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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废了太子妃




        “禀父皇,今年寒冬异常乾燥,至今未降瑞雪,恐影响明年农穫收成,加上冬日漫长,北疆缺粮越发严重。偏偏此时北越一些暴民多次集结,屡犯北疆,前日儿臣已增屯兵驻扎犁城,镇守城池,严防北越突发战事。”



        沈穆时如实将北越的情况一一禀告给了楚魏帝,并将手里厚厚一摞从北疆传来的密信,上呈给了楚魏帝过目。



        事实上,沈穆时的话绝非空穴来风,北疆物资匮乏、环境恶劣,楚魏每年花费大量兵力和粮饷增派兵马稳固边境,多年以来一直是楚魏帝的一块心病,虽然不能彻底扫除北越这一大威胁,但沈穆时当年派往边境历练之时,励精图治,卧薪尝胆,等到他回朝,北疆早已不可同日而语,处处焕然一新。



        虽说无法彻底铲除北越,但以边境的兵力抗击敌军进犯,已绰绰有余。



        这样稳定的局势持续了几年,奇怪的是,最近几个月,北疆时常爆发一些小的动乱,加上天象有异,人心惶惶,以致边境百姓人心不稳,这是往年没有的事,让沈穆时不由的心生怀疑。



        “多次集结?”



        楚魏帝皱了皱眉。



        “那你留心犁城的军饷,切不可大意。”



        “是,儿臣已派兵一千驻守犁城,军饷、粮草所在的粮仓守卫森严,粮饷充足可至明年二月。另,儿臣派了青州总督王户生,调兵至犁城附近的城池,严防敌军和暴民抢粮。至于春末军粮调度,还需父皇恩准,年后由兵部刘启押粮三十万石前往北疆。”



        沈穆时不愧是去北疆历练过的皇子,不仅心细如髮,对北越的军情也是了如指掌。



        他算准了年后会有饥荒,恐北越趁乱袭击,早早命人严守军粮和粮仓附近的城池,并训兵一万以备不时之需。



        “准。命刘启元宵之后,马上动身运粮至北疆,另外,传朕的口谕,沿途各州府一路保护押送,不得有误。”



        “儿臣谨遵父皇谕旨!”沈穆时从容跪下接旨,再起来时,脸上依旧云淡风轻,哪怕对着楚魏帝也没有特别的表情。



        楚魏帝对沈穆时的表现相当满意,微笑着点点头,又转头对着下方站立的几位大臣道:



        “再过几日便是除夕了。今年农收尚丰,百姓安居乐业,边境也无大事发生,这都是众位爱卿的功劳。



        朕打算论功行赏,上至一品功臣,下至九品县令,白银绢帛、粮食牲畜全部分发好了,明日便会送至众爱卿的府中,来年还需众卿继续为万民谋福啊!哈哈哈!”



        朝臣们都清楚楚魏帝有个习惯,每逢过节过节都会进行封赏,各官员除了本俸以外,还有各种赏赐,为的就是杜绝底下的官员贪污受贿,祸乱朝纲。



        这招“授人以鱼”成了楚魏帝的法宝,并且百试不爽,渐渐的就成了规矩,所有官员仰着脖子盼着过年过节,腰包大鼓的同时对楚魏帝也愈发忠心。



        可谓是笼络人心的妙招啊!



        “谢皇上圣恩!”殿上几位大臣纷纷跪下谢恩。



        “众卿平身。若无其他要事启奏,便散了罢。”



        楚魏帝今日龙心大悦,脸色也比往日看上去更加红润精神。



        “启稟圣上,微臣有一事,不知该不该提…….…..”



        礼部尚书萧品言突然开了口。



        他颤颤巍巍的朝着楚魏帝跪下,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他说话说一半藏一半,倒让其他人更加好奇他想说什么。



        “萧爱卿,何事吞吞吐吐?”楚魏帝有些疑惑,萧尚书一向快人快语,今日倒是别扭的让他难受。



        “事关太子妃名节,请皇上明察。”萧品言虽年逾七十头发斑白,声音也沙哑低沉,但声量却刚刚好,不大不小足以让殿内所有大臣听得一清二楚。



        听到萧品言提到双双,沈穆时有些意外,这才转头往萧品言的方向看过去,正巧对上了陆澈溪的眼神。



        陆澈溪一脸淡定,几乎看不出情绪。沈穆时微瞇了眼,继续看向萧品言。只见他低着头,状似谦恭,微微上扬的嘴角却暴露了这只老狐狸真正的面目。



        “这后宫之事,萧卿也想插手?”



        楚魏帝挑起了眉,有些不悦。




        自他登基以来,便很少过问后宫的事,也没那精力去管,前朝千头万绪每日都有操不完的心,哪里还能腾出手去看顾后宫。



        宫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由皇后拿主意,贤妃协理六宫亦可做主,平日里也没有什么事闹到他跟前。



        尤其是皇子和妃妾之间的诸多琐碎,楚魏帝从来都不会插手。



        连他这个皇帝都不管,什么时候轮到萧品言置喙?



