:“大姐,我求求你了,你再别让我家李弘毅来你这里玩电脑了行不行啊!我求求你了,为了这孩子玩电脑,他们老师找我好多回了,他爸爸打他把棍子都打断了,可就是管不住这孩子呀,大姐,我求求你了,呜......”



        一看她这样,李春英脸上挂不住了,急忙扶起她说:“大妹子,你别这样啊,我们不让你儿子来玩就是。”她很想告诉她,她儿子就躲在门后面,可是,高军瞪了她一眼,她没敢吱声。



        听她这么说,中年女人擦干眼泪说:“大姐,那我谢谢你了,希望你们真的不要让他来玩了哈!”



        “妹子,你放心吧,他来了我立刻叫他出去哈!”李春英说。



        “那谢谢你啊,大姐,我先走了。”中年女人说完便出们去了。



        李弘毅从门外跳出来说:“嘿嘿,太好了又可以玩一会。”



        李春英说:“你不能玩了,就这我都骗了你妈,我几十岁的人了,跟着你们一起骗人,我真是脸红!孩子,你看你把你妈难成什么样了,不是伤透心,她会给别人跪下吗!孩子,快回去吧!”



        “我再玩半小时,就回去。”李弘毅说着坐在电脑前。



        “不行,你不能玩了,快回家去!”李春英一把将他拉起来。



        “妈,你还来真的啊,不让他玩我们挣谁的钱哪!他要玩就让他玩,他们回家要打要闹关我们什么事!”高军不满地说。



        “高军,我今天就是不让他玩了。你说你,加工厂的工作多好,你偏不干,要搞这个,一个家里搞得乌烟瘴气,哪天没有家长来找孩子,收一点钱你就拿去花光,你都27岁了,这样混下去能行吗,我看你还是别干这个了!”李春英恼恨地说。



        “妈,你有没有搞错,不干这个我干哪个,这多好啊,什么都不用干,就看着几个电脑就有钱花了,真是太神仙了,我还就爱干这个。李弘毅,来接着玩。”高军喊着。



        李弘毅又眉开眼笑的玩起来。



        “高军,你这孩子,你以为妈真的管不了你是不是,我今天就是不能让你们玩!”李春英说着,便把电源插座关掉,4台电脑都黑了。



        “妈,你干什么!”高军吼了一声,跑去开插座。



        李春英啪的一声,打了他一记耳光,厉声说:“今天我就不信我真就管不住你了!”



        高军没想到李春英会打他,他气得满脸通红,眼泪夺眶而出,痛哭不堪地说:“妈,你凭什么打我,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吗,要不是你连个家都守不住,我从小就没有爸爸,我会是今天这样吗!我恨你  ,也恨我爸!要是你们不离婚,我有一个完整的家,我一定不会是今天这个样子,也许还能考上大学呢!”



        这时,王龙进来了,他是高宏光的老乡王凯的儿子,1994年,他老婆带着儿子回家探亲,不想在途中遇上车祸,老婆孩子都没了。他至今单身一人,一直喜欢李春英,想和她一起重新组建一个家庭,但因为高军一直不肯接纳他,就一直这样拖下来,但他时常来看望他们,帮他们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这时,听见高军这么说李春英,心里实在忍无可忍,便没好气的说:“高军,你怎么可以这样说你妈,你知道你妈有多不容易吗,在你爸失恋痛苦的时候,她走进你爸,把一个女人最美好的时光都给了他。到了中年你爸嫌弃她了,她又一声不响,默默地离开了他。你知道一个女人这么做有多不容易吗!你以为她心里不痛苦,不难过吗!你怎么还能这样说话,你是她儿子吗?  ”



        “唉,你算老几啊,我们家的事用得着你来说三道四吗,你给我滚开,别跟个绿头苍蝇似的跟在我妈身边转悠,我看见你发恶心,你知道不!”高军恶狠狠地说。



        “高军,你这个混蛋,你怎么跟你王叔叔说话呢,在这个家里你做过什么,哪次遇见难事不都是你王叔叔帮忙吗,人家哪点对不起你,你说话这么狠毒,我没有你这个儿子,你给我滚,滚出去!”李春英愤怒地吼道。



        “滚就滚,妈,这可是你说的,你为了这个男人,竟然叫我滚,你可别后悔!”高军盯着李春英愤愤地说。



        “我是后悔,我后悔从小太惯着你了,从小逃学去打游戏,偷家里东西去买,我都不舍得打你,直到把你惯成今天这个样子,你走吧,你想去哪就去哪,我就当没生你这个儿子!”李春英痛苦地说。



        “走就走,别以为我离开这个家就活不了!”高军倔犟的一甩头,转身走出门去。屋里的几个孩子见此情景,也都跟着跑出去了。



        “这,这,”王龙焦急地说:“你这是干什么呀,你怎么能赶他走呢,天都黑了,你让他去哪里呢?他走了你就不着急呀!”



