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制片龙凤子现身。”
“凌制片家的小公主。”
……
五花八门的新闻满天飞。
穆楚一个脑袋两个大，时刻要爆炸。
鱼鱼一来，拍摄延期。
凌承抱着鱼鱼满剧组转悠，欣赏了犄角旮旯不算，两个人在剧组后面的街上玩起了打沙包的游戏。
丽丽哈哈大笑，鱼鱼也咯咯笑的跟老母鸡一样。
凌承更是高兴。
这可愁坏了穆楚。
穆楚给张哲使眼色，叫他想办法。
张哲耸肩，我也没招啊。
晚上的时候，鱼鱼终于累了，吃了点饭在穆楚的房间睡着了。
凌承特意去洗了澡出来，跟小孩子玩最耗费体力了，这比在健身房锻炼还要累。
穆楚吃了盒饭，盯着凌承，眼睛里面冒火。
凌承当没看到一样，坐下来低头吃饭，吃完了交代张哲给鱼鱼买一份才做的米粥送过来。
张哲跑腿的出去了，房间里只剩下穆楚跟凌承两个人。
穆楚说，“这下怎么解释？”
“解释什么？”凌承挑眉，顺便给穆楚夹去一块鱼。
“别装蒜，说，到底怎么办，鱼鱼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吗，这电视剧还拍不拍了，演员们也很累的。还有，你必须澄清，在微博上，在新闻发布会上，必须澄清，鱼鱼不是你的女儿。”
凌承哦了一声，点点头，半晌才说话，“然后呢，说鱼鱼是谁的女儿，你的？到时候周导会找你来认女儿，想过没有？”
穆楚摇摇头，肯定的告诉他，“不会的，没有人知道鱼鱼的身份，你只要澄清你是单身，没有孩子，这都是误会就行了。”
“我不会澄清的。”
“你……”
穆楚不明白了，这个凌承到底想做什么啊？
“你到底……现在怎么收场？”
“顺其自然，时间过去所有人都会忘记了。只是个八卦新闻，没有人会记得。”
“可鱼鱼已经当真了，她当你是她父亲。”
穆楚简直要被气疯了，鱼鱼胡闹也就算了，凌承一个成年人也不着调的跟着胡闹，这不是过家家。外面多少舆论，对孩子，对事业，是前途有很大影响。
她不想受人瞩目，更不想鱼鱼被太多人关注。
“现在这样有什么不好？”
“有什么好呢？鱼鱼不是你的女儿，你，你疯了？凌承，你名声不好，可你到底是个单身汉，别因为这件事影响了你。我更不想叫鱼鱼一次次的失望，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娱乐下长大的孩子是什么样子。”
“不是亲生的不能做她父亲了？叫我爸爸，我就是她爸爸。这是我跟鱼鱼之间的事情，怎么，穆楚，你是不是想……跟我结婚？”
穆楚嘶气，一拳头打了过去，“别乱说话，我没开玩笑，你能不能正经点？”
“我哪里像不正经了？”
穆楚大惊，愣住了。
凌承低头继续吃饭，一点表情变化都没有。
穆楚一时之间竟然分不出他刚才那番话是真是假。
这心突突跳，要飞出胸膛了。
穆楚实在觉得这里待不下去，饭也吃不进去了，放下碗筷出来。
外面狂风大作，不知道什么时候变了天色。
迎面的风吹的人有些冷，穆楚迎着风却走了出去。
风顶在头顶上，猎猎作响，心也依旧无法平复下来。
她绕着剧组的住所走了三圈，实在冷的受不住了才转身往回走。
到了门口，穆楚看见凌承提着外套等在这里，看样子等了很长时间，一直梳理的很有型的头发也变了样子。
两个人相互对视，都没说话。
穆楚低着头都过去，肩头上多了一件西装。
凌承说，“吹多了风，脑子里的水都能被吹走了？”
穆楚气的噘嘴，“能不能正常点？”
“我一直不正常，偶尔正常了还被人当成不正常。进去再说，我也很冷，站这里半小时。”
穆楚没好气等他一眼，先行进去了。
剧组里面堆了很多东西，过道只能一个人通过。
来来往往很多人，看到他们一前一后经过，都主动退让出去等她们过去了再走。
穆楚始终没抬头，过去的是谁都不知道。
凌承却不在乎，一路打招呼，风光的跟花蝴蝶一样。
到了小会议室，穆楚推门进去，里面传来了饭菜香。
估计是才吃过饭的演员们才散，这里的味道还没散出去。
穆楚大开了房门，凌承反手关上了，走到窗户边上，哗啦，窗户开了，外面的风灌进来，冷的人战栗不断。
穆楚说，“疯了啊，会感冒的，关上。”
“你躲开坐那边，我吹吹风舒服。”
“真有问题。”
“嗯。”
脑子没问题话，会死皮赖脸认一个还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孩子的鱼鱼当女儿？
凌承也怀疑，自己脑子坏了。
