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面色尴尬,一时之间,倒是有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过了一会儿,见李世民迟迟没有回应,长孙皇后走过去,握住了李世民的手,然后笑着说道:“翊皇陛下要不要坐下来聊聊?”
“正有此意。”
既然决定来见,就做好了这个准备。
一刻钟之后,李翊带着李世民与长孙皇后,一起来到了李渊在安居村的住所。
原本李翊是要在幽州城内为李渊安排住宅的,只不过让李渊拒绝了,而是自己花钱在安居村买了一套宅子,美其名曰有归属感。
李翊也不强迫他,在幽州境内,安全问题李翊还是有绝对把握的,加上李渊就是个老顽童加老吃货,李翊也就由着他。
况且也不是李渊一个人住在这里,李渊的邻居,也就是在他的隔壁居住的人便是皇后卢紫瑜的师父,墨家巨子伏渊。
两个老头年龄差不多,又同为吃货,自然一见如故,惺惺相惜,在这远近闻名的安君村落户安家。
“你们怎么来了?”
见到李世民和长孙皇后,李渊有些意外。
面色虽然平静,可眼神之中却流露出一丝欢喜。
众人看破不说破。
“回禀父皇,我……”
“行了别说了,先进去吧,朕先点个外卖。”不等李世民说完,李渊就摆了摆手,他们为什么而来,他不感兴趣,但只有一点他很肯定。
那就是见识到幽唐的繁华之后,李世民决计会后悔,之前对李翊的种种不仅他受到了惩罚,连带着大唐的百姓也跟着受了很多苦。
不过李渊也不怪他,毕竟那个位置是他费尽心思得来的,甚至连亲兄弟都杀了,更何况一个儿子呢。
外卖?
李世民一愣,有些听不懂李渊嘴里的话。
不过很快他就明白了,因为李渊的鸽子飞出去没多久,就有人送来了很多吃的,而这些吃的,都是李世民不曾吃过的东西。
饭桌上……
寂静无声。
一方面是因为食物太好吃了,李世民和长孙皇后没时间想别的。
另一方面则是不知道如何开口。
李翊耳朵动了动,听到外面的动静,喊了一声:“进来吧。”
“属下天一拜见陛下。”
李翊挥了挥手,“起身,说吧。”
“启禀陛下,大唐楚王李佑谋反,昨日夜里便已经拿下了皇宫,并且迅速占据了长安,卢国公,卫国公等人皆已被囚禁……”
“什么?”
不等李翊有反应,李世民手中的筷子就已经掉落在了地上,发出吧嗒的响声。
对于李世民的问话,天一自然没必要继续再重复一遍。
但显然李世民也是听清楚了。
他没想到会变成这样,李佑……竟然是李佑。
“哼!蠢。”
李渊冷哼了一声。
对于李世民的遭遇他觉得痛心,又觉得痛快。这样一来,他心中反倒是将对李世民的芥蒂给放下了。
长孙皇后的脸色也不是很好,没想到一次出行,会出这么大的事情,“陛下,现在我们该怎么办?要立刻回去吗?”
“现在回去有什么用?黄花菜都凉了。”李渊冷哼一声说道。
对于这些个皇孙,李渊已经失望透顶了,一个个的没本事还学人家造反。
他除了看李翊比较顺眼之外,其他人,压根就入不了他的眼。
“父皇您有何高见?”
“你真要我说?”李渊看向李世民问道,得到李世民确定的答案之后,便看向李翊,“要我说的话,你们也别瞎操心大唐的事情了,直接留在这里安享晚年岂不是更好。”
“这……”李世民满脸豫色,没想到李渊的提议竟然会是这个,但想到他之前考虑到的事情,倒也没有反驳。
这些年身居高位,看遍了人情冷暖,加上自己又没什么作为,李世民倒是真心觉得累了。
心中动了这个念头,便一发不可收拾,他看向李翊,想看看李翊的态度。
李翊正在询问天一具体的情况,当然不是他关心大唐,而是跟程咬金和尉迟恭的关系不错,若是他们有性命之忧的话,他不会不管。
况且嫣然现在是他的女人,有这层关系,尉迟恭就更不能出事。
感受到李世民的目光,李翊看向他,“大唐陛下有何指教?”
李世民叹息一声,问道:“若我放下身份,并为曾经的错误跟你道歉,你是否能原谅为父?”
此时,长孙皇后也站起来,端着酒杯,歉意的对李翊说道:“李翊,对不起,我为曾经的所作所为跟你道歉。”
“说起来,我们这次来幽州一方面是想见见稚奴和长乐,另一方面则是想为当年所犯的错误做一些弥补。”
李翊的嘴角露出一丝玩味。
弥补?
他把玩着酒杯没有说话。
只听长孙皇后接着说道:“说起来我这条命还是你救的,本宫感激你,同时也觉得惭愧,虽说这杯酒代表不了什么,但也是我的一种态度。”
说完,长孙皇后一饮而尽。
当初生死一线的时候,想起过往种种,她满心愧疚,高明之所以会犯弥天大错,跟她的教育脱不了干系。
而她对李翊,也抱有亏欠。
“朕愿意让大唐与幽唐合并。”李翊不曾开口,李世民也说了自己的想法。
“呵呵……”
李翊轻笑一声:“如今的大唐你还能做主?”
李世民一噎。
“你凭什么觉得朕会要你一个破不溜丢的大唐呢?”
“臭小子,怎么说话的,大唐怎么就破不溜丢了?真的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李渊一听到李翊的话,顿时吹胡子瞪眼的喊叫起来。
“凭你的本事,不出一年,大唐就能跟上幽唐的节奏,你竟然还嫌弃,有点过分了哈。”
李翊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目光冷冷地扫了李渊一眼,“臭老头,别以为朕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说是合并,不还是想借朕的人去做苦力,有本事你们把大唐抢回来再说这话。”
见自己的目的被识破,李渊假意咳嗽一声,瞪了李世民一眼,“说你呢,还不赶紧想办法把大唐抢回来。”
李世民:“……”
见到李渊与李翊的互动,李世民承认自己羡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