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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渔翁之利




        梁浅豁然惊大了双眼的同时,感受到捂在自己嘴上的那只手微微一僵。



        敲门声很快隐没,一门之隔的外头紧接着响起的是转动门把的声音。裴一白目光一紧,立即伸手反锁上门。下一秒,门把就被外头的人转到了最底。



        无望的激情戛然而止,几乎是在他退出她身体的同时,梁浅已经蹲下去捡自己的连衣裙。



        敲门声骤然大作,张秘书焦急万分的声音随即传进卧室:“裴总!”



        “裴总!!”



        裴一白回眸见梁浅抱着衣物闪进浴室,浴室门关上的同时,裴一白打开了卧室门。正用力拍着门的张秘书见到他,足足愣了三秒,这才垂下拍门的手,顺着胸口大松一口气。



        他把套房的副卡给张秘书的那天就玩笑似的声明了:“如果哪天我死在家里没人知道,有了副卡你起码还能进来帮我收尸。”以至于方才敲不开门的张秘书,满脑子回响起的就是这句话。



        “谢天谢地,我真怕您又犯病……”



        裴一白当即打断了他:“和向律师的会面往后延半个小时,你先去律师行,我待会儿自行过去。”



        张秘书向来百分百执行命令而不多过问其他,“好的。”说完便离开。裴一白关上房门,握着门把不知正想着些什么,表情有些沉重。那边厢,穿戴整齐的梁浅已经从浴室走出。



        彼此之间的距离,是五步还是四步?可是没有一个人愿意率先跨出哪怕一步。



        他看看她,眸色深深:“你不会无缘无故让我白睡这一次的,说吧,你想怎样?”



        你想怎样?



        梁浅不无苦涩地想,是啊,她到底是想怎样呢?告诉他,她不是真正的梁家人,他之前对她的一切算计都是白费?还是告诉他,她不想他死,一点儿也不想?



        可是说了又能怎样?是会回到互不相识的最初,还是回到相爱的最初?只是这个男人,哪里真心的爱过她……



        “告诉我陆明源安插在我这边的奸细都有谁。”梁浅听见自己说。



        他像是诧异于她竟会提出这么个条件,皱了皱眉:“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知道奸细是谁?又凭什么觉得我知道了就会告诉你,而不是把这个情况报告给陆明源?”



        这个男人又恢复成了此前她一直恨着的那个裴一白,这让她觉得冷,但是也有些庆幸,自己没有蠢到把那些一笑泯恩仇的想法说出口。“我没必要回答假设性的问题,我的手机号码没有变,等你电话。当然你也可以立即打电话向陆明源报告,我也见怪不怪。”



        好一个“见怪不怪”,个中透着的失望浅淡到让裴一白都难以捉摸。梁浅语毕走过他身边



        ,捡起她掉在门后的包,看也没看他就走了。



        只是这一切的武装,再独自靠在套房外走廊上时,一片一片地从梁浅身上剥落。她靠着墙站了一会儿,终究还是离开了。



        她没有打车离去,一路漫步走着,身体的激情是否弥补得了受创的心灵么?实践给出了最残酷的答案。梁浅胡乱地想着,抬头看见路边药房的招牌,顿了顿步便转头向药房走去。起码事后避孕药还能帮助断绝掉感情用事后可能会出现的麻烦。



        不远处的车道上,一辆车原本缓慢地行驶着,那个女人驻足在药房外时,那辆车也配合地停了下来,直到那她的身影消失在药房门内,那辆车才最终加速离去。



        该车半小时后停在了律师行所在的办公楼。



        张秘书早就到了,向律师也已恭候他多时。



        裴一白没有寒暄几句便入了正题:“张秘书把文件都给你看了?”



        “是的。”



        “和之前我说的一样,如果我去世,我的所有财产都归入我名下的慈善基金会。基金会由我之前跟你说过的那几个人掌管。还有这份……”



        裴一白扫了一眼向律师桌上的文件,似乎少了一份。他随即抬头示意了一下站在一旁的张秘书。



        张秘书虽满腹不情愿的样子,可最终还是交出了那份文件。



        裴一白转手就把文件夹递给了向律师:“我已经签好字。”




        向律师依言翻开文件夹,赫然映入眼帘的,是一份离婚协议书。



        裴一白始终没什么表情,不见遗憾,也不见不舍,如果最深层的绝望反倒让人平静的话,那他的眼眸中真的是半点波澜都没有。



        裴一白继续道:“但是我还没填日期。如果我去世,帮我填上那天的日期,送到万康年律师事务所。”



        向律师有些严肃地合上文件夹:“可我听张秘书说,你第一次手术还算是成功的。”



        他的表情,终于有了半丝的动容,可是眼底再波涛暗涌,表面上也只是微微的惨淡一笑:“他没有告诉你我的第二次手术失败了吗?最终存活率从10降到了5。



        “也别这么悲观,乐观点想,如果……”



        裴一白还是那样微笑:“我是从不心存侥幸的那种人,唯一一次想要心存侥幸的那次经历所获得的教训,已经够我消化了。”



        向律师也不知如何安慰了,倒是裴一白敛了敛眉目,消去那丝愁云,起身:“你也快下班了吧?一起吃个饭。”



        向律师也尽量笑开一些:“正好我知道附近开了家还不错的餐厅,我请你们。”



        向律师吩咐秘书将文件收好,一行三人这就离开,向律师



        的车在前边带路,裴一白坐在随后的车里,张秘书则负责开车。



        忍了很久,张秘书终究止不住问:“您刚才说的,唯一一次心存侥幸,说的是不是两年前,即便你害得梁家那么惨,可还是把她留在身边,侥幸觉得你们还有可能?”



