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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福寿闻言忍不住笑了起来,澳洲的椰子蟹可谓是蟹中极品,成年的椰子蟹可以长到十二三公斤重,不但两只螯钳粗壮有力,而且满满的蟹黄更是绝品,只有一大碗那么多。
        这玩意儿土生白人不吃,华人来了之后可就遭了殃了。
        什么蟹黄包,蟹黄蒸饺,蟹黄豆腐花样翻新的吃,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要吃成稀罕货了。
        这玩意儿还不好保护,因为硬需求在那里呢,总不能让人把嘴封上吧。
        得,趁着现在多吃些。


第231章媒介公司
        吃了一会儿
        仰头灌了一大口啤酒,李福寿满意的拍了拍肚子,说道;“哎呀,真不错,这些小吃各有各的特色,能够在这一条街上吃遍全世界,莫名的让人有些莫名满足感,唯一遗憾的是不能坐在街边一边高谈阔论,一边享受美食,只能偷偷摸摸的在这里过过瘾,少了些许的烟火味道。”
        “呵呵,你要真这样做,估计亲卫队的老雷该跳脚了。”
        “所以我也不让他为难,就说长君兄嘴馋了,非要带我出来吃小吃。”
        “你呀……净拿我做挡箭牌。”
        “我这也是没辙了,昨儿晚上马车队从这条街经过,闻到这么多小吃香味扑鼻,可把我馋的不行,满满的都是回忆呀!”
        李福寿说这番话的时候,眼神中满是温馨的回忆,前世今生交织在一起,已无法理出个头绪来。
        如今身处高位,失去了很多普通人的自由。
        这就仿佛奇妙的围城,城里的人渴望出去呼吸新鲜空气,城外的人心生羡慕的想要挤进来……
        辛长君能够看出伯爵大人此刻心事重重,不忍心打破此刻的宁静,很有耐心的把玩着手里的玉石件。
        此刻,狭小的马车里满是墨西哥烤肉的辛辣味道,街道上的灯光从马车窗户映照进来,与马车中的油灯光亮交织成昏黄画面。
        李福寿的眼神深邃而明亮,眼中隐含着复杂情绪,良久之后一声长叹;“唉……矫情了,让长君兄见笑了。”
        “这说的哪里话来?元鼎本就是性情中人,常怀怜悯仁慈之心,这是我红河谷万千百姓之福,总好过刻薄寡恩的上位者。”
        “呵呵……”李福寿轻笑了两声没有接话,眼睛看着马车窗外往来不绝的行人,忽然间问道;“长君兄,你发现街上的人流中的特点了吗?”
        “嗯……元鼎,你指的是哪一方面?”
        “每当一个女人经过此处,总会吸引大批男人的关注目光,这种目光会让女人感到很不安,而且……街道上的女人也太少了。”
        “元鼎,这个问题一直都存在的。”辛长君曾经主政一方,当然知道阴阳失调对社会危害极大,深有感触的回答道;
        “经过治安大扫除行动之后,社会风气为之一肃,抢劫斗殴杀人这些恶性事件迅速下降,治安大为好转。
        但调戏妇女,强奸这些恶性案件却又急剧上升,尤其以年轻男性移民为多,屡禁不绝。
        如今的苦役营每个月都要增加两三百名罪犯,其中过半都是这个罪名。
        被抓捕到的罪犯中,甚至包括一些皇家骑警利用职务之便猥亵妇女,究其原因还是女性人口太少,打光棍的男人太多了。
        庄子曰;
        至阴肃肃,至阳赫赫。肃肃出乎天,赫赫发乎地,交通成和而万物生焉。
        红河谷草创时期,百废待兴,无力顾及此事。
        现如今已有了相当的实力基础,移民人口概率计算超过230余万,还在以每个月6万余人的速度在迅猛增长,预计到年底将会达到300万人的规模。
        而这其中,年轻女性人口不足30万,大都在几个棉纺厂做工,还有一些戏院茶楼,殿堂会社,这些适婚女子几乎大部分都已成婚,未成婚的也有婚约在身,待嫁闺中的凤毛麟角。
        男女比例失衡问题愈演愈烈,成群结队的男人拿到工钱便去喝酒,要么就是去逛青楼楚馆,社会人心浮动,已到了不解决严重影响社会安定的地步。
        无家何以立业,何以归心?