        “嗨,干嘛啊,我这不是为你吗,再说,这孩子也太不象话了,没大没小的,这样下去真不行。你放心吧,他有地去,他跟他那个同学张国梁老爱粘在一起,那孩子一来我家就住半月呢,他一准会去他家,没事的。”李春英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说,其实她心里还是很担心,也觉得自己有点过分了。



        听她这么说,王龙也就放心了,他知道李春英怕别人说闲话,不想单独和他在一起,两个人聊了一会,他便先回家了。



        第二天,李春英一个表姐过生日,她一早就去了绿洲市,等到晚上回到家一开门,却发现4台电脑全不见了,她大吃一惊,知道这一定是高军干的,但却不知道他把电脑都拉到什么地方去了。



        李春英正在着急,王龙进来了。李春英忙说:“我正想去找你呢,你看,我才出去一天,家里的电脑就全不见了,这一定是高军这孩子干的,可他会把电脑拉到哪里去呢,这可是我家的全部积蓄买的啊!”



        “春英你别急,我知道他在哪,我这就带你去。”王龙说。



        “在哪里啊?”李春英急切地问。



        “就在我家前面一排房子,周蕙兰家,我看见高军和和她丫头刘小月一起往她家搬电脑,我想高军一定是要和她在一起了。这孩子,他怎么能这样,你得多伤心啊,我猜这会你该到家了,怕你着急,赶紧来告诉你。”王龙说。



        “你说的是她呀,周蕙兰的丫头刘小月,前一阵子高军带她来过我家,那丫头疯疯癫癫的,就不象个过日子的人,我就不同意,没想到他们还是偷偷在来往,这个高军,他想把我气死啊,走,我找他去!”李春英说着,便和王龙一同出了门,往刘小月家走去。



        两家离得不远,10来分钟后就到了。来到门口,见有小孩进进出出,他们便直接走了进去。



        进门一看,4台电脑边都有小孩在玩游戏,刘小月的母亲周蕙兰正在在收钱。见他们进来,周蕙兰笑着说:“大哥大嫂,你们来了啊,坐,坐。”



        “我可没工夫在你这坐,高军呢?”李春英冷冷地问。



        “他呀,在里面呢。”周蕙兰往里屋一指。



        李春英走进里屋一看,只见高军和刘小月正坐在床上搂在一起亲吻呢,见他们进来才赶紧分开了。




        高军没好气地说:“妈,拜托你进门也敲敲门好不,你这样会吓死人的。”



        “高军,我问你,你为什么把电脑拉倒这里来,说都不跟我说一声?”李春英气呼呼的问。



        “说,你都不在家我跟谁说去,再说了,你都把我赶出门了,我就指着这几台电脑混日子呢,你总不希望你儿子饿死吧。”高军不以为然地说。



        “高军,你看你说的什么话,你是我的儿子,我能不希望你好吗,妈是希望你找个正当的工作好好干,妈不能看你这样胡混啊,你知道吗!”李春英痛心地说。



        “妈,你就别操心我了,我觉得我现在这样很好,我喜欢小月,她也喜欢我,我们就准备这样一起过了,你看她妈都同意了。妈,你就别在这瞎折腾了,快回去吧。”高军不耐烦地说。



        “高军,有你们这样的吗,不结婚就这样住在一起,要是能一辈子这样妈也不管你。这一片的人谁不知道她妈妈都不是正经女人,她这丫头能和你过一辈子吗,你长点脑子好不,不要等到过几天她把你踹了,你哭都来不及!”李春英说。



        “阿姨,你别在这胡说八道行不行,谁不正经,你把我们当成什么人了。你赶紧走吧,不然别怪我不客气!”刘小月凶巴巴地说。



        “妈,你别闹了,快回去吧,我知道王叔叔一直喜欢你,要不是我在这拦着你们早在一起了。这下不正好吗,我给你们腾地了,你们就放心的在一起过吧,儿子在这里祝你们过得开心快乐!好了,妈,你们快回吧,别让人家再赶你走,儿子这脸上也挂不住啊!”高军嘻笑着说。



        “高军,你这个小畜生,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好好,我管不了你,可这些电脑都是我买的,我可不能看着你把我的东西给别人,那可是我们家的全部积蓄。王龙,来,我们把电脑抬出去搬走!”李春英气得脸色铁青,走到外屋去搬电脑,可高军往电脑桌上一坐,就是不让。李春英怎么也拉不动他,喊王龙帮忙王龙又不敢动,无奈,李春英悲切地哭着说:“高军,你个畜生,你就在这混吧,我就当没生你这个儿子,以后我们一刀两断,你死你活都不要来找我!”说完,她便哭着跑出门去,王龙紧紧的跟在后面出去了。



        回到家中,李春英忍不住伏在床上放声痛哭......王龙在一旁不停的安慰她,好一阵子,她才停止了哭泣,把脸贴在王龙怀里,痛心地说:“王龙,还是你对我最好,养儿子有什么用啊,儿女都是冤家!”



