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得之前，她看到过他的工作牌，上面公司的名称，好像就是星莱娱乐。
陈轩面对着明娜娜的时候，总是会显出一些腼腆，“我的确是在星莱娱乐工作，明小姐，您连这个都知道？”
明娜娜笑笑，接着问，“那……你在星莱，工作很久了吗？”
“也没多久，才一年。”陈轩说得有些勉强，还有些不好意思，“不过，我比较笨，所以，做的都是很基础的工作。大多时候，都是帮忙给人打杂而已。”
“这样啊……”明娜娜喃喃自语，思来想去，想看看从他这里能不能问到一些消息，所以，她衬着身边没有太多人的时候，主动开口问，“那……你对之前的艺人——墨雪凝，有没有印象？”
一提到这个名字，陈轩的脸色突然就变了，连忙往四周看了看，确定一旁没有别的人，这才说，“明小姐，这个人的名字，你不要提，不好。”
明娜娜一看他的脸色，顿时明白了。
一个已经去世的艺人，即便是生前名声不好，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再次引起别人的恐慌。
现在陈轩脸上的惊恐表情，更是让她深信，这件事情，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只是，她对他们所呈现出来的紧张，很不解。
所以，她继续问了一句，“她在星莱，不就是个普通的艺人吗？为什么每个人对她都是谈之色变？”
“这个……我也不好说。”陈轩面色为难，犹豫了很久，他这才艰难地开口，“我也是在工作的时候，凑巧听他们提了一两句，他们说，墨雪凝是被张总提拔上来的。不过，她在星莱，好像是过得一般。”
“张总？”明娜娜诧异，“你指的，是张毅群？”
“没错，是他。”
明娜娜想到张毅群在面前一派正派的样子，忽然有些哑然。
她没有想到，墨雪凝和张毅群，还有这样的一层关系在。
陈轩反复地看了她几眼，面色上有些为难。
明娜娜看出了他的欲言又止，“有什么话，你可以直说。”
陈轩紧张地搓了搓手，暗暗咬了牙关，在经过一番犹豫之后，这才开口，小声地说，“我之前看到您和乔薇儿在一起。明小姐，您之前帮过我，所以，我也对您多说一句，您最好不要和乔薇儿走得太近。”
明娜娜稳定住自己的情绪，忽然间觉得自己接受的信息量有些多，耳膜都开始嗡嗡作响，“这，又怎么说？”
“这……”陈轩目光诚恳，“乔薇儿在公司艺人当中，口碑不太好，和她来往的艺人也不多，不过……和乔薇儿有过来往的女生……结果都不太好……”
艺人，往往要承担很多的舆论。所以，经常会有一些艺人受不住舆论的压力，出现自*杀的事件。
那些有些名气的艺人还能被人关注。
没有名气，又没有影响力的艺人，根本不会得到人们的半点关注。
如果不是从陈轩口中听到了这样的话，明娜娜都不知道，在星莱居然还有这样的事情。
她见到过乔薇儿几次，大多时候，都是乔薇儿主动出现和她联络感情。
对于这样突如其来的热情，她虽然未必是真的欢喜，但也做着勉强的应付。
至少，表面上能说得过去。
乔薇儿给她的印象，有些寡淡，眼中流露的轻蔑，倒是不像会对谁有热烈感情的样子。
她记得，就连温谨都在她面前提到过一句，让她和乔薇儿保持距离。
想到这些，明娜娜的心就沉了许多，却接着问了一句，“那，之前墨雪凝和她关系好吗？”
陈轩回忆着想了想，表情凝重地摇了摇头，说，“我在公司倒是见她们在一起过几次，但是……她们给我的感觉，不像是关系好的样子。”
回想着当时的情形，陈轩说，“我见过她们有几次的争吵，她们两个之间，似乎无论有怎样的争执，到了最后都是墨雪凝先服软。而且，不管她们之间争执到什么地步，最后都能够和好。”
“最严重的时候，我还看到过乔薇儿给过墨雪凝耳光。当时，她们的那场争执，很多人都在场，乔薇儿打墨雪凝的时候，也有很多人看到，本来以为她们之间的矛盾会持续上一段时间，但是，隔了一会儿，就又见她们两个和好了。”
明娜娜听得睁大了眼睛，真没想过，还有这样的事。
“那个时候，还有人开玩笑说，墨雪凝肯定是因为有什么把柄落在乔薇儿手中，才会对她这么言听计从。”
把柄？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之前，她和墨雪凝接触过几次，在墨雪凝出事之前，墨雪凝对人的态度都是趾高气扬的样子，而且，还很不愿意吃亏。
她很难想象，墨雪凝居然会在乔薇儿面前一再地低头。
要说其中没有原因，她一点都不会相信。
可是，墨雪凝会有什么事情的把柄，落在乔薇儿手中呢？
听到陈轩这么说，她接着问了一句，“那，对乔薇儿，你是什么看法？”