        元鼎大人,请您三思啊!”
        一番痛陈利弊之后,辛长君住口不言。
        此事前后也提过几次,可惜出于种种顾虑都没有下文,就此搁置了下来。
        昏黄的灯光映照在李福寿年轻而又坚毅的脸上,愈发增添出一抹神秘色彩,他的神色明显变换了下说道;“唉,其中弊端我又何尝不知,只是我对人口贩卖深恶痛绝,更不愿意牵涉其中,以致问题迁延日久变得愈发严重,应当我的责任啊,太过想当然了。”
        “元鼎此言差矣,贩卖妇女确实恶名昭彰,您作为上位者爱惜羽毛自是不能有丝毫瓜葛,以免为世人诟病。”说到这里,辛长军双手抱拳施礼,态度恭谨的说道;“吾尝闻为臣者,君忧臣劳,君辱臣死,请大人全权将此事交付于我,长君必然办得妥妥帖帖,除此隐患。”
        “哦,长君兄有何高见?”李福寿很感兴趣的问了一句。
        至于辛长君口中君臣深意,李福寿就故意当做听不到,不触及这个敏感话题。
        当今满清朝时代
        女子是男权社会的附属品,在家从父,婚后从夫,夫死从子,若是连儿子也没有或者死了,这个寡妇命运就悲惨了。
        这种门户叫做“绝户”,每逢此时亲戚族人便会蜂拥而至,家里面的房产,田契及一应物什人都保不住,被一搬而空,这种恶习叫做“吃绝户”。
        四川某地有个县令,在任上猝死,只留下一妻一儿,可怜小儿方才9岁,已经得撑起偌大的门户。
        只是不巧,这小儿没过多久便溺水而亡。
        周遭的亲戚族人蜂拥而至,将所有的财产田契一扫而空,这个可怜的女人也被赶出了家门,甚至被不良之徒卖入娼门。
        这只是个社会缩影,反映出当今满清朝妇女地位之低下,根本没有半点自主的权利。
        年轻女子想到澳洲去闯荡,万分之一的可能性都没有。
        能够来到澳洲的途径只有三个;
        一个途径是父母兄弟全家迁徙,或者是跟着戏班子,或者是商人大贾奴仆。一个途径是被“广济堂”或买或收养(9成9是买来的),培养长大输送到澳洲之后统一废弃卖身契,还给自由身。最后一个途径是人贩子贩卖到澳洲。
        明眼人能够看出,除了跟随父母兄弟一起来澳洲闯荡,这些女子几乎都逃不了贩卖一途。
        这正是李福寿唯恐避之不及的原因,哪怕初衷是好的,你知道后人又会如何解读?
        所以他将所有的黑人奴隶全都放归自由身,所有因为签了奴契抵达澳洲的鲁西南灾民也全部都放归自由身,只需要尝付抵达澳洲的船票钱就好,转变为自由雇工。
        同样的,红堡内的丫鬟全部废除了奴契,整个红河谷领地也不允许人口买卖。
        至于昆士兰州,新南威尔士州和维多利亚州的黑奴,那属于当地白人牧场主的私人财产,按照大英帝国法律是合理合法的,昆士兰伯爵当然无权干涉。
        辛长君略一考虑,正色的说道;
        “元鼎大人;
        如今一名待字闺中的女子,男方付出的彩礼钱动辄数十上百英镑,而且还没有挑选余地,过了这个村就没有那个店了。
        俗话说堵不如疏,红河谷的单身移民男士愿意为了解决婚配问题付出更多的钱,我的方法还是以民间力量为主,政府限量发牌媒介公司,引导具有实力的商家正规经营。
        红河谷未婚男性想要娶妻,那就要承担抵达澳洲的一切费用,怎么着也不会比现在的彩礼钱更高。
        初步考量发20家媒介公司牌照,凭此牌照可以为单身女子安排船票事宜,通过移民营地审查,政府按照人头收取税费,其他一应开支都由媒介公司负担,盈亏自负。”
        “不……不要收这个税费,名声不好听,而且红河谷也不缺这点钱,收了税费就等于政府要为之背书,到时候什么乱七八糟的肮脏事情处置起来就不能够秉持一颗公心,予以严厉打击肃清。”李福寿有些苦恼的揉了揉眉心,他也是听了会儿才知道这个媒介公司是什么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