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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这丝毫不影响卞春松的心情,距离家越来越近了,他嘴里轻轻的哼着歌儿,感觉到身上有使不完的劲儿。
        一路行来
        点缀在乡村田野上的民居大多是木质建筑,有的是高高起脊的木质平房,木楼屋顶两边有挑起的飞檐,有的是中式木楼,岩石堆砌或者砖瓦混凝土的房屋很少,即便有也仅限于富人的庄园,或者乡镇中的商店,银行和电报房等商业用房,民居还是以木质房屋为主。
        这主要是乡村地处偏僻,周边有丰富的林木资源,建造木质房屋的价格相对较为低廉,当地气温普遍在5~22度之间,木屋住起来较为舒适,关键是成本低,找几个熟悉木匠手艺的乡邻就可以搭建起来。
        这与城市里截然不同,如今在昆士兰洲的一线和二线城市中,普遍以钢筋混凝土房屋和岩石堆砌为主,木质房屋因为保温性和耐久性都较差逐渐被淘汰了,虽然建造成本高一些,财力较为更充沛的城市居民更愿意把自己的家营造的舒适一些。
        在土路上颠簸了一个半小时,卞春松终于能够望见农场里高高的屋顶,那是一栋两层的木质建筑,每一层都有6个独立房间,还有装饰漂亮的门廊。
        围着房屋是一圈木质栅栏,圈养的猪圈,鸡舍都在围栏里,隔着远远的已经看到院子里绳子上晾的咸肉,咸鱼,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出酱色,看了就让人食指大动。
        一阵马蹄声由远至近很快的到来,这是几个骑马的牛仔从后面追了上来,当先一名青年男子看到卞春松哈哈大笑的说道;“哈哈哈……松仔,你还晓得回来,我以为你待在大城市里乐不思蜀呢!”
        “大壮哥,你们又去打兔子啊?”
        “田野里的兔子怎么也打不绝,隔三差五的跑过来祸害庄稼地,咱们这附近几家农场准备组织拉网式狩猎,要不要算你一个?”
        “算了,我这次回来时间很紧,住一晚明天就要走,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行,有空到我们那边去玩儿。”
        青年男子颇有深意的看了一下单腿支在地上的卞春松,交代一句场面话之后,双腿一嗑马腹便纵马而去,其他几名骑士紧紧跟随,很快便离的远了。
        卞春松在他们的马鞍后面没有看到野兔子,心知这玩意儿泛滥成灾,在乡村都没人吃,野兔子打死了就撂在地上肥田。
        在临近大城市的农场附近,因为猎杀的比较多,经常还有城市中休闲狩猎的骑士,偶尔还能见到一些野兔子祸害并不大。
        像他们这样的远郊农场,野兔的祸患就比较严重了,有时能够看到数十上百只的野兔群祸害庄稼地,大规模的甚至有上千只野兔,能把整片的庄稼地全都祸害了,特别是菜地祸害尤为严重。
        所以附近的农场大多只少量种一点蔬菜供自家吃,主要还是种小麦,大豆这些农作物,小麦磨成面粉是主要粮食,麦麸可以喂马喂牛喂猪喂鸡,大豆秸秆粉碎以后也可以喂牛喂马。
        这里的每一个农场最少都要养十几匹马,多的几十上百匹,是私人农场财富的象征,马车是干活运输的主力,骑乘马则是主要的交通工具,加上牛羊猪饲料可不是个小数字。
        千万别以为马只吃青草,这样的马可干不动农活,正常的麦麸秸秆是主饲料,堆起来发酵以后饲喂营养更丰富,叫做发酵饲料。
        干重活的话还要喂一些黑豆或者黄豆粕,给马匹增加营养。
        青草这样的青饲料也要搭配着吃,可以骑着马出去饲喂,所占比例较小罢了。
        卞春松骑着自行车离家越来越近,远远的就听到木栅栏里牧羊犬的叫声,几只牧羊犬从院门口冲了出来,一路狂奔而来。
        他惊奇的发现,竟然还有两只善于逮野兔子的灵缇,这种犬又叫格力犬,原产于中东,在欧洲各国广泛宣布,奔跑起来最高速度能够达到60公里,非常灵活。
        “阿芬婶,是松仔回来啦!”正在院子里喂猪的农庄雇工卞二虎高声叫了起来,语气中充满了喜悦。
        卞春松推着自行车走进院子里,几条狗围着他一个劲儿兴奋的叫着,尾巴摇得特别欢。
        “二虎哥,我阿爸呢?”
