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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困扰




        袁烈心头一揪,不管后面呼喊着的唱礼官和发着愣的高句丽美人,他飞速地腾身而起,冲向了李家佛堂。



        “吱呀。”



        高红大门被谁推开了。



        骆伤总算等到他来了,等他看过假死的蒙阔之后,他就可以带着他远盾江湖,完成她最后的心愿了。



        “蒙羽她怎么了?”



        袁烈的脚步迟疑着,这么多的血,不像是一个人能流出来的。



        “她死了。”



        骆伤冷冷地看向他,慢慢地挤出了三个字。



        “你撒谎!”



        袁烈冲了过来,一把拽住了骆伤的衣领。



        他的目光随即被骆伤怀里蒙羽那煞白的脸吸引住了,那脸,宛若唱戏的涂满了白色粉末,白的恐怖,吓人。



        “蒙羽,蒙羽,你醒醒,你别吓我,我不许你死。你快醒醒。”



        袁烈头皮发麻,手脚不知该往何处放。



        像是有无数利刃刺向他的心脏,他想喊,想嚎叫,却又像是被人卡着脖子,什么声音也发布出来。



        这一刻,悲痛到极点的他仿佛已经失去了哭的能力。



        “她有话带给你。”



        骆伤怒瞪着袁烈,痛恨着他身上这一身新郎装。



        蒙羽生命的最后一刻还在为他祈福,而他,竟忙着和别人拜堂成亲吗?



        骆伤把一旁佛桌上的蒙阔抱了过来:



        “她说,孩子既已死,是孩子的自由,也是你的自由。以后,你的生活如何,是否娶妻生子,再也和她无关。”



        袁烈的目光转向骆伤怀里那个漂亮的小男孩。



        他头发直直的,脸蛋和他一样帅气,鼻梁和他一样挺拔。



        可是,他却没有了呼吸。



        “怎么会是这样?怎么会是这样?”



        袁烈的眼神空洞,一直喃喃地重复着这句话。



        “她还有最后一句话,也是她临死前在佛前祈祷的一句话。她说,此生爱恨已了,惟愿来生和你袁烈不复相见。”



        袁烈“啪”地坐在了蒙羽流出来的血泊里,浑身的力气像是被彻底抽空了一样。



        骆伤把蒙阔放在蒙羽身上,抱起蒙羽,跨步往门外走去。



        袁烈一个箭步冲上了前,夺过骆伤手里的蒙羽,便飞身出去。



        蒙阔从蒙羽身上坠落,骆伤连忙伸手接住了他。



        当袁烈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骆伤视线的时候,他手里的蒙阔又“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骆伤紧紧地搂住了这个小家伙:



        “乖儿子,以后为父陪你一起长大。”



        初升的太阳光透过窗户,照到了余浣浣因一夜未睡而略显苍白的脸上。



        “对不起,我先去一下卫生间。”



        余浣浣一说这话,那边的付筠饶飞快地起身,给她避让安全距离。



        余浣浣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脸色惨白,眼袋浮肿,之前一直压抑着的痛终于敢迸发出来。



        她看了看厚实的门,想着外面的付筠饶肯定听不见她的哭声,便放开喉咙,好好地哭了一通。



        宣泄过情绪之后,再回到座位上的余浣浣平静多了。




        “那你知道后来蒙阔怎么样了?”



        余浣浣把自己代入蒙羽,最关心的,自然还是蒙羽临终生下的那个孩子。



        付筠饶语气低沉:



        “我后来便抱着蒙羽去寻做种‘朝露’的巫师了,没过多久,便也随着蒙羽一起去了。有关孩子的记载,也是在后来人的《游侠列传》里找到的。那里面记录了好几桩他在各地行义举的记载。看来骆伤把他培养的很好,成为了一个受人景仰的游侠。”



        “那个骆伤呢?后来可曾娶妻生子?”



        余浣浣也很关心这个前世的大恩人。



        “这个我也不知道,他活着的时候,就没几个人知道他的名字,他也不会让自己留下任何痕迹的。不过我猜他肯定不会再娶妻了。”



        付筠饶冷静地说出自己的分析。



        余浣浣一边用餐巾纸擦着眼泪,一边痛苦地看向付筠饶:



        “你让蒙羽怎么还欠骆伤的情?”



        付筠饶叹了一口气:



        “他杜撰蒙羽的临终遗言,蒙羽欠他的情便已一并还清。”



        “你怎么知道他篡改了蒙羽的遗言?”



        “第二世的时候,我查到有关蒙阔的记载,便已想清了此事。我之前一直以为蒙羽是因为看到我娶亲,加上儿子没能活下来,这才生无可恋,放任自己死去。可是,我读到那段记载,我才知道,一切根本不是这个样子的。我那永远自信自强的蒙羽,不可能因为我要娶亲就放弃自己的生命。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骆伤恨我,而故意误导我罢了。”



        “那他既然那么爱蒙羽,为什么不阻止你给蒙羽下‘朝露’?”



        “他趁着我陷入慌乱的状态,把自己在长安的一切痕迹抹掉,带着蒙阔远盾江湖。他怎么可能还有时间来阻止我?或许,他可能并不相信‘朝露’会有这么大的能量吧。”



        “哎,一切皆是命。你但凡多给蒙羽一些信任,事情又怎会走到如此地步?”



