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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四章 添妆




        添妆



        没法子……



        这话路思惟听了许多次。



        姐姐要嫁给信王是没法子,姐姐被废是没法子,现在她要嫁给个瘸子还是没法子……



        真的没法子吗?!



        以前路思惟听身边的丫鬟说过,荒野年间,有的人家实在吃不上饭,不卖儿卖女那就要一家人一起活活饿死,这是没法子。



        以前母亲或者是姑母听丫鬟宫女说了还擦眼抹泪的叹气说狠心,路思惟想想就觉得好笑,她们家尚且不是吃不上饭的人家呢,不也惦记着卖了女儿了?



        佛口蛇心。



        不免又想到魏晶和许三郎……那样的出身,却嫁给了水玉观音一般的人,可她呢?她色色比众人都强,出去进来逢迎的人排都排不过来……



        那个杨芬宁给她倒茶她都未必喝的,可人家被封为太子侧妃了!她现在要嫁给个瘸子,万一以后成了,杨芬宁就是妃,贵妃……



        她还要跪在地上给她行礼。



        那个瘸子不能做官,路思惟自己连个诰命夫人都当不了……



        连魏晶都不如。



        承恩侯夫人的内室里,承恩侯夫人还趴在地上没有起来,哀哀戚戚的哭着,“我的女儿呦……”



        “当娘的对不住你。”



        承恩侯的主意打定了那就谁都拉不回来了,能给女儿私下里问问安家,已经是承恩侯夫人能做的最大力度了。



        整个京城也再找不到第二个这样合适的人家。



        承恩侯夫人哭的几乎要背过气去,好不容易被丫鬟扶起来,只觉得眼前一黑,身子不由自主的就软了下去。



        身边的丫鬟看夫人晕过去了,都吓坏了,急慌慌的就要跑出去叫太医,还是承恩侯夫人的奶娘掌得住一些,厉声喊住了丫鬟。



        “不许去!”



        这要是让皇后娘娘知道了,她那边刚有这个意思,这边就晕了,还不知道心里得怎么不自在呢。



        “去给夫人熬一碗浓浓的姜茶。”



        然后自己摒着气,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掐住了承恩侯夫人的人中。



        一直掐的都紫了,承恩侯夫人才“哎——”的一声,醒了过来。



        人醒过来,满屋子的人都松了一口气。



        承恩侯闹成什么样子,人人都是不知道的——谁敢传出去呢?



        只是没过十天半个月的,安澄就听说太尉王大人家里,去承恩侯府上下聘了。



        路思惟出嫁,绝对不是个小事儿,安澄理所当然的多想了一些,结果想了半天,只能记起个王夫人,模样气度都还好,只是脸色差着。



        总是蹙着眉,不大好说话似的。



        他们家有儿子?倒是头一回听说。



        赶早上请安的时候,安澄就问出了口,可她到底不能直接就问路思惟嫁了个什么样的人,想了个旁的说法,“这事怎么传出来的这么匆忙?”



        之前一点风声都没有。



        沈氏是知道王家的事的,听了立马对上之前路思惟和路沈氏那些举动后,也是一阵唏嘘,皇后还是当年那个皇后。



        这么多年了,这点心性都改不了。



        宜妃娘娘都尚且不着急呢,知道这时候不能去刺激皇上,她一个占着大义名分的嫡母,偏生第一个跳出来又惹的满城风雨。



        王家那个儿子,虽然人人不提,可知道的不少,生来残疾,又是独子,嫁过去以后哪是那么好说话的?



        承恩侯给就剩下一个这么样的嫡女许配了那么个人家,图的是什么,沈氏都看得出来,皇上难道看不出来?



        那个王大人也是糊涂了,他一个手握御林军的人,这样明目张胆的和皇后娘家结亲……可不是好事。



        说句最难听不过的话,养条狗,还要选忠心的呢。



        难不成真是为了儿子的终身大事,心里着急,顾不得那么多了?



        还是还有后招呢……



        因为承恩侯府上的喜事,帮着管家的高姨娘来问过几次得预备什么贺礼,沈氏都给打了回去,“这事不急。”



        这亲,能不能结的成还未必。



        看见得了话的高姨娘还没走,沈氏奇道,“还有事?”



        高姨娘笑道,“是周姨娘,托妾来问问,家里有合适的琴没有,十姑娘如今学琴,外面买的都差了点意思。”



        这事沈氏知道,湄姐儿是到了得学琴棋书画的时候了,也不是不能去外面买。



        可周姨娘如今手不像以前那么松动了,虽说对底下人不亏的,对自己可不比原来,一季除了公中,自己私下里总要再添几件新样儿的衣服首饰,打扮的珠光宝气的。



        说起这缘故也简单,湄姐儿一年大似一年,淑姐儿出门了以后,也就是澄姐儿湄姐儿了,她俩年岁差的不多,嫡庶有别,沈氏再宽厚,给湄姐儿置办嫁妆也不能像给淑姐儿澄姐儿似的补贴。



        周姨娘是惦记着要给湄姐儿攒嫁妆了,高姨娘知道这个缘故,时常也让周姨娘帮她些有油水的活儿。



        说起来,高姨娘不缺钱,她平日里没什么花销,沈氏手松不说,淳哥儿也时常孝敬。



        也乐的给周姨娘做人情。



        都是一样的人,谁还踩着谁呢?



        沈氏也不多说,“那你就让费婆子开了仓库,让湄姐儿自己去挑一个合用的。”



        “是。”高姨娘这才应下,刚要走,又被沈氏叫住,“你把拿去给纹姐儿添妆的东西再拿来给我瞧瞧。”



        沈纹是眼看着要出嫁了,做姑母的总要添妆,东西都是沈氏精挑细选的,一副牡丹芙蓉海棠山茶菊花桃花的六花头面,一对羊脂玉麻花镯子,一盒南海珍珠,个个都有大拇指肚儿那么大,沈氏也是攒了两三年才凑齐一盒子,还有安淇带回来的一盒猫眼青金南红各色宝石,再加上些时新布料。



        沈氏一一看过,满意的点点头,“最后我再给纹姐儿压上两千两银子,也就够了。”



        首饰衣服那都是给旁人看的,最实在的东西还是银子,沈氏见过太多了,身上穿的光鲜辉煌,却连给下人打赏都得咬咬牙。



        这就是嫁妆给的不明白,面甜心苦,看着好看,实际上能用的少,头面首饰再多又如何,真有了什么事,难不成拿去当了吗?



        那这家也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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