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转折就来了。
李翊也在等着。
李泰便继续说道:“但是,如果你输了,从今以后都不许出现在弘文馆,并且一辈子当我们太子殿下的跟班,为太子效力。”
李翊毕竟是皇子,不管李二认不认他,他的身份总有一天会被人知道,万一他以后回宫了,有了今日的赌注,李承干也能拿捏住他。
在他们看来,即便李翊回宫了又如何,还不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儿。
他们看中的只是李翊的那一身功夫而已。
听李泰说完,李翊摇了摇头。
李泰和众人脸色一变,“怎么,你输不起?”
他刚说完,就听见李翊说道:“输了的条件不变,但若我赢了,你们就脱光了在这长安城内裸奔一圈。”
夜明珠啥的,他压根就不在意,那玩意儿又没啥用,还不如看他们裸奔来得痛快。
“这……”
“无耻!”
“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此言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变了脸色,在场的人,哪一个不是身份尊贵,自小受过良好教育的人,李翊的这个条件明摆着是在侮辱他们。
别说裸奔了,现在光听到这个词儿,他们也觉得脸上臊得慌。
“怎么?你们不敢?”李翊挑眉,故意刺激道:“还是,你们认为自己会输?”
“哼,我们怎么可能输。”李泰第一个不服气的反驳道,他们这里这么多人,并且个个学识渊博,怎么可能还斗不过一个乡野长大的野小子。
“很好。”李翊点头,看向李承干,“那你呢,敢不敢?现在认怂还来得及。”
李承干有一丝犹豫,但是那一丝犹豫在看到李翊那满脸嘲讽的笑容的时候,就彻底的消失了。
他胸膛一挺,说道:“好,我们跟你比。”
李翊转头对杜如晦说道:“老杜,你也看见了,这是他们自愿跟小爷比的,到时候输了不认账小爷可不干。”
杜如晦擦了擦头上的汗水,艰难地点了点头,这两边的人他都得罪不起,所以只能赶鸭子上架,硬着头皮上。
“好了,老杜,你们出题吧。”
李承干也恭恭敬敬地对杜如晦说道:“蔡国公请出题。”
杜如晦沉默着,一时也没想好出什么题目,看向一旁的孔颖达说道:“孔大人,若不然你先?”
孔颖达颔首,“那在下就却之不恭了。”
作为孔子的后人,孔颖达深受孔子的思想教育影响,重视礼教,他不知道李翊的身份,但却看不上李翊的行径,反倒是对太子李承干和颜悦色。
在他心中,太子作为皇室子孙,礼仪修养方面做得还是很让人满意的。
相比之下,他自然就更加不喜欢李翊,加上李翊对杜如晦的称呼如此的熟稔,他就起了防范之心,担心杜如晦出题的时候给李翊放水。
此时,杜如晦提出让他先出题,他自然不会拒绝。
他看了李翊一眼,眉头蹙得很厉害,似乎是对他那满身的酒气很嫌恶一般,冷声道:“小小年纪,便不学好,喝得这般醉态成何体统?”
“既然你爱饮酒,那便以这酒为题作诗一首好了。”
李承干见孔颖达对李翊这般态度,心中甚是满意,有他站在自己这边,他们的胜算岂不是更大。
李翊像是没看见孔颖达眼中的嫌弃一般,看向李承干,“你们谁先来?”
“还是你先来吧。”不过是作诗而已,这对他来说小菜一碟,他身边的任何一个人都可以站出来轻松碾压。
于是他故作大度。
“你,确定?”
李承干点头。
李翊叹了一声,“哎,本来还想给你们个表现的机会的,既然你们不愿意,那小爷就坐等你们裸奔咯。”
“狂妄!”
“哼,你且不要说大话,倒是先做首诗出来让我们瞧瞧?”
“啧啧,无知小儿,在太子殿下面前竟然也敢这般狂妄,注定会输得很惨。”
此言一出,李翊就像是捅了马蜂窝一样,惹了众怒,被他们斥责起来,其中还有各种不屑看笑话的声音。
李翊也不辩解什么,而是往前走了一步,才缓缓地开口:“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静!
似乎在李翊出口的这一瞬间,四周就安静了下来。
落针可闻。
像是所有人连呼吸都忘了一般。
杜如晦的眼睛亮了。
孔颖达的眼睛也亮了起来。
弘文馆的学子众多,但是能写出这种水平的诗词的人却没有。
李承干双目撑大,满脸的难以置信。
怎么会?
他怎么会写诗?
李泰也愣住了,怎么会这样?
其他人的反应跟这差不多。
这打脸来的太突然,让人猝不及防,却生疼。
但李翊却没有心思去计算他们的心理阴影面积,而是继续念了起来。
写诗不会,当搬运工还难吗?
不是要比谁写得又好又多吗?
他脑海里储备的那些已经完全可以秒杀这些渣渣了。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
接下来李翊完全不给李承干他们表现的机会,他就这样一首接着一首,根本就停不下来的节奏。
杜如晦从开始的震惊,到现在的麻木。
孔颖达从开始的不屑,到现在的崇拜。
不知道何时,他们已经让人拿来了纸笔,不断地记录着李翊出口成章的诗词,但是他记录的速度,根本就赶不上李翊的速度。
“兰陵美酒郁金香……”
“差不多了,再写下去,你们就没有时间裸奔了。”
见他们跟调色盘一样的脸,李翊难得来了捉弄他们的兴致,不过他也知道适可而止,毕竟接下来才是重点呢。
“你……”
果然,李翊的话一说出来,李承干和李泰他们的脸色越来越苍白,这场原本以为会完胜的赌注他们输了。
而且还输得这么彻底,一点翻身的机会都没有。
可是,他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