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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萧品言!本王何时说过和太子妃私通!你个老匹夫居然敢污蔑本王!你看我不打死你!”



        沈元安见萧品言一直死咬自己不放,铁青着脸杀气尽显,抡紧拳头就要往他脸上招呼过去。



        “大胆!敢在朕面前放肆!”



        楚魏帝一拍桌子大喝道:“契王是想气死朕吗?”



        “儿臣不敢,儿臣不敢。实在被这老贼栽赃的百口莫辩啊,儿臣冤枉啊!”



        沈元安松了拳头,跪爬着到了楚魏帝的身边抱住他的大腿不放,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着喊着求饶、



        “放手!你这成何体统!别以为朕不知道你干的好事!荒淫无道,贪恋美色,哼,你太让朕失望了!”



        楚魏帝一想到他这个不成器的皇子便气的心口疼,毫不留情的踢开沈元安。



        “父皇,父皇,儿臣即便好女色也绝不敢枉顾人伦啊。萧品言胡说八道陷害儿臣!请父皇严惩啊!”



        沈元安犹不死心,又扑过去抱住楚魏帝大腿哭求个不停。



        “萧尚书,事关太子妃的名声,你今日便给我说清楚,到底是你亲耳听见,还是以讹传讹,诋毁太子妃清誉的罪名可不轻。依朝律论处,除了罢免官职,家眷一律流放北疆为奴。我楚魏自建邦以来尚未有人犯过。萧尚书确定要开这个头吗?”



        一直保持沉默的陆澈溪总算是开口了,语调虽然平淡,但说出来的话却凌厉至极。



        “太子妃是陆家千金,陆相自然是维护自家女儿。”



        安国公也跟着开了口,语气颇有些嘲讽。



        “皇上明鉴,微臣入朝为官十余载,可有图利受贿、卖官结党、构陷他人的罪行?可有包庇亲族、夺人妻女,以下犯上的行径?”



        陆澈溪坦坦荡荡看着楚魏帝说道,一字一句看似冷淡却让安国公、萧品言、沈远安三人心头皆是一跳。



        陆澈溪看似是在为自己辩解,实际上却是含沙射影的在骂他们几个。



        三人心里都门儿清,这些丑事他们可没少做,纷纷猜测陆相可是抓住什么把柄了?不由得提心吊胆头上开始冒冷汗。



        楚魏帝自然明白陆澈溪话里的意思,他早想整治萧家了,正好萧家这么不长眼,净往刀口上搁脖子。



        “陆相清廉公正,世人皆知。至于您刚才说的那些罪行恐怕犯的人不少,待这件事完了去给朕好好查办!”



        楚魏帝冷笑睨着众人。



        “承蒙皇上厚爱,微臣自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陆澈溪对楚魏帝行了叩拜大礼以示谢恩,然后转头望向萧品言微微一笑,那笑啊,就如同一把抹了蜜的剑,叫人毛骨悚然。



        “还请萧尚书直言,到底听到什么,又有什么证据证明大皇子与太子妃私通?”



        沈穆时在边上冷眼看着陆澈溪对萧品言步步紧逼,不由的对这位岳丈有了几分敬佩。



        没想到,陆澈溪为了保护双双,不惜翻出所有台面下的肮脏事。



        他就那么肯定,自己的女儿一定是清白的么?



        他不由的想起那日寿宴的情景,当他匆忙赶到回廊时,亲眼看见沈元安那双脏手抚着双双的背,沈元安不轨之心显而易见,但双双到底有没有被轻薄这种事,他还不敢去想。



        沈元安连小霜都侮辱了,又怎会放过双双?



        一想到这里,沈穆时只觉得内心疼痛万分,怒火烧的连理智都快没了。



        他甚至想着,当初为何没有直接杀了沈元安!以至于现在闹出这样大的事,连收场都这么棘手。



        萧品言顶着沈元安和沈穆时杀人的眼神,只觉得背脊凉了又凉,冷汗把内衫都打湿了也不敢去看他们二人,没办法,他只能硬着头皮紧咬不受宠的沈元安。



        “皇上明察,契王爷于腊月二十在府里大摆筵席宴请门客吃酒,之后当着一众门客和府里上上下下的奴才说他府里的女人,没有一个比得上太子妃,小脸也不够嫩,亲嘴的时候不够香甜,身上的肌肤也没有太子妃身上的光滑,如果这不是私通是什么?微臣句句属实,只要找契王府的奴婢一对质,真相便水落石出。”



        “啪!”沈穆时脸色铁青,硬生生地捏碎了原先系在腰上的翡翠玉佩,恶狠狠地转头瞪着萧品言与沈元安,满身杀气。



        “太子........”



