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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三章 水火不容




        顾昊阳和墨孤羽都十分沮丧,两人都怀着同样的心思,担了一下午的心,可在夏天歌眼里,自已却什么也不是,否则,为什么给夏北岩报平安,而不给自已发只言片语呢。



        天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两人心里涌起一阵苦涩,毫无疑问,在这一场追求夏天歌的角逐中,两人都是失败者。



        良久,顾昊阳才颓然说,“天歌平安,也算是一桩好事,咱们还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吧。”



        然而,在回家的路上,顾昊阳却一直昏昏噩噩,如在梦游。到底是怎么到家的,他完全没有知觉,只机械地将车泊在车库,进了大门。他甚至没有精力注意到客厅里几双异样的目光,就径直上楼把自已扔到房间的沙发上。



        陆婉怡跟了进来,鄙夷地看了他一眼,“瞧你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夏天歌到底出了多大的事情,让你这么难受?”



        顾昊阳目光呆滞地看着天花板,没有吭声。



        陆婉怡气恼地说,“我是在跟死人说话吗,要不是我,你现在还在警局跟一群杀人犯关在一起。早知道这样,我才懒得不要命地去救你呢。”



        顾昊阳倏地坐起来,“你要是后悔,现在把我送进去还来得及。”



        陆婉怡被堵得差点说不出话来,“你在外面装得像个谦谦君子,回到家里跟我说话就这个态度,我是你老婆,不是你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下人。夏天歌是死了还是怎么的,你答应我一声又怎么啦。”



        顾昊阳重重地倒在沙发上,“她什么事也没有,不过是换了个地方住院,害得我们找了一下午,虚惊一场。”



        陆婉怡松了一口气,“原来是因为她换住院的地方没通知你,就这点小事,值得你难过成这样。”



        顾昊阳翻了一个身,没有理会她。



        陆婉怡的声音里透着冰凉,“你也该醒醒了,夏天歌跟你根本就不是一个阶层的人,她是高高在上的女神,而你,不过是匍匐在她脚下的凡人,你跟我才是一个阶层的。我们都来自贫瘠的农村,来到大城市,只想改变我们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命运。原生家庭在我们身上早已刻下了深深的烙印,无论是你还是我,都没有办法摆脱或者改变这一切。”



        顾昊阳翻过身来,“你的意思是说,我跟你才是一类人?”



        陆婉怡看着顾昊阳像个迷途的孩子一般茫然而无助,不禁涌起一丝柔情,她上前轻轻地搂住他的脖子。



        “相信我,缘份天定,不要跟天过不去。你是我这一生唯一爱过的男人,也是我女儿的父亲,我们有着际遇相似的家庭,也有勃勃的野心,我们才是天设地造的一对。”



        顾昊阳却悲从中来,从大学时候起,他就开始精心规划自已的人生,所有的一切都在他预定的计划中进行,可是,从他如愿以偿地登上诺顿集团董事长这个宝座的那一刻起,他的人生就开始走下坡路。金钱和地位并没有给他带来预想中的幸福,他反而感觉自已再也找不到以前那种简单的快乐了。



        昨天被请进警局协助调查,名义上是审温泉山庄这个案子,但他隐约感到事情没那么简单。他已经承认了温泉山庄嫖技的事实,可警员仍然不依不饶地要他交待犯罪事实,还问起他跟黑子的关系。好在他被及时释放,否则,他不敢肯定自已能坚持多长时间。



        他想到刚才陆婉怡说的缘份天注定的话,不由得从心底叹了一口气,伸手揽住了陆婉怡,“别说了,咱们以后好好过日子吧。”



        这一刻,陆婉怡盼得太久了,顾昊阳这句话,比十份保证书还让她高兴。她不禁喜极而泣,“我们一起好好把朵朵抚养大,送她出国留学,还要生好多儿子,让你爸妈高兴。”



        顾昊阳想起大西北那个放羊娃的故事,不禁十分悲哀。他感到自已已经沦落到跟那个放羊娃一样,只是简单地重复挣钱娶媳妇生孩子的过程了。



        陆婉怡柔声说,“起来吧,洗手下楼吃饭,你刚才回来的那个样子,把爸妈他们吓坏了。”



        顾昊阳这才感到自已肚子饿了,他坐了起来,“谁做的饭?”



        陆婉怡娇嗔地看了他一眼,“当然是我妈了,你昨天一夜没回来,我爸妈也担惊受怕了一夜,你今天早上回来,他们才松了一口气。快起来吧,昨天做的年夜饭还没人动过,一会儿你多吃点,权当是咱们今天晚上团年。”



        顾昊阳和陆婉怡一厢情愿地认为,他们两人结了婚是一家人,双方老人跟他们一起也是一家子,因此,过年一起团年是顺理成章的事情。没想到,四个老人都不买账,只是因为顾昊阳突然被警方带走,大家各自担心自已的儿子和女婿,矛盾才没有暴发。现在顾昊阳回来了,陆长功两口却没有走的意思,顾大年顿时不乐意了。



        按照农村风俗,大年初二才是走亲戚的日子,亲家翁跟亲家母大年三十就来家里住下,瞧这局势,像是想长住的样子,这可不行。



        他想起自已女儿被儿媳妇赶走就气不打一处来,因此,对这个亲家翁就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话里话外都透着嫌弃。



        陈淑芬更是不客气,她不敢指着亲家母骂,就拿孙女当晃子,当着亲家母的面逗孙女,“朵朵,出门看天色,进门看脸色,这人要是装聋作哑,连脸都不要,就连鬼都要怕三分,你说是不是呀。”



        她满脸是笑,小婴儿哪里懂得这些,竟“哦哦哦”地跟着她对话起来,张桂花在一旁气得火冒三丈。



        “好好的小孩子,净让你教坏了。要不是我女婿一定要我过来,我才懒得来这么个破地方呢。”



        “破地方?”陈淑芬得意地说,“这可是别墅,你有吗?”