        还讲什么太子妃名节,混账东西!到底想说些什么!



        楚魏帝的好心情平白无故被萧尚书给作没了,整个人看上去阴沉沉的,脸色极其难看。



        萧品言可不管这些,他今天似乎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一定要将太子妃的事说个清楚。



        他抬起头,满是皱纹的脸上嵌着一对小眼,目露精光语气严厉地说道:



        “后宫的事,的确不该由微臣插手。但太子乃是储君,太子妃亦是未来的皇后,其品德秉性应贞静端庄,高贵娴雅才是。可微臣怎么听闻太子和太子妃已经大婚几个月了,女官手里的白绸依旧未落红,说明太子妃的贞洁有疑!若此事真如传闻中的那样,太子妃又怎能担此重任!太子不知是受人蒙蔽,还是害怕有损颜面,故意隐瞒真相!还请圣上彻查,以堵住众人的悠悠之口!”



        “萧爱卿,你口口声声说太子妃不洁,可有凭据?若真有此事,朕不仅废了太子妃,太子与陆相同样也脱不了干係。”



        楚魏帝睨向沈穆时与陆相,心里开始有了打算。



        只见沈穆时薄唇微抿,一脸的波澜不惊。



        陆相虽然面无表情,但嘴角微弯,瞧着是真动了气,但不知为何,他生气归生气却一句话也不肯说。



        楚魏帝太了解自己的儿子了,若太子妃身子不洁,他绝对不会隐忍到现在。



        宫里一直有他们二人不睦的流言,难不成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但寿宴那日二人恩爱非常,楚魏帝并没有瞧出端倪。



        现在又是在演哪齣?



        “禀圣上,微臣记得宫里都有专门的彤史,只肖派人将侍寝的册子拿来一看,便知真假,微臣斗胆,若皇上鑒察太子妃不贞,微臣奏请废妃!”



        萧尚书振振有词,彷彿亲眼看到过白绸似的,一副胸有成竹的做派。



        萧品言在宫里也安插了自己的人手,大皇子酒后一通胡说,隔日便一字不落的传到了萧府。



        太子和太子妃不睦的事人尽皆知,若是太子妃与大皇子当真秽乱后宫,理当枭首。



        不过,他不敢动沈穆时,亦不敢动沈元安,他只打算除去陆双双,最好一举将陆澈溪拉下马,只要太子妃的位置空下来,他萧家的女儿才有机会上位。



        “太子,你可知此事?”



        楚魏帝似笑非笑看向沈穆时,一改刚才阴沉发怒的样子,反而让人琢磨不透他在想什么。



        “父皇,白绸的确未落红。但,儿臣的私事难道也要昭告天下吗?”



        沈穆时终于开了口,声音低沉压抑。



        “太子此话差矣,若太子妃并非处子,事关皇嗣怎可不慎?”



        萧品言一番话说得极重,咬牙切齿的语气好似太子妃已怀上了孽种,就该立即赐死!



        听的萧品言如此颠倒黑白污蔑双双,沈穆时忍无可忍,冷眸一闪语气狠戾的反驳道:



        “萧尚书慎言!你当众编排太子妃,可有证据?白绸未落红又能证明什么?太子妃年纪尚小不便圆房,这事也要逼本宫告知天下?”



        这句话堵得萧品言哑口无言。



        他千算万算,没想到沈穆时居然如此袒护陆双双。



        萧品言仍然不死心地,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狡辩道:“殿下可不能为了面子而故意隐瞒圣上,否则,为何将太子妃发配到了冷宫?这一呆就是四个月,期间不管不问,连暖龛和棉被都不准内务府送过去,听闻太子妃日子窘迫,时不时跑到尚功局取暖,这在宫里早就是众人皆知的笑柄,殿下,微臣可有一句说的不对?”



        “为了面子隐瞒圣上?”



        沈穆时冷笑。



        “本宫与太子妃如何相处,难不成也要向萧尚书交代?萧尚书人在朝堂,东宫的事情却知道的一清二楚,耳报神这样灵通,莫不是把手伸进了六局?萧品言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违犯宫规插手东宫的事情!藐视宫规!以下犯上!你该当何罪!”



        沈穆时突然发难,一下子给萧品言扣了好大的帽子,而且还不止一顶,一下子将萧品言反击的溃不成军,手足无措。



        “微臣冤枉啊!微臣从没有打探东宫的事情,圣上明鉴,圣上明鉴!”



        萧品言听沈穆时话锋一转,竟明里暗里指责他有野心,胆敢僭越管起了后宫之事,心头一跳冷汗涔涔,吓得伏倒在地不停的喊冤。



        楚魏帝最忌臣子与后宫有瓜葛,一经查处下场十分凄惨,他就是再有心计也不敢去触碰圣上的逆鳞,俗话说,伴君如伴虎当真不是戏言,除非脑子进水了才会承认自己往宫里安插人手,哪怕证据摆在面前,他也要抵死不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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