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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四章 不够男人



从新加坡□□局出来,新加坡华人李先生请梁平一行吃饭。李先生仗义友善,在当地人肪广布。席间,梁平正为上午谈判无果而食之无味时,李先生热情指点迷津。此时,专案组从清江紧急通报:曹迁儒已经买好机票,随时会离开并报加坡。

曹迁儒就要从眼皮底下溜走了,而追捕组甚至还没有去移民局请求办理边控手续!刚到新加坡时,大家分析形势认为,从种种迹象来看,新加坡□□似乎已经将曹迁儒纳入视线范围,掌握了他的行踪。如果马上找移民局,□□局很可能就此甩手不管了。移民局只能管着口岸,只要曹迁儒待在新加坡永远不出境,移民局是没有办法的;而且,移民局只能监控HuStaneyB.瑙鲁护照,要是曹迁儒还有一个其它护照,那就只能眼看他远走高飞而徒呼无奈了。因此追捕组决定还是依靠当地□□控制住曹迁儒。

他们立刻到使馆与裴勇公使商量对策。

裴说,早上会谈的结果他已经知道了,他已与新加坡外交部官员直接通话,代表中国人民共和国人民政府表示,现在已经证明了曹迁儒使用他人护照进入新加坡,若新方还把他放走,这是对中国政府的不负责任。

这番话相当于口头照会,分量很重。可是从外交部传达到移民局,其间要耗费不少时间,哪里能等?这时李先生忽然想起:他曾经有一个朋友来新加坡时,由于护照出了点问题,被人举报,在移民局被暂时扣押了48个小时接受调查。如果有人举报曹迁儒,不是可以大大缓冲追捕组的时间吗?问题是,举报人必须是新加坡公民。李先生说:“我来写信举报曹迁儒!”

裴勇公使大喜,马上叫秘书打印出一封正式的举报信,李先生签上名以后,大使馆立即派人送行新加坡移民局。可是怎样先让移民局马上受理、立即对曹迁儒实行边控?李先生又生一计:请他的一位和新加坡移民局熟悉的朋友直找局长,先实行边控,再走程序。

能做的只剩下等待了。追捕组又回到酒店里发呆。下午四时,李先生举起手机给众人看短信:“曹迁儒已被移民局列入黑名单,请放心。”心上的石头落了地,房间里一阵欢呼雀跃。在大使馆、祖国侨民的合力下,“HuStaneyB.”这下插翅也难飞出新加坡了。

然而短暂的欣喜过后,大家又笑不出来了:根据新加坡法律,使用别人的护照将被处以两次鞭刑和3个月的监禁。3个月后,新加坡方面会不会把曹迁儒交给中方还很难说,事情可能还是回到原点。让曹迁儒被移民局扣留,实为下下策,不得已而为之。

追捕组已经查明曹迁儒入住的酒店和房间号,也掌握了他的手机号码,但目前唯一能做的却只有等待时机。根据消息,曹泽龙在回到加拿大后大病一场,近几天才出院,如果他再次飞来新加坡“拯救”其兄,再带来一本新的护照,怎么办?

值得庆幸的是整日跟踪曹迁儒的人是新加坡□□。早上新加坡□□对曹迁儒住处信息完全不感兴趣,恰恰暴露出他们已经监控了曹迁儒,这至少说明他们对此案的重视。这是中国外交的努力、公安部的交涉以及追捕组的辛勤工作取得的一大成果。

10月9日,清江传来消息,曹迁儒又跟刘晓婷通话,称他邓上要离开新加坡,“如果顺利的话,12号再联系”。追捕组紧急跟裴勇公使商量:不能让他离开新加坡,也不能让他被监禁3个月。梁平提出:“去找曹迁儒谈,打消他继续逃亡的念头,劝他跟我们回去!”

这个设想太冒险了。谁去谈?怎样谈?谁能预料到会发生什么问题?曹迁儒在新加坡□□的控制之下,不能贸然去找他。还有,万一打草惊蛇,他跑了怎么办?谈话中他做出不测之举怎么办?哪怕他喊叫一句,中同□□就涉嫌在新加坡执法,这可能导致外交争端,谁负责?

正在反复研究中,这时清江又报来一个重要线索:曹迁儒在拨打省委有关领导的电话,但没能接通。他想干什么?是想试探跟踪他的人是否是中国□□,想讨价还价,还是想投降?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梁平说:“我去找他谈!”他认为曹迁儒此时已经购买了再次逃离新加坡的机票,并且已经和刘晓婷作发告别,不太可能轻易投降。给省委领导打电话也许只是想探探虚实、摸摸底,或是虚晃一枪、麻痹一下中国警方。但是,梁平细致地分析了曹迁儒的心理状态:他的出逃虽蓄谋已久,却是在措手不及的情况下仓促上路,没有携带太多现金,又在英国和香港屡屡碰壁,狼狈不堪,如丧家之犬。在新加坡又被不明底细的人跟踪数日,更是惶惶如惊弓之鸟,感到了极大的不安全,无形罗网似要扑面而来。他备感孤独无助、前途黑暗,已被逼到角落里。“劝降”有风险,但并非毫无胜算。

梁平拨通了省政法委苏书记的电话,请求同意给曹迁儒打电话。苏书记只问了两句话:“使馆同意吗?有没有把握?”听了梁平的分析推理,他果断地指示:“打!”,挂断电话,梁平感到,苏书记的这个决定包含了巨大的信任。

此去孤注一掷,成败在此一举。

10月9日12时许,梁平拿起手机,众人都围了过来,屏息静气。

电话接通了。梁平用清江话说:“你是曹迁儒?”

对方警觉反问:“你是哪个?”