        “春英啊,你别难过,我相信高军只是一时糊涂,你放心,他们长不了,他一定会回到你身边来的!”王龙说。



        “他死在外面才好呢,回来,想都别想,他回来我都不让他进门!”李春英恼恨地说。



        “你看你,又说气话,他可是你唯一的儿子,你舍得吗。”王龙笑道。



        “我怎么舍不得,他把我都快气死了,我还有什么舍不得啊。”李春英瞪了王龙一眼,遂又说:“不行,这事我得去告诉他爸,我管不了他他爸也管不了他吗!”



        “我看哪,这事还真不一定,你想,高军从小就恨他爸,见了他爸都是爱搭不理的。高海涛也老觉得欠他的,你说,他能下狠心管他吗。”王龙说。



        “这倒也是,可是这事我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必须告诉他,毕竟他是他亲爸,这种大事不告诉他,他知道了还会埋怨我呢。”李春英又说。



        “是该告诉他,不过今晚已经太晚了,你明天去就是,今晚属于我们好不好,亲爱的,我都等了12年了!”王龙看着李春英深情地说。



        “12年你都等了,这会就等不及了啊!”李春英斜了他一眼。



        “嗯,就是等不及了啊,亲爱的,你再让我等,我就要发疯了!”王龙说着,一把将李春英楼在怀里。



        二十多年了,李春英心里又是一阵狂跳,但所不同的是,她今天依靠着的是一个真心爱他的男人,这个男人是为了她可以付出一切的,从今天起,她的后半生就要交给他了。她的心里荡起一阵幸福和甜蜜,回想起她和高海涛的聚散离合,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当初无怨无悔地去爱一个不爱她的人,到底对不对。



        她深情地注视着王龙,他是个长方脸,眼睛细长,大鼻子,厚嘴唇,实在是算不上英俊,但他朴实,厚道,和他在一起让人觉得踏实,这不也是一种美吗!李春英不由自主的甜甜的笑了起来。



        王龙温存地抚摸着李春英,贴上他滚烫的嘴唇,这一夜,两人都陶醉在爱的狂涛里。



        第二天,李春英便来到水管站办公室。高海涛一见她来了,便知道有事,挥挥手叫两个下属先出去。等他们走后,高海涛问:“有事吗?”



        李春英痛苦不堪地说:“海涛,我实在是管不了高军了,放着好好的加工厂的工作不干,非逼着我给他买了四台电脑,在家赚小孩的钱。搞了一段,小孩天天有、吵架打架的,学生家长也来家闹事。我就叫他别干这个了,他就是不同意,我一气之下打了他一巴掌,叫他滚。他可到好,趁我不在家把电脑都拉到刘小月家去了,两个人同居,那个刘小月和她妈是一对破烂货,这里人谁不知道呢。可高军非要和她搞在一起,我怎么劝也没用。我是实在没有办法了,只好来找你,你去管管他吧,他这样胡混真的是不行啊!”



        听了她的话,高海涛眉心皱起一个川字,儿子高军一直是他的一块心病,自从他和李春英离婚后,高军就再也没喊过他一声爸,每年过节在母亲家和他碰面,他也从来不看他一眼,对陈雅娟更是横眉冷对,所以高海涛也不敢在陈雅娟面前提高军的事,他知道,因为离婚给高军带来很大的伤害,李春英对高军百依百顺,基本上就不敢管他,而他更是觉得亏欠高军,也不好去指责高军,才使孩子变成了今天这个样子。高军会去和刘小月住在一起是他没想到的,刘小月是个水性扬花的女子,儿子决不能和他在一起,这一次,无论如何他都要管管高军这孩子了,不管他听不听,他也必须试一试。想到这里,他对李春英说:“你先回去吧,下午我去试试。”



        “那好,我就先回了哈。”李春英。



        “嗯,好。”高海涛点点头,目送着李春英出了门。



        下午,高海涛喊上站里的几个小伙子,开车来到刘小月家门口。一伙人走进门,高海涛喊道:“高军,你给我出来!”



        高军闻声从里屋走出来,一见高海涛,他冷冷地说:“是你,你来干什么!”



        “我来干什么,高军,我是你爸,你说我来干什么!虽然说我和你妈离了婚,这些年我没怎么管你,可是,不管怎样你都是我高海涛的儿子!你看你,放着加工厂的工作不干,非逼着你妈给你买这几台电脑混日子!混日子你就混呗,你还混到别人家里来了!本来,到了现在这个年代,未婚同居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可你也找个本分人家的女孩呢。刘小月和她妈什么人你不知道啊,她妈是寡妇却总有男人,她自己在城里做三陪,你和他搞在一起,让我的脸往哪搁!你不要脸我们高家人还要脸呢!我今天来就是要把你带回家去,你收拾东西跟我走!”