陈轩听她这么问，眉头微皱，摇了摇头，“在公司，喜欢她的人很少，和她有来往的人就更少了。”他语气稍微一顿，“而且，乔薇儿也不太喜欢和其他的艺人有来往。”
在提到一个人的名字时候，下意识地皱眉，这是一种很典型的反感形式。
明娜娜听了陈轩的话之后，沉默了。
由此可见，乔薇儿在星莱的人际关系一般。
可显然，有很多人，包括眼前的陈轩，都是很小心乔薇儿的。
不被人喜欢，却被人畏惧！
她很疑惑，究竟乔薇儿做了什么，引得这么多人都对她忌惮呢？
想到，刚才化妆间那几个人的谈话，很显然，她们是知道更多的内情。
化妆师，不同于场外的助理，经常在艺人身边，往往会得到更多的消息。
看来，如果她想了解更多的内情，还得想办法从她们身上寻找答案。
“明小姐？”见明娜娜一直在沉着眉思考，陈轩唤了唤她。
“嗯？怎么？”
陈轩讪讪地笑了，指了指片场的方向，“要是没有其他的事，我就得先去忙了。”
“好。”明娜娜一愣，接着反应过来，朝着他笑笑，“今天谢谢你和我说了这么多。”
“没关系，您太客气了。您如果以后有什么想了解的，还来找我，但凡我知道的，我都会告诉您。”
“谢谢。”
…………
待到陈轩走了之后，明娜娜脑海间飞速的闪现地串联着信息。
听着陈轩刚才说的话，她忽然间意识到了什么。
既然提到墨雪凝和张毅群之间有关系，那这件事情一定不会是空穴来风，可……她不明白乔薇儿在其中扮演者怎样的角色。
但是，就目前看来，这一切和乔薇儿，是有一种不可分割的关系。
原本，她是以抱不平的态度，想要弄清楚墨雪凝去世的真正原因，却没想到，在这背后，居然还牵扯着这么多人。
很显然，星莱的内情，在这里工作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一些了解。
可在墨雪凝的这件事情上，所有人都保持了一致的态度。
这样的行为太反常，太不符合情理，也让她越来越怀疑。
她这么想着，就重新回到了化妆间。
既然是从她们那里首先听到了这些消息，那么，困惑还是得在她们这里解决。
推门进去的时候，那几个化妆师还在。
她们看到明娜娜出现，都很有礼貌地称呼了一句，“明小姐。”
明娜娜环顾了四周，最终是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她不出声，表情严肃，让在场的化妆师有些不理解，“明小姐，您过来，是有什么需要吗？”
明娜娜瞧了瞧她们，坦言，“我有件事情想要问你们。”
“是。”
目光从她们的脸上扫过，明娜娜神情镇定，从口中说出来的话却是，“墨雪凝，你们都知道吧！”
她一说完这句话，在场的三个人瞬间都变了脸色。
还是一个短发的化妆师率先反应过来，“明小姐，您，您怎么想起来问她了？”
明娜娜看着她，没想要隐瞒，“我刚才路过的时候，听到了你们之间的谈话，所以，想要找你们问问清楚。”
听到明娜娜这么说，她的脸色变了，却快速地做着应对，“明小姐，您这样说，我就不明白了，我们……”
“不要在我面前说那些推脱的话，我来问你，只是想了解关于她先前的情况，你只需要把你知道的告诉我就好。”明娜娜目光凌厉地看向她，无形中就带上了强大的气场，把在场的人给震慑住了。
她低头看了看摆放在桌上的化妆的工具，虽是淡淡地开口，但是却带上了不容分说的强硬，“如果不是刚才我听到了你们的话，也不会有这些疑问，所以，你不觉得应该来解答，给我造成的困惑吗？”
看着明娜娜这个样子，另外两个化妆师早就惊得说不出话，还好那个短发的化妆师面上还保持着镇定的模样。
她坚持着说，“明小姐在说什么，我们真的不明白。”
明娜娜看到她脸色的苍白，“我来找你们问这些，就想解决心中的困惑，如果你们真的一点都不配合……”说到这儿，她故意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难道……你想让我找乔薇儿，来替我问你们这些问题吗？”
一听到乔薇儿的话，那个化妆师的脸色更苍白，赶忙说，“不，不需要……”
明娜娜坐直了身体，对上她的眼神，“看来，你是想好了该怎样说是吗？”
“不知道明小姐想要了解什么？”
见这样愿意配合，明娜娜的脸色就好看多了，手肘撑着椅子的扶手上，微垂着眉眼，看着自己的指尖，开口询问，“墨雪凝在星莱怎么样？”
“她的资源不太好，而且，有时候显得刁钻，所以，和她有来往的人很少。”
“那……她有没有关系亲近的朋友？”明娜娜看着她们，问，“或者说，她平时都和谁来往得比较频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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