        后座的裴一白只是笑了笑,没说话。



        忍了很久,张秘书终究止不住问:“您刚才说的唯一一次心存侥幸,是不是指两年前,即便你害得梁家那么惨,可还是把她留在身边,侥幸觉得你们还有可能?”



        后座的裴一白在经过了长足的静默之后,只是笑一笑,什么也没说



        梁浅一直都没有等到裴一白的电话。



        商场如战场,这么容易就让人看透了人心,梁浅现在唯一庆幸的,是裴一白并没有把她已经知道有内鬼的这个情况汇报给陆明源。



        如今是陆明源在明,她在暗,也算是占尽了先机,梁浅也没有完全把宝压在裴一白那少得可怜的良知上,他不帮她,侦讯社照样能替她查明真相。



        这一天,梁浅刚和全国最大的连锁免税店谈拢合作案,回公司的路上接到秘书电话:侦讯社的负责人已经在她办公室等她。



        稍晚些时候梁浅还有个会议要开,她驾车一路集团疾驰回到公司,挤出了十五分钟的空档接待了侦讯社的负责人。



        侦讯社负责人坐在梁浅对面,录音机就放在她面前的办公桌上,到底是谁藏得如此之深?若不是研发部经理发现,她至今要被蒙在鼓里——梁浅花了这么大的价钱,终于买到了她想要的答案。



        按下播放键之后,率先响起的就是一道梁浅十分熟悉的声音:“陆总,我真的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梁浅惊得当即按下暂停键。



        这个声音……



        侦讯社负责人把人物信息表推到梁浅面前:“姚立伟,51岁,在梁氏成立之初就在公司里任职,从最初的学徒到后来的总调配师。他老婆和带大你的梁姨似乎还有亲戚关系。”



        梁浅瞥一眼信息表上那张熟悉的照片。这可是替梁家工作了几十年的姚师傅,一个最不可能被怀疑的人。



        说来讽刺,梁姨一生未嫁,胞妹则是早为人母,嫁的正是姚师傅,前几年梁姨的妹妹还带着不足一岁的小孙子来梁宅见梁姨。



        再难消化的震惊,梁浅也不得不以最快速度消化掉,恢复平静,继续收听。



        姚师傅的情绪明显激动起来:“而且万一……万一我被发现,那我就彻底完了。我还有几年就退休了,我真的不想晚节不保。”



        “哦?是么?”紧随而起的是……



        陆明源那老奸巨猾的声音。



        “当年你儿子欠了一屁股的赌债,你也是像现在这样跪在我面前,求我帮你儿子还赌债。当年你帮我做事做得很好,让梁氏直到最后都没能成功打入北美市场,我很满意,这次我才会继续用你。”陆明源说的慢条斯理,却足以令人恨得牙痒痒。



        “陆总,陆总你就放我条生路吧!我可以把钱都还给你,立即辞职回老家,绝不……”



        陆明源冷冷一笑打断他,却是对在场的第三人说:“一白,你觉得呢?”



        裴一白?想不到他当时也在场。梁浅不由得扶紧了耳机。



        “是你提议我用老方法的,也是你提议我继续和姚师傅合作的,你最有发言权。”



        是你提议我用老方法的……



        陆明源的话就像一条细而锐的钢丝,慢悠悠地缠紧梁浅,要把她的心勒得血肉模糊。



        痛吗?梁浅发现自己竟出奇的平静,只是突然想到自己前不久还如此担心他的生死,忍不住自嘲一笑。



        “我是会更稀罕他还我500万?还是更忍受不了别人的背叛,一冲动就把他为我做过的这些事情告诉你前妻?”陆明源表面上是在问裴一白,实际上却是在恐吓姚立伟。



        “姚师傅,”是裴一白的声音,听得梁浅神经都绷紧了,“你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有些事你一旦做了,就不允许半途而废。否则……”



        录音就此结束。



        梁浅扪心自问一下,自己做得最错的,并不是从没怀疑过姚师傅,而是她对这位裴先生,不管是想要和他冰释前嫌,还是想要和他从此以后做陌生人、两不相欠,她都错了,大错特错。



        和这种人较量,就要比谁心更狠,手段更绝。



        梁浅将耳机摘下,对侦讯社负责人说:“内鬼肯定不止姚立伟一个,你继续查,有新情况了第一时间通知我。”



        接下来的半个月,内鬼一个一个地浮出水面,梁浅也终于看清了陆明源布的局,不仅是配方,从定位到包装,从前期宣传到后期铺货——裴一白打算在每个方面都和她的产品做得极其相似,但都比她快一步,堵得她无霍可走。



        梁浅如今面临两种选择——



        要么赶在明源之前推出新品,并把侦讯社搜集到的证据公之于众,揭穿陆明源的真面目,但她这样做,姚师傅肯定免不了一场牢狱之灾。



        要么,秘密地将自家产品改头换面,并借那些还被蒙在鼓里的内鬼的手,提供给明源有问题的配方,在朱成志的帮助下,有问题的产品会顺利通过真人测试一关,她大可以任由明源的新品发布会抢先举行,等到新品发布会变成一个问题产品发布会,明源的产品早已经



        批量生产,前期宣传也早已投入一大笔资金,东西卖不出去,信用扫地,明源的损失将是最大化。



        她只需要晚一个月推出改头换面后的新品,就可轻轻松松坐收渔翁之利——



        只可惜自从上次她在潮汕餐厅见过朱成志,对方至今还未联系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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