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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整治东宫




        如果陆老爷子的预言是真的,那太子妃日后必定登上凤位,母仪天下。



        若他在此时拉太子妃一把,待太子妃他日重新得宠,必然少不了他的好处…….



        更让他意外的是,从天坛回宫的路上,太子亲自抱着太子妃回殿。又看那日太医为太子妃诊断,太子的神色很明显的带着后悔。旁人看不出来不奇怪,他打小服侍殿下岂会不知太子对太子妃何等上心。



        这么多年了,太子除了对小霜略略温柔,可没有对任何一个女人这样在意过。



        李春堂在宫里是个人精,自然知道该帮谁了。



        “本宫知道了,你下去吧。”沈穆时不冷不热地朝他抛了这句话后,又埋首批改奏折。



        大婚第九日。



        夜里风凉,双双体温又烧了起来,一直居高不下。芯儿与静儿满面愁容,两人合力将双双抱起,勉强喂她喝了一些水,之后解开她的单衣用棉巾沾了冷水仔仔细细擦去她身上的汗。



        “都烧了五天了,主子还是昏迷不醒,这样下去可如何是好!殿下也不心疼心疼主子,一次都没来过!”芯儿担心地看着昏迷的太子妃,弯腰捧起木盆准备去换水。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行了,你好好看着主子,我去传太医!”静儿放下手上的棉巾,不放心的交代之后,急急向外跑去。



        “快去快回!我先去换水。”芯儿也端着木盆往内殿的涤尘池疾步走去。



        沈穆时踏入未央殿时,往日热闹非凡的未央殿静寂无声,冷清萧瑟,好不凄然。



        走进暖阁内室,只看见陆双双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喜榻上。



        秋夜里天寒,她没有盖被子,薄薄的衣裳半敞,周遭连个服侍的人都没有。



        他皱了皱眉,趋步向前拉住她半敞的单衣想要给她穿好,才发现她的衣裳尽湿。



        原本她的鬓间细发如茸,看起来娇俏可爱,现在都沾黏在两颊,显得格外憔悴瘦弱。



        他伸出了指尖,拨开了双双的头发,指尖触及皮肉才知脸颊热烫,他吃了一惊,将手覆上整个额头,滚烫滚烫烧的他心头一惊。



        没想到李春堂说的是真的,她是真的病了。



        既是病了,伺候她的宫人都去哪里了?



        他的俊眉凝了起来。



        双双感觉额上的冰凉,喃喃地呜咽着:“爹爹......为什幺........”声音如泣如诉,低微不可闻,但在静无人声的未央殿,竟是如此清晰。



        夜风袭来,微凉。



        沈穆时眉头蹙得更紧,起身脱去自己外袍和单衣,然后将双双绵软的身体贴着他,他一抱住她就察觉她的体温奇高,不似寻常一般的风寒之症。



        双双病的稀里糊涂,又开始呓语:“我想回家.......爹........娘........”紧闭的眼角滑下泪珠。



        沈穆时看着她掉泪,又听到她破碎的呓语,眉皱得更深,手臂也微微收紧。



        沉吟一会,想起他小时候生病时奶嬷嬷安慰他的样子。



        迟疑着,沈穆时生涩笨拙地拍着她的背,轻声安抚着:“好双双.......乖........你醒来我便放你回家........”



        但这话才说出口,他立即后悔了,心里有种难以明说的酸楚。



        匡当一声巨响,门口传来不合时宜的声音。



        沈穆时抬起了头,冷冷盯着门口失手打翻木盆的芯儿。



        “殿下恕罪!奴婢这就收拾。”芯儿没想到太子殿居然漏液前来未央殿,还赤身露体地抱着太子妃。



        “为何殿里一个人都没有?”



        沈穆时看着跪在地上的芯儿,眼神转暗,冷冷的发问。



        “回禀殿下,静儿去请太医了,其他人......其他人.........”芯儿的语气吞吞吐吐,伏在地上的身子不停的发抖。



        沈穆时了然于心,眼神越发冷酷。



        “把李春堂叫来,吩咐他把所有人带到大殿。”



        沈穆时罕见的没有发火,只是淡淡的吩咐道。



        但芯儿楞是从他平常的话里听出了一丝嗜血的味道,她知道,今晚那些疏忽职守的人将要大祸临头。



        “是,奴婢先收拾。”芯儿连忙起身,去拾那滚的老远的木盆。



        “还收拾什幺,去唤李春堂和那班混账!”沈穆时不耐的低吼。



        “是!奴婢这就去!”