        张桂花反唇相讥,“别以为我不知道,这是人商家的房子,要是你们家自已挣的,我倒佩服你们家有本事。你不过是跟儿子一起倒插门的人,有什么值得在我面前眩耀的。”



        陈淑芬顿时跳了起来,“倒插门怎么啦,倒插门碍着你什么事啦,我儿媳妇对我孝顺,把我们老两口接来享福,一个心甘一个情愿,你管得着吗?我儿媳妇嫁到我们顾家,陪嫁一栋别墅,两辆豪车,还给我们老两口买了不少新衣服。你们家呢,除了喝我儿子的血,找我儿子麻烦,还能做什么。”



        张桂花气晕了头,“你要这么说,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别以为你儿子平安放回来了,我现在就去警局,你信不信我让你儿子马上人头落地。”



        顾昊阳和陆婉怡从楼上来下,听到张桂花说这话,两人吓得脸都白了,陆婉怡扑到张桂花面前,“妈,这话可不能瞎说,要是让外人听了,可不得了。”



        张桂花知道自已说失了口,嘴上却不肯服输,索性坐在地上大哭起来,“我的儿啊,你死得好惨啦,你眼睛一闭倒是走了,留下你老妈无依无靠受人欺负啊。”



        顾昊阳赶紧上前扶她起来,“妈,大过年的,你这么哭,要是让人听见了可不好。”



        陆长功冷冷地说,“老话说,宁愿跟着讨口的儿,也不愿跟着当官的女婿,我现在才知道,这话说得真真的。我又不是没儿子,是有人把他害死了,真要把我逼急了,大不了大家一起不过了。”



        顾大年却不依了,“亲家,你儿子死了,关我们啥事,你说这话,想威胁谁呢?”



        顾昊阳又赶紧劝自已父亲,“爸,你就少说两句吧。”



        顾大年把眼睛一瞪,“凭啥要老子少说两句,没出息的东西,你老丈人是老虎的屁-股摸不得,老子还偏不信了,看他要干什么?”



        陆长功狞笑起来,“你真想看我干什么,不后悔。”



        陆婉怡被吓得脸色苍白,“爸,大家气头上说的话不能作数的,你可千万不能冲动呀。”



        张桂花哭得跟唱歌一样,“我苦命的儿呀,我辛苦怀胎十个月才把你生下来,却让那个挨千刀地把你害了,你死得冤啦。……”



        陆长功恨恨地说,“你们家请佣人还给工钱,你妈来你们家当不要钱的老妈子,还遭人埋汰,这是什么世道?”



        陆婉怡跟顾昊阳对视了一眼,把母亲从地上拖起来,“妈,天不早了,先吃饭吧,吃完饭,我送你们回家。”



        张桂花怒气冲冲地说,“气都吃饱了,还吃个屁,老头子,我们现在就走,也免得在这里看人家脸色。”



        顾昊阳铁青着脸,“爸,要走也得吃了饭再走吧。”



        陆长功突然感到了一阵森森的寒意,他心里一凛,赶紧说,“不吃了,我们现在就走。”



        陆婉怡只得说,“走吧,我送你们。”



        汽车很快就小区甩在身后,陆长功这才长吁了一口气,对女儿说,“婉怡,我跟你妈还是回老家吧,再在这里呆下去,说不定哪一天,连老命都没了。”



        陆婉怡心里一阵慌乱,“爸,你怎么会这样想。昊阳他爸妈没文化,说话口无遮拦,你们不要放在心上。”



        陆长功苦笑道:“本想来享女儿的清福,没想到福没享到,倒把儿子丢在了这里,早知道是这样,我们就不该来。”



        陆婉怡泪流满面,“爸,妈,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是想好好孝顺你们,可是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弄成了这个样子。”




        张桂花也流下泪来,“婉怡,外面不知道的人以为你嫁了有钱人,不知道有多幸福,只有妈知道,你有多不容易。早知道这样,你当初还不如听妈的话,不上大学,在村里嫁个有手艺的小子,日子过得不一定比现在差。”



        迎面一辆车呼啸着擦着陆婉怡的车过去,车上的人都吓了一跳。



        陆婉怡不敢分心,赶紧凝神定气地说,“爸,妈,你们先别着急做任何决定,等我跟昊阳商量了再说好吗?”



        陆长功有些恼怒,“这事没得商量,我已经决定了,明天就买车票回老家。”



        陆婉怡艰难地说,“可是,要是村里人问起,你们的脸子上怎么过得去。”



        “要是命都没了,面子还有什么用?”陆长功的声音里含着十分的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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