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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车在这段道路上跑不起来,匪徒们可以迅速的追赶上……
        只要计划的周密,猎物插翅难飞。
        事实证明李福寿没猜错,史密斯依然选择在这段路上设伏,昆士兰牧场的安逸生活已经让人的思维退化了,稍微复杂一点策略想不出来,直接采取最简单粗暴方法。
        猜中了敌人的谋算,剩下的就很简单了。
        采取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策略应对。
        大队枪手护卫着马车走出山区道路后就停下来歇息,久久没有挪窝,吸引了伏击匪徒们的注意力。
        李福寿则带着几个心腹手下轻骑疾进,绕过丘陵地区抢先一步赶回布里斯班,突兀出现在拍卖场上……
        按照计划
        大队枪手护卫的马车将会停留一段时间,然后转身返回红河谷牧场,不与敌人发生正面冲突,只留下几个暗桩。
        等到匪徒现身后悄悄地追踪其后,找出这次伏击的真正幕后黑手。
        当李福寿几人牵着马在丘陵里绕行的时候,远远的发现大群匪徒隐藏在灌木丛中,数量远超百人,惊的心跳都慢了一拍。
        果然是一个极其恶毒的陷阱,幸亏心中早就绷紧了这根弦,当真是邀天之幸啊!


第23章酒馆交锋
        在这个寒冷冬日
        经过动员福临门饭店迅速行动起来,纷纷加强戒备,伙计们把枪支暗藏在柜台里防止敌人突袭,并撒出大量的耳目探听动静。
        表面看来似乎与平常无异,其实完全被紧张氛围笼罩。
        切菜斩到手的,端盘子撞到人的,锅上烧糊了烧焦了的层出不穷,第一次遇到如此危险情况,饭店伙计们应对起来难免惊慌失措,很有些风声鹤吠的样子。
        在所有人惶惶不安的时候,洪门严密的组织体系展现了巨大作用,把原本一盘散沙的华人凝成了一股绳。
        从外堂堂主到下面的各个小头目起到了主心骨的作用,互相间宽解安慰,给洪门兄弟们打气,自发宣传白人对华工的盘剥虐待暴行,鼓舞洪门兄弟们的斗志。
        大家都是两条腿两个胳膊一个脑袋,咱们背靠着洪门数千兄弟,凭啥怕他们?
        无形中,对于初次经历这些的洪门兄弟来说也是一次实战演练。
        就在外面风雨飘摇之际
        红河谷牧场紧锣密鼓的与各方相熟人士联系,一方面展示自己的力量,另一方面竭力寻求和平解决方案,通过州移民署长官韦克斯福德先生联系到了州长弗兰克,定下了面谈的时间。
        福临门饭店总部
        李福寿身上穿着带有细密褶皱的浅色丝绸衬衫,用金色袖扣扣好衣袖,从室内大步走了出来。
        “主人,您的礼服……”
        女黑奴克莉斯手上拿着定制的高档燕尾服追了出来,李福寿站在房间中央,在克莉斯的服侍下穿上礼服,脚下皮鞋擦得锃亮。
        克莉斯小心翼翼的把燕尾服后方每一个褶皱抹平,然后转到前面,帮着调整衣着上的细微之处。
        李福寿的个头很高,头一低就看到克莉斯开叉的领口里沟壑深深,丰满胸脯的已经压抑不住了,一股少女幽香袭来,让他有些口干舌燥。
        “那个……我自己来吧。”
        明显感觉到了生理反应,李福寿掩饰的转过身整理衣领上的蝴蝶结,语气淡淡的吩咐道;
        “去看一下马车准备好了没有,今天的会谈很重要,可不能迟到了。”
        “遵命,我的主人。”
        克莉斯动作轻盈的行个屈膝礼,转身离开的时候嘴角浮现出一丝快乐的微笑。
        听到克莉斯一路小跑的脚步声远去,就像个欢快的小燕子,李福寿无奈的摇了摇头;
        漂亮女黑奴的小心思怎么可能瞒得过他,克莉斯领口开叉变大了,像有洁癖一样每天都洗澡,并且在洗澡水里放上苏合香、没药、枫子香、郁金香和橄榄油,因此,她总是带着一股沁人心脾的体香。
        作为牧场主的贴身女仆,一切花费都不受限制,可以把两个便士一束的郁金香鲜花放在洗澡水里,每天都使用。
        李福寿无意于纠正这些,他知道在这个年代作为一名女黑奴,命运注定悲惨,且让克莉斯少女时代快活些吧!
