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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当年走马锦城西 曾为梅花醉如泥




        吃进嘴里的是白菜,眼前却是清素与淡泊。



        白菜养人,有百十来种的吃法。生吃,熟吃,冻了吃,渍了吃,只要是它不烂就能吃。我想,是不是上帝在造了人之后,又实在不忍心看到人们的饥寒交迫,遂生起了怜悯之心,令这白菜怎样地吃起来都很可口。又想,如果,一个人一生只吃这一种食物大白菜,会不会是一种长寿之道呢?这样的想法可能只有我在睡不着的时候胡思乱想着,就算是真的有那么一丁点儿的道理,谁又会这么一成不变地去吃白菜呢?我做不到,任凭你把白菜一天一个做法。但我却有心思去尝试,或许,在我老得掉光了牙齿的时候。



        有时候觉得,人生从贫寒处学步并不一定是一件糟糕透顶的事情。出生在什么样的家庭,对于一个孩子来说,那压根不是谁能决定的事儿。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这话一点儿也没有说错。还没有长到成年之时,就已经会干了成年人所有的体力活,相比那些在糖罐头里泡大的孩子来说,真的谈不上童年的快乐跟难忘。那些对于未来的憧憬和期待以及远大的理想都被劳碌磨平在无声无息的岁月里,化做手掌上的一颗颗老茧。象极了一头拉么盘的驴子,多少年以后,还是在原地拉么盘。也跟井里的青蛙差不多,眼前只有手巴掌那么大的一块天空。虽然因为家庭的经济条件不同,所读的书也不同,但是岁月却很公平的让大家一起成长,年月从来没有少给过谁一天,阳光也绝对没有亏欠过谁一丝一毫。当然,那时候的我也在一边儿收获年龄的沿途,略微苦涩的风景里一边儿仰望着朴实的未来。



        许许多多的往事都是杂乱无章的活计,一天从早忙到晚的鸡、鸭、鹅、狗、猪跟兔子。对了,还有一笼子吱吱喳喳乱喊乱叫的鸟儿,有时候我差点儿忘记给它们添水,喂食跟钞屎。如果不把它们这群大爷伺候好,你就别想吃一顿消听地饭。当然了,它们除了会用自己的方式叽叽喳喳、汪汪嘎嘎或者用长嘴巴来拱小园子里的白菜来表达自己的不满意或是太满意之外,别的也就没有什么了。至少不会跑到父母亲那里打上一个小报告,说我虐待小动物,挨完累还得去挨那群大爷的奚落。



        现在回忆起我的童年,真是觉得满身都是熏得闻不出来的鸡粪味儿。那种辣眼睛的感觉是难以用语言描述的,更是觉得此时我手中的这枝笔无法描述出那种难闻得要了命的臭味儿。



        属优质农家肥的鸡粪,肥沃了一大片儿小园子里的土地,一整个春天,夏天和秋天都有吃不完的小园蔬菜跟樱桃、大杏跟李子。还有围着园子一圈莫名的娇艳,蜜蜂,蝴蝶在上面不停飞舞的那些个不知名的小花,大概就是五色菊的变种。花开得正浓艳的时候,我看也看不过来。总是在黄昏放学之后,发现邻居家的野孩子用铁锹连土都挖走的大土坑,真的是好气哟!到也不是怕野孩子挖走了花,我是真心疼那花正开时就枯萎了。试想一下,如果你是那些花儿,开得正欢畅之时,被一个大丑娃娃一把扯下来戴在头上,你说是花拌丑陋了娃娃,还是娃娃拌丑陋了花呢?呜呜!那时恨极了野孩子的行为。时至今日,但凡是不会侍弄花草的人问我要花花草草,先前碍于情面,但我也是极不情愿给的。后来听说花花草草到了这等粗人手里没几天竟枯死了,我甚是懊悔。在有这一般人要花花草草,直接拒绝,因为这等于是变相弄死了它们,我那里舍得啊!



        有时候,在不知不觉中,蓦然回首,竟然发现自己的性格是如此的倔强。天下还有我这等花痴吗?



        这会儿,房间里很安静,在这样的大半夜里,我想,睡梦统治着大多数人。



        元旦过后的日子平铺直叙,没完没了的延续着每天二点一线之间的重复。单位、家,象一个机械木偶,呆滞的千篇一律。难道不是吗,几年之前,十几年之前,还是这样子,我的老天爷呀,现在也正是如此。一想起白天工作得非常疲惫,黄昏时抬头看见太阳也愁眉不展的西沉。生活啊,不过是你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家里人围着你转,而当你成人之后又围着孩子转,直到把你的血肉之躯熬成一个机械的躯壳而已。



        一觉睡到大天亮,早上起来得有点晚了,急忙的洗漱一下,好久没有仔细的照过镜子,还好,还是老样子,虽然略微的有点熊猫眼。年青的时候也不是显得很年青,但愿,年老的时候也别把我显得太过于老态龙钟。我的老天爷啊!我的这个想法是不是比较中庸。算不上吃亏,更算不上占便宜,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谁知道在无所不能的佛祖哪儿,又是如何考量容颜衰老的呢?