        “什么,你叫我跟你回去,你没搞错吧?我告诉你,自从你抛弃我和我妈跟陈雅娟结婚那天起,我就和你没任何关系了,这么多年了,你管过我吃还是管过我穿,你尽过一点父亲的责任吗,这会看我给你丢人了,跑到这来狐假虎威的想管我,还不是为了你的面子,你以为我会听吗!刘小月怎么了,我就是喜欢她,我就要和她在一起,你们管得着吗!赶紧走吧,别让我再说出什么难听的,脸上都不好看!”高军冷冷地说。



        “我寡妇怎么啦,谁也没规定寡妇就不能找对象吧,我有几个男朋友咋啦,犯法吗!”周蕙兰双手叉腰,怒气冲冲地走过来说。



        “就是,三陪咋啦,你儿子喜欢,你管得着吗,我看你是高军的爸爸,难听的我就不说了,你们还是赶快走吧!”刘小月讥讽道。



        听了他们的话,高海涛气得脸色铁青,他咬了咬牙说:“高军,我今天还真不信我就管不了你!”他转脸对水管站的小刘和小李说:“你们两个,把电脑给我搬到车上去!”



        “嗯,好!”小刘和小李答应着。走过去把正在玩游戏的孩子拉开,要搬电脑。



        “滚开!我看你们谁敢动!”高军大喊一声,冲过去把他俩搡开!



        小刘和小李转过脸无可奈何地看着高海涛。



        “高军,我还不信,反了你了!”高海涛吼着,怒不可遏地扇了高军一记耳光!



        “你,你,你,你还敢打我!”高军咬牙切齿地指着高海涛说。



        “我就打你怎么了,你凶神恶煞地指着我干嘛?莫非你还想打你爹,那你来吧,我倒要看看你这个不孝子怎么打你爹,你来吧,我等着你!”高海涛冷笑道。



        “你,你!”高军气恨难平地握紧拳头,却始终没能打过去。忽然,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放声大哭,一边哭一边说:“是,是,不管怎么样你都是我爸,你可以抛弃我,打我,我却不可以还手,因为那是大逆不道,天理难容!可我妈呢,她那么爱你,对你百依百顺,在我的记忆里,她从来都不敢大声对你说话,你咳嗽一声,她都会心惊肉跳,你在家里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什么都不做,我妈从来都没有一句怨言。每天你下班回到家,我都看见妈为你洗脚,为你搓澡,她是那样全心全意的爱着你,可你却在我只有5岁的时候把我们母子都抛弃了!这20多年里,我都过着有娘没爹的日子,一个男孩子,家里没爹,你知道我心里有多自卑吗,每当我看见别的孩子跟爸爸在一起的时候,我都无比的羡慕,因此也更加恨你!20多年了,这仇恨只增不减,今天,你虽然依然可以打我,我还不能还手,但你阻止不了我恨你,恨你!恨你!恨你!高海涛,我真不明白,你是怎样的一个人,难道你对你做的这一切一点也不感到愧疚吗?呜......”



        其实,听见高军这一番哭诉,高海涛的心里早就在发颤,这么多年了,这些痛苦一直藏在他内心深处,他不敢去想,想起来就特别心酸,今天听高军这么质问他,他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夺眶而出,他悲泣着说:“高军,你说得对,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妈,我根本不配做你的父亲,更没权利打你!不过,我希望你明白,我也是希望你好。小刘小李,我们走吧!”说完,他含着眼泪看了高军一眼,出门带着水管站的一伙人上车离去了。



        高军走出门,望着他们远去,心里一片茫然。



        肖淑琴和高宏光这时已经搬到绿洲市去了,儿女们给他们凑了些钱加上他们自己的一点积蓄,买了一套旧楼房,在那里安享晚年。陆新红和陈志刚,高海玲和林东也都调到绿洲市工作,在市里买了楼房。



        高敏这时还在绿洲大学上大二。  半个月后,已经72岁的肖淑琴在孙女高敏的陪同下回到了038团,她是专程来看高军的,11点时分,她们来到刘小月家门口。周蕙兰看见他们,疑惑地问:“你们找谁?”



