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坛祈雨!”
伏允很无奈的答复着松多拉齐,这已经是第四次祈雨了,然而老天仍然很吝啬,一滴雨水也没有降下。
况且伏允对此压根也不怎么相信,只不过想要以此来统治族人而已。
“启禀可汗,臣有一计,可缓解当今旱情。”大司马桑哥真错走出队列,朗声说道。
“大司马请讲。”
国情危机,只要有办法伏允都会恭听,不管是文官还是武将的主意。
“依末将所见,各姿各雅山上的天水和泉水就够我吐谷浑使用。”
“吐谷浑夜间寒冷,子民无法劳作,所以一半的水源浪费到下游,我们只要把浪费的一半利用起来,就可以解决眼前的危机。”
桑哥真错一遍描述着一遍用手比划着挖坑叠堰,脸上神采奕奕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不可!截流水源乃是逆天的罪行,可汗万万不可采取此等卑劣的手段。”
松多拉齐听到桑哥真错的想法直接怒斥道:“你这是在陷可汗于不仁不义之中。”
“难道看着我吐谷浑的子民饿死就是仁义吗?既然此举不行,还请博士贡献良方!”桑哥真错白了一眼松多拉齐回到了队列中冷哼一声。
松多拉齐很无奈的站在队伍中间,他要是有办法就不会在这请可汗祈雨了。
“诸位可有其他意见?”
伏允一只手托住下巴,陷入矛盾之中。
“臣以为可以截流!”
“臣附议……”
一通扰攘之后,宫殿里大部分都选择了截流续命,只有少数人站在松多拉齐这一侧。
“既然诸位意见统一,本王就采取桑哥的意见,截流水源,保我子民。”
其实伏允心中也很是赞成桑哥真措的建议,虽然看上去有违道义,但实际上却比求雨要有用的多。
而此时,他并不知道他这个愚蠢的决策在不久的将来会给自己带来灭顶之灾。
“桑哥,这件事情就交由你去督办吧。”
“属下领命!”桑哥真措再一次白了一眼松多拉齐,小声讽刺道:“保守派难成大器。”
由于旱情紧急,桑哥真措立刻投入了截流的工作中。
卡日曲河谷前面有五个河道,他就设立了五个水堰,约宗古列河谷有一条河道,他就下令全部拦截。
蓄水堰很大,足够截住晚上流出的大部分水源。到了白天这些水就会被引导缺水的地方一日一日周而复始。
……
大唐……
议政殿里,房玄龄面色焦急。
“启禀陛下,自去年十月以来,陇右道、关内道、河东道等多地未见雨水,干旱日益严峻。”
龙椅上的李世民无力扶额,干旱一年水涝一年,就没有消停过,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搞得他这个皇帝都不想再干了。
“增派兵力,开渠引水,灌溉农田。”
“禀陛下,浊河水日益减少,仅泾河渭河还有些水源,上游的河道趋近干涸。”房玄龄一脸忧愁的回答道。
“什么?你再说一遍?”
李世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他的记忆中黄河水从来都是源源不断的往下流,从来没有过干涸的迹象。
就是前几年超大干旱的时候也没有过,今年旱情才刚开始就遇到这种情况,简直不可思议。
“臣说的是,浊河上游水源趋近干涸,仅泾河渭河上游些许水源可用。”
为了减缓李世民的压力,房玄龄调换了汇报的次序。
朝堂上仍然一片哗然,自古以来黄河水就没断过,如今怎么能干涸呢?
“臣以为其中必有蹊跷!”
魏征说道:“不如派人溯源而上,查明情况。”
李世民捻着胡须点点头。
“此事甚为重大,务必查清。李绩,你来督办。”
“遵旨!”
随着春天的加深,旱情越来越严重,上天仍然没有赏赐半点雨滴,河内道俨然一片赤地千里,黄土漫天的景象。
道路上的流民也逐渐多了起来。
李世民站在一口水井旁,不停地摇动着辘轳,希望能从井里提上些许或清或浊的水来,结果再一次让他失望,别说水了,就是半点湿气都没有。
这已经是他今天尝试过的第二十口井了。
“陛下,再想想别的办法吧,这天上不下雨,河里水位下降,井里自然是没水啊。”
房玄龄把水桶拉到一边,带着灰尘的手抚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说道。
“办法?还能有什么办法?井已经挖的这么深了。也不知道李绩那边是什么结果。”
李世民象征性地拍拍手上的尘土,叉腰站在原地,看着周围的一片荒凉心里很无奈,就连一直风调雨顺的长安都变成了这个样子。
是他这个皇帝不合格吗?
“微臣的意思是……”
“好了,不要提这个。”
房玄龄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李世民堵了回去,他知道房玄龄想说求李翊帮忙。
但是大唐皇帝不要面子的吗?当爹的随随便便去求儿子吗?这时候不是该当儿子的主动来表示孝心才对?
若是李翊在此,肯定会冷冷地说一句:你在想屁吃!
越想这些李世民越生气越难过,倘若那段时间他能对李翊好一些,李翊就不会离开,倘若多给他一些信任,多给他一些解释的机会,他们也不会变成这样。
如果李翊还在大唐,这样的干旱有算得了什么。
李世民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捶胸顿足喊了一声:“回宫!”
见李世民发怒,房玄龄知道陛下是误会他了,连忙解释道:“陛下,微臣的意思是让人去打探一下,看看翊湖还有没有水。”
当初翊皇也不知道使了什么神仙手段,将安居村的土地和百姓都带走了,留下了一片湖泊,被百姓命名为翊湖。
五年前可是起了大作用,帮忙缓解了关中旱灾。
李世民摇了摇头,叹息道:“已经让人去了,这五年那片湖泊的水位不断下降,面积也不断缩小,加上还有灌溉关中的土地,即便是有水,怕也是杯水车薪,解决不了如今的问题。”
李世民站在顺义门极目往西望去:“李绩去了十天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