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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94章一对恋人


        把个数千人对攻的战场摆在了忠义堂内,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人这么多,圈在这么小的屋子里打,怎么施展得开?丁忧这个战术可以,避免了己方一个人被人家几个围着打的情况发生。
        要说丁忧,他可没这脑子,都是乌扎拉告知林青鲤,再由林青鲤告知丁忧指挥,才有了这样的画面。
        战线就是大门,人和人之间展开了最直接的血战,如果是对待敌人倒也罢了,昔日同袍兄弟,如今你死我亡,许多不敢上前的丫鬟仆人看得泪流满面,他们怎么也想不明白,山门怎么会一下子变成这样,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娄艺为什么会带兵打到忠义堂呢?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丁忧浑身多处刀伤,每一处都深达几寸,不疼,却能清晰地感觉到皮肉和皮肉的摩擦,特别膈应人的一种难受感觉。
        鲜血顺着他的铠甲流下,他也不卸甲止血,徐清让他活着,他却不能为了活着而退居二线,徐清正在和娄艺对战,他觉得自己只要能撑到徐清得胜就好。
        就怕他是撑不到,娄棋看到丁忧带人死命阻挡,这些兵竟然连个忠义堂都出不了,他怒了,分人群纵马上前,一刀劈向了忠义堂后门,三五个死忠于丁忧的战士被震飞,不多时便死透了。
        青龙偃月刀是关二爷的兵刃,又称关刀,实际上偃月刀在唐代后才出现,因为重量的原因,很少用于实战,多是用在锻炼臂力,娄棋手中的这把偃月刀足有六十公斤,尖刀特种兵的负重训练,最多也不过是这个重量,可能还到不了,娄棋却能活动自如,可见这小子的本事是不弱的。
        就如堤坝,开了一道口子,就再也挡不住滔滔洪水,口子被娄棋一刀砸开了,他的兵马鱼贯而入,根本不可能再阻挡。
        丁忧伤重,也不再提得动他的那把兵刃,敌人涌来,他首当其冲,眼看就要率先赴死,“叮”一声金属摩擦的响动传来,丁忧面前那名曾经是他的战士的虎贲战士倒地了,丁忧吃惊地回头看去,并没有看到是谁解决了自己眼前这个敌人,正在发愣的时候,他面前的许多敌人倒地,耳边才传来了阵阵如炸雷一般的枪声。
        巴雷特反器材狙击枪,四百米内用穿甲高爆弹狙击,一枪一个都有些不科学。
        丁忧精神大震,徐清果然是有后手的,他想起了林青鲤那姑娘说的可退两百米,便吼道:“兄弟们,保护祖先堂!”
        楼外楼忠义堂坐北朝南,祖先堂是坐东朝西,不知道是什么规矩,许是死人住的房子和活人住的房子就是不同吧?!
        不管如何,丁忧带人且战且退挡在了祖先堂门前,打来打去,他的人只剩下八十余,也算为这个山门尽忠了。
        娄棋并没有发现自己的人被一枪一个放倒了,天色阴沉,大冬天的,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认为是在打雷。
        身骑高头大马,手提青龙偃月刀,腰挎宝剑,马悬长弓,让马儿缓步前进,特别装逼,不过有本事的人装逼,人那叫牛逼!看着丁忧不战而退,娄棋冷声道:“等完事儿了再收拾你!”
        话音刚落,他的心口一紧,下意识将偃月刀刀身挡在了自己面前,“叮”一声脆响,他脸色阴沉起来,看了看冒着烟的刀身,目光放在了远处。
        这一枪是宁忠飞开的,本来十拿九稳,没想到娄棋会有这么一手,透过瞄镜他看着偃月刀的刀身,上面竟然一点儿痕迹都没有留下,他在对讲机里说道:“那是什么材料啊?巴雷特的穿甲弹打上去怎么动都不动?二爷的偃月刀被他们挖出来了?”
        乌扎拉轻笑一声,道:“官老爷的刀也没那么结实,老宁,转移一下狙击阵地吧,你这下可拍了老虎屁股了!”
        娄棋果然发现了宁忠飞所在,骑马迅速朝着他的位置扑去,宁忠飞看到了娄棋的行动,却丝毫没有转移的意思,又是一枪,朝着马腿上射去,娄棋似乎看得到狙击枪子弹的路线,用刀柄一扫,恰好挡住了那一发子弹,火星四溅。
        徐清早已经给唐妮等人说过,狙杀古武高手,一枪不得手,再开枪也没用,一个军事规避技巧娴熟的军人在发现了狙击手的所在都能躲得开子弹,何况你对上了步伐飘忽不定的一个古武高手?当然,打也不是不能打,学会了三枪夺命就能打。只可惜这门枪术,只有三个人学会了,陈小点牺牲后,就剩下唐妮和朱柔两个人玩儿得转。
        宁忠飞终于感受到了压力,在提枪起身的一瞬,娄棋快速拿起马背上的长弓,弓开似日月行天,箭去似流星落地,单人手开弓在中世纪射程就足以达到两百二十米,历史上岳飞李广吕布这些悍将射程只怕更远,宁忠飞此时距离娄棋只有三百米不到,这如划破长空的一箭,宁忠飞看着腿都软了。
        眼看就要被一箭得手,林青鲤出现在了宁忠飞面前,一剑将羽箭斩断,救命之恩就出现的如此猝不及防。
        宁忠飞还没来得及道谢,林青鲤展开身形,杀向娄棋,姑娘年纪虽小,却尽得徐清真传,师父打老子,徒弟打儿子,这战场,搭的一塌糊涂。
        只不过乌扎拉那边十六个人阻挡数千人有点儿扯,人数不占优势,地形不占优势,他们有巴雷特狙击枪,是窃取美洲公司的x500技术,这款零五年开始研发的枪械根本没有达到现役水平,但是被第六部队抢先研制出来,所以全称是qb500,各部队一个连才有一把,一把枪二十万,一发子弹一百块,本身不便宜,因为有价无市的问题,这些枪是附近特战大队听到徐清的名字才收集了两个野战军借给他们的,十五把枪子弹总共才八百多发,一枪一个才能打死多少?好在是有两挺班用重机枪,还给有手雷无数。
        只是重机枪的枪声一起,那些以娄棋马首是瞻的甲士攻击目标就全放在了他们的身上。
        乌扎拉压制住战士们那已经暴躁到极点的心,开枪将那些有古武基础的甲士击毙,看着他们一个个地踏足雷区,身体伴随着一声爆炸,碎肉带着火焰散开,以调笑的语气说道:“兄弟们,和思雨在一起的日子,是不是轻松多了?跟着徐清,几乎每天都要面对这样的战斗,算计算计,咱们还能挡多久?”