        楚魏帝别有深意的唤了一句,暗暗提醒沈穆时此时所处的地方可是御书房。



        楚魏帝常年习武,怎会不知自己的儿子起了杀心,那眼神阴鸷可怖眼看就快杀人了。不过,如果萧品言说的那些话是真的,任谁都会想要血刃沈元安吧。



        “是。”沈穆时低声应道,很快压抑住怒火敛去了一身暴戾。



        萧品言吓得差点尿了出来,两只腿开始打颤。



        他虽是一介文官,却本能的察觉到若不是楚魏帝及时喝住太子,恐怕太子刚刚已经控制不住杀了自己,本就是战场上退下来的狠角色,又岂会怕区区一个萧家?就算他真的死了,圣上为了太子也只会草草了事,到那时谁还会记得他萧品言?不过就是屈死在皇宫里的一条冤魂罢了。



        “契王,你可有什么话要说?”



        楚魏帝冷冷看着沈元安,心里却波涛汹涌,感慨万千。



        元安是他的第一个孩子,抱在手里怕勒伤,松了手又怕摔残,怎知十几年过去,原本聪明伶俐的孩子竟会变成这副德行!



        平日里昏庸无能也就算了,念在他小小年纪被带去北契丹当质子,这么多年吃了不少苦头,楚魏帝一向对他包容仁厚,很多事都是睁只眼闭只眼。



        没想到溺爱竟成了帮凶,把他宠的无法无天居然惹出这等丑事!叫他怎么面对文武百官?怎么面对九泉之下的孙嫔?



        楚魏帝恨铁不成钢之余又含了愧疚和懊悔,不复早朝时容光焕发的样子,一下子就苍老了许多。



        “父皇!是那萧品言含血喷人!儿臣绝对没有说过这样的糊涂话!对太子妃亦是敬重有加绝无非份之想!还请父皇明察秋毫还儿臣一个公道!”



        沈元安没想到自己的府里居然有萧品言细作,一时恼羞成怒拼命开始反咬萧品言。



        他酒后胡言指的不是陆双双,而是小霜,但这事也不能认,小霜虽不是什么正经主子却也是太子的人,就算父皇不怪罪,依沈穆时当年对小霜的宠爱程度,只怕以后日子难过。



        所以,不管萧品言说什么,打死他也不能认。



        “契王!你堂堂男子汉敢做不敢当吗?欺君可是杀头大罪!”



        萧品言没想到沈元安会当着皇上的面说谎,头皮不由的发凉,心里也对这个皇子多了一丝鄙夷。



        楚魏帝见二人争执不下有些烦躁,他宁可萧品言来担这罪,也不愿天下人说他的儿子忤逆伦常,畜生不如。



        可惜,他是这样想的,却未必能如愿以偿。



        “空来风,未必无因。这些传闻本侯也听过,皇上圣明,绝对不会徇私舞弊冤枉好人。微臣认为,当下去传契王府里的奴婢对质是最好的办法,皇上您认为如何?”



        狡猾如安国公,他一眼便看穿楚魏帝的心思。



        伴君多年,楚魏帝就是打个喷嚏萧智中也能猜到他在想什么。



        皇上明显是不想再听他们争论,只想着赶紧把这腌渍事想个办法埋了,那萧品言一定会成为替罪羊,用来掩盖皇家丑闻的。



        狡兔死,走狗烹,良鸟尽,弹弓藏。



        萧智中同为萧品言本家宗亲,怎会让楚魏帝趁机处置了萧品言,再顺带着整治萧家?



        为了保住萧家,为了保住自己,安国公不得不替萧品言说几句话,若真的保不住,只能学那壁虎断尾寻求一线生机。



        楚魏帝凉凉的看了安国公一眼,心里想着国舅也是不懂帝心,迟早得除去.......



        “什么奴婢!本王如何知道是不是你们派来的细作?故意在父皇面前编些子虚乌有的话来陷害本王,到时我就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



        沈元安此时才真的心急如焚,说话也开始胡搅蛮缠不讲道理。



        天可怜见,他真的没碰过太子妃啊!



        “禀圣上,契王说的也不无道理。”



        一直沉默的陆澈溪,此时却突然插嘴说道。



        “臣以为,此事颇有些蹊翘,契王并非昏庸之辈,怎会这般胡言乱语、不知轻重?何况东宫戒备森严,太子妃进出皆有宫女随侍在侧,平日里足不出户、谨慎庄重,连微臣想见一面都是难上加难,如此种种,太子妃又如何与契王私通?奸人若想要罗织罪名,反而破绽百出。”



        “对对对!陆相说得对极了!”沈元安见多了个救星,忙不迭的赶紧点头附和。



        陆澈溪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若不是事关双双,他懒得替契王辩驳。



        这种无用的废物,早该杀了干净。



        “陆相,话可不要说的太满。酒后吐真言这句话,不知陆相听过没有?太子妃的闺名是双双,这可是你这个生身父亲取的好名字,还能错到哪去?陆相自谕公正,我倒觉得......”



        萧品言冷笑数声,后面的话故意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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