        “一大早就赶着马车去刘家磨坊了,把今年刚收的新麦子磨成面粉,我哥和叔一起去了,估摸着天黑前能回来。”
        “哦,他肯定会在镇上喝一杯,再和那些老伙计打打牌,怎么着也得到晚上才回来。”
        卞春松对自己阿爸的脾性了如指掌,他就是个闲不住的人,隔三差五要去镇上和老伙计聚一聚,喝酒打牌侃大山,非到玩的尽兴了才会回来,这也是周边农场主主要的消遣方式。
        两人正说着呢,一位黑头发黑眼睛的白人中年妇女从屋子里出来,看见卞春松高兴的叫起来;“哦……天主保佑,松仔回来了。”
        “二妈,我给你带了一条碎花裙子。”
        “谢谢你,我的孩子,你回来就好了,不要给二妈带什么东西,家里什么都不缺。”
        “嗯,礼物都有的。”卞春松回答道。
        几人说说笑笑的走进房里,卞春松的母亲是个传统的华夏中年妇女,身材削瘦,听到声音从木楼上走下来,站在楼梯口神情欣慰的看着他说道;“乖仔,今天怎么有空回来看阿爸阿妈?”
        卞春松连忙迎上前去,恭敬地施礼说道;“阿妈,得着机会我便回来看看,今后一段时间要忙恐怕就没空了。”
        “那……这次在家能过几天?”
        “阿妈,在家住一天,明天下午就要走,公司新接了一个科研项目,我跟着老师都要参与科研攻关,忙起来可能有阵子回不来了。”
        “噢,你们年轻人出去干大事,不要担心家里。”阿芬婶神情慈爱的看着卞春松,将他的手拉过来轻轻的拍了拍,说道;“你阿爸到镇上磨面去了,我让他顺便打听打听,看有没有合适的妹仔说一家,这几年家里也攒了些钱,给你娶一房媳妇足够了。”
        “阿妈,我今年才23岁,不着急。”
        “什么叫不着急?”阿芬婶脸色不高兴了,伸出手轻轻打了一下他的手臂说道;“想当年,你阿爸阿妈16岁就结了婚,阿妈17岁就生了你,你阿爹19岁就孤身赴南洋闯荡,赤手空拳挣下了这片家业,把咱们都从大陆接过来享福,那时候你阿爸也就是23岁,为了这一大家子人从军队退役了,不然现在指不定也是个爵爷,看看你……今年都23了还不着急,我这可等着抱孙子呢!”
        “呃……好吧,阿妈。”卞春松勉强应了下来。
        阿芬婶可不好糊弄,看到他不情不愿的神色便训斥道;“松仔,你在大城市里时间长心都花了,有了自己的心思,成家的事情一拖再拖,还真是个不晓事的仔哦。
        咱们是什么样的家庭啊?
        在大陆的时候也就勉强的不饿死,每天能喝两顿稀粥,到了这里才过上好日子,那些苦难的日子你都忘了吗?
        松仔……要牢记自己的本分,千万不能挑三拣四的,城里的女人好是好,可哪一个好人家的女儿是没主的呢?
        你可千万不要想着给我找个鬼婆回来,说话都听不懂,难道还要阿妈去伺候她吗?
        自古以来男婚女嫁,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能够自己想怎么就怎么样?
        我嫁给你阿爸之前,连他一面都没见过,这不过得也挺好的吗?
        早几年要给你买个马来媳妇,是个年轻漂亮的,彩礼钱,车马钱什么都不要,只要做两身衣服,再给20英镑卖身钱就可以娶回来了,你非说正在上学呢不宜娶妻,害怕同学们笑话,说什么也不要。
        行,我和你阿爸都由着你的性子。
        如今呢……错过了这一村就没有那一店了。
        马来媳妇也没有地方去买了,买一个阿拉伯媳妇要四五十英镑,这一下子就多出好多钱。
        咱们华人媳妇贵得要死,我和你阿爸寻思着给你换一门亲,你妹妹今年也有9岁了,再过几年就可以出阁了,咱们找个合适的人换一门亲,各项彩礼钱,媒人钱杂七杂八的四五十英镑也就够了。