“我是清江省公安厅经侦部队总队长梁平。”

“哦,我知道你。”

“我告诉你,你的周围是新加坡□□,新加坡□□的外围是清江省公安厅追捕组,我主是苏书记在新加坡的代表。你刚才不是打电话找省里的领导吗?”

对方沉默。

“我知道,你就在佛莱士酒店1748号房间,我知道你正在收拾东西,我警告你不许出门!不允许有任何动作——”

曹迁儒慌了,不知道追捕组监控到了什么程度:“我没想走,我只是整理一下书。”

“现在只要你离开房间,我就会因为非法持有他人护照被新加坡□□逮捕。根据新加坡法律,你会处以两次鞭刑和3个月的拘禁,然后移交中国警方处理!”

继续沉默。

“如果你愿意跟我谈,跟我们回去,出逃这一情节的责任,可以不追究。”

这个电话就像一枚炸弹,将曹迁儒的心理防线炸开一道溃口,他感觉自己如瓮中之鳖,中国□□居然临视到了自己在房间里的一举一动,他一时不敢轻举妄动。

挂断曹迁儒的电话,“我感觉他精神濒临崩溃,有戏!”回忆起当时的情景梁平喜形于色。

梁平和项少龙等人跳上大使馆早已备好的车,再次拨通了曹迁儒的电话:‘你在房间等着,一步都不许离开!“

大使馆工作人员此时将打印好的《自愿回国申请书》递上。裴勇公使特别嘱咐:一定要在新加坡□□的眼皮底下谈,千万不能去房间,而且绝对不能动手!不然只要曹迁儒叫声“绑架“,说自己是被胁迫的,就前功尽弃了。汽车正要开动时,吴冬梅总领事追上来:”要不要订机票?”那一刹那,梁平陡生信心:“订!今晚就走,我有决心把他带回去!”

莱佛士酒店有好几个咖啡厅,梁平找了一处能从二楼俯瞰监视的桌子坐下,大使馆的胡秘书坐在另一桌,项少龙上了二楼,一切准备就绪,梁平通知曹迁儒:“到咖啡厅来,不许带任何东西,不要让人觉得你想出逃!”挂断电话,手机定格在10月9日14时12分30秒。

等了十多分钟,曹迁儒才下楼。仅仅20来天的逃亡生涯,那个原本意气风发的省安监厅副厅长显得落魄潦倒,神情车黯然。环顾四周,梁平立刻感到新加坡□□悄然围了过来。

梁平单刀直入:“曹迁儒,我觉得你的出逃太不明智了,起码不够男人!你把河源的问题丢下不管,丢给你弟弟,甚至你的情妇刘晓婷,你觉得公平吗?是你的事情,你为什么要躲?你认为躲得掉吗?我早就盯着你了,你在香港住的是爵悦庭酒店,到了英国没能入境,你在莱佛士酒店之前住在文华酒店,对不对?”

“我跟了你一路,你是跑不掉的!我只是不希望你在这里受监禁、挨鞭刑。”

曹迁儒听得目瞪口呆。他一支接一支地抽烟,吞去吐雾,烟灰缸很快就满了。

“你的周围都是新加坡□□,你没看出来吗?你的护照有问题,你一动,就会被捕!”

曹迁儒嗫嚅着说:“老二(曹泽龙)不是说没问题吗?”

“我都能证明你的护照是变造的!你的案子是经济犯罪,无论走到哪个国家都是逃不过去的。你已经寸步难行了,回去是你唯一的出路!如果跟我回去,出逃的情节不追究。出逃有多严重你知道吗?”

“你是共产党员、国家干部,出逃就是叛党、叛国!回去后只要你如实交待经济上的问题,认罪态度好,还可以换取减刑。”

曹迁儒抬起头:“梁总,我弟弟曹泽龙不太懂中国的法律,他受国外教育比较多,可不可以放过他?”

梁平说:“可以!曹泽龙帮助你出逃的事可以放过,但其在经济上的问题,回去和反贪局讲。只要你跟我回去,连刘晓婷帮助你出逃的情节,我们都一并放过!”

这个表态一举击中了曹迁儒的软肋。他当即抓住梁平的手:“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信任你!”

梁平示意胡秘书把《自愿回国申请书》给曹迁儒看:“致新加坡□□局,我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曹迁儒,我在中国境内犯有经济犯罪,现自愿回国,请新加坡□□局予以协助。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曹迁儒。”

曹迁儒提起笔半天落不下去,笔尖颤抖:“我这一签,就全完了。”梁平说:“不,是重新开始!你本来就全完了!”良久,曹迁儒在文件上写下:“我是中国公民,我自愿要求回国。曹迁儒。”

下午三时多,新加坡□□局局长助理MIS李在大使馆的通知下,率员来到酒店。

此时曹迁儒的心理防线已经完全击溃:“我是中国人,他们是我的亲人,我要跟他回去,请给予方便。”

MIS李握住梁平的手:“祝贺你!我们已经研究过,支持你们把他带回去。但是,曹迁儒现在得由我们看着,请你理解。你们抓紧时间办手续,通知我们航班号,我们机场交人。移民局方面由我们来协调。”

梁平也明白,自己带着曹迁儒很可能被误会为跨国执法。他接受了MIS李的善意:“我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MIS李摇摇头:“不用说了,我们都是□□。”两名职业□□的眼神交织在一起,梁平在MIS李的眼中读出民理解、尊重和钦佩。

下午四点半,与新加坡□□交割完毕,梁平才发觉自己饿得前胸贴后背,但饥饿感被胜利的喜悦压倒发,他与大家相视而笑:“今晚终于可以在这里吃顿开心的晚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