        “我们找高军,你喊他出来。”高敏冷冰冰地说。



        “你们是谁,找他做什么,不说清楚我可没义务给你们喊人!”周蕙兰冷笑道。



        “我是高军的奶奶,你叫高军出来一下,我有事找他。”肖淑琴说。



        “哦,是阿姨啊,我这就给你喊去。”周蕙兰立刻满脸堆笑地走进里屋喊:“高军,你奶奶来了。”



        “啊,我奶奶来了。”高军正和刘小月嬉闹呢,急忙起身走出门去。



        “奶奶,你怎么来了,进屋坐吧。”高军说。



        “高军,奶奶今天是特意来看你的,但是,我不想进去,因为这不是你的家。要是你自己的家,奶奶我还住下不走了呢。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离开你妈住到这里来,既然你爸你妈都管不了你,奶奶的话你也未必会听。但是,奶奶还是要说,虽然你爸和你妈离婚了,可最爱你的依然是他们,他们对你说什么做什么都是为你好,你呀,一定要好好想想。既然你一定要和刘小月在一起,我也不好再说什么,但是,奶奶也是反对的,因为那丫头也不是个过日子的人。你要是过得好,那当然好,一旦过得不好,一定赶紧回去找你妈,找你爸,千万别自己撑着哈!”肖淑琴语重心长地说。



        听了肖淑琴的话,高军忽然鼻子一酸,眼睛也湿了,离开家这么多天,他第一次觉得很想家,想母亲李春英,也想那个恨之入骨的父亲高海涛。



        肖淑琴爱抚地抚摸着高军的脸,仔细看了又看说:“孩子,我们高家是对不住你,可你已经是大人了,往后的路很长,你一定要走好自己的路啊!”说完,她从衣袋里摸出用手巾包好的一千块钱递给高军,接着说:“奶奶也没什么好给你的,这一千块钱你拿着,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吧。”随后,她便和高敏一起走了。高敏一句话也没和高军说,只是用轻蔑的目光看着他,这让高军很是郁闷,但肖淑琴的到来却使高军开始反思自己的行为。



        这时,刘小月走出门笑着说:“不错啊,你奶奶给你一千块钱,赶快拿过来。”她手一伸。



        “玩电脑的钱不都被你妈拿走了吗,我总得有点钱在身上吧,男人没钱怎么玩。”高军不满地说。



        “你什么意思,还想藏私房钱啊,你到底想不想和我过了!”刘小月的脸一下子拉得跟扁担一样长。



        高军无奈,只好把钱全都给了他,但他心里却憋了一肚子火。



        肖淑琴在高海涛家住了两天就回绿洲市去了,临走时,高海涛去车站送她,她对高海涛说:“儿子,高军现在这样虽然有他自己的原因,但是,你没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这你却是无法推脱的,你一定要找机会补偿他啊,不然,我这心里都不得安宁!”



        “妈,你放心吧,我心里想的和你一样,高军是我的儿子,他的事我怎么可能不管,只是他现在还在排斥我,我得等机会。”



        “嗯,这样就好。”肖淑琴说完便上车离去了。



        高海涛望着远去的客车,回想着自己身上发生的一切......



        陈新宇大学毕业后,进了宏盛集团旗下的东风纺织厂,在宣传科当干事。他生的英俊潇洒,1米8的大高个,瓜子脸,黑眼睛,挺直的鼻梁小嘴唇使他稍显秀气,但喜欢的他的女孩却是大有人在,厂档案室的周晓兰便是其中的一个。



        他们上高中时就在一个年级,但两人并没有过交往,直到一同来到纺织厂工作之后,周晓兰才想起陈新宇和她原来还是同学。周晓兰的父亲是东风纺织厂的副厂长,母亲在市委组织科工作。他们最早也在038团,和陈新宇的父亲陈志刚,母亲陆新红都有交情,所以,两家父母都有意结为亲戚,极力想促成两个孩子的婚事。可陈新宇对周晓兰总是不冷不热的,用他自己的话说,他对周晓兰毫无感觉。



        周晓兰其实很喜欢陈新宇,但碍于新宇对她的态度,她见了陈新宇也总是做出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暗地里却在观察他的一举一动。陈新宇每天都做些什么,有没有女孩和他接触,她都要了解得一清二楚。



        2006年4月28日这天晚上,陈新宇的高中同学乔远航过生日,他和一帮哥们在夜来香酒吧聚会,酒过三巡,哥几个都有了几分醉意,这时,一个女服务员端着一碗三鲜豆腐汤走到跟前,喊着:“汤来了,汤来了。”那个叫杨虎的哥们要去卫生间,突然一转身往外走,一下子和那女服务员撞了个满怀,那碗汤被撞翻了,汤水洒了杨虎一身,他恼羞成怒,立刻斥责道:“你眼睛长来出气的啊,端着汤往人身上撞!”



        那女服务员惊慌地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一直喊着汤来了,汤来了,可你还是突然撞上来。”



        “你什么意思,你是说这事怨我是不是,我还奇了怪了,你泼我一身你还有理了。我告诉你,我这衣服是名牌,意大利的,三千多块呢,弄成这样我怎么穿哪,你得陪我!”杨虎咄咄逼人地说。



        “实在是对不起,这位先生,我给你拿去洗干净好吗?”女服务员歉疚地说。



        “洗干净,洗干净就完了,那我的面子呢,我的面子在哪里,你想这样就了事,没门!”杨虎不依不饶地说。



        “那你到底要怎么样呢?”女服务员怯生生地问。



        听她这么问,杨虎拉长的脸突然变圆了,脸上露出一丝微笑,他色迷迷地说:“这也很简单,来吧,你在哥哥脸上亲一下,这事就算过了。”