        “对,你说的对,所以这一世,我会给你自由,会给你信任,你要相信我。”



        付筠饶盯着余浣浣的眼,认真地做出承诺。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余浣浣看着付筠饶严肃的表情,一愣。



        “我已经说了,你便是蒙羽,蒙羽便是你。你放心,我说到做到,以后我一定会信任你,爱护你,绝不随便怀疑你。”



        余浣浣的脑子乱了起来,她必须安静下来,想想付筠饶告诉她的所有的事:



        “时间不早了,你去公司吧。谢谢你把这些都告诉我。只是付总,我需要时间考虑,考虑完了,我会告诉你我愿不愿意配合你解开你说的那个咒。”



        付筠饶知道余浣浣听了那么多,需要时间消化:



        “我理解,那我先走了。你自己小心点,有什么可疑的人靠近你,你就联系我。”



        余浣浣没有去看他,她转头望着窗外越来越亮的天色,轻轻点了点头:



        “好,我知道了。”



        见付筠饶离开了,余浣浣掏出手机,稍稍稳定了一下情绪,给余乘风打了个电话:



        “余乘风,我记得你说你要带我看‘朝露’,你现在方便吗?我想去看一看。”



        “我离局里很近,我马上过去,你打个车来吧,我把地址发你微信上。”



        余浣浣到了文物局,余乘风已经在大门口等她了。



        他带着余浣浣来到了存放“朝露”的库房门口,余浣浣透过上面的玻璃望了一下里面:



        “那口棺材呢?能先带我看一下吗?”



        “你不是怕棺材吗?”




        余浣浣看向他:



        “我现在不怕了,我就想看看它。”



        “行,你跟我来,那个库房还要在更里面些,一般我们不常去。”



        余浣浣跟着余乘风又往里走了好久,才到了那个停放红色大棺材的库房。



        向着棺材靠进的时候,余浣浣仿佛看到了袁烈正用清风剑从心头给巫师取血的场景。



        她忍着剧烈的心痛感,靠近了那口大红棺材。



        “里面还有他们吗?”



        余浣浣轻轻地问出声。



        “没有了,已经腐败了,就都挪走了。视频不是给你看过了吗?开棺的场景就是那样。”



        “你知道她的脸为什么那么白吗?”



        余浣浣绕着棺材,走走停停。



        “应该是涂了什么防腐粉了吧?”



        “不是。”



        余浣浣看着余乘风,眸光里露出一丝凄楚,她苦笑了下:



        “是因为她身上所有的血都流光了。”



        “你都想起来了?”



        余乘风看她那么笃定的样子,惊讶地说。



        “是付筠饶昨晚花了一夜,讲给我听的。”



        “那你也说给我听听看,好叫我知道我为什么莫名其妙受这‘朝露’之毒的牵连。”



        余乘风把双手交叉在胸前,准备洗耳恭听。



        “故事太长了,其实说到底,还是因为恋爱中的一方不够自信而引发的悲剧。余乘风,你先还是先带我看看你说的这个‘朝露’吧。”



        余乘风带着余浣浣回到了放“朝露”的库房,取出了那个小盒子。



        “能把这个拿出来吗?”



        余浣浣用祈求的眼光望向余乘风。



        “行,我拿给你。”



        余乘风用镊子把这个小小的红石放到了余浣浣的手心。



        一串串记忆立刻翻腾着奔向余浣浣的脑海中。



        有她流着血叮嘱骆伤的,有她在马车外和木扎对骂的。



        还有她一鞭子抽断大杨柳树的。



        余浣浣闭上了眼睛,流出了眼泪:



        “一切都是真的,他居然没有骗我。”



        “你怎么了,余浣浣?”



        余乘风看余浣浣情绪很不对,关切地问。



        “没什么,这个‘朝露’之石,真的好神奇。”



        “看你现在的表情,我其实不用听你讲详情也知道,你前世的事情,肯定不会轻松。不然,付筠饶的前身,怎么肯花这么大的代价弄这个怪石头呢?”



        “就你分析,这个石头的前世主人,是什么样的性格?”



        余浣浣看余乘风已经很有研究,想听听他的看法。



        “怎么说呢?他首先肯定有些霸道,认死理,可能还有点偏执吧。不然可做不出这样的事。”



        余浣浣一愣,他居然分析的八九不离十:



        “没错,你说的很对。可是他现在已经变了,不再固执,偏执,霸道,蛮横了。余乘风,我该给他一个机会吗?”




        “你问我?余浣浣,我可是要追你的人,你问我?”



        余乘风瞪大了眼睛。



        余浣浣一看余乘风的模样,笑了下:



        “他已经全部告诉我了,你只是受到那个石头影响,你并不是真的爱我。所以,我原谅了你之前对我做出的所有无理举动。你还是好好地和闻晓迪在一起吧。她对你,挺好的。”



        “你那是不知道她都做了什么事?”



        “能做什么事?换句话说,她即便做了什么错事,你总要给她机会改正吧。余乘风,其实我并不是征询你的答案,我心中已经有答案了,我会答应他,和他克服困难,早日解除这个魔咒。这样,也能快些让你从这些事情中解脱出来。”



        “行,余浣浣。下面这话我和付筠饶说过,现在也同样跟你说一下。两个月为期,两个月后他要是还是解不了朝露,我可是要抗衡不了朝露追你的。”



        余浣浣和余乘风俩人一边往外走,一边思考着两月之期:



        “行,两个月,我觉得已经足够了。你若是不嫌弃,到时候我要是想起了前世的事,可以给你的考古事业做着指导,以弥补这一阶段对你造成的巨大困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