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房玄龄及时开口，缓解了李世民的尴尬，连忙转脸问道。
房玄龄举着两本奏折，说道：“启奏陛下，这请战的奏折并非卫国公的字迹。”
“哦？”
李世民面露疑惑，连忙让人将奏折呈了上去，经过一番对比之后，确定了房玄龄的话，并且判断出了字迹的主人。
“这申国公到底意欲何为，为何要以卫国公的名义请求陛下发动战争？”
这事让人不理解。
张亮则是嗤笑一声说道：“即便请求陛下发动战争的人不是卫国公，但申国公所说之事未必不是真的，反倒是这卫国公，明知李翊明目张胆地侵占了成纪，竟然一声不吭，这让我大唐颜面何存？”
说到后面，张亮义愤填膺。
“陛下分明只让李靖去帮助李翊攻打吐蕃，而李靖竟然枉顾陛下命令，跟着李翊去了成纪。除此之外，竟然还心甘情愿地帮李翊押送粮草。”
“依臣之见，这卫国公对陛下只怕已无忠心可言。”
李世民的脸沉得很厉害。
张亮说的话虽然不好听，可却让人不得不多想，并且有些话也是事实。
难道李靖，当真生了叛逆之心？
“我说你们能不能动不动就往别人身上扣谋反的帽子？”柴绍双目一瞪，冷声道。
“要谋反地早就谋反了，何必等现在，你们就别在这里挑拨离间了，省得寒了大家的心。”
“就是啊，勋国公若是觉得卫国公做得不好，大可请旨，让陛下换你去。”段志玄附和道。
你行你上，别瞎几把逼逼！
李世民揉了揉太阳穴，天天面对着乌烟瘴气的朝堂，着实让他很累了。
……
再说成纪，程咬金跟李靖此时正在跟李翊一起喝酒聊天。
“我说翊皇啊，你这样一声不吭就把成纪给抢占了，实在有点忒不讲道义啊，你这样让俺老程很难做的呀。”
李靖在一旁点了点头，附和道：“卢国公说得对，成纪丢了，我们回去也不好交代啊。”
不到万不得已，李靖是不愿意跟李翊为敌的，可若李翊执意要抢占成纪，那他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李翊把玩着酒杯，听到程咬金和李靖的话，玩味一笑，“谁说本皇要成纪？”
两人闻言，顿时眼睛一亮，“俺就说嘛，咱们翊皇不会做出此等……”
程咬金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李翊带着一丝玩味地声音响了起来，“区区一个成纪本皇看不上，我要的是整个陇右地区。”
程咬金和李靖的笑容顿时僵硬在了脸上，手中的酒杯也掉在了桌上，转了好几个圈儿之后，才稳稳地停了下来。
“翊皇你这是在开玩笑吧。”
“并不是。”李翊认真地答道，私交是私交，可这陇右既然送到了他的手中，那就万万没有不要的道理。
程咬金嘴角抽了抽，“翊皇啊，你这不是坑俺老程嘛？一个成纪俺都输不起，更别说整个陇右了，这事若是传回去，陛下知道了，俺老程的项上人头也别想要了。”
此时程咬金内心万分苦逼。
他怎么就摊上了这样一个掉脑袋的差事呢？
李靖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即便早有猜测，可此时听到李翊亲口说出来，他还是很震惊的。
双手下意识地握紧，脑海中两个小人儿天人交战。
打，还是不打？
“既然不好交差，那二位不若就跟了本皇，待遇绝对不比李世民给你们的差。”
两人同时苦笑一声，“您还是饶了我们吧，叛主之事，我等可做不出来。”
唐王李世民对他们有知遇之恩，他们这辈子都会与他荣辱与共，叛变是绝对不会叛变的。
“那二位请便吧，百姓们刚刚经历了灾难之苦，若是你们愿意让他们再承受一番战乱之苦，那便可随时对本皇的军队发起进攻。”
“若是不打，你们便回去跟李世民复命吧。”总之，陇右他要定了。
“俺们哪里打得过您啊。”程咬金苦哈哈地说道，“看在咱们这么多年交情地份儿上，您就把陇右还给我们呗。”
李翊端起酒杯，将里面的酒水一饮而尽，然后说道：“得了，别说本皇没给你机会，你们可以去问问这陇右的百姓，若是他们还愿意当大唐的子民，那朕可以放弃这里，若是他们不愿意当你们大唐的子民，那就怨不得本皇了。”
至于百姓们如何选择，李翊心知肚明，为了让程咬金他们有个交代，他还是给了他们一个机会。
程咬金和李靖对视一眼，一脸苦涩。
且不说陇右地区的百姓是李翊救的，即便是他们，如果只是普通百姓，也会选择李翊，毕竟幽唐的百姓生活的条件实在比他们强上很多。
只要不是傻子，就知道该怎么选择。
“多谢翊皇。”两人拱手，起身告辞。
不管结果怎么样，至少翊皇也算是为他们指了一条路，虽说回去仍旧是不好交差，但该做的还是得做。
两人离开李翊居住的府邸，来到高士廉施粥的地方，想要询问民意，却发现粥棚里一个人都没有。
“申国公，百姓们都去哪里了？”
高士廉的脸色青黑，很不好看，叹息了一声才回答：“刚开始还有百姓过来，可他们看到碗中的稀粥之后，纷纷就离开了。”
这还不算。
最让高士廉生气的是，百姓们不仅不喝他们布施的粥，甚至还辱骂了他，连带着将陛下也骂了。
“这群百姓可真是不识好歹，有粥喝就算不错了，竟然还敢嫌粥稀，嫌窝窝头小，这可真是气人。”
李靖叹息一声，“二位初来这里，大概还不知晓这里的情况，你们还是跟我去个地方，看完了再说吧。”
李靖也不解释，直接将他们领进了食堂里面。
食堂的饭菜全天免费供应的，有荤有素，营养均衡，白生生的大米饭，白面馒头，肉包子，无论哪一样拿出去，都比他们搭建的简陋的粥棚里盛出来的粥吸引人。
在李靖看来，这食堂里压根就找不到比他们的粥更寒酸的东西。
百姓们在食堂吃到的东西一顿饭都能赶上寻常人家一年的丰盛，傻子才回去喝他们那稀得没多少米的粥。
“这……李翊可真是太奢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