        这两天气温回升得很快,腊月半了。白天阳光明媚,夜晚寂静无声。虽有时瑞雪纷飞,但也能感觉到北风大幅度的收敛了它的暴躁。



        腊梅开花,时值腊月,因此得名。顶着阵阵风雪,冲寒而开。我想,虽然寒冷未消,但是那一树鹅黄色的梅花却披风带雪的独步迎春,这种精神是有多么的可贵啊!又怎么能不让人感觉到振奋呢!



        腊梅开过之后,腊月将残。那时迎着东风第一个向你走来的,就是梅花。说来梅花有百多个品种,我们常见的有果梅和花梅两个大的系统。果梅多数花为单瓣,而我们欣赏的梅花多为复瓣的花梅。陆游有一首诗:“当年走马锦城西,曾为梅花醉如泥。二十里中香不断,青羊宫到浣花溪。”美轮美奂的梅花雪海,渲染得淋漓尽致。没有亲身临境的人,感觉不出来那种如饮美酒的甘醇之美。好一句“曾为梅花醉如泥。”,好一句“二十里中香不断。”。试想,夕阳的红光投在梅花树下,人儿在树下即是赏花又是饮酒,醉酒的脸灿若梅花,而梅开的影子又沉醉了夕阳。那真是一幅绝世的美景。徜徉在花海之中,二十里地依然阵阵花香,真真是被醉成了一堆泥。我想,孤傲的陆游在写下这首诗的时候,是否在梅花树下醉了无数回,是否在醉后若飘若仙之间遇见了梅仙,一如曹植在渭水边精神恍惚、思绪飘散之间邂逅了宓妃,写下了那首:“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耀秋菊,华茂春松。”



        我实在是酷爱赏花,认为赏花是一种天大的享受,对于我而言。不光是梅花,但莫名地喜欢梅花的不畏寒冷,冒着凛冽的冰霜,给人们传递春天消息的坚贞不屈的品格,太值得我去学习。




        这几天下班的时候,寻思着在这个周末出去买点年货回来。但一时又想不起来买些什么,除了吃吃喝喝的东西。这几年的日子过得紧紧巴巴的,每况愈下。能节省下来的尽量的在省。我不希望这种状况无休止的持续下去,当然,无论换做是谁,都很难挨。



        当岁月给你端上来一杯苦茶时,轻轻地端起浅尝一口,然后用舌尖轻捻苦涩。或许在今后的日子里,你会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什么是幸福和满足。



        生命何尝不是从一声声的啼哭开始,你见过哪个生命的脸上写满了“容易”二字。



        老天若是给你安排的生活是一种煎熬,那就在煎熬之中自省、沉思,辛劳和苦痛融化成为另外的一种倾诉,在无声之中诠释着别人看不懂的一种成全。这种成全叫悟道,悟得是人心的大道。总有阳光明媚的早晨,总有起风的凉爽夏夜。抬头看向夜空时,总会一不小心撇见流星划过遥远的天际,就在心里默默地许上一个心愿。



        早上灰蒙蒙的天气,象是又要下雪了。二十四节气将要完成她神圣的任务,去天庭交差。天神们也将在功劳部上画上浓重的一笔,重新交待下一个年头的重任。这会儿,迎着西北风,走出家门去买年货。商场里眼花缭乱、琳琅满目的商品,一转悠就是一小天儿,两条大腿累得象两根木头棒子一般的支撑着身体没有感觉。本来觉得没有什么太多的东西可买,结果还是买了一大堆乱马其糟的东西。有些东西买了之后就后悔,没买就又闹心,这真是一种折磨。天色擦黑时,我手里提着大包小裹的东西,一双手被冻得通红,手指头就这样僵在手掌上讲述着她挨了冻,用一种麻木不仁抵抗着。我也非常的不情愿折磨你们啊,必竟折磨你们我的的确确是亲身亲受啊。



        哎呀,我地老天爷!我可下到了家,拖着一身的疲惫,拖着沉重的收获。简单的收拾过后,我倒在了床上,拉上厚厚地大棉被,闭上眼睛,我开始祈祷。夜晚啊,求求你,快快地把我这样一个整日劳碌得疲惫不堪的人,好好地安顿在梦乡里吧!那里月华如水,夜色的天使展开薄如蝉翼的翅膀,吹来了安眠的清风。不知不觉,我已经坠入了梦乡,即便是意识里想起身动弹一下,身体也早已不听使唤地沉沉入睡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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