        听了她的话,原本怯生生的女孩一下子变了脸,愤怒地说:“你真无聊,我再说一遍,你可以把衣服脱下来,我拿去给你洗干净,不然我就不管了,我还得再去给你们端汤呢。”



        “什么意思,亲一下你都不愿意是吗?我还真不信了,亲一下就那么难吗,老子自己来!”杨虎借着酒劲,一下子将那女服务员楼在怀里,张嘴就亲。



        “流氓!”女服务生奋力推开他,挥起右手狠狠的在他脸上打了一巴掌。



        “你个贱货,你敢打我!”杨虎骂着,一把揪住那女服务员一巴掌打去。



        陈新宇看不下去了,快步冲过去一把将杨虎搡开,厉声说:“杨虎,你太过分了,欺负一个女孩子,简直就是个无赖!”



        “陈新宇,玩英雄救美啊,关你什么事,敢推老子!”杨虎骂着,回手一拳打在陈新宇身上,两个人便扭打在一起。旁边的乔远航和几个哥们急忙将他们拉开,好言相劝他们才算了事。这一闹,大家都没心情再玩了,只得不欢而散。    在酒店门口,陈新宇正要上出租车,忽然听见一个清脆的声音喊着:“这位先生,请等一等。”



        他回头一看,是那个女服务员,他笑着说:“是你,有事吗?”



        “哦,没什么事,我就是想说声谢谢你!”女服务员红着脸说。



        陈新宇这才注意到这是个很漂亮的女孩,苗条的身材,白皙的鸭蛋脸上闪动着一双水灵灵的黑眼睛,小巧的鼻子下面那张红红的小嘴特别性感。



        “没什么,他太过分了,我不管别人也会管的,你不必介意。”陈新宇说。



        “嗯,不过,我还是得谢谢你,先生,可以留个名吗?”女孩问。



        “哦,当然可以,我,陈新宇,你呢,怎么称呼?”陈新宇说。



        “我叫林冰儿,我去忙了哈。”林冰儿说完,便回酒吧去了。



        陈新宇望着她的背影笑了笑,转身上了一辆出租车离去了。



        5天后的一个晚上,陈新宇去绿城电影院看了一场电影,散场后,他刚走出电影院,忽然觉得有人在他身后对他后脑勺猛然一击,,他便昏了过去。



        当他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医院里了,守在他身边的是林冰儿,他惊讶地问:“我怎么会在这里?”



        林冰儿难过地说:“你在百花电影院门口被人打昏了,我正好下班路过那里,看见一群人围在那里,我进去一看是你,就赶紧打出租车送你来医院的。”



        “这谁干的,谁对我下毒手,知道是谁,我弄死他!”陈新宇怒气冲天。



        “大哥,我觉得吧,这事可能还是怪我,真是对不起!”林冰儿流着眼泪说。



        “怪你,这话怎么说?”陈新宇疑惑地问。



        “因为背你上出租车的时候,我看见那天和你打架那个人在旁边晃了一下,眼里露出一副得意的样子,我就知道这事一定是他干的,是我害的你,对不起,真的是我害的你!呜——”林冰儿说着又禁不住哭了起来。



        “哎,没事没事的,这事怎么能怪你呢,别难过了,我饶不了他,你看你,那么漂亮的脸,哭起来怪难看的,快别哭了!”陈新宇故作镇静地笑着说。



        林冰儿这才擦干眼泪停止了哭泣。



        陈新宇的伤不重,只是有轻微的脑震荡。林冰儿问:“要不要通知你家人啊,不然,他们会着急的。”



        “嗯,是要告诉他们,你就别管了,我又没大事,你先回吧。”陈新宇说。



        “那好,我先回了,明晚再来看你。”林冰儿说完便回去了。



        陈新宇拿起手机给家里打电话,是他母亲看陆新红接的。



        “新宇,你去哪里了,这么晚不回家,妈都急死了!”陆新红说。



        “妈,你看你,我都27岁了,还是个大男人,能有什么事呀,你老是这么牵肠挂肚的,你不累呀呵呵。”陈新宇笑道。



        “27岁怎么了,就是67岁,你也是我儿子,你妈我就得操心,快说,你到底在哪里?”



        “是是,我这不主动向你汇报吗,我和乔远航去看了场电影,又被他拉去他家喝了点酒,喝高了,就在他家沙发上躺下了,今晚不想动,就不回去了哈。”



        “你呀,成天就和你那几个哥们鬼混,都27岁的人了,连个对象都没有,人家周晓兰那姑娘多好,咱两家们当户对的,你俩多般配呀,可你就是对人家不冷不热的,真不知道你是咋想的!”