        乌扎拉压根没想着他们能说出多么提气的话,让她意外的是,这些战士们说,“就算死了,一只苍蝇也不能让他们飞过去!”
        乌扎拉愣了一下,这几个人虽然都是军人出生,有敢打敢死的精神,他们是哪儿来的信心,挡得住这些体格结实到手枪子弹都打不进去的战士的?有一名战士已经打光了狙击枪子弹,换上了突击步枪,跳出了狙击阵地,寻找了一个掩体,做好玩儿命的准备了。
        当乌扎拉自己也没子弹了,当她握着两把沙鹰跳下雷区后方五十米的时候,明白这些战士们为什么就忽然像打了鸡血一样,她看到韩思雨竟然独自站在娄天齐宅院满是鲜血的门前,手里竟然握着一把象牙手枪。
        那把手枪是乌扎拉给她做的,子弹也是象牙的,有效射程只有十米,遇到普通小流氓这东西挺管用的,还能过金属探测仪,不过在这种地方,这把连形状都不是手枪的手枪,能打死的,怕只有她自己。
        韩思雨从头发到脚尖都一尘不染,不显得疲惫,很有精气神。
        乌扎拉走到了她的面前,道:“不至于!小打小闹。”
        韩思雨点头道:“是啊,小打小闹,熬不过这个把小时,对徐清也没啥影响,老爷子就算死了,他也能把这家主的位置抢过来。”
        乌扎拉内心释然,道:“那这场架,你还是站远点儿?”        韩思雨摇头道:“好不容易徐清为自己打一架,我恰好在,怎么能站远点儿呢?况且,我是来抢老公的,给公公婆婆挡一下,也能增加点儿印象分不是?”
        乌扎拉失笑道:“就靠你手里这把玩具?”
        韩思雨道:“我在这儿,兄弟们一层的劲儿能使出一百层来。”这倒是一句实话。
        乌扎拉上前,接过了她手里的那把象牙手枪,将一把沙漠之鹰放入了她的手中。这对本无交集,却因为徐清将命运连在一起的女子心照不宣同时转身看向眼前,雷区狂野的爆炸声惊得那些铁甲战士不敢寸进。
        吕向阳他们站在雷区后,解下了防弹衣,身上只挂着军刀手雷手枪,手上端着突击步枪,都是华夏军人的常规装备。
        华夏军人,多么振奋人心的一个词汇,多么让人敬仰的一群人,即便是退役军人,他们也有过一日为军人,终身为军人的誓言,而当他们成了保卫一个山门正统的最后一道防线的时候,得到的,是很多人的唏嘘和嘲笑。
        那些甲士们很快想到了穿过这片雷区的方法,他们将马匹汇聚在一起,弄惊它们,在雷区里一通乱跑,啥问题都解决了,乌扎拉不是没想到这一层,只是时间不允许他们去布置引发雷。
        楼外楼甲士们看到眼前只剩下十几个人了,他们都松了口气,总算是最后一哆嗦了,娄艺大爷的一千人马在老爷子的宅院里搞破坏,自己等人进去,工作大概就是收尸。
        只是不知道这十几个当兵的背后站的那个姑娘是谁,那么从容淡定地站在那里,会是个高手么?不管了,上去打吧,都到了这个地步了,用人海战术弄死她,末了再用人海战术把徐清拼死,山外山还是那个山外山,楼外楼还是那个楼外楼。
        世事如白云苍狗,没人想得到这场谋划了二十多年发展到“弑父夺权”的闹剧,竟然会走到这一步。徐清和韩思雨这一对恋人在过去二十年,何曾与这楼外楼有一毛钱的关系?
        徐清要打那个罪魁祸首,压力最大的娄天齐一派,居然得韩思雨帮他们争取时间。
        在亲眼见到这场家族变故的高人眼里,最终压力还在徐清的身上,这十几个当兵的,估计坚持不了片刻,可惜了那个姑娘,也难逃铁蹄践踏。
        甲士终于狂嚎着冲上去了,高人们瞪大了眼睛,想看看这些华夏军方的人会怎么死,而在短兵相接的一瞬,他们瞪大的眼睛,眼珠子差点儿掉了出来,只有十六个人挡着,数千人竟然被挡下了。
        军人们用手雷消磨了他们锐气,不退反进,竟然对这些魁梧凶悍的甲士展开了屠戮,竟然是屠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