        即便是自由黑人,走在大街上如果胆敢盯着白人女性看,立马会被身边白种男子用手杖打得头破血流,甚至有可能被挂在路边的树上吊死。
        在欧洲的城市中,黑人甚至被当做野兽展览。
        南北内战之后,美国在废墟中舔舐着身上的伤口慢慢恢复,南方种植园黑人获得了自由,却无法避免无处不在的偏见和歧视……
        这是一个充满极度偏见的年代,是人类文明发展过程中必然经历的阵痛,绝非任何个人力量可以改变。
        李福寿没有胆量去触碰这根敏感神经,这个时代的流落海外华人比白人好不了多少,一方面饱受到白人的欺压,却只能忍辱负重。
        另一方面,华人严重的男尊女卑思想和天朝上国意识根深蒂固,南蛮,北狄,东夷,西戎,域外全都是蛮夷之辈,至于黑人更是等而下之……
        别看李福寿如今威风八面,可一旦与女黑奴传出什么风花雪月的事,人设立马就崩塌了,这就是时代的局限。
        别说白人耻笑,就连华人基本盘都不可能再拥戴这位龙头老大,辛苦营造的一切势力都将转眼间分崩离析。
        归根到底
        用财富和帮会这条线凝结起来的华人新势力,崛起时间太短,底蕴太薄,经不住风吹浪打的侵袭。
        李福寿摇了摇头,把转瞬间浮上脑海的念头斩断,拿起手杖和圆顶高礼帽走出房间。
        今天,他要和弗兰克州长好好谈一谈。
        街边小酒馆
        这是一个原木风格的酒馆,厚重的吧台,桌椅全都是大块昆士兰州特产香樟木,这种硬木质地非常坚硬,本身蕴含着淡淡的樟木香味,福临门饭店所用的切肉案板都是这种香樟木制成。
        佛兰克仅仅带了一个助手亚伦-约翰逊,两人坐在酒馆靠里的一个桌子上,正在悠闲的品尝着法国庄园出产的葡萄酒。
        看见李福寿一行30余人大张旗鼓的来到酒馆门口,弗兰克州长眉头明显的皱了起来,露出厌恶的神色。
        他非常不喜欢这样,尤其是在自己的地盘上。
        李福寿在门口安排了一下,带着6名随从进来了,却碰到了无法回避的麻烦。
        身材肥壮高大的酒馆老板泰德站在厚重的香樟木柜台里,默默的举起了手中的双筒猎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来人,酒馆唯一的男待应也从身上掏出一把左轮枪,枪口对着来人。
        “给我滚出去,你这个伪装成绅士的东方人,现在带着你身后的这群臭虫给我离开,否则我不介意在你的脑袋上开一个血洞。”
        “别乱动,泰德,想一想你的父母妻儿,这会让你冷静下来。”南怀玉带着手下的人堵住柜台,言语中充满威胁。
        “该死,你竟然敢在我的酒馆里威胁我?”
        “这不是威胁,我可以保证你只要敢动一下手指,甚至你家中豢养的苏格兰猎犬也别想活着,用不了多久,你就能够看到袋狼群享受大餐,用你的猪脑子想一想后果。”
        弗兰克州长稳稳的坐在桌边,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这一切,没有半点插手的兴趣。
        李福寿没说话,而是脚步沉稳的继续走了进来,身边的护卫将手有意无意的用身体挡住了枪口,将他掩护在内。
        这几名心腹枪手都是见过血的,身体两侧的柯尔特左轮手枪压满了子弹,手指离开没有一拳的距离。
        泰德若贸然开火,他也只有一枪的机会,然后便会被乱枪打成筛子。
        这种小人物用不着李福寿亲自应付,他来到弗兰克的对面坐下,紧跟在侧的朱伟竟然从提袋中拿出一个茶壶和三个茶碗,将泡好的茶水注入其中,然后恭敬的侍立在侧。
        一股诱人的茶水芬芳立刻弥漫开来,绛红色的茶汤明亮透彻,仿佛琥珀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