还放在抽屉里的头发，他似乎已经忘记了，可每每走到那个房间，凌承都故意躲闪不去看被自己偷偷藏起来的头发。
好像见到了事实会对自己不利一样。
“下个星期我出差，这里拍摄暂时停止三五天，这期间……”
穆楚哦了一声，心里想，终于有时间单独写点东西了。
谁知道，凌承说，“你跟我一起去，到时候会见到刘嘉，说说剧本的事情，我把剧本拿到手，之后你跟我会继续合作下一个电视剧。”
穆楚皱眉，这人到底想干嘛？
“可我这一年结束后要回去的，鱼鱼要上学的。”
“可以在这边上，我已经安排好了。封闭式管理，一对一的老师，对她学习很有帮助的。”
这怕是要很多钱，一对一的都是外教，一个月只能回家一次，小孩子早早的学会了自理，在学校学的都是上层社会的交际的东西，礼仪，骑射，交际，对高档化妆品的鉴别，对名牌服装的欣赏搭配，外语至少会四门……
这钱，穆楚可拿不出来。
“鱼鱼喜欢不喜欢还不知道呢，你自己先做主是什么意思，我才是鱼鱼的母亲。”
凌承只点点头，迎着风站了会儿，始终没回答穆楚的话。
凌承关了窗户，绕着桌子走了一圈才坐下来。
“E市有一个不错的地方，我一直想去都没时间，正赶上这个时令，去看看总归是好的。”
穆楚看凌承又耍起了无赖，索性也不说话了。
问也问不出什么来。
鱼鱼是她的女儿，自己的女儿自己做主，容不得凌承胡来。
但鱼鱼身份的事情，必须做点什么才行。
“回头我写好澄清的微博，你发出去，这件事暂时就这样，慢慢会过去的。”
凌承低头摆弄自己袖口上的金扣子，眉头舒展了又皱起来，半晌才回答穆楚，“有些事情有必要分的那么清楚吗？”
这什么话，难道任由这么误会下去？
“我不想被人误会。”穆楚说。
“听说周导提前释放，如果知道了你，知道了鱼鱼。趁着现在这个热度，你觉得他会善罢甘休吗？”
所以，凌承这意思是在变相的保护鱼鱼跟她？
“他什么时候出来，我怎么不知道，没听说提前释放。”
“在里面表现好，三次减刑，已经很不错了。人还没出来，之前的一家公司已经开始联系他拍电影，就是想借着这个热闹赚一笔钱。至于作品……呵呵，现在有多少人还在乎作品，为了赚钱，已经没有道德了。”
现在演艺圈市场非常乱。
讲究的是流量，谁赚钱谁出名，谁的资源就多。
可真正站在高处的流量小明星们，真都不行。
打戏上不去台面，台词功底不够，对白像读课文，表情跟眼神从来都不对盘。
尤其现在许多电视剧导演，只会圈钱，拍出来的东西跟没脑子的智障一样，简直是一坨屎。
那些人只为了钱，不讲究道德。
内部的勾当更是无法见光。
周导就是那个时期的鼻祖，坏事做尽。
这人一出来，圈里圈外都会重视，可他跑去拍电影，趁着热乎，不管是好的还是不好的，骂的还会捧的，肯定大赚一笔。
这真是，太缺德了。
“周导他知道鱼鱼吗？”穆楚想明白后心里开始慌起来，鱼鱼是她的全部，真要闹起来，她没胜算。
“程智甄一直怀恨在心，最近没了声音，看似老实了，其实不知道在憋什么坏，时刻要小心。整件事她知道的最多，你能保证她什么都不说吗？”
穆楚吓的一哆嗦。
“可是……你还是单身，我不想这样炒作捆绑，那我们跟那些流量明星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我们的电视剧拍出来注重质量，但炒作只是个小伎俩。再者，外面的都是传言而已，放到网络上炒作几天热度就过去了，谁还会在乎？只要记得我们的电视剧，一旦放映，收视率才是关键。”
也可以说是一种手段。
但穆楚始终觉得这手段不合适。
“我担心鱼鱼。”
“我说过，鱼鱼是我女儿，一天是，永远是。你不放心的话，可以摆酒庆祝一下，我收了个全世界最可爱的女儿。”
穆楚的心呼的一下，沉了下去。
她红了眼眶，满是感激的望着凌承。
凌承又那副不在乎的高傲样子，头往别处一歪，“别那么深情的看着我，小心我控制不住。”
“德行，谁稀罕看你？”
“好了，就这么办，你的什么澄清微博也不用写，等热度上去了，直接说鱼鱼是我认的女儿，这就算过去了。在我手底下，就算周导知道了，也不敢怎么样。”
“……谢谢你。”
“以身相许？光说谢谢，可没好处拿。”
“我请你吃饭。”穆楚嘿嘿一乐。
“也没什么想吃的，倒是鱼鱼应允了我一件事。”
“什么？”
“她说想给我做三明治，走了，你自己玩，吃我女儿做的三明治。别跟来！”
“你……你们，鱼鱼，你个小叛徒。我都没吃过你做的三明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