        芯儿连滚带爬的逃出内室,哆哆嗦嗦的往宫人居住的三院跑去。



        不一会儿,未央殿前乌泱泱的跪了一干人等,个个趴在地上簌簌发抖。



        沈穆时披着墨绿色绣金菊的外袍,慵懒的坐在暖阁的软榻上,侧头看着太医为双双把脉。



        李春堂弯腰站在身侧,轻声禀告道:“禀殿下,未央殿宫人共四十。司寝三人、宫女太监各三人,当值的宫女三人。司膳四人,当值者两人。司仪一人,当值者一人。贴身伺候的宫人十六人,宫女八人,太监八人,当值者四人。其余的便是洒扫宫人五人..........”



        “说重点。”沈穆时打断李春堂的絮絮叨叨。



        李春堂赶紧又说:“今夜当值者本该十九人,不在宫殿者十九人。”



        沈穆时心里明镜子似的,肯定是这些刁奴以为太子妃失势,一个个开始怠慢。又见太子妃病着无人做主,直接偷懒不进殿服侍。



        “全部杖责八十,拔去食指指甲,剃去头发,在头皮烫上奴字后,遣回掖庭。若六局问起,就说今后由本宫这里挑人,再送至六局训导。”



        沈穆时声调冷淡,听不出情绪,但如此狠戾的刑罚,让众人不寒而栗。



        而那些被责罚的宫人连求饶都不敢,一个个趴在地上大气不敢出,更有甚者,已经吓得晕过去了。



        那些奴才一旦印有奴字,这辈子无论是待在宫里还是宫外,都是最低等的贱籍,这辈子不得赎身。



        沈穆时这招极为高明,一下子就把东宫那些仗势欺人、吃里爬外的的狗奴才统统遣了出去,如此一来,杀鸡儆猴,剩下的那些人自然也就老实了。



        “是。”李春堂恭敬的答道。



        “另外,你们都给本宫听清楚了,本宫的东宫不需要不忠心的奴才。欺凌主上,偷懒懈怠的下场,就和他们一样。”



        沈穆时语气并不严厉,但声量大小却足以传到殿外震慑众人。



        李春堂步至殿外,押解十九人至三院领罚,又吩咐众人动静都小点,千万别扰了太子妃休息。



        眼看宫人都退下了,旁边的太医才敢过来回话:



        “禀殿下,太子妃之所以一直高烧不退,主要是臂膀受伤发炎,加上她伤心劳神才致病体难以痊愈。微臣已开了几帖药方,安定心神、滋补体魄。另开了醒脑的花梨木及雪松熏香让人点着,不过两日,太子妃便会转醒。”



        “有劳周太医。”



        沈穆时的脸上带了一丝温和的笑意,语气平静无波,与刚才狠辣无情的样子判若两人。



        “不敢,这是微臣的本分。”太医刚刚才见识了太子殿下惩处宫人的手段,自然万分小心,不敢怠慢。



        待太医走后,沈穆时步进内室,此时静儿和芯儿已经为双双换上了干爽的寝衣,正要服侍她睡下。



        “殿下,这里有奴婢便行了,您去歇息吧?”芯儿见沈穆时脸上带了倦色,小心翼翼的劝道。



        “谁要你多嘴了?沈穆时眼神冰冷地睨着芯儿。



        “殿下.......”芯儿不知自己那句话说错了,怔愣一下。



        “不会护主,尽会惹事。去李春堂那里领罚,禁言二十日,明日起调至含娴殿服侍。”





        沈穆时早已听了李福全的禀告,知道那日并不是太子妃要去含娴殿,而是她大吵大闹才引得宫人入殿禀报。



        “殿下饶命!殿下饶命!”



        芯儿听完沈穆时的话大惊失色,惶恐的伏在地上磕头求饶。



        她那日在含娴殿门口编排霜侍姬,霜侍姬肯定已经知道了,如今调她去含娴殿,岂不是要她死?



        “就你惜命,主子的命就不是命了?”沈穆时冷笑。



        他已经知道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虽然是自己弄伤了陆双双,但整件事皆因此人而起。若将她留在太子妃身边,恐怕还要惹祸。



        “殿下饶命!奴婢知错了,奴婢一定会改!求殿下再给奴婢一次机会!”芯儿的脸色惨白如死人般,不停地嗑着头,额头都磕肿了。



        若是双双看到了肯定会为她求情,可惜碰上铁石心肠的沈穆时,一点用处都没有。



        芯儿见求饶无用,突然扑向边上一直不敢抬头的静儿,哀求道:“静儿姐姐,求求你救救我,帮我同殿下求情,我以后真的会改的!”



        静儿自己才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哪里还敢去碰沈穆时的霉头。她完全不敢看芯儿一眼,背上冷汗涔涔,只希望芯儿儿不要再闹下去,万一扰了了太子妃休息,是真的死路一条。



        “吴胜平,把她拖下去。”



        沈穆时冷声喊了门口的太监将芯儿拖了出去,甩了袖,像是要甩去什么脏秽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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