        “妈,你又来了,能不能不提周晓兰啊。”陈新宇不耐烦的挂了电话。



        “这孩子,一说周晓兰他就不爱听,自己又不找,你说愁人不。”陆新红嘟噜着。



        “你呀,就是操不完的心,儿子又不听你的,睡吧,我还困着呢。”陈志刚说。



        “你就知道睡,我不操心谁操心,莫非看着我儿子打光棍呀!”



        “好好好,是该操心,可是现在要睡觉,睡吧睡吧。”陈志刚说完再不理她了,陆新红这才关灯睡觉。



        为了怕家人怀疑,陈新宇一早就离开医院回家去了。陈志刚去晨练了,陆新红正在厨房做早餐。陈志刚悄悄走进屋钻进他的房间,换上一套干净衣服才走出门对陆新红说:“妈,我回来了。”



        “儿子,你回来了,我怎么没看见你进屋呢?”陆新红问。



        “那套衣服搞得脏兮兮的了,我这不是不好意思让你看见吗,所以进屋换好才出来的。”陈新宇说。



        “哦  那赶紧吃饭吧。”陆新红说。



        “嗯,好。”陈新宇答应着,匆匆吃完饭上班去了。



        下班后,他找到他的高中同学—西小路派出所所长王新疆,把他挨打的事告诉了他。



        听了他的讲述,王新疆说:“你放心吧,这件事我一定要查清楚,给你一个交代。”



        “那就拜托你了哈。”陈新宇说完便离去了



        这时,他的电话响了,他一听是林冰儿打来的。“哎,你怎么就出院了啊?”



        “我又没什么大事,在医院住着要是让我爸妈知道了,可就有大事了,所以我赶紧出院了。”陈新宇说。



        “哦,这样啊,那是因为你爸爸妈妈都特别在意你是吧?”林冰儿问。



        “嗯,是这样,一点小事她也会大惊小怪的,有时候真受不了她,呵呵。”陈新宇笑道。



        “大哥,你父母这样关爱你,你该知足哦,真羡慕你,好的,那我不打扰你了哈。”林冰儿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王新疆派人去调看了电影院门口的监控录像,录像里,陈新宇一出电影院杨虎就悄悄的跟在他身后,趁他毫无防备在他身后一拳将他打昏,便匆匆离开了。



        第二天,杨虎还在家睡觉,两个警察找到他,说:“你涉嫌一桩故意伤人案,请你跟我们回所里调查。”



        “我,涉嫌故意伤人,你们搞错了吧。”杨虎不以为然地说。



        “搞没搞错回所里就知道了,走吧!”警察严厉地说。



        杨虎无奈,只好跟着警察回到所里。来到派出所审讯室,王新疆严厉地说:“杨虎,前天,也就是6月3日晚上,你涉嫌故意伤害陈新宇,将其打昏进了医院,造成轻微的脑震荡,请你老实交代。”



        “哎,我说警察同志,现在是法制社会,说话要有根据,办案讲证据,你有证据吗?有证据你就拿出来,没证据请不要乱讲哦,损坏我的名声我告你诽谤!”杨虎不以为然地说。



        “你要证据是吗,那你看好了!”王新疆一指大屏,只见杨虎鬼鬼祟祟从电影院出来跟在陈新宇身后,趁他没防备突然间对着他后脑勺狠狠一拳打去!陈新宇当即倒下,杨虎匆匆逃离现场。”



        “见鬼,电影院门外不是没有摄像头吗,我晕死!”看到这,杨虎沮丧的低下头。



        “我来告诉你吧,电影院的监控是隐蔽的,你当然看不见,说说吧,为什么,要故意伤害陈新宇?”王新疆厉声问。



        “说就说,爷们敢做敢当,那小子太狂,那天我们在夜来香酒吧一起喝酒,我和一个小妞发生冲突,他上来就推我,我们当时就打了起来,哥几个把我们拉开了。可我心里气不过,关他屁事啊,要他多管闲事,羊群里跑个骆驼——就显着他了。所以,我恨他,就找机会收拾他了,事情就这样,要打要罚随你便,我认了!”杨虎依旧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王新疆通知陈新宇来到派出所,征求他的意见,陈新宇要求严惩杨虎。王新疆和所里干部们商量后,因为陈新宇伤很轻,决定给杨虎拘禁一周,罚款一千元的处罚。



        两天后,陈新宇觉得该感谢一林冰儿,便拨通了她的电话。



        “陈大哥啊,你好,找我有事吗?”林冰儿笑着问。



        “其实,也没什么事,我就是觉得该谢谢你。”陈新宇说。



        “哎哟,陈大哥,你快别说了,都是我害的你,害得你挨打,我想起来就觉得对不起你,你还说谢我,我真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去了。”林冰儿愧疚地说。



        “你别老这么说啊,这么说我会认为你是在有意拒绝我,我可要生气了!”陈新宇鼓作气状地说。



        “别,别呀,陈大哥,你可别生我气呀,我是真的觉得对不起你,好,好,我不说了还不行吗,你就说你找我有什么事吧?”林冰儿说。



        “明天是星期天,我想约你去逛公园,知道你时间紧,我们上午去,12点前回来,不耽误你上班,怎么样?”陈新宇说。



        “去逛公园啊,我可从来都没去过,哎,还是去吧,说不去你又该不高兴了。”林冰儿犹豫了一下。



        “那好,明天早上8点,西公园门口不见不散。”



        “嗯,好的。



        第二天早上,风和日丽,8点时分,俩个人准时在西公园门口见面了。他们在动物园玩了一阵,又去水上乐园划船,在船上,陈新宇问:“你是哪的人啊,可以说吗?”



