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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回京




        陈有为十分欣赏地看着古凌楷。



        好身手!这梁宽少说也有一百七八十斤,他这一脚就能把梁宽踹出去三米多远。



        “你是谁,竟然敢打本官!”



        梁宽尤不知自己还在人家的屋檐下,只能任人宰割,直到现在还在摆他的官架子。



        “宇文将军,不管怎么说,只要皇上的命令没有下来,本官就是朝廷命官,你为何纵容这个小子肆意殴打本官!”



        “梁大人自己都认罪了,皇上的命令下不下似乎也没有那么重要了。”宇文灏依旧是冷冰冰的一张脸,说出来的话让梁宽心里发颤。



        他犟着脖子说:“胡说,本官什么时候认罪了?”



        “刚刚陈将军的话大人没听明白吗?囚服都穿上了,若说没有认罪,大人又为何迫不及待地穿上囚服呢?”



        宇文灏话音一落,梁宽脸色苍白地看着自己的衣服。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一套囚服会出现在牢中,这根本就是宇文灏他们挖的一个坑。



        在宁县,梁宽根本就没有任何关系,在官场上浸淫多年,他早就知道怎么审时度势。



        想到这里,他终于服软了。



        “宇文将军,我们远日无怨近日无仇的,何必如此对待下官。若是这次您放了下官,下官回去必然重谢将军。”



        说着,也不顾牢中地上脏,直接就给宇文灏跪了下来。



        宫祥陵手下都是这么些没有骨气的人,也难怪他这么长时间都成不了大事。



        宇文灏垂着眼睑没有说话,梁宽心中一喜,觉得自己的服软有效果了。



        可他没有高兴太久,就听见宇文灏的声音传来:“既然如此,就看大人有多少诚意了。”



        梁宽看着两个狱卒进来,拽着自己就到了一个四面不透光的房间。



        房间里就一根蜡烛,就连四周的环境都看不清楚。



        眼前坐下一个人,正是那个踹他的男子。



        梁宽气不打一处来,但是又惧怕这个男子再踹他,咽了一下口水,梗着脖子问:“宇文将军呢?”



        古凌楷看着梁宽就觉得手痒,刚刚那一脚是解气了,不过也就那么一会儿。要不是留着这人还有用,他真要打得他满地找牙。



        “宇文将军说了,看你的态度。”



        梁宽有种不详的预感。



        那么多年,他踩着人家往上爬,手上也不知道沾了多少血腥。



        有些事情他能说,可是有些事情他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练武之人的五感本来就比常人要好,梁宽看不清古凌楷,可他却能清晰地看见梁宽额头上落下的汗珠。



        “梁大人很紧张啊。”



        梁宽马上回嘴:“本官行的正坐得直,有什么好紧张的。”



        话说到后面,明显声音都在打着飘。



        “是吗?不知道那摄政王的小妾滋味怎么样?”



        这一句话说出来,梁宽差点就尿了裤子。



        这个事情没多少人知道,既然眼前这男子知道,那就表示宇文灏也知道。宫祥陵把自己的女人都让他睡,两人的关系可见一斑。



        宇文灏知道的明显比他想象的要多,他甚至担心自己要是回答错了,直接就触动了宇文灏的逆鳞。



        梁宽额头的汗更多了。



        他深吸了口气,这会儿已经有些认命了:“你想问什么?”



        “十一年前,古家寨,为什么要杀害那么多放弃抵抗的人?”





        古凌楷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一想起当年梁宽在古家寨为所欲为的场面,他就恨不得把眼前这人大卸八块。



        “本官那是剿匪!怎么,宇文将军难不成还要维护那些水寇?”梁宽的眉毛抖动了一下,明显有些心虚。



        可是当年的事情只有他和宫祥陵知道,其他知道的人也都已经被灭口了,他自认天衣无缝,不觉得会有别的人知道这个事情。



        “剿匪?他们已经准备被朝廷招安,并且给宇文将军写了投降信,为何你还要杀了他们?”



        古凌楷目光冰冷,即便在一片昏暗中,梁宽都能感受到他对自己的敌意。



        他终于觉得不对劲了,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你到底是谁?”



        看到梁宽这么激动,古凌楷反而冷静下来了。



        他笑了笑,有些干涩的笑声回荡在密闭的房间里:“我是谁?难道梁大人这么聪明的人猜不出来吗?”



        “你就是那帮余孽!”



        梁宽抖若筛糠,他口口声声说来宁县剿匪,却没想到要剿的水寇就在自己的面前。



        他大声叫道:“宇文灏勾结水寇,大逆不道,本官要状告天厅,让他身败名裂!”



        “梁大人这话说给谁听?”



        古凌楷淡淡地说。



        一句话如同冷水,把梁宽浇得透心凉。



        他现在自身难保,还告状?在告状前没被杀了都已经是万幸。



        “当年我们已经投降,又如何称得上匪?倒是你们这些贪官污吏为了一己私欲,杀了我们那么多人,这才是真正的匪徒!”古凌楷怒极之下,一脚踹向梁宽。



        这一下更是用了十足的力气,直把梁宽踹得吐出一口血来。



        “今日,我便要你为我古家寨上下三千人偿命!”



        说着,手中寒光一闪。



        梁宽猛地抱住头,大声叫道:“不是我,不是我,都是摄政王。”



        原本到了他胸口的匕首停住了,古凌楷的声音虽然低沉悦耳,但是听在梁宽的耳中却仿若阎王索命:“你说什么?”



        一阵腥膻味在房间里弥漫开来,梁宽吓得失禁了。



        他知道,为了保住自己的这一条小命,现在已经不是给宫祥陵尽忠的时候了。



        “是摄政王命令我去的。”梁宽心理的最后一道防线终于崩溃,捂着脸哭了起来。



        古凌楷知道自己和真相也不远了,到了这个时候反而不着急了。



        他坐回到原来的位置上,竟然有了一种疲惫的感觉。



        纠结了十一年的真相,真到了要揭露的时候,有的却不是兴奋和激动。



        梁宽冷静了一些,他坐在自己的那一滩秽物之上,双目失神,说着自己的事情,却又像是说着别人的故事。



        当年的事情对于古凌楷来说是个噩梦,对他来说,同样也是十一年来怎么都散不去的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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