        “哦,当然可以啊,我是甘肃定西的。”林冰儿说。



        “那么远啊,一个人出来打工,真不容易。”陈新宇说。



        “是啊,我们那很穷,不然,谁会愿意离乡背井跑到这里来呢。”林冰儿感叹道。



        “很想家是吧,多和家人联系,我想他们一定很挂念你。”



        “嗯,是的,我一般3-5天就要给家里打电话。”



        “你有男朋友没,没有就找一个,有人陪你,就没那么想家了呵呵。”陈新宇故意做出一副不经意的样子问。



        林冰儿突然一怔,稍停,才又难为情地摇了摇头说:“没。”



        “呵呵,我好象不该问这个话题吧。”陈新宇笑道。



        林冰儿低着头没出声,脸色显得十分沉重。陈新宇心想:她一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就没再说话,随意地哼着:“妹妹你坐船头,哥哥在岸上走......”



        11点30分,他们一起走出公园,看见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孩坐在地上,面前放着一个书包,在他旁边用粉笔写着:尊敬的叔叔阿姨,大哥大姐,我是从福建来的高中学生—文勇辉,因为向往新疆,独自一人跑出来玩,没想到在这里钱包被小偷偷了。我现在身无分文,已经一天一夜没吃饭了,恳求叔叔阿姨,大哥大姐们,行行好,给我凑上一块两块的,我凑够路费才能回到家中,你们的大恩大德,我会铭记在心里的,谢谢你们了。”



        林冰儿见此情景,立刻从钱包里掏出50元塞进他的书包里。男孩连连说:“谢谢姐姐,谢谢姐姐!”



        “小弟,别客气了,姐也只是个打工的,只能给你这些,凑够钱赶快回家吧,别再出来乱跑了,一个人在外面多难啊!”林冰儿说。




        “嗯,谢谢姐,我知道的。”文勇辉感激地说。



        随后,他们便离开了。



        陈新宇看着林冰儿问:“你就这么相信他啊,这年头骗子那么多,你就不认为他是专门用这种方法在骗钱吗?”



        “骗钱,你看他一副学生样,怎么可能是骗子,就算他真是骗子又怎么呢,不就50块钱吗。可是,如果他真是钱包被偷了,大家都不帮他,他会多伤心啊!”林冰儿说着,又回头看了看那个男孩。接着说:“可能象你这样的人,从来就没有遇见过什么难事,所以他那种悲哀无助的心情,你是不可能体谅的!”随后,他们便往停车场走去。    走了几步,陈新宇忽然快步转身回到文勇辉身旁,从钱包里摸出四百块钱递给他说:“拿着,赶紧去买票回家去吧,别再一个人出来了,你父母该多着急啊!”



        “大哥,谢谢你啊!”文勇辉两眼一酸,两行泪花夺眶而出,跪在地上给陈新宇磕头。



        “小子,还不快起来,男儿膝下有黄金,不可以随便给人下跪的。”陈新宇一把拉起他说。



        男孩站起身,擦干眼泪说:“嗯,好的,大哥,还是要谢谢你,谢谢你!”



        “把钱收好,赶紧去买票吧,我也要走了。”陈新宇说完便转身走去。男孩也往车站去了。



        林冰儿看他来到跟前,诧异地问:“你这是怎么的,一会说人家是骗子,一会又给他四百块钱,把我都搞晕了?”



        “你晕什么呀,现在骗子很多,所以我怀疑他是骗子,可你也说了,也许他真是个遇难的孩子,那多可怜啊!”陈新宇笑道。



        “可你出手就四百,太大方了吧。”林冰儿说。



        “我是城里人,经济上比你们是要好一点,再说我给一百二百他可能还是不够回家,还是得可可怜怜的在那里讨要,这下不也放心了吗。”陈新宇笑着说。



        “哎呀,陈大哥,你真好,我可真没你那么好,四百块钱好不容易挣哦!”林冰儿感叹地说。



        “哈哈,是吗,我看我两一个半斤一个八两都差不多,走吧,你该上班了,快回吧。”陈新宇笑道。



        “好的,陈哥,那我先走了啊。”



        “嗯,走吧。”陈新宇